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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得漂亮,风情万种的驻颜本人,”顾初一撩头发,俯身过去,冲他一笑:“就在你面前。”
季荣一愣,很快笑出声来,他的目光上下打量着顾初:“你是驻颜,怎么可能?”他几乎笑出眼泪来:“我还不知道你?三流编剧!”
其他人也跟着笑。
“韩先生,你来说句公道话吧!她随口说一句自己是驻颜,我们就信了她,让她蒙混过关吗?”季荣这么说,路叔也跟着一唱一和:“是啊!她不就是一个三流编剧,笔名叫日兮,我们都查过了……”
众人一阵喧闹,韩鸣将手里的杯子往桌上一放,全场骤然安静。他笑着说:“我请来的人,你们敢说她是三流编剧。”
场上的人们本来议论纷纷,这一句话压下来,全场又是鸦雀无声。
季荣那笑容还挂在脸上,瞬间,就像跌入冰窟,笑容一僵。想到刚才他都说了些什么,他一时之间,恨不得一头撞死。所有人忍笑的目光像一根根针扎过来,让他难以抬头。
如果她真是驻颜,那么整个事件的解释权就落到她手里。这个项目,她赢定了。
他下意识地喃喃:“她真是驻颜?”
“有脸问我。查了半年,跟我说他们在暧昧期……呵!真是可笑。”他随手转着笔,目光落在季荣和路叔之间:“看来,是我平时对你们太好。在我眼皮子底下,玩这种欺上瞒下的花招。”不知道他回忆起了什么,他忽然一笑,那笑容却令人骨头都生出一股瘆人的冷意:“我最恨别人骗我。”只听啪一声,那笔被他掐断了。
那声响一出,两人吓得发抖。顾初见季荣被骂得脸色一点点变白,变灰,最终化为惊慌和绝望。
韩鸣:“季荣,今天开始,项目不用你管。路叔,你年纪大了,也该休息了。以后退出专家评审吧。”
季容急忙上去求饶:“韩先生,我已经研究了半年,你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
韩鸣全然无视他的哀求:“闹够了,戏也看够了,你们两个出去吧。”
见季荣和路叔心有不甘地往外走,顾初立刻也跟着往外走。还没走几步,就被人拦住。背后响起韩鸣的声音:“顾小姐,想去哪里?我还没听你的构思。”
顾初只好留下,正要说话,只听韩鸣温和地说:“你好像还欠我半集。”
顾初:“我需要一点时间。”
韩鸣:“我已经付了定金,也放了你姐姐。你的要求,我全部满足了。而你呢?我不喜欢别人拖稿,也不喜欢别人耍我。”
“再给我半个月,我一定给你一份满意的初稿。”
顾初见韩鸣一声不吭,索性转向那批专家:“季荣查不到郭西川,别人也一样。因为他爸爸是新加坡超级富商,他妈妈是圈中大佬,幕后操纵多家影视公司。这两个人足够强捧他出道,他偏偏选择走了一条最艰难的爱豆路线。他是一个在父母光环下长大的孩子,想要证明自己,想要确立自我,很好理解吧?从他的发展路线,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野心。”
顾初一口气说了一大串,见那专家评审们都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目光,不由得一笑。很快,见韩鸣沉默一会,转头看专家评审:“怎么样?”
专家评审们纷纷点头。
韩鸣终于松口:“好,我再给你五天,交初稿。”
“五天太少了。”见韩鸣不为所动,顾初脸色轻微地揪了下:“你给了季荣整整半年,你就给我五天?”
不知是谁说了一句:“你在跟韩先生谈公平吗?”引得众人大笑。只有韩鸣似乎在满堂大笑中,怔了下,突然出了一会神,也笑了:“确实,很久没人跟我谈公平了。”
顾初:“那天你在车上说,市场上最普通的话术本,也要一个月才能编出来。而你只给我五天,我能写出什么好东西来?你看了不满意,一样是浪费时间。”
“别人可能做不到,但你完全可以。我记得驻颜最有名的,就是她的时速。在她的巅峰期,一天写两万字也不是问题。”韩鸣喝着茶,悠闲地瞟了顾初一眼:“时间只有五天,这一点没得商量。不过,你需要任何协助,尽管提。比如说,季荣有智囊团,你也可以有。”
顾初嗤笑说:“谁要他的智囊团,没点用。”她见韩鸣寸步不让,想着再争下去也没用,还不如要点实际的。“好,五天就五天。我当然需要协助了……”她的目光在韩鸣身后转了一圈:“你跟班这么多,给我一个吧。”
见其他人都哗然出声,韩鸣却不太在意,反而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笑意:“好,你看看喜欢哪一个,选吧。”
顾初背着手,走到那群下属面前,一个个看过去,见他们全部眼观鼻鼻观心,面无表情。只有弥勒佛转了头,躲避她的目光。她露出一点微妙的笑容来。
“我看这个阿苟就不错。”她毫不犹豫,指向了弥勒佛:“就他了。”当下,她见到弥勒佛的脸色瞬间变了:“韩先生,我手上的事很多。”
“都交给阿熬。以后跟着顾小姐做事,你们祸福与共,加油。”韩鸣亲切地拍拍弥勒佛的肩膀:“五天后,我要见到初稿。”
韩鸣说完这些,便示意他们可以先走了。顾初见他要走,又追上去问:“现在有了他跟着我,以后你别再派人跟着我了。”
韩鸣笑说:“这都是小事。好好写稿,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顾初从会议室出来,见到江渐容焦急地在门外走来走去:“姐姐!”江渐容一回头,迎上来的时候,目光越过她的肩膀,戒备地看了弥勒佛一眼,才将顾初拉到一边。
“你没事吧,初初。”
“我没事。”顾初回头,见弥勒佛一脸生无可恋,又想笑了:“姐姐,给你介绍下,这位阿苟是我的新下属。”
江渐容吃惊地看了弥勒佛一眼,见他满脸横肉,下意识咽下口水。倒是顾初一点也不介意,心情畅快地拍了他一下:“我听说,你经常帮韩鸣代购。也就是说,你可以回国?”
“回个屁啊!没有韩鸣的特许,我连楼下大门都出不去。”
顾初:“那你想办法拿到他的允许吧!帮我回国,拿一支钢笔。”
弥勒佛翻了个白眼,扯了个笑:“老子不去。”
顾初逼近他:“你还没明白自己的处境。祸福与共是什么意思?意思是,如果五天后我交不出稿子,你也得死。”
弥勒佛像被闷头敲了一棍子,半天才回过神来。顾初看在眼里,嘴角逐渐上扬。她将笔的位置告诉了弥勒佛,又吓唬他:“我们只有五天,拿到了笔,我才能开始写……不想死的话,赶紧出发。”
她还没说完,弥勒佛已经箭一样冲出去。转过拐角的时候,他太着急,脚下一滑,踉跄差点摔一跤,最后又顽强爬起,换了个方向继续跑。
顾初和江渐容一起望着弥勒佛消失在拐角的背影,相视而笑。
忽然,顾初听见身后传来一句:“什么笔这么重要啊,没有它就写不出稿子了?”
一回头,却发现季荣根本没走,他靠在门框边上,似乎将他们的对话听进去了。她感觉江渐容扯了下她的手,似乎很担心,便冲她点头。
她朝季荣勾勾手:“你想知道?我告诉你,靠过来。”见季荣半信半疑靠过来,顾初扯住他的耳朵,就是一声尖叫,他吓得一把捂住耳朵,大退一步,恼火地骂道:“你有病啊!”
顾初大笑:“你脑子被狗啃过吧?这是我的商业机密,我会告诉你?傻子。”她一脸鄙夷地说完,便和姐姐一起大步离开。
走出老远了,她还能听见身后无能狂怒的骂声:“我看你还能得意几天!”越发让她心情舒畅。
弥勒佛走了,顾初就开始了摆烂的生活。没有趁手的武器,她连战场都不太愿意上。在江渐容的催促下,她到底还是挤牙膏一样写了半集,却连她自己看了,也不太满意。倒是江渐容比她还激动:“我就知道!就算不靠那支钢笔,你也一定能写出来!”
顾初给了她一个敷衍的笑脸,将电脑推开,往门外张望:“阿苟呢?回来没有?”
江渐容忧心忡忡地切橙子:“还没回来呢。我一天去问十几遍,都说没有他的消息。我怕他跑了不回来了。”
顾初不紧不慢吃完了那橙子,懒洋洋地说:“他要是想跑路,早就跑了,还等现在。”
昨天,她们也去打听了一些消息,听说这边偶尔有一些特殊牌照的车,可以带人离开,不会被查车。每人价格两万起,必须先预付现金。不过,园区里一窝骗子,谁能保证他们是诚信经营,还是黑吃黑?这可是要拿手指头去赌的事。
眼见限期只剩下一天,连顾初也不敢再偷懒,打起精神来,准备将那下半集写完。
这天,她们下楼吃完午饭,一拐过转角,却被来人狠狠一撞肩膀,差点摔在地上,被江渐容扶住:“没事吧?”
顾初揉着发疼的肩膀,飞快回头,刚好见到那人的背影消失在人堆里,总觉得那背影很眼熟:“是季荣?”
江渐容:“他住在另一栋,来这里做什么?”
两人对视一眼,都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急忙往房间走去。
谁知,刚好见弥勒佛提着行李箱,出现在她们的房门外,顾初顿时大喜过望。
等顾初走近了,她才发现弥勒佛一身狼狈不堪,衣服也破了,身上还沾着血,一时间忍不住问:“你这是怎么了?”
弥勒佛却像没听见似的,目光呆滞地望着房间里面。他喃喃地说:“难怪那混蛋带我绕路,白白耗我两天……”
她顺着弥勒佛的目光看去,只见本来就简陋的房间,现在变成了一片狼藉,不知道被谁彻底翻了一遍。
江渐容惊呼一声:“电脑!”
所有人几乎同时望向了电脑,它正被泡在一个红色塑料水桶里。弥勒佛两眼一直,比顾初还急,大吼着冲上去抢救电脑,拿起来时,电脑往下滴水。
“妈的,这还能用吗?”
顾初却顾不上那台电脑了,径自推开床底的箱子,撬开地板,伸手进去摸了一下,里面的钱还在,稍微松口气。
“钱还在。”
“有钱有什么用?命都要没了。”弥勒佛在旁边抱怨。江渐容想到现在只剩下一天,要写完上下两集,却连一台电脑都没有,顿时心如死灰,忍不住说话都带上了哭腔。“我去找韩先生,让他再给我们宽限两天?”
顾初一把拉住她:“你还真去!韩鸣才不关心这些破事,他只在乎我们什么时候交稿。”
江渐容:“我听说他最不喜欢这种内部恶性竞争,说不定……”
顾初不耐烦了:“别说傻话了,黑商人说什么公平竞争,不觉得可笑吗?”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巨响,顾初回头,见弥勒佛一脚踹翻了椅子,大怒:“让老子知道是谁干的,看老子不撕了他!”
她把那椅子扶正:“是季荣。”她刚说完,就见到弥勒佛往外走:“妈的,我就知道是他,我找他算账!”她立刻一声喝住:“回来,你想不想活?想活,就听我的。”
弥勒佛心不甘情不愿,回来了。
顾初伸手:“把笔给我。”见弥勒佛从包里找出了一个笔盒,又翻出一个包里来,拉开拉链,里面装满了笔,甚至有几支同款:“我还买了一些给你备用。”
她只拿走了笔盒。弥勒佛和江渐容对视一眼,眼里都是难以置信。
江渐容:“你要交稿?只剩下一天了,来得及吗?”
顾初抬起眼皮:“当年的我,一天能写两万。今天的我,一样可以。”她将桌上的垃圾全部拨到地上:“阿苟,守好门,别让他再来烦我。”
“成!”弥勒佛见她脸上露出一种从未见过的坚决果断,也凭空生出一丝希望,来了点精神:“老子亲自看着,看谁还敢来!”
“他们给的破电脑,我也不稀罕。姐姐,你去帮我拿点纸来。”顾初一说,江渐容立刻点头:“好,我去拿。”
江渐容一边往外走,一边忍不住回头看顾初,她很久没见过顾初这样自信满满的气势,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顾初望着眼前的笔盒,这么多年过去,方盒有些掉漆了。不知道有多少年,她再也没打开过这个笔盒。
她打开笔盒,见到里面装着的一支旧钢笔。英雄牌,黑色笔身,钛金笔盖,看起来已经过时。它静静地躺在天鹅绒布上,泛着时光沉淀下来的迷人光泽。
曾经,她用这支钢笔,手写出一本本作品,踏上领奖台。曾经,她在签售会上,握着它,为读者签名。驻颜这个笔名,似乎离她很远,又仿佛只是昨天的事。没想到,再一次用它,竟然是这样的时刻。
当她再一次捏紧了那支旧钢笔,她感觉得到一种久违的写作冲动,似乎瞬间从四面八方回到了她的手里。她的指尖微微发热。
“垃圾稿子,毁了就毁了。不破不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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