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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啊嚏。”年青男人自河里捞上来以后,就不停的打喷嚏。

伸桨捞他的苗保取块干帕子:“给你,好好擦擦。”

雷风暴则拉着虞雾落退开几步,小心翼翼看向另一个人,女人在奔跑的时候没被看出来,掉河里一眼就能看出,别人就不方便捞她,由虞雾落动手。

“你也受寒了吗?”雷风暴问道。

女人抬面庞,摇一摇头,她愁苦凄凉的神情下,五官普通,并不算出众。

雷风暴对虞雾落道:“五哥哥哥,咱们站在这里还算安全,秋寒也会有疫病,要躲着才好。”

年青男人继续:“啊嚏,啊嚏,啊啊啊嚏!”

苗保对于有外人在时给虞雾落的这个称呼瞪大眼睛,也就明白过来。

虞雾落心疼的答应雷风暴一声,雷小八时不时的展现出边城的残酷,八岁的孩子也知道秋寒要防疫病,虞雾落八岁的时候作诗已露才华,但是春防疫病夏防暑这些知道的不多。

码头上有骚动出来,有人叫着:“不要走了贱人,”

船上的女人受惊的动上一动,伏低身子哽咽:“求你,快开船,求你了,”把一起落水的年青男人看得一愣。

虞雾落看看码头上拿出刀棍的汉子们已经看向这里,他们气势汹汹的,先从神情里恐吓着自己,再看看离码头只有几步远的舢板,淡声道:“苗伯,开船。”

她看热闹不怕事多,忽然出现冯云南,再多来两个人也没什么。

船桨在苗保手里用力挥舞,舢板眨眼就离开码头,穿行在分支细流里,背后传来码头上人的叫骂声。

年青男子擦干净头发后,打开话匣子报来历:“离城书院的书生,我叫秋洪,我着急回家,撵过来的人与我无干。”斜睨女人。

女人缩退一下,怯气的道:“离城?那是郭国公驻兵的地方?”

秋洪讶然,意外女人知道一些家门外的事情,审核的看她:“你也是离城人?郭国公驻兵范围共九个城,离城只是其中一个,城外没有军营,要到隔壁城去才有。”

女子低下头:“哦,原来是这样啊。”

“你呢,你叫什么?”秋洪是个自来熟,又或者他对女人被追产生好奇、疑惑等等心情,他大大咧咧问道。

“我,我叫玉秀。”

“哪里人,你出了什么事情?”秋洪一气问道。

玉秀好半天才畏畏缩缩回话:“你,你是哪里人,你又出了什么事情,急着上船呢?”

“你先回我啊。”

“我”没了下文。

虞雾落没有认真听,负手身姿微凸出雁翎刀,她不怕魑魅魍魉。和雷风暴指点河道里风光,一株水草也看得津津有味。

一前一后两个大船出现在眼帘,秋洪哈的发出一声:“这是你们的船,这船特别快,我后天就能到家。哦”手掏怀中,掏掏

虞雾落眼角余光瞄一下,就不再管他。高山从来不欺负别人那就叫好人,故意乐呵呵等着。苗保不喜欢高山过度促狭,但上船的两人不明敌我,他静静的防备着。

雷风暴看年青男子刚出水时面无血色变成夕阳红,忍不住道:“你没钱就别掏啊。”

“呃,钱掉在河里了不成?我明明有五钱银子。”秋洪道。

说话难的玉秀忽然也带着没忍住的神情道:“从这里到离城码头,路费一两五钱银子。”

秋洪憋气,一个字也没再说,默默缩身一角,看着舢板来到其中一个大船旁边,有人放下绳梯,苗保招呼着他们上船,苗保最后一个上来。

冯云南师徒看着下面一层甲板上,秋洪和雷风起等人见礼,生疏一眼看出来,师徒大惊小怪:“虞五还是年轻不够谨慎,怎么能让外人上船呢。”

两个大船停的位置在一个角度上,秋洪走上两步,和尉迟均见礼,这才看到天下水帮旗帜,他赞不绝口:“我们离城就在水边,我从小就听说天下水帮仁义助人,这是你们请来保镖的吗?你们实在富贵。”

他看似性子直爽,雷风起尉迟均也不会大意,赵亭功听说同是读书人,热情的聊起来,尉迟均先一步把秋洪住宿安排到自己和雷风起的船舱里,假意说赵亭功不喜欢与别人同住。

这大船上有招风的雷风起、报出名声不惹事也自动惹事的虞五,赵亭功也赞成这是最好的安排。

雷风暴跑前跑后的找生姜,又生柴火,给秋洪煮姜汤,生怕他病倒染上一船的人。

秋洪感动不已。

虞雾落不放心上的带玉秀上来,雷一文拿出媲美尉迟均的热情,安排玉秀和自己姐妹同住。

接苗保需要去码头,虞雾落一身男装,她头也不回的走入船舱,知道雷一文姐妹不会说什么。

无穷大少侠虞五,需要维持一点神秘感,在陌生人面前。

冯云南和大掌柜这对徒弟与师傅,又对玉秀发表了各自的一点看法:“不谨慎,让她住在下层腾出的地方也可以。”

“我现在明白师父让我保护虞五的原因,虞五半点江湖经验没有,半点会客的经验没有。”

大掌柜的掀掀眼皮:“有理?”

冯云南没听出这是疑问句。

河岸上,阮成功策马追赶,嘴里叽哩咕噜的骂个不停。

“夫子,新到的书信。”

赵又林听到回话声,就让送进来,看一看封面字迹,油然露出笑容,这信来自赵亭功。

在广阳城下彻底明白自己不如虞存,而虞五如一轮日头中天起,压得赵家子弟头也不抬。

赵亭功能跟上,赵又林老怀宽慰。

等到拆开信来,笑容唰的一下子摔落一地,如果有实质,能滚落满堂四处发抖。

“雷七即是雷风起。”

窗外秋阳晴好,赵又林毛骨悚然,虞存他知不知道?

虞存他稳坐钓鱼台,派出虞小五,跟随雷风起,囚禁二郡王,这是什么意思!

赵又林往下看。

“虞五弟她知情。”

知情?

这就对了。

当然虞五知情,虞五正在保新帝,虞五他不可能不知情!

有透骨的寒浮上赵又林四肢百骸,让他在片刻后才能重新捡回对虞存的信任,可是目光重读这句时,又一回毛骨悚然。

虞五弟“她”?

虞家的女子素来是进宫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