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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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这是哪位啊?”妙法说话总是很直接。
好在春舟也不是计较的女孩子,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我是凌虚道长的女儿,”又指了指守珏:“是大师兄的青梅竹马。”
巧就巧在,守珏也同时回答了,两人的答案相似,只是守珏的最后一句是:“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小妹妹。”
两人说完皆是一愣,春舟脸上的笑意扩大,细看还有些不好意思,她咬了咬嘴唇:“大师兄和我果然心有灵犀呀。”
守珏弯了弯眼角,但其实没有笑,“无过师弟还不请我们进去吗?脚都要站软了。”
无过看懂了守珏不着痕迹的转换话题,从善如流的露出些微抱歉的神色:“是贫道疏忽了,快请进吧。”
这茬就这样波澜不惊的过了,很快各种甜点咸点就到了,今天天气不错,他们决定在无过院子里的天井品茗。刚坐下没多久,天上开始飘起小雪,这一点纷纷扬扬的雪花来得恰好,春舟一抬手,仿佛有一道柔光从她粉色的袖摆里飘出,在几人头顶上形成了无形的大伞,将那些雪花阻隔在外面。
悠远的茶香,半枯的绿竹,还有飞舞的雪让众人心情大好。妙法坐在石桌上,两只小爪子笨拙的捧着小勺子朝杏仁豆腐进攻,可那调皮的杏仁豆腐滑嫩的很,好几次从勺子里溜出去。春舟看得有趣,笑眯眯的问:“要不我喂你吃吧?”
妙法欣然应允,有人帮忙这还不好吗?
于是她又心安理得的坐在别人怀中享受着饭来张口的快乐,无过无奈,这小猫咪似乎有蛊惑人心的本领,总是能让别人放松戒备。
这是一种妖术?
自己虽没有多高深的修为,但对法术异常敏感,无过否定这个答案。无奈之下,他承认也许这就是小猫咪的个人魅力吧,不对,是个猫魅力。
妙法很快和春舟熟络起来,她们性情完全不同,但都属于心思单纯的类型所以很快就玩到了一起。妙法会讲起她以前修炼时好玩的事情,比如跟着一对孪生白兔精姐妹去打的洞,爪子都挖劈了几个也没挖多深,最后被长老咬着后脖颈子提溜回去。
这等狼狈事妙法也说得坦荡荡,把春舟笑得前仰后合的。紧接着春舟也回敬了一个好笑的事情,但不是自己,而是无过。
“你知道吗,无过师兄酒量可差了。”
妙法眨巴眨巴大眼睛,表示这个八卦她喜欢听。
“平时无过师兄都不跟我们一起用饭,只有中秋和年三十才一起坐下来吃两次,所以我们都不知道他酒量有这么差啊。每年我们都吃饺子,就那一年膳堂做的是桂花酒酿丸子。没想到无过师兄才吃一个喝了一点汤就倒下了。”想到当时的样子,春舟咯咯的笑起来。
“妙法姑娘是不知道,‘咣’的一声无过师兄脑门砸在桌上,把所有人都惊呆了,心说还不到磕头拜年的时候呀,没想到是醉了。我听大师兄说第二天无过师兄额头上都肿了个大包,两三天才消下去。”
听完这个,妙法幻想了一下无过那张端方文雅的额头上出现了极其违和的大包,她按着寿星图上的大脑门脑补了一下,把自己也逗笑了。
一人一猫高兴得很,也就没有注意到两个男人悄然离席。
无过和守珏站在雪下,他们没有用法术,而是各自举了一把油纸伞,任由那雪将黑色伞面填为雪白。一把伞将周围的声音都隔了出去,属于女孩子特有的娇笑声似乎离得很远了,只有簌簌的雪落下,融于纯白。
他们都没有说话,守珏是不知道怎么开口,无过是吃饱了东西脑子里那些烦恼又再次回笼,占满了他全部注意力。
好一会,守珏觉得这样站下去也不是个事儿,于是开口问:“今天去藏书楼了?”
“嗯,去借了些书。”
“如果有想看又找不到的可以来找我。”
守珏说者无心,落在无过耳朵里是听者有意了,他今天去藏书楼的确是带着目的了,在藏书楼的环境下也不好仔细翻看查找是不是自己想要的书,若是守珏能帮忙自然是最好的。
他点点头,领情。
“雪真大啊。”守珏叹了一声。
“嗯。”
“无过师弟,你说这不名山上一半时间都在下雪,昨天的雪和今天的雪是一样的吗?”
“守珏师兄是在考我吗?”无过抿起笑揶揄。
“哈哈,若是呢?”
“师弟我境界还未达到别样的高度,这题我回答不上来。”
无过其实是无心想这些,守珏也看出他的走神,深吸一口气,漂亮的雪冰冷的气息都钻到肺腑里,冻得他一个激灵。
“师弟,若是有些事情不知道的好,那你还愿意知道吗?”守珏试探得问,他承认自己有些直白了,但刚才师父的话让他沉不住气。
“若是与我无关那知不知道都无所谓,若是与我有关,那我就必须要弄清楚搞明白。”
“哪怕知道了会百害无一利?”
无过没有犹豫的点头。
“无过师弟啊,太过执着伤人害己。”
无过哂笑一声,没有回答,只是点头,或许是认可,或许是懒得争辩。
守珏重重一闭眼,再睁眼时棕色眼眸里笼罩的那层迷茫完全消失了,他浅浅的勾起唇角,笑得温和:“师弟若是有需要尽可以来找我,毕竟我是你的大师兄,作大师兄的保护小师弟是指责。”
诚然守珏是凌虚道长的大弟子,他是未来继承掌管整个清泉观的大师兄,可他知道自己和凌虚道长是不一样的人。他们认为的“保护”,“维护”根本不是一个定义。
凌虚道长认为的是抹杀不稳定因素,而守珏则更温和,把不稳定因素变成稳定因素,他喜欢皆大欢喜的结局,还总是习惯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
无过点头。
这次是说者有心,听着无意了。
守珏看向远山,他想人的执着是不是本就没有道理可讲,就如鸟总要飞向它的远山般没有道理。
他们回到桌边,妙法在春舟腿上眯起眼被摸得打呼噜,见无过坐了回来,扫了他一眼,站起身伸了个大懒腰,一下跳到无过腿上,长长的尾巴扫过无过的下巴。
“做什么去了,冷冰冰的。”嘴上嫌弃着,身体却早就在无过腿上坐下了,这嫌弃颇有些不走心了。
无过捏了捏猫耳朵,没有回答。
妙法打了个打哈欠,眼睛都没有抬一下:“桌上还有一半的杏仁豆腐,我留给你的,要好好感谢我啊。”
无过往桌上看去,愣了愣,确实是一半的杏仁豆腐,杏仁豆腐端来时是一小块一小块的方豆腐,由宽到窄叠起来的,一般人口中的“一半”是比如有八块小豆腐,吃掉四个留下四个。而妙法观念里的“一半”是,八块小豆腐的一半就是八个的半块小豆腐。
每一块都是只剩个三角形,也的的确确是八块躺在青玉碗碟里。
“……”无过默了默,感受到妙法拍在膝盖上的尾巴越来越重后,只能慢慢开口:“谢谢。”
妙法不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听到了无过的感谢就满意了,舒服的把前爪揣在身体下面,像个长了毛的白汤圆一样。
看傻了春舟和守珏,他们和无过相交多年,不说熟悉到一个眼神就猜中彼此心思,也至少是知根知底的。无过看起来温和有礼,但实际上是个冷情的人,谦谦君子的外表下疏离冷漠才是他的内核。他们也是多年相处才能稍微走近到无过心里一点点,而这只来了没多久的猫,居然就这样大大方方的把自己舀剩下的杏仁豆腐给了无过,真等羞辱无过能忍?
春舟坐着等无过他们回来的时候心里都在打鼓,深怕惹了无过师兄不高兴,但无过师兄看起来没有受到冒犯的恼怒,愣了片刻后,也居然真的答应了,还极好脾气的说了谢谢?
谢谢???!
春舟怀疑自己幻听了,扭头看向守珏,在守珏脸上读到了相似的震惊。
“无过师兄,这,这个我们是用小勺子先切开一半,再舀出来吃的。很,很干净的。”春舟连忙解释道,深怕自己师兄心里憋着火儿。
没想到无过真的没觉得有什么,他依旧幅度很小的点了点头,脸上半点类似于不高兴的情绪都没有。
春舟脸上藏不住情绪,守珏轻碰了一下她手臂,暗示她收一收快要瞪出来的眼珠子,春舟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喂,你怎么不吃啊?”妙法见无过没有动作,又歪着脑袋抬头催促。
然后刚整理好表情的春舟,就见她心目中那个永远和人保持微妙且无法跨越距离感的无过师兄,居然真的拿起小勺,伸向了那碗三角形的杏仁豆腐!!!
不那么规则的三角形豆腐在他勺子里躺着,奶白色上面还撒了一些干玫瑰花碎,奶香和花香交融,勾人食指大动,无过低头,小猫咪正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那翠绿的眼眸亮晶晶的,好像盛着光。
无过一小口一小口,很快吃完了一小碟杏仁豆腐,用手帕优雅的轻点嘴角。
“如何如何,是不是超级好吃,好吃到吃完就觉得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猫了?”
“是,你说得对。”无过温和的附和。
可把一旁的春舟看直眼了,反而是守珏一贯沉稳,再多的震惊都被掩藏在笑意里,他笑眯眯的拉起春舟,说打扰许久也该告辞了。
妙法一甩尾巴,全然一副小院主人模样,对他们说:“再见,下次再来哦!”
守珏应允,并且十分懂事的回:“肯定会的,下次也给妙法姑娘带好吃的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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