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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诗宋词元曲,以诗词而论,宋朝以后还真没人在这方面的成就,比得上纳兰性德。
杨升庵的滚滚长江东逝水是好词,可他就这一首堪比宋词,但纳兰词比肩宋词的多了去了。
不要脸的陈夏,假模假样的挤出两滴眼泪后下笔了,而且还自己边写边吟哦起来。
“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相思相望不想亲,天为谁春?”
“浆向兰桥易乞,药成碧海难奔。若容相访饮牛津,相望对贫。”
一阕画堂春写完,大家傻愣的望着他,其实从他念出第一句,那桌人就傻眼了。
好半晌后,王月叹出一口气道:“一生一代一双人,争教两处销魂,少爷要流多少泪,才有这么痛的领悟啊!”
夭夭一听,疑惑的看看她再看向陈夏,小心的抓紧他的袖子:“少爷喜欢谁夫人知道吗?可别惹恼了夫人呀。”
陈夏正想安慰她,可那桌人醒过来了,登时叫道:“这位公子,不会是抄袭谁的诗词吧?看你的模样,能有这么深情的过往吗?”
陈夏顿时毛了,才不承认自己抄袭呢,不乐意的大声嚷嚷道:“干嘛干嘛!输不起就直说,本少爷抄袭谁了,这首词你们以前听过吗?不服气你们可以去问啊,有谁写过这首词的,让他站出来!”
那桌人自然不愿认输,牵扯太大了啊,原先是嘴快,现在想起来了,认输要承认北方人不如南方人聪明,这是他们几个能代表的吗。
可他们的确没听过这首词,只能胡搅蛮缠的,用陈夏不像有这经历来说事。
双方顿时争吵起来,陈夏这边其实北方人更多,无论是黄得功、陈魁他们,还是曹三娘和骆冰都是北方人。
不愿自家主子被人挤兑,又不愿说北方人坏话,只好和稀泥。
只有王月、秦姿仪和夭夭三个帮忙,可她们三个除了秦姿仪会吵架外,王月和夭夭根本不擅长这个。
可对方四个都是士子,吵起来子乎者也,一套一套的引经据典。
吵不过的陈夏急了,开始骂娘。
“什么玩意儿,男人说话不算话,不如切了小鸡~鸡。”
“这么输不起,你们是蹲着尿尿的吧?”
“无耻!不要脸!谁家裤带没绑紧,溜出你们这些东西……”
那四人脸都青了,没见过如此骂人的啊。
王月她们也是目瞪口呆,这种脏话就算是市井小民都骂不出,能骂这话的除了泼皮无赖外,只有泼妇了。
可今天她们见识到了,自家少爷这位侯门公子,刚刚还满嘴锦绣诗词的,现在就满嘴喷粪了。
倒是黄得功他们听的眉飞色舞,咧着嘴傻乐着。
出身军中的他们本来就是大老粗,脏话什么的一向是张嘴就来,这会儿听到这么别致的骂人话语,开心的想着学到了。
陈夏越骂越顺溜,后世那些喷子,骂人比这还没教养,他可是很有经验的。
可就在此时,一声尖厉的声音响起:“大胆狂徒,满嘴喷粪,咱家抽死你丫的。”
门外冲进来一位太监,后面跟着好几个军士,眼睛通红的扑向陈夏那一桌。
陈魁他们马上拦住他们,那太监冲不过来,跳着脚咒骂道:“滚开!福王府办事谁敢拦,你们这些暴民,咱家要杀了你们全家!”
刘阿福看到这太监,一副吓的哆嗦模样,不敢上前来。
那四位士子同样满脸惊惧,陈夏原本还好奇,这家伙发什么疯,可一听他叫嚣要杀自己全家,顿时火爆三丈。
“给我打,抽掉他满口牙,你娘的死太监,敢说杀本少爷全家,老魏都不敢说这话,你娘你以为你是谁!”
黄得功还是坐着,一副害怕的样子,做好自己是车夫的角色。
陈魁他们四个可不客气了,直接开打干翻那些军士后,抓住那太监押到陈夏面前。
“啪”的一声,陈夏一点没迟疑。
哭爹叫娘的尖叫声响起,同时门外响起一声:“住手!洛阳城敢打我福王府的人,你是谁?”
一位青年男子,在一群人簇拥下进来,刘阿福连滚带爬的过去,趴在他脚下叫道:“见过小王爷,不关小的事啊,是客人闹事不关小人的事,请小王爷饶了小人吧!”
“小王爷?”
陈夏自语了一句问道:“你是朱由崧?”
那人一怔,呵呵笑起来道:“那时我兄长,看来你身份不简单呐。”
陈夏也是哈哈笑起来,看着他道:“那是朱由渠还是朱由桦?”
“朱由渠”
朱由渠深深的看一眼他回答道,此时的脸上再没笑容,有种凝重的味道,那太监已经吓的趴下,不敢做声。
“我兄弟三个,世上能知道我和老三名字的人不多,阁下究竟是哪位?”
不由得朱由渠不谨慎,朱常洵三个儿子都是庶出,但只有老大朱由崧被立为世子,名声在外。
后面两人外人极少知道名字,就是到了后世,老三朱由桦世人还不能确定是不是朱常洵儿子。
陈夏不能告诉他自己真名,不是怕他,而是此行目的就是要掩藏行踪,可现在不说出一个对等的名号来,福王府绝对不会罢休。
眼珠子一转,他计上心头,笑嘻嘻的作揖道:“原来是福王家二公子,小弟凤二,奉圣夫人义子。”
“嘶!”
那太监倒吸一口冷气,这下明白对方起先说的老魏是谁了,魏忠贤虽然没了前些年的权势,但在太监队伍中还是索命的魔王。
朱由渠也是一怔,对方这话太惊人,客印月会有干儿子,这是第一次听说。
可此人敢明目张胆说出来,绝不会是假的,要知道客氏跟别人不同,你要是假冒哪位大臣亲戚,人家还能假装大度。
可客氏可没那大度,本来就心狠手辣,加上小心眼,大明天下谁敢冒用她名头,绝对会被东厂、锦衣卫追杀到天涯海角不死不休。
福王不怕客氏,但也绝不敢招惹她,朱由渠只能一怔后哈哈大笑:“竟是凤二公子当面,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
热情的招呼后,假装生气的踢一脚太监骂道:“老货该打,好好的发什么疯,找凤公子麻烦,还好是自己人,不然被打杀了也白死。”
那太监一激灵,明白是自家主子再为自己说项,赶紧的抽自己一巴掌,委屈的哭道:“奴婢也不敢啊,不知道是凤公子,以为谁在骂奴婢没有小鸡~鸡呢。”
陈夏这才明白,这家伙好好的冲进来干嘛,敢情是自己起先骂顺溜了,被他听到。
也是,人家是太监,自然没那东西。
想到这,他哈哈笑道:“误会误会!自己人就不要放心上了,我这几位护卫没个轻重,公公可别放心上。”
他哪里敢放在心上啊,得罪客印月的干儿子,没死就算命大了,那老妖婆有个大名鼎鼎的外号“半妖乳娘”。
一场闹剧就这样结束,那四个士子是洛阳府学的学生,朱由渠本来还想教训他们出气的。
可听完事件经过后,假惺惺的呵斥几句就放人走了。
不是他好心,而是他也是北方人,自然不愿意为这话题为难他们。
至于陈夏,本来就没打算逼他们说那话,牵扯太大了,到时候引起南北对抗算谁的。
朱由渠自然热心的尽地主之谊,两伙人转移战场,到洛阳城最豪华的欢乐场玩乐去了。
两人都是贵族出身,从小就习惯了不要脸的应酬,互相拍着对方马屁,天花乱坠的让外人都以为他哥俩好了。
终于说到正经事了,朱由渠笑道:“贤弟此番出京公干还是私事?小兄要是帮得上你一定说话呀。”
陈夏暗自撇嘴“来了,这是要兜底了。”
抬起头来,脸上还是笑呵呵的说:“小弟哪有公事可做,这不是救下王姑娘,听她说秦淮河跟她一样美的还有不少,想去看看吗。”
朱由渠惊讶了一下,看一眼王月问道:“贤弟救下王姑娘?我还以为王姑娘跟贤弟是旧相识呢。”
王月的大名,就是洛阳城的福王府也听说过,能去捧她场的都是达官贵人,南来北往的,跟福王府有交情的不是没有。
陈夏得意的笑道:“王姑娘被悍匪绑架,带到京师,正好小弟那天出城玩,在城门口见到,一看不对,就出手救下……”
他开始编故事,把自己编成一个侠义心肠的大好人,朱由渠哪里肯信,只是嘴巴不说罢了。
腹诽着他一定是见色起意,这才救人的。
陈夏才不管他信不信,话锋一转,轮到他问了,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低声问道:“二哥是本地人,小弟昨儿才到这,觉的奇怪,你们这江湖人这么多吗?我今天上街转一圈,看到好些拿刀带剑的人,府衙难道不管他们,要是吓到小孩可不好。”
朱由渠微微一凛,马上笑起来道:“洛阳是通衢之地,商人众多,自然护卫也多,再说少林寺离这又不远,江湖人敬仰那地方,往来自然就多了。”
陈夏暗骂这家伙口风真紧,可脸上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连连点头赞叹他真知灼见,自己经历少,这回学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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