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薪柴之争(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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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化站中弥漫着一股很强烈的火药味，半人高的机炮弹壳落得得到处都是，过热的枪管散发出的白烟足以直接用来烧烤。此时武识逸他们不得不减缓追击的步伐，由于一夜的满功率运行和敌方从暗处不时的阻击，他们不得不停下重新整备。

几台装甲移动到了净化站南侧外建立防线，地面人员则派去清点敌人遗留的物品，一个小时后重新出发继续压缩敌方。武识逸和彼得法诺走在净化站的走廊中，悠闲地完全不像是刚从战斗中脱离。

此时彼得法诺把喝水口防护服后方的水盒取下，熟练的放了一块口香糖在水口，张开嘴，依靠着吸力，这是他们唯一能够吃到非流食的方式。这是一项技术，需要控制好自己嘴的角度，武识逸昨天晚上吃巧克力的时候常常打到自己的上颚。

他们在一个房间中发现了一把矩形的小刀，很平整，像是一把缩小的劣质烛刃，彼得法诺似乎认得这样的物品：

“他们是沃尔沃夫人，这个小刀是他们用来开红贝的，那边这玩意儿当零食吃，这东西也能进防护服吗？”

“你去过那边吗？”

“我就在那儿出生的，兄弟。看，他们还有人看轨道联赛。”说着他从地上没来得及收拾的地铺上捡起来一张表，“里程区算错喽，但愿这个老兄没有赌。”

“所以这是沃尔沃夫公司对我们发动的袭击吗？”

“这谁知道，但是那边确实有些地方对大公司很有敌意，越靠南越是那样。”

“为什么？”

“不知道啊，灰驴城再往南的地方我也没去过了。我也想不懂为什么会有人仇视自己都没有见过的人。”

他们刚准备离开前往下一个房间，集合的命令便传了过来。他们很快返回了上方，滚烫的金属散发的臭味和机械沉重的启动声又将他们拉回了战场。敌方进入了地铁站的消息早已传了回来，但是他们并没有携带钻地导弹，施长恩只能下令利用无人机监视地铁出口并加快在两支队伍在净化站前的汇合。

而此时的地下，杜越带着所有的9台装甲向北进发，他们一边掩盖着自己的声音一边留意着上方的动静，他们缴获的毁灭者装甲都进行了减配，只有在近距离格斗弹的范围内劣势才能不那么明显，所以他必须找到机会发动奇袭。

他们在一座电梯井停下来，从据点撤回来的同伴提醒他这里是一个维修通道，通向的一个废弃的施工现场，原本打算从这里新建一个站台和交叉线路。他们从这里爬上，返回地面，对这座城市的更加熟悉让他们躲过了对方的监视。

他们刚一上去就关停了装甲保持静默，杜越爬上废弃的钻井机，他的右手边隆隆的轰鸣是正在向北企图汇合的敌方部队，左手边不到十公里外是闪着灯的敌方据点。他本决定先冲击对方的补给站，但是当他看见不远处正在轰鸣中前进的机器，他脑海中的所有便只剩下拼命撕咬他们，他不想悄无声息的在轰炸中湮灭，他要让这些大公司的人尝到他感受过的苦痛。

他带领所有人发动机器，开足功率，径直向敌方的队伍冲去，很快他就能够肉眼看见对面的站位，对方7台装甲呈雁型进发，小队长处于最中间的最后侧。装有态势感知的敌方装甲在进入他们射程范围内便发现了他们，白色的导弹尾气迅速开始在街道间流窜，但是他们的装甲更轻更快，这让他们在这个距离的战斗更加灵活，他们像是长臂猿一样在废墟间游荡，迅速的接近着地方小队的中心。

对方在遇敌之后的反应也非常迅速，队形立刻收缩，发射烟雾向后撤退，他们显然没有预料到此时遇敌，并没有及时的换上穿甲弹和近距离格斗弹，依旧装备着红外追踪导弹和燃烧弹，而他们退后更换弹药的时间就变成了最危险的时刻。

就在杜越他们奋起前追不断躲避火力的时候，一台装甲出现了过热的问题，卡在废墟中无法动弹，他们其他的装甲都或多或少温度都有些不太正常，他命令过热的驾驶员弹射出去，其他人继续战斗，显然他们没有退路，生死就在这场战斗决定。

杜越利用废墟躲过敌人机炮的交叉火力绕道侧翼，此时可以清晰的看见他们装甲的后背上正在更换弹药，手上的机炮和腰间的破片是他们此时唯一的武器，在两栋楼的短短一瞬，他发射了格斗弹，画出一道白色的弧线，擦过对方装甲右腿的反应装甲在地上爆开，瞬间扬起十几米高的尘土。

对方开始释放腰间的破片炸药，巨大的冲击力让周围摇摇欲坠的房屋开始进一步坍塌，白色的粉尘弥漫在空中。对方有些慌乱，交叉火力配合的并不好，被他们抓到了两台装甲机炮同时过热的瞬间，随着一声爆炸，漫天的橙色火焰被黑烟包裹着扬扬而上，烧黑的机械部件飞出几十米远，他们摧毁了第一台对方的装甲。

杜越激动的在驾驶舱中叫了出来，就在他闪身准备再次发射时，一颗飞弹掠过他的身侧，他甚至能够清晰看见细长弹身上的标号。显然对方已经完成了换弹，他们放弃了龟缩的交叉火力整型，开始散开追逐战，瞬间从猎物转换为了猎手。此时对方的优势开始显现，他们的装甲更新，格斗弹更灵活，射程更远，甚至还能够利用数量优势在局部策应围攻。

杜越身后的白墙开始加速瓦解，碎石带着弹头穿梭而过，附近的楼房地面成片的瓦解坍塌。对方是一个经验丰富的驾驶员几乎不会给他留下任何反击的机会，他只是被一味的被驱赶着，这是一个经典的战术，他知道此时他的右前方应该也有一架装甲在逼近他，如果他再向前移动，很快就将被双方的夹击锁定。

他猛踩刹车，并且向右偏移方向，利用在巨大加速度改变的中失衡偏移的上肢带动整个装甲再猛然加速，用一个极小的半径转过了180度的弯，地面在巨大的重力下被压出两道很深的凹陷。打滑失衡的姿态被他压得很低，大部分的火力都从他头顶飞过，也就是在这一瞬间，火焰喷出，飞弹发射，巨大的爆炸随之而来，身后的装甲瞬间四分五裂，驾驶舱直接被扬起在空中。

“来啊！来啊！来追你爷爷啊！老子打海盗的时候你们还在尿裤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