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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张叔出来拱手行礼,“大小姐,二小姐,老爷已经没事了,二小姐也不必自责,老爷早知你不愿嫁给叶家,他不怪你。”
虽听张叔这样说,我心里还是止不住地难受,“我刚看见爹胸前有箭伤,是哪个王八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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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爹还中箭了?”
我心慌一下子急不择言,姐姐如今有孕在身,不该让她知道的。
张叔垂手,“老爷这么大岁数,难免有些仇家,日后加派人手想必也不会再有事,”又对着姐姐身说,“大小姐是有身子的人,如今天色已晚,还是早些回去歇息。”
七
最终姐姐还是先回去了,她的胎还不到三个月,正是不稳的时候。
“张叔,您和我说实话,爹到底为何人所伤?”最近半年来,爹就好像惹上了什么大仇家一样,但凡出城办事,护卫的人或死或伤,总有折损。
张叔面露难色。
我催促,“张叔,我是爹的女儿,我要知道。”
“是江湖一个杀手组织,唤暗离,出钱杀人者暂时没查到。”张叔的声音像黑夜中的沙砾磋磨,空荡沙哑,让人心惊。
“这事小姐千万不要同大小姐说,也不要想着去查,属下会多派人保护老爷的。”张叔叮嘱我。
我点点头,姐姐好好安胎就是,可这事情我不能不管,虽然我没有刻意去想过,但心里却隐隐有念想。
深夜,屋外月光清冷,树影婆娑。
我一页页翻过面前的账本,除了帐房先生那一本,还有一直藏在爹书果不其然,当时姐姐出嫁我就觉着奇怪,嫁妆排了小半条街,就像把温家整个家产都给姐姐带走一样,可爹说,我的那份不会比姐姐少。
我望着床榻上连在睡梦中都拧着眉的爹,在我欢欢喜喜过着每一个生辰时,在我常常白天晚上偷溜出去玩时,在我因为赌气不和他说话时,爹爹在变老,在我不曾觉察到的许多日夜里,爹爹已经生出了白发,长满了皱纹。
或许叶家是爹觉得于我而言最好的前程吧。
我吸了吸鼻子,这是两难,我不知道自己该选哪个,却又清楚,自己最后肯定会选哪个。
八
早上我还在软榻上睡眼惺忪,微眯着眼睛就看见爹醒了。
我一骨碌坐到床沿上,爹从被子里伸出粗粝黝黑的手,包住我紧握着的小手,取笑道,“吓到你了?当时在边关看的可比这个厉害多了,看来胆子还没练出来。”
“爹~”我哑着嗓子喊他,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下来了。
我垂首,不想让爹看到我这模样,可是越想越难过,眼泪就这样一滴一滴落在爹手背上。
爹的手动了一下,想抬手却因为胸口的伤口牵扯而只能够到我的上臂,我蹲到地上,爹爹摸上我的头,一下一下地摩挲着,“爹又没事,哭什么?”
我索性趴在床沿上抽泣起来,梗着声音道,“下次出城做什么事,我都要陪你去,你去哪我就陪你去哪。”
爹听了轻笑起来,我抬头看向他,见他静静地盯着床幔顶,“舒儿,昨夜你娘给我托梦了,她说她很自责,若是你真不想嫁,爹便是拼了这些年的功勋也要帮你退了这婚。”
“那姐姐怎么办?”温家若保不住了,姐姐就没人给她撑腰了,往后在婆母跟前只会更不好过。
“你姐夫有出息,又对你姐姐好,我不担心,至于她那婆母,我与王大人也有些交情,他虽不愿管后院的事情,但我若开口,想必也能多护着你姐姐一点。”
爹就这样呆呆盯着上头,不动声色。
我知道,他在思念娘。
其实在娘走后,爹也纳过一位妾室,为了方便她照顾我们,爹给了她很多权利,可是在她怀孕之后就对我俩像变了个人一样,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甚至还咒骂娘,姐姐说她从未见过这样会装的人,后来孩子没保住,她也没保住。
再后来爹有过别的女人,却都没有进过温家。
我给爹喂了些粥,等爹睡着后才退出房间,见到一直站在门口早已泪流满面的姐姐。
九
我送姐姐回了王家。
她抽泣地嘱咐我好好照顾爹,不要惹爹生气,也不要怪爹。
临到王家下了马车,姐姐对上我的眼睛,认真说,想做什么就去做,不用考虑我,姐姐在王家过得很好。
我回以一笑,却只有我自己知道这笑容有多苦涩。
等马车驶离王家,市井的喧嚣声越来越清晰,我才轻轻啜泣起来,姐姐过得没那么好,我从来都知道,就上次姐姐怀孕,王夫人竟然还塞了两个妾室给姐夫,姐姐心里委屈,她不和我说,我却不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去福来居。”我缓了缓嗓子,喊了句。
我现在很想见陆诉,想要马上见到他。
两侧摆满了铺子,又有行人走动,马车走的不快,我放肆自己哭个够,等快到了,才抹了抹眼泪,醒醒神。
陆诉见到我先是愣了一下,“怎么眼睛这么肿?我给你寻两个茶包敷了敷。”
他进了里间翻找,就像过去每一次我眼睛肿了,他都会将亲手制的茶包帮我敷眼睛。
“陆诉。”
他回头看我,隔着屏风我看不真切他的眼睛,却知道那里永远是一汪清池,温柔缱绻。
“我们认识也两年多了吧。”
他又倾身去找,不解地应了声,“嗯。”
“这次来主要是谢谢这么长时间你对我的照顾,”我哽咽了一下,“还有我喜欢你,但是我要嫁人了。我原来以为自己可以不顾一切,可是我现在才发现,我也没那么勇敢。”
抽屉拉动的声音渐渐小了,陆诉僵在那,如同窗外被霜冻住的树干,不敢动也不能动。
“你还记得咱们之前约定要一起尝遍天下的美酒吗,现在我是没机会了,就拜托你连我那份一起喝了吧。”
“我原以为自己有多不得了呢,现在看来我也就是个平凡人,会选最不费力的那条路,但其实哪条路走起来费力我也不知道,就这样吧,总不能什么好处都让我得了是吧?”
我捂住脸,低低哭出声来,“陆诉,我好难过啊。”
心里就像刀子一刀一刀割过一样,不足以致死,就只能生生受着这份痛。陆诉装了一匣子的茶包出来,待我哭声渐息后,他提起笑脸,“这次多带些走,茶包的配方我也放匣子里了。”我如果睡得晚眼睛极容易肿,我不过在他面前提过一次,他便记住了。
我打开匣子检出那张纸,移到他面前,“这我就不要了。”
睹物思人这种的,还是算了吧。
“福来居会搬走,今日你若不来找我,我也想要去找你告别的。”这人怎么连说再见都要抢在我前头?
我又将纸收进匣子了,能做个念想也好,大不了成亲后我压箱底,不要别人看见。
“那就这样吧,我走了?”
就这样了吗?我与陆诉最后就落了个相忘于江湖的结局?还真是不甘心啊。
“温舒,祝你幸福。”他脸上那么淡淡的笑容一直没有散去,陆诉永远是这样一个温柔淡然的人,此刻我突然无比想质问他有没有那么一点点难过,哪怕只是我的千万分之一,哪怕只是某个时候心底忽然升起转瞬即逝的。
可我没有,我不敢。
我迟疑开口,“我可以抱抱你吗?”就算只有这一刻。
他轻轻摇了摇头,“温舒,我希望你过得好。温舒,回家去吧。”
“咚咚咚,咚咚咚。”门外响起敲门声,“老板,城南有位自称您的生意伙伴说有事找你。”
我突地站起身,一不小心撞得我膝盖生疼,陆诉想来扶我,我忍着痛往后退了两步,头也不回地走开,临到门前我轻声说,“我也希望你能过得好,但我更希望你能后悔错过了我。”
“好。”
我转过身,陆诉一直在我面前,他凝视着我,那一汪清水像要溢出来,我心虚,“还是算了,你也只许过得好。”
他轻笑起来,像冻住的枝丫接受到明媚阳光的照耀,一点点抽芽生叶,“好。”
门打开,靠着栏杆的是一位和陆诉差不多个子的男人,看着挺年轻,身上也没什么商贾之气。
他瞥了我一眼,倒让我心里有些生寒。
十一
和叶昀的半月之约还没到,我便派人去叶府回了信。
“真决定好了?”爹倚着软枕,一勺一勺喝着汤药。
自从我去了信,不久叶家就派了媒人来下聘书,交换庚贴,走六礼。
“嗯。”我给爹捏着腿。
“到时候爹给你备份足足的嫁妆,叶家家世高,不能让你还没进门就受人瞧不起。”
“好。”
我原以为事情就这样尘埃落定了,有了叶家这个亲家庇护,爹也不再需要做贪赃寻财之事,这一劫难,也算平安度过了。
直到成亲前几天晚上。
我拿着首饰盒去找爹,想让爹帮我挑一挑成亲时戴哪对耳环,踏进院子的时候,了无人迹,等走近了,才看到爹房间外躺着两个人。
我甩开首饰盒,冲进房间,看到两个黑衣人各握一把三尺银剑,爹手握一把大刀倒在地上,见我进来,怒吼着,“舒儿,快跑。”
下一刻三尺剑锋就抵在我的脖颈前。
“混账小儿,有什么冲我来!”
我被剑抵着只能被逼着倒退,一直坐在椅子上才真的无路可退,“你们是暗离的人吧,我知道你们是出钱杀人,我把温家全部家当都给你,求你们放了我爹。”
将剑架在爹脖子上的那人冷哼一声,“温信啊温信,果然是你生的女儿,和你一样的丑恶嘴脸,爱钱还惜命。”
“收起你们的肮脏钱,”那人往我这边一瞥,我心里一凛,那眼神就如毒蛇下一刻就要扑过来将我噬咬一样,“不过你要是向我下跪,求我放过你们,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站我旁边的这人轻咳一声,仿佛在催促他快些解决我们。
那人提高音量,“陆诉,你可别告诉我你又心软了。”我缓缓抬头,从他将刀架在我脖子上那一刻起,那种不知因何生发出的熟悉感让我生怖,直到他的名字被轻飘飘地说出口,带着恶意的嘲讽,我整个人僵在那,从脚底窜出来的寒意漫遍全身,仿佛要将我淹没,我的身子开始不自主地颤抖起来。
“我让你跪下来求我,是聋了吗?!”
十二
“别婆婆妈妈的,要杀要剐有本事冲我来,对着个孩子算什么本事?”爹猛然撞上剑,幸好那人眼疾手快,但脖子上还是不可避免地洇出血来。
那人笑起来,我心里发寒呼吸忍不住急促起来,“我开开恩吧,你给陆诉跪下,毕竟当年你爹弃城而逃,他全家三十几口人尽皆丧命,可比我惨多了。”
弃城?!
不可能!
我跌坐在地,不敢相信,陆诉平淡的话中沁着寒意,“十六年前春,吴城抵御外敌,形势不好,全民皆兵,若非主将临阵逃脱,军心溃散,吴城或许能保。”
“吴城数万百姓被包围,不得脱逃,被杀害的横尸街头,被活埋的长眠吴城郊外。”
“我祖父,我爹被绑在军旗上鞭笞数日死去,我娘被奸淫而自尽,我陆家数十口人一夕之间化为乌有。”
我捂住耳朵,跪到陆诉跟前,一下一下重重地嗑在地面上,“陆诉,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精神涣散,已经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只能不停重复着。
爹的怒号声穿透空荡的黑夜传到我耳中,“舒儿,我温家人从来只跪父母天子,你起来!爹做错的就让爹一个人还。”
“那么多亡魂面前,你没有资格说话。”
“对不起,对不起,我求求你们放过我爹吧,我愿意拿我这条命换他的。”
陆诉蹲下身扶我,“舒儿,这与你无关。”
我感觉到额头的血滑落,我的口中尽是血腥味,“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那人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是不是你的错你也都该死。”然后我听见刀剑相碰的声音,陆诉喉咙里发出低低的怒吼,“她与此事无关。”
下一刻我就听到屋外传来冲杀声,然后我心神一松就失去知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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