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星辰大海 第十二章 两个方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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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恩斯公爵说的对，就是要大家一起讨论，各抒己见，畅所欲言，这样才能不伤和气，也可以让所有人都满意。不如就由我先开始，抛砖引玉。

我认为最快捷的方法就是以目前各家的实际控制区为主，依托现实，调整部分细节，如此既不会大费周章，兴师动众，也符合大家的期待。”

洛瓦奇又出来缓和气氛了，这次又与上次不同，不是为了帮助哪一方，也不是为了打击谁，单纯地是为自己争取利益。

“符合期待？符合谁的期待？”

亚德里安调转枪口，炮轰洛瓦奇。

对于实际控制区这个说法，亚德里安肯定不能接受，事实上除了格洛瑞人，其余三家根本没有所谓的控制区。

来的时候他一路急行，满脑子想的都是尽快干掉亡灵法师，压根就没考虑过占领地盘的事情，毕竟这不是光明骑士团该干的活儿，他的人手也不够。

据他所知，凯恩斯的情况应该与他差不多，大军一直向前开赴，虽然身后没有敌人，但是同样没有收复城池。

矮人就更不必说了，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什么都没有的。

按道理来讲，应该是三个人都反对洛瓦奇的意见，不过第一个跳出来说话的依然是亚德里安。背负着德沃金施加的巨大压力，又被凯恩斯故意扰乱心态，现在的骑士长已经乱了方寸。

凯恩斯现在看亚德里安倒是觉得他有点可爱了，不愧是骑士长大人，关键时刻就是靠得住，永远冲锋在前。

虽然他也不认可洛瓦奇的话，但有人带头反对，他乐得装傻，安稳看戏，静待后续发展。

“嗯？骑士长有话可以直说，这样夹枪带棒可不太符合身份。”洛瓦奇的态度一直很明确，只是不愿意轻易和光明骑士团为敌，但不代表他会畏惧亚德里安，所以话讲的也不是很客气。

“光明骑士团一直想的都是击杀亡灵法师，不想你们格洛瑞一样，还有时间占领地盘，光明神国根本就没有任何实际控制区，这怎么能说是符合大家的期待。”

“话都已经讲到这种地步了，骑士长怎么还遮遮掩掩的，真是不够爽利，光明神国要是真如你讲的那般高风亮节，不计得失，恐怕今天骑士长你就不会出席会议了。”

洛瓦奇瘪瘪嘴，对亚德里安三番五次地明朝暗讽不再忍让，将话直接挑明，大家都一样，逐利而已，这真没什么丢人的，可你怎么偏偏就要显示出自己的高尚呢？你有那个东西吗？

“嘭”的一声，亚德里安拍桌而起，怒视洛瓦奇，甚至有动手的趋势。

另一边洛瓦奇虽然没有动，但乌拉尔早已护卫在了皇子身前，绝对不会给人伤害皇子的机会。

会议室内气氛立刻降至冰点，很有可能下一秒就会演变成战斗现场。

杰克咽了咽喉咙，大人物们谈的事情虽然和他没有多大关系，但刺激的场面却让他不由得跟着紧张。

按照常理来讲，杰克应该支持凯恩斯公爵，毕竟他是西斯廷人，而且公爵对他也不错。

不过莫尼团长早就跟杰克讲过这个问题，且不止一次。

大叔明确告诉杰克，他不是西斯廷人，甚至不属于任何一个国家，如果以后遇到了什么难以抉择的情况，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千万不要被所谓的家国情怀束缚。

况且做佣兵的，还是信仰金币更靠谱。不得不说大叔为了杰克可真是操碎了心。

所以一直以来杰克都对国家的概念很模糊，也缺乏必要的认同感和归属感，比如现在，理智告诉他应该站在凯恩斯公爵一边，可情绪上实在难以产生共鸣。

这点有好有坏，好处是杰克可以不被一些大义所累，心理上也不会有什么负担。坏处则是别人问起他是哪里人的时候，他可能不太好回答……

场面已经到了剑拔弩张的地步，凯恩斯可就不能接着看戏了，要是换个地方，他是巴不得这两边打起来，可万一在这里打起来了，他可就不好做人了，没办法，两边都得罪不起。

这次又是轮到凯恩斯出来打圆场了，这几个人很有意思，一直在玩角色互换，只有黑格尔一个人程坐冷板凳。

“呵呵呵……两位不要动怒，我们可是前不久还在并肩作战的亲密战友，千万不要轻易伤了和气，来来来，先坐下，我相信没有什么是不能坐下来谈的。”

亚德里安看了看凯恩斯，公爵满脸笑意，显然早已从那种意兴阑珊的状态中脱离了出来。

他又瞅了瞅洛瓦奇，皇子从容淡定，坐在那里安稳如山。只是乌拉尔神戒备，已经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最后他居然还瞟了一眼黑格尔，矮人族长还是那副模样，仿佛什么也没看见，一切与其无关。

亚德里安悻悻地坐下了，这是他今天不知道第多少次妥协。

见到亚德里安率先发出了和解的信号，洛瓦奇也不得寸进尺，开口说道。

“骑士长很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实际控制区嘛，就是个说法而已，其实相当的灵活。比如光明骑士团是经由山特公国来到纽伦公国的，完可以将一路行进所途径的城镇划归为你的控制区。

凯恩斯公爵，你这边也是同样的道理，你是从西斯廷公国出发的，在路线上和亚德里安骑士长不会有太多的重合轨迹。这样说大家是否能够满意呢？”

亚德里安大摇其头，“不不不，我认为这种方式非常不合理，既然是分配战利品，那么理当根据战功大小分配。

将纽伦公国的所有领地根据地理位置、富庶程度、人口规模等因素合理地划分成十等份，然后按照我们各家在之前战斗中的表现公平分配。这才是符合大家期待的做法。”

“啪啪啪！”

洛瓦奇鼓起掌来，似是对亚德里安的话不仅认同，还十分赞赏。

“讲的很好，考虑的也算面，我原则上支持骑士长的做法，不过有一个问题，领地划分的事情好办，耗费些时间总能制定出标准，可这所谓的战斗表现到底该如何评判？又有谁有资格评判？”

“当然是我光明骑士团的功劳最大，无论是对付僵尸军团，包括僵尸巨人，还是消灭骷髅兵战士，亦或是牵制亡灵使者，有谁可以和我光明骑士团相比？”亚德里安的话讲的非常自信。

洛瓦奇立刻把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格洛瑞军队面对的可不止是僵尸军团，还有凶残的兽人远征军，众所周知，兽人的战斗力要强出僵尸几个档次。

格洛瑞军队在没有任何援助的情况下，面对这样强大的敌人依然战而胜之，功劳怎么算也不可能比光明骑士团小。

说到牵制亡灵使者，骑士长记忆力应该不至于那么差，大概还不会忘记我身边这位曾与你携手对敌的乌拉尔侍卫长吧。”

洛瓦奇在为格洛瑞军队表功，夸大作战难度的同时，还不忘提醒下亚德里安，格洛瑞军队作战的战场上只有这一支军队，没有其他友军。

目前有两个方案，凯恩斯其实都不满意，当然几乎不可能会有他满意的方案，但如果一定要在这两个方案中选一个，他宁愿选择洛瓦奇的。

两个方案无论哪个，他都无法在四方势力中获得最多的利益，与战争前的心里预期更是相去甚远，但相比之下，洛瓦奇的方案可以让他得到更多的实惠，因为联盟军在战斗中的表现不能说是糟糕，也实在谈不上优秀，只能说差强人意，大概就是个凑数的。

所以现在除非他再提出一个自己的方案，否则就必须对洛瓦奇表示支持，至少也要反对亚德里安。

“咳咳……在我看来，光明骑士团出力很多，格洛瑞军队的表现也很不错，谁的功劳更大，实在是难以评判，当然我们自由联盟的军队同样十分英勇。

这其实是十分主观的事情，不易形成客观标准，非要分个高下的话，恐怕没有人会信服。所以骑士长大人的提议虽然非常好，然而却难以实现。”

“哦？那不知凯恩斯公爵你有何高见啊？”从亚德里安的语调可以听得出他现在很不爽。

“呃……抱歉，我之前只想着拿钱了事了，根本就没往这方面想，骑士长大人您突然这么问，我临时还真想不出什么太好的主意。”

想法肯定是有的，但说出来就非常不合适了，为了掩饰，凯恩斯旧事重提，又说起了付钱的事，当然他也是点到为止，既然都已经谈到了瓜分地盘的具体方案，没必要再惹得众人不高兴。

场面一时间冷了下来，半天都没有人说话。

凯恩斯一看这种情况，只好说道：“既然大家暂时没有更多的意见，那么不妨休息一会，放松放松，顺便思考下还有没有更好的方案，或者是在已有的方案上再做完善。

另外，参会人员可以准备一下，有意愿者，会议下半场可以发言。我宣布休会一小时。”

凯恩斯的后一句话是对杰克这些佣兵代表讲的，虽然杰克不打算发言，但很可能有一些人是要表现一下的。

既然让他们参加了会议，就不怕他们发言，也算是集思广益，反正他们这些佣兵代表又没有表决权，并不会对会议产生实质性影响。

而且凯恩斯想的很明白，佣兵可以说是他的人，虽然不是隶属关系，可毕竟佣金都是他从他的口袋里出的，应该没有人会和钱过意不去，说金主的坏话吧。

杰克长舒一口气，这半场会议他感觉自己过得一点也不比大人物们轻松，实在是没见过这种场面，他的心绪也一直跟随着会场气氛而剧烈变化。

杰克刚刚平复了心情，却没想到凯恩斯公爵居然来到了他面前。

“杰克团长，希望你不会因为我刚才的话而生气，抱歉，没和你提前沟通，事出紧急，还望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