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心软仁善王员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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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先生回去王家见了老狐狸一面，他进书房去时，看到王员外躺在太师椅上，用右手食指敲打着今日没研墨的砚台。

“林秀才又失败了。”

他告诉先生。

听得此话松口气的莫知闻，确信白凛在家粒娘和宵一定然安全，那林秀才还在招惹他们，简直是以卵击石。

喜悦之情藏在心里，没有溢于言表。

王员外起身来，用一双老狐狸上下打量的眼神看着表面卑躬屈膝的人：“我不能尽信于你，但我又需要你。”

微微抬了抬头的先生，心里疑惑，自己不都已经跟大胡子扯上关系了吗。

“茶馆里的老板是我的人，他说你给大胡子多说了几句话。”原来这王员外什么都知道了，“莫知闻，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愤怒的老狐狸，摔掉砚台，差点砸中先生。

“你以为白凛又是什么好靠山吗？”

若非他故意吓唬没想真的伤人出气，王员外恨不能杀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然而他忘了，莫先生只是雇佣在王家。

“算了，老爷我心软仁善，知道你对我还有所求，便再给你一次机会！”

这次。

王员外所安排的事好巧不巧，是让先生去请那算命先生来白宁镇，上次便是这个江湖人指点，让老狐狸完全拿捏住宵一。

“我那神仙真人一到，必要让他看清白宵一到底是神是鬼。”

宵一当然不是鬼。

她活生生的，能晒太阳。

不过一个重生之人，令王员外这坏透的老东西很是不解罢了。

“莫先生，即刻出发吧。”

管家安排了几个壮汉，名为陪，实为监视，倒也算几分护送，让他不得回去与白家院中人打招呼离开镇上。

听闻，王员外所信的那位术士住在更西南处的一个小城道观。

凭借普通人的脚力，必要一天一夜的行程。

“好。”

他无力地出发，没想到出镇就看到大胡子在茶馆里冲他们招手，“这是老爷的客人，我去打声招呼？”

壮汉放行。

先生拉着大胡子在茶馆外的歪脖子树下站着说，就怕那茶馆老板再传二人对话，接下来的对话证明莫先生小心谨慎是对的。

“往那头竹林深处竟然有处人家，你可知道里面的小姑娘来头？”

大胡子一问，使得先生紧张起来。

他很是兴奋地说出实话，显然对药材的渴望使得这家伙两眼放光，“对方是什么人不便说我也可以不知，只想问她做不做我的生意！”

卖！

宵一打心眼里想卖他药材得要命，一旦逐渐拿掉王员外的生意，这白宁镇就能待下去了。

可她暂时无药可卖。

“她就是老爷得罪的那个姑娘。”

两人又聊了几句，都是药材相关，没想到先生一确认四姑娘就是当家人，大胡子就把银票塞进了他怀里。

“帮我转交那姑娘，若有药就为我留着。”

他说，若没有的话，改日再回来取银票。

容不得先生说自己现在回不去，莽莽撞撞得大胡子就离开了，他只能收好赶紧跟随壮汉去寻什么真人。

……

王家又来了位客人。

“白凛也来了？”

宵一兄妹二人在门口，把林秀才踹进了王家大门，这事让王员外缩在书房问管家，“他俩要干什么！”

没别的。

倒霉的林秀才早晨又来过一次，他看见胖瘦壮三个人时，便以为这几个家伙兢兢业业为自己办事，于是送上迷香辅助。

哪知三个人毫不犹豫，递进了院里的宵一。

“妹妹，出去走走？”

白凛知道沈公子在附近小院无忧，抓着宵一就往镇上去，还哄妹妹，“胖瘦壮良二他们仨武功还行，只是打不过我罢了。”

于是他们把院外不知情况的林秀才绑住，一路牵到了王家问情况。

当然跟王员外有关系了！

傻子也看得出来。

只见那傻少爷一见林秀才，就赶上来“娘子，娘子”叫了两声，又看到宵一问她：“粒娘什么时候回来跟我玩啊。”

“少爷要是想见她，去我家啊。”

笑容十分灿烂的宵一，对傻少爷没有什么臭脸，他爹不是什么好东西，可他本人还是老实无辜的。

兄妹二人硬闯进去，花园里找了个石桌子坐下来。

管家看不惯宵一却惹不得白凛，毕竟是军中归来有职位的爷，他赶紧命人好生奉茶接待着：“老爷正沐浴更衣，就来了。”

“这是什么茶，还挺好喝的。”

白凛是第一次喝王家的茶，一喝只觉得唇齿留香满口甘洌，绝非普通茶叶。

没想到骄傲的管家被夸，下意识就显摆起来，说他们王家的茶叶与那些富商大贾家的也没什么区别：

“只是水不一样！”

与沈公子交好的这些年，拜他的身份，白凛曾也喝过昂贵无比的好茶，可也不是今日这甘美的味道。

水？

宵一下意识重视起来，听得哥哥还在流连与茶香。

“笑话，茶而已，有什么不一般的。”

故意不屑的她只等管家上钩，没想到这人当真中计，说出府宅中的神秘古井。

只见宵一端起茶杯来，挡住她两眼放光的脸，此时这姑娘已经开始打古井的主意了。她小声嘀咕：

“不会真是在王家吧。”

正当时。

王员外人还未见，却让人老远就听到了他的声音：“哎……呀！校尉大人光临寒舍，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躺在地上，捂着心口的林秀才已经愣住。

“早知道哥哥这么好用，我那天就不必孤身前来救粒娘了。”

宵一小声对白凛说道。

兄妹二人看着王员外现身，穿得像只花毛公鸡，生怕谁看不出他全身的绫罗绸缎价值连城似的。

“这林秀才与我王家可没什么关系啊。”

矢口否认指使林秀才又做了坏事的王员外，说这话连管家都不信，他差点没忍住“噗嗤”了一声。

十分认真想要个说法的白凛，口头上是说不过老狐狸的。

一时间气氛紧张热闹，宵一的关注却挪到了傻少爷的身上：他听不懂大人的吵闹，便在进入里屋的门口坐着玩。

毕竟只有十四五岁的宵一，走过去看他在玩什么，倒也不突兀。

“四小姐，你又想干什么。”

哪知管家看着傻，却也凑过来避免她再挟持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