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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那长廊,李石挥着长袖满面春风的向着微澜苑走着,好似一点都感觉不到冬日的冷。
献可便规规矩矩的跟在他身后迈着小步子。
一时间微澜苑内挤满了人,夹谷檀檀站于恭人右方,清雅则居恭人左方,身边有医女服侍,站下皆是各苑侍女与家丁,她们左右谈论,私下欢笑,面上喜悦掩不住,唇间欢愉皆浮出,待李石入屋,众人纷纷拥簇他而入。
原本满面红光的恭人见他入内,便腆了腆笑容,低着头。
前些日子两人争论,到现在还未说上一句话,夫妻情意竟也如此疏薄。
清雅也本身也欢喜着,却瞧了他来便偷敛着面,退到了一旁。
他连忙坐于恭人对面桌案,望着她那腹部,眼睛挤到一起便如那月勾,嘴角上扬便如帆船。
莫樱恭恭敬敬道来:“主君,奴儿恭喜主君,又将得子!”
站下人皆道喜:“恭喜主君!”
“好,好,晚些每人皆有赏!”
“谢主君!”
献可迎上来站于恭人面前:“姐姐,我可添个小弟小妹了。”
李石挥手打发了了众人下去,待众人散去他才侧身轻言细语道:“娘子,有着身子,多注意些,莫要过度劳累。”
“是啊!阿家,府中大小事务便交给儿媳打理吧!二妹妹也善管账,她也可帮忙着,”檀檀接下了奉上的汤婆子递给了恭人。
恭人听着她说着话,却未有一丝开心,只扶着头而坐。
李石稍缓了情绪来说:“娘子,前些日子,是为夫的不对,莫要往心里去了!”
恭人侧身带些不满意:“我若不是有孕在身,哪里会等到你关心和一片歉意,还不是为了我这个肚子,若没我这个孩儿,估计你是看都不愿看我一眼!”
他立马拉下了脸,又看了一眼清雅,她连忙侧过身子去不语。
“哪里的话,娘子会错了意,平日里为夫在使司有诸多事情要忙,才稍未留意着娘子,望娘子体谅!”
她听惯了这些冠冕堂皇的话,自然也不理会,语气平淡:“随你便吧!我倒是也不指望你能有什么好脸色,都习惯了!”
他十分尴尬,屋内气氛也很沉重。
檀檀便对他道:“阿翁是应当多陪陪阿家的,免的生嫌隙了,阿家平日里打理府中十分辛苦,照顾几个弟弟妹妹也是殚精竭虑,如今阿家有孕,您万不可如往日一样了。”
他对其一笑说:“是啊!娘子,为夫知道了,必定改之!”
他这般嬉皮笑脸,恭人越看越恼怒,便由着莫樱扶着去往了内室,甩了一方脸色给他,夹谷檀檀瞧着状况也不好说什么,便也跟着恭人身后入内。
清雅独立李石前,献可则居右而站,规规矩矩的瞧着自己的姊姊的神情。
清雅敛面低头攥着绢子,低头道:“爹爹,我便告退了!”
她转身敛鬟而退,李石忽而想起何事来,便唤道:“你且等等,为父有话与你谈。”
“是,爹爹。”
李石又对那献可说:“献儿便先回房读书了吧!”
待献可走后,他居正坐,清雅独立他面前,只见两人相看默而不语,屋内气氛不对劲。
他指尖敲着那桌案朝她问了一句:“清雅,上次伤口处还疼吗?”
清雅摇摇头:“已然不疼了。”
他轻叹口气又将手握拳:“哎!为父确实下手重了,想来你其实也是个懂事的孩子,从小不争不抢,随遇而安,做起事来也是一丝不苟。”
她扬起下颌来,将小嘴抿着嗤笑了一声:“爹爹,您忽而与我说这些做什么,我从小在你膝下长大,我的秉性您最了解,说句不中听的话,您方才所言,竟是多余。”
她又沉下了语气:“清雅是个真性情的人,不善于拐弯抹角的,所以自小都不讨喜,望爹爹……莫要与我一般计较。”
他这次未有发脾气,只扶手安坐,独瞧着清雅那双明眸:“罢了,便不与你扯这些不相关的事了,说了正事,过段时间,你便去往雍国府吧!”
“爹爹便这么想我入了国府了?始终我便猜不透是个什么理儿!”清雅忽而泪目,泠泠双眼与李石对视。
他悄站起身来,背手而道:“禄儿是个好孩子,你跟了他……,会幸福的。”
“好孩子?爹爹便是一直这么将您的想法强加于我身上的,要按您想的来,拏懒娘子便是个好例子,您当初,可有富贵?可有功名?她是名门闺秀,贵中骄女,力排众议选了当时两袖清风的爹爹,那我,为何便不能自个选了?”
这一通话说到李石心坎上去了,他未有再次发怒,只是静下沉思。
她又接下:“这世间有种东西,远比俗物重要,那便是人情,爹爹您如此爱先娘子,纵使她万般待我不好,待姐姐不好,您看在了眼中,也不说什么,这一说来,我竟是也想得通,也为之感动,但爹爹,这世上并非只有你一人儿有情,我与姐姐与三妹妹连着大哥哥与四弟弟都是活生生的人儿。”
他独瞧着茶案上了一支红梅出神,又细细思考清雅话中的意思。
片刻才开口:“是啊!人都有感情。”
“爹爹说的是,所以,纵使您万般当表哥哥如亲子,或对姑姑有万般愧疚,也不可以女儿的婚姻大事做了交换啊!”
他细细听着她的话,忽而惊醒,又扶了扶脑壳来:“罢了,容为父思考,你便先去国府小住,便当陪你嫂嫂吧!显得不冷落。”
“爹爹……”
“清雅,你便去吧!小住一阵子又无妨,我与你表哥哥事先便说好了。”
她瞧了一眼他,便微微低头来,待了半天才不情愿点点头。
“你姐姐有着孕,晚些时候,你便陪她多说说话。”
“爹爹为何不自个去说?”
“她不愿与我说话!”
她望着他那双渐渐苍老的双眼,又将眸子转过去:“有时候便想问爹爹许多问题,您到底爱姐姐还是先娘子?您若爱先娘子,为何要纳姐姐,您若爱姐姐,为何不肯爱屋及乌?”
他忽而有些触动,心中若有所想:“你才多大,怎能知道这世上其实并无那么多因果,那么多道理的。”
“好,慢慢领会着,清雅告退了!”
几句话罢,她速速结束了话儿,稍作敛鬟去往内室,她临去横波瞧了一眼那居高坐的李石。
他发间已然添了丝丝白线,眼角也爬上了皱纹,在那恍惚闪动的烛光下,他身影伟岸却显万般孤独。
她忽而有种错觉,想到若他不这么对待自个,或许他们之间能有更多理解吧!
她入了内室,见恭人已然睡着了,便与夹谷檀檀一同坐在围子榻上。
檀檀压低了声音:“妹叔与阿翁所说的,我已听到了,想来,阿翁这次居然也未发什么怪脾气,还对妹妹挺好的”
清雅压低了眉,冷嗤了一声:“幼时,我万般受尽折磨,他都无动于衷,如今作这一通样子做什么,竟显得无趣。”
“哎,妹叔万不可如此说,父女一场如何便作样子了?”
“若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他是思量着我将入国府,若再不对我好点,便是怠慢了未来的亲王命妇,也会影响了甥舅关系,所以说了这么一通话来打马虎眼儿,殊不知,我怎会看不透他的一番心思。”
“那妹叔可要听了阿翁的话去国府呢?”
她轻呼一口气瞧了瞧那帷帐中的面色憔悴的母亲,又两眼红晕:“去啊!必得去,现如今姐姐有着孕,我若再因此事与爹爹起了冲突,势必也会影响着姐姐,让姐姐怀着孕还受气,我也想了想,我不过是去自个表哥家探亲罢了,无什么大碍的。”
那夹谷檀檀温柔拉起她的手,捏了老半天,又温柔的如暖阳:“妹叔如今算是想开了些,也懂事了!”
“我自是有自个的坚守的,如今只是暂时想着姐姐而已,还劳烦着嫂嫂在家中多照看着姐姐,尽量莫要让三妹妹与她碰面的。”。
“好,我知道的,妹叔放心,你去往雍国府了,也万要事事注意着,我倒是听说,国府那个凉国夫人似是不好惹,今时不同往日,妹叔必要小心些。”
她乖乖点点头:“好,清雅便多谢嫂嫂了!”
“妹叔哪里的话,咱们是一家人啊!”
清雅听后,抿嘴而笑,又悄然无声从内室走出,却瞧见李石早已走了,桌案上还置着一盏冒着热气的奶茶。
她深深叹息,从门前过,便小声对翠荷说:“翠荷,你今日替我送封信去。”
翠荷瞧着她坚定眼眸,便也知道她口中所意,默默点头。
两人快步从廊上走,越发觉得这冬日寒风要剔了人的骨去,远处一簇绯红,夺尽了这冬日的风头去。
于清雅来说,会宁北寒之城,一年有大半的时间都在大雪纷飞中渡过,这山河乾坤,冰封千里,人的心也随之变的如此,被雪寒彻了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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