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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午门刑场。

单青和管长继自报姓名后,等待着朱元璋的反应;他们俩转头向四周一看,看到岚风在刑台上趴着,旁边刽子手的大刀闪闪发光,他们都庆幸自己还好及时赶来了,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朱元璋淡淡的问道:“你们都是岚风的属下。”

“是的,皇上。”单青、管长继一起回答。

“你们所带之人真的能指证开济的罪行吗?”朱元璋还是有些不太放心,再次确认道:“如若有假,断头台上人头落地的就是你们。”

单青抱拳道:“回皇上,微臣旁边这位就是闫氏,开济的亲侄女,不敢有假。”

“是吗?开大人。”朱元璋转向开济,不紧不慢、冰冷语气的说道:“想清楚再回答,你若说一句谎话,朕诛你一族,说三句朕诛你三族,说九句朕诛你九族,朕的锦衣卫要查清楚事实很简单。”

朱元璋了解开济很看重自己的妻儿,所以就拿他的妻儿来开刀,看他还不束手就擒。

开济彻底心灰意冷了,战战兢兢跪着说道:“她、她是我的侄女、、、、、、闫沫琴。”

“很好。”朱元璋又步步紧逼的问道:“她说你霸占了她闫家的家财,属实吗?”

“皇上,老臣只是替舍妹代为打理。”开济还抱有侥幸心理,或者是习惯性的抵赖狡辩。

朱元璋伸出一根手指来,说道:“一族。”

一股排山倒海的气势迎面袭来,开济立即改口:“是我猪油蒙了心,强行霸占了闫氏的家财。”

“开济你啊!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朱元璋冷冷一笑,见下面两个钱玉宝一模一样,转向管长继问道:“你带来之人是何人?”

“回皇上,此人乃是真正的钱玉宝。”管长继指着刑台的那个钱玉宝:“刑台上的人是假冒的。”

朱元璋看着管长继,抬手道:“你如何证明?”

管长继抱拳道:“请皇上允许微臣揭穿那个冒牌货的真面目。”

朱元璋挥了挥手,轻轻‘嗯’了一声,他很好奇刚才岚风都不能揭穿那人的真面目,难道管长继有照妖镜不成。

管长继走上前,从那人的口腔左右两边各拔出一根银针,在耳根后也各拔出一根银针,下巴上拔出一根,头顶一根。突然,那人的脸就变形了,像起了水泡一般鼓了起来,然后整张脸像蜡像般惨白,跟钱玉宝之前一模一样,于是管长继用手一撕,就从那人脸上撕下一张人皮面具来。

整个刑场登时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刚才钱荣贵是假装悲伤,如今是真的悲伤了,而且是极度悲伤,急火攻心,几度差点晕了过去,还好有身旁的家丁扶着。

朱元璋看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向岚风说道:“岚风你起来吧!”

岚风从刑台上起来,躬身行礼道:“谢皇上。”

朱元璋抬了抬手,示意岚风平身,然后转向开济质问道:“开济你可知罪?”

“微臣知罪。”开济伏在地上:“臣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贪赃枉法,欺君罔上,死一万次都算便宜你了,还想恕罪,来人,把开济押上断头台,斩了。”朱元璋怒目看着开济,命令两个羽林卫过来扣押。

“皇上,且慢。”岚风上前制止道。

朱元璋惊诧的看着岚风:“为何阻拦?”

岚风解释道:“皇上,开济还没有把他的罪行一五一十的交代清楚,围观的百姓也不清楚堂堂的正二品大员是因何被处斩,难免会被人认为处置草率,不足以服众。”

朱元璋点了点头,觉得岚风言之有理:“你想当场审讯。”

“是的。”岚风躬身作揖道:“有皇上的天威在此,谅开济也不敢狡辩隐瞒,审讯应该很快就会结束的。”

朱元璋满意的捋了捋胡须,应道:“嗯,朕准了,你开始审讯吧!”

“是,皇上。”岚风躬身一拜后转向开济,问道:“开济你除了霸占闫家家财、偷换死囚钱玉宝之外,还做了什么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之事?”

开济见自己脱身无望,若是狡辩隐瞒可能还会连累妻儿,只好坦白:“呃!、、、、、、还霸占了洛阳乔家所有的家产。”

岚风淡淡的道:“就这些吗?难道指使京城总捕头卓高林,去勒索其他囚犯家人钱财的不是你吗?”

开济顿了顿,想了起来:“勒索富裕囚犯的钱财是手下人的一般流程,罪臣只是得一份分成而已。”

岚风冷冷道:“在你的包庇下,勒索人都成了一般流程,你们还真是无法无天了。”

当场的百姓无不咬牙切齿,破口大骂,刑场上顿时掀起一片沸沸扬扬的谩骂声,朱元璋虽然气愤,但要让岚风审讯完成,还是出手制止了喧哗,刑场马上就又恢复了安静。

岚风又问道:“勒索流程里还包括杀全家灭口吗?”

开济摇头否认道:“当然没有,罪臣只是贪财而已,不敢害命。”

“那薛家满门被杀,除了在地牢里的薛海华之外,无一活口,你又作何解释?”岚风冷冷的目光,狠狠的盯着开济。

开济扭扭捏捏,想拖延时间,或者是逃避,避免再次引来公愤。

岚风指着开济厉声道:“天子脚下,胆敢隐而不答,你想被诛九族吗?”

“我,我说!”开济被岚风的一句话,逼得无路可退:“那是因为遇到死囚钱玉宝的案子,薛海华身形与钱玉宝差不多,于是我们就想用薛海华替换死囚钱玉宝,为了避免后患无穷,所以才杀了薛家满门灭口。”

岚风冷冷的问道:“替换死囚钱玉宝的命,你们受贿了多少银子?”

“前后一共三万多两。”

这个庞大数目,连坐在椅子上的朱元璋都吓了一跳,周围的百姓更是一片哗然。

岚风刨根问底:“钱荣贵是怎么找上你的?”

开济死猪不怕开水烫,索性就放开了说:“他是托人介绍过来见我的,像这种大案子一般都会介绍我到这里。”

“前两次都是闭门不见,为何第三次却开门迎客了呢?”这是岚风从密探那里得知的情报。

开济扯了扯嗓子:“呃!那是为了提高门槛,让钱荣贵做好倾家荡产的准备。”

人群中的钱荣贵听后,气得两眼冒火,两耳冒烟,恨得咬牙切齿,但在天子面前,却又无可奈何,不然肯定会冲上前跟开济拼了老命。

“你们用薛海华替换死囚钱玉宝。”岚风指着刑台上假冒的那人,问道:“而刑台上的人不是薛海华,真正的薛海华在哪?”

“死了。”

“怎么死的?”

“我们收到消息,偷换死囚的事走漏了风声,所以收买了一个忠心的死囚替换钱玉宝,而之前的薛海华就被处理了。”

岚风凝视着开济,似乎像看穿了他一般,问道:“偷换死囚的主谋是你吗?”

“是。”开济无奈的点了点头。

“那六年前的田松,五年前的陈都仁、袁怀明、四年前的包甘深、王名,还有三年前的冯先章,这些死囚都是你偷换的吗?”岚风念的这些名字是昨晚审问仇衍时,问出来的名字。

岚风他们了解整个案情的真相之后,猜测从匡辉那本‘账本’里破译出来的名单,应该就是被刑部那些贪官污吏用来替换死囚而消失的名单,像薛海华一样消失的普通囚犯,而那份破译出来的名单,第一个名字就是从六年前开始的。

之前匡辉只是查到他们消失,却不知道他们为何消失,所以他就只留下一份莫名其妙的名单,让岚风他们差点摸不着头脑。

还有,原来仇衍没有被岚风他们毒死,岚风他们去抓捕仇衍前,在路边买了一些新的包子,替换了之前的那些毒包子,只留下单青怀里那几个带血的毒包子,以备不时之需。岚风觉得薛家宅院没有刑具,得找一样东西做刑具,刚好想到了单青背上背着的那些毒包子;抓到仇衍之后,果然不出所料,假的毒包子就把仇衍吓得够呛,什么事情都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而这些名字就是昨晚审问仇衍时交代的;所以仇衍吃了假的‘毒包子’才没有死,还有早上的时候,岚风才敢吃‘毒包子’充饥。

“这些是什么人,我怎么一个都不认识啊!”开济疑惑的说道。因为他是两年前才刚到的京城,他被御史大夫安然向朱元璋推荐,说开济有吏治之才,召试他做刑部尚书,第二年才实授,所以三年前的事情开济一无所知。

“你当然不得而知,堂堂的刑部尚书也只不过是一颗棋子而已,因为偷换死囚真正的主谋另有其人。”岚风洞悉一切的眼神,扫视了一圈。

有两个人在瑟瑟发抖了。

“不可能,在刑部只有我说了算。”开济这点自负还是有的。

朱元璋傲视苍生的目光射向开济:“好狂的口气。”

开济听到朱元璋的声音立即五体投地,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哀求道:“罪臣口出狂言,罪该万死!请皇上恕罪!”

朱元璋冷冷道:“你早就该死了,岚风偷换死囚的真正主谋是谁?”

“皇上。”岚风躬身作揖道:“且听微臣一一道来,等真相大白之后,当着所有百姓的面,让幕后主谋当场伏法。”

朱元璋斟酌了一下:“好,你继续审问吧!”

“谢皇上。”岚风继续向开济说道:“开济你新官上任三把火,一上任就处斩了当朝驸马欧阳纶,你以为是你铁面无私,不畏强权的结果吗?你却没有看到那只无形的手,把所有的证据都摆在了你的面前,迎合你烧好这新官上任的三把火;正如他们把偷换死囚的银子摆在你面前一样,拉你下水成为他们的一部分,你的一切都在他们的掌控之中,而你却浑然不知。”

开济是个聪明人,是谁引诱他下水的,又是谁在喂养他的贪欲,还有是谁在为他出谋划策,鞍前马后,开济略加思索就想明白了,向旁边的刑部侍郎王希哲、主事王叔徵吼道:“王希哲、王叔徵,原来是你们,你们才是主谋。”

“没错,刑部侍郎王希哲和主事王叔徵就是多年来偷换死囚的幕后主谋。”岚风从怀里拿出一张供词来,呈给朱元璋:“皇上,此乃令郎中仇衍招供的供词,仇衍在王希哲和王叔徵手下为官七年,王希哲与王叔徵二人一直在暗中指使仇衍,让他秘密处理偷换死囚之事。最近被谋杀的狱官匡辉,就是因为查到了他们的一些蛛丝马迹,就被仇衍设计杀害了,还把敲诈囚犯钱财的罪名扣在匡辉头上,称其为畏罪自杀。”

刑部侍郎王希哲、主事王叔徵两人立即跪下道:“皇上冤枉啊!微臣清清白白,不知岚总旗为何要诬陷微臣,还请皇上明察!”

“你们俩给朕闭嘴!”朱元璋向王希哲和王叔徵喝斥道,然后他快速的看了一遍仇衍的供词,发现里面没有直接证据,可以指明王希哲和王叔徵就是幕后主使,只是偶尔一些不痛不痒的案子牵扯到他们二人。单凭两个罪臣的一面之词,还是有些乏力,不足以让当场所有的百姓都信服,于是问道:“孤证不证,还有其他证据吗?”

岚风摇了摇头道:“皇上,这就是他们的狡猾之处,其上,他们利用刑部尚书开济来做挡箭牌,所有见不得人的勾当都以开济的名义来做,而他们自己却躲在暗处操控着这一切;其下,他们则利用官阶较低的人来做杀人灭口、毁尸灭迹之事。微臣再拷问开济几句,事情就一目了然了。”

朱元璋点了点头道:“好。”

岚风转向开济问道:“开大人,仇衍诬陷狱官匡辉敲诈囚犯的钱财,是你指使的吗?”

开济思索了一下,摇头道:“我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这是仇衍自己办的善后之事。”

“那用来替换死囚的薛海华,是你下令处死的吗?”岚风又步步紧逼。

“那是早就定好的后手,不需要我操心。”开济开始思索自己身在其中是什么位置了?

“是啊!你只需要利用自己刑部尚书的身份,敲一敲那些富人的竹竿,然后等着分钱就是了,而那些杀人灭口的勾当就由手下去做;一切都是如此的有条不紊,井然有序,处处都处理得滴水不漏,因为这些都是王希哲和王叔徵苦心经营六七年的成果,他们在背后操控着一切,却丝毫不留下插手的痕迹。”岚风义愤填膺的指着王希哲和王叔徵,道:“再加上他们在各处都安插有眼线,所以这么多年来,他们俩才能一次又一次的逍遥法外。所谓流水的刑部尚书,流水的兵,不知换了多少个刑部尚书了,而他们二人的位置却如铁打的一般,始终稳如泰山。”

王希哲、王叔徵跪着诉苦道:“皇上,微臣冤枉啊!此乃岚风的一面之词,一己猜测而已,他不敢叫仇衍出来对峙,说明是他心虚,是他居心叵测,望皇上明察秋毫,还臣等一个公道。”

“你们想要对峙是吧!好,我就给你想要的。”岚风拍了拍手,左侧几个缇骑押着仇衍进入刑场之中,在岚风的身旁向朱元璋跪下;王希哲和王叔徵他们吓了一大跳,脸上一丝紧张的神情一闪而过。

岚风向仇衍说道:“仇衍,把你昨晚交代的事情,当着皇上的面再说一遍吧!”

“仇衍你可要据实招来,千万不能随便冤枉好人哦!”王叔徵阴险的语气,他撸了撸衣袖,露出一串佛珠,然后又用衣袖遮住。

仇衍看到那串佛珠后,神色大变,岚风也观察到了仇衍的变化,突然感觉事情不妙。

果然仇衍开口道:“回皇上,偷换死囚之事全是开济一人指使我做的,跟王希哲和王叔徵两位大人无关,请皇上明察!”

原来王叔徵故意露出的那串佛珠是仇衍老母亲的佛珠;仇衍虽然丧尽天良,但对自己母亲还是很孝顺的,他一看到王叔徵手上的佛珠,就明白自己的老母亲已经落在王叔徵他们手里了,所以才会临时改口。

岚风根据当前情形大概也猜到了几分,没想到王希哲和王叔徵他们竟如此狡猾。

开济想到昨晚王希哲和王叔徵对自己说还留了一手,没想到留的是这手,他愤怒的骂道:“仇衍你信口雌黄,歪曲事实,王希哲你们、、、、、、。”

朱元璋指着开济喝斥道:“闭嘴,还轮不到你来狡辩!”

在朱元璋天子的威严下,开济顿时哑口无言了,呆在一旁不敢乱动。

王希哲和王叔徵唯唯诺诺的向朱元璋躬身拜道:“皇上,仇衍已当场认罪,亲口申明我们与此事无关,不知岚总旗一而再,再而三的诬陷臣等是何居心?”

“诬陷你们,哈哈哈!我用得着吗?”岚风转向仇衍说道:“仇衍,你抬头看看你右手边的人是谁?”

仇衍抬头往自己的右手方向看去,一个锦衣卫总旗着装的人在向这边招手,那个总旗的身旁站着一个老妇人,正是仇衍的老娘,而那个锦衣卫总旗则是赵海栋。

王希哲和王叔徵也看到了,这下他们彻底慌了,因为他们手里所有的牌都已经打光了,再无后招了。

“仇衍你的老母亲已经平安无事了。”岚风一声浩然正气,问道:“这下你可以从实招来了吧!”

仇衍重振心绪,抬头应道:“多谢岚大人,仇衍这次一定从实招来。”

原来今早岚风在去皇宫的路上,特意去找了赵海栋,岚风请他派人去把仇衍带到刑场来,等待自己发出的信号;还有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又拜托他去查看一下仇衍的亲人是否安全,如果有被人挟持的,就劳烦他去搭救一下,并带到刑场上来,所以才会出现当前戏剧性反转的局面。

岚风之前没有率先让仇衍出来对峙,而只是拿出口供来作证的目的,是为了在解释王希哲他们阴谋的过程中拖延时间,等待赵海栋的出现,确认一切顺利之后,再发信号让人把仇衍给带上来对峙。虽然现实中有些差错,但没想到时机刚刚好。

王希哲和王叔徵他们还在拼命抵赖,先下手为强,诬蔑道:“皇上,仇衍此人的口供,反复无常,不可取信啊!”

岚风冷笑道:“二位大人,仇衍还没开口呢?你们这是在不打自招吗?”

王希哲和王叔徵不断磕头道:“皇上,臣冤枉啊!岚风处处针对微臣,还请皇上明察!”

朱元璋在旁清楚的看明白了一切,见王希哲和王叔徵他们俩还想抵赖,瞬间怒从中来,喝斥道:“还想狡辩,来人呐!把他们俩押到锦衣卫去,严刑拷打,看你们还不如实招来。”

朱元璋没有耐心去仔细调查,直接用简单粗暴的办法行事,所以他才让文武百官都畏惧不已。他也没有心思去顾百姓们是怎么想的了,他觉得这种祸国殃民的奸臣就该有一双、杀一双,宁可错杀,也绝不手软!

此时,一只鸽子飞了进了,缓缓的落在了岚风的手上,岚风取下鸽子腿上的书信,打开一看。

岚风制止羽林军上前押人:“皇上,且慢,微臣已经有证据让他们当场认罪了。”

“哦!是什么证据?”朱元璋向准备押走王希哲和王叔徵的羽林军挥了挥手,示意让他们暂且停下。

“回皇上,微臣派出去的密探,在王希哲和王叔徵府上的密室里,各找出二十多万两银子来;而刑部侍郎的年俸不过一百三十两,攒一辈子也攒不到二十多万两银子,更不用说刑部主事了。”岚风上前将书信呈给朱元璋。

原来昨晚仇衍说知道一些岚风他们不知道的事,没想到就是这个,所以岚风在今早放了一只鸽子,令之前守在开府的那两个密探,去调查王希哲和王叔徵的密室,没想到这只鸽子回来的正是时候。

朱元璋看过后,猛的拍了一下桌子:“祸国殃民的奸臣,拖下去斩了。”

王希哲和王叔徵被羽林军拖着上了断头台,还不停的喊道:“冤枉啊!皇上,微臣冤枉啊!”

朱允炆起身向朱元璋说道:“皇爷爷,还没查明其同党就斩了,后患无穷啊!”

“长孙殿下,微臣已在仇衍口中审问出了他们所有的同党,他们一个都逃不了,还请殿下放心!”岚风向朱允炆解释道。

“太好了,岚爱卿办事果然滴水不漏,当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朱允炆一副惜才的眼神看着岚风,还毫不吝啬的称赞道。

就在此时,跪在断头台上的王希哲一跃而起,想要逃走,但四周都有羽林军重重包围着,王希哲想逃走除非插了翅膀才行;不过穷途末路时,狗急了也要跳墙,他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朱元璋指着王希哲,一股强大的天子威严盛气凌人,震慑刑场:“羽林军听令,将王希哲就地处决。”

羽林军得令后,迅速将王希哲围住了,几番搏杀之后,数十根长枪刺入王希哲全身上下,当场死亡。

王希哲死后,岚风向王叔徵问道:“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这世界不本就是弱肉强食,成王败寇吗?”王叔徵目光如炬的看着朱元璋:“你们说我是祸国殃民、毫无人性,而你肆意屠戮百官就是顺理成章?就是天命所归吗?笑话!”

王叔徵直指朱元璋暴政横行,屠戮官员十多万人,让官员们人心惶惶,而且朱元璋给官员们的俸禄却屈指可数,让他们贪也不是,不贪也不是;也许就是这种环境才滋生出了王希哲和王叔徵他们这样的人吧!

“妖言惑众。”朱元璋用惊堂木重重的拍了一下桌子,怒道:“刽子手们,给朕速速行刑!”

“是,皇上。”

断头台上。

钱玉宝、开济、仇衍和另外四个死囚听后,吓得全身发抖,他们无法平静的面对自己生命的终结,只有王叔徵视死如归;他们八人排成一排,八个刽子手手起刀落,一滩鲜血喷涌而出,头颅像西瓜般在地上打滚;这些贪赃枉法,以权谋私之徒,就这样伏法了,这个错综复杂、曲折离奇的案子也算告一段落了。

朱元璋在回宫的路上向岚风问道:“为何你不早点让仇衍出来作证,指证真正的幕后主谋?反而让自己差点丧命。”

岚风回复道:“没有确凿的证据,微臣不敢妄为,只能循序渐进,所以才显得办案的手段有些笨拙。”

岚风因受蓝玉案的刺激,暗自许下誓言,除非是像卓高林和仇衍这种,证据确凿而又拒不认罪之人,否则绝不动用私刑,以免冤枉无辜,所以此案才查得如此费劲,还差点把自己的性命搭了进去;不然按朱元璋的处事风格,把他们全部抓进锦衣卫一顿严刑拷打就完事了,简单粗暴,不管他们有没有罪,一律都被打成有罪。

朱元璋捋了捋胡须说道:“笨拙有笨拙的好处,可以让群臣百姓全都信服,望你继续保持此等刚正之风!”

岚风躬身作揖道:“是,微臣不敢有负皇上厚望!”

岚风看着朱元璋,心里暗自想着:“往上爬吧!往上爬吧!爬到足够高的位置之后,我就可以搅弄风云了,到时一定让你的帝国王朝颠覆在我的手中,朱元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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