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乔峰至备战西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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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延庆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宁兄弟没事就好，你这一坐就是一个时辰，如今已经申时都过了一半了，誉儿，走了。”

段誉却始终保持着高度紧张的状态，两眼直勾勾的盯着前面的行人，生怕来一个冲撞了宁羽，完全没听到段誉的话。

宁羽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段誉身后，拍了他一巴掌，吓得段誉蹦了起来，“段兄弟，我已经度过此劫，多谢啦。”

段誉回头看到宁羽笑呵呵的站在他身后，也是长出了一口气，“宁兄啊，你刚才是什么情况啊，练武这么吓人吗？”

“段兄弟，我可比不得你，你心思澄明，心无旁骛，加上内力高深，我这是心魔，而你，就没有心魔啊。”

段誉听宁羽说自己不会遇到这种事，面带疑惑看向段延庆，见段延庆也点了点头，这把悬起来的心放到肚子里，“那就好，那就好，你刚才可太吓人了。”

“不过”，宁羽看段誉这模样，想逗逗他，“段兄弟，你好歹也是先天高手，放到大理段氏，你算得上第一高手了，你怎么这点警惕心都没有，我看你还得加练。”

“啊？要加练？”，段誉面如死灰，“不是吧，宁兄，你别恩将仇报啊，小生刚才可是帮你护法啊。”

“师父”，段誉凑到段延庆跟前，“你可不能听宁兄的，他不是好人啊，我最近已经很勤奋了。”

段延庆和宁羽相视一笑，也不搭理段誉，绕开他，往宁宅走。

“别走啊师父，你们等等我啊”，段誉倒是知道自己防范能力太差，宁羽也是为自己好，但哪有出来游山玩水还要加练的道理，“师父，真的，咱们回大理再加练行不行啊。”

宁羽和段延庆往前走，段誉则是运起凌波微步，一边往前走一边绕着二人说好话。

夕阳下，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宁羽回头望了望街上的行人，“这都是真真切切活着的人，既然我有能力，我就要守护好这些淳朴的百姓。大宋管不了的事，我来管！”

等三人回了落脚的院落，了尘也做完了晚课，“几位，逛够了，把老和尚一个人丢在家里，当真是好朋友啊，宁公子，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

这几日，几人经历了生死，关系也就不再像之前那样客气，平日也是互相开开玩笑。

“大师，你一代高僧，已经超脱凡俗，怎会和我这种凡夫俗子一般计较呢，这岂不是坏了您的修行？”

“宁公子，你这话”，了尘还想接着调侃，突然发现宁羽身上的变化，“恭喜宁老弟啊，你这出一趟门，心境提升，前路一片坦途啊。”

“师兄好眼力”，段延庆接过话茬，“我们回来一是宁兄弟得沐浴收拾一下，二是咱们一同去吃饭，有大户请客。”

“我先去冲个凉，换身衣服”，宁羽也不客气，直接奔着后院走，“你们先去松鹤楼，多点点菜，我太饿了。”

“道门武学果然精妙”，段延庆感慨道，“炼精化气，这次宁公子怕是这二十年身上的底蕴消耗的一干二净啊。”

“师父，炼精化气？”段誉心生疑问，他通读经史子集，对三教典籍都有所涉猎，知道炼精化气是道教的一种修行方式，“宁兄练的是道门内功我知道，但是为什么炼精化气会消耗掉他的底蕴啊？”

“路上再说，咱们先去松鹤楼”，段延庆带着二人往外走，“宁兄弟怕是真的能吃下一头牛啊，一会路过宁氏茶庄的时候，让他们帮忙在江南东道寻些百年药材，宁兄弟怕是要好好补一补了。”

不提宁羽在家中沐浴更衣，段延庆在路上和了尘，一起给段誉解答了他的疑惑。

练武修行，提升自己的真气一共有两种方式，其一是采气，也就是汲取天地灵气，在周天运转的时候，周身毛孔会主动吸纳外界的灵气，其二则是进补，就是将食物药材中的能量或灵气，通过消化，存储在体内，转化成真气。

而道门的武功，虽然循序渐进，但吃进去的东西和每日吞吐的灵气是不会骗人的。所以越是天资高的人，修习道门内功，越能够在体内存储精气，这就是段延庆口中的底蕴。

不然，道门武功修行慢，还不是厚积薄发，那谁还去练，道门传承不就彻底断绝了。

段誉听完段延庆的解释，恍然大悟，“那师父，我这门武功？”

“你这门武功，邪门的很，完全不是道门的路子，却有道门海纳百川的影子，为师也是不知。”段延庆思索半天，想了一下听过的江湖传闻，却不曾想清楚那西夏皇太妃到底师承何处。

“师兄，你可知上一代江湖的道门传承？”段延庆问向了尘。

了尘回忆了一下，“若是仁宗年间的门派，老衲尚且知晓一二，师祖蒙普度祖师垂青，收入门下为记名弟子，峨眉倒是道门传承，普度祖师门下有峨眉四剑，但峨眉道统在玉面小达摩白云瑞师叔过世之后，就断了传承。”

“了尘师伯，稍等一下”，段誉挠了挠头，“如您所言，峨眉乃是道门传承，但为何白前辈被称为‘玉面小达摩’？”

这一问，把了尘问住了，摸了摸自己的光头，“这个老衲倒还真是不知，兴许是白师叔天资聪颖，有达摩之姿，所以江湖送他绰号‘玉面小达摩’。”

三人一路走，一路聊，到了松鹤楼楼下。

段延庆本来想着是，他们四人就是吃顿便饭，便在二楼大堂吃就好了，在段誉的提醒下才意识到，今晚宁羽的饭量怕是要引人注目，索性还是要了一个雅间。

小二进来看菜，段延庆想了想，点了八荤四素十二道菜，又要了四份汤饼。

小二事先已经问过了一共几人，还是好心提醒了一句点的有些多。

段誉笑着回应，“没事，一会来的那位饭量大。”

等小二走后，段延庆一脸玩味看着段誉，“誉儿，你这是在败坏宁兄弟的名声啊。”

段誉双目一瞪，“师父，许宁兄让我加练，就不许我说他能吃？宁兄如此心胸广阔，又怎会责怪于我，况且我说的也是实话。”

了尘、段延庆一听，哑然失笑，“年轻真好。”

不一会，门外有人敲们，推门而入的正是宁羽，“几位，我这衣着有什么问题吗？为何这松鹤楼的小二，看我的眼神如此怪异？”

“兴许是没见过宁兄这样的俊俏公子吧”，段誉强忍笑意，抢先回答。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门外小二敲门，三名小二端着满满登登的托盘，鱼贯而入，每一次上菜都用目光偷偷打量宁羽。

菜上齐了，“各位，我不客气了，我先动了”，宁羽当真是饿极了，端过一份汤饼开吃。

剩下三人也不客气，见宁羽也没了公子吃相，索性也放开了吃。

“别说，这松鹤楼现成的菜和咱们在家吃的还是不一样，还是新鲜出锅的好吃”，段誉一边吃一边点评。

宁羽三人听了也是点了点头。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声，人未推门，声音先到，“有菜无酒，岂不可惜，二弟，你白瞎了这一桌饭菜啊。”

宁羽听到这句话，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把雅间的门拉开，“大哥，你怎么来了。”

段誉听到这句话，也有些激动，大哥，莫不是乔峰乔帮主到了，目光移向门口。

门外站着一位昂藏大汉，一身灰袍，兴许洗的次数太多，有些泛白，但依然不影响这大汉的英雄气概。

此人浓眉大眼，高鼻阔口，一张四方国字脸，颇有风霜之色，顾盼之际，极有威势。

来人，正是乔峰。

宁羽把乔峰让了进来，“大哥，你怎会得知小弟在此吃饭？我来给你介绍，这位高僧是姑苏城外寒山寺的方丈了尘大师，这一位你见过，是大理天龙寺的老段，本空大师，这位公子，慕你的大名已久，乃是大理镇南王世子，段誉段公子，未来的大理皇帝。”

乔峰冲着几人抱拳施礼，“乔某见过三位高人，代丐帮谢过三位助拳之情。”

“阿弥陀佛，乔帮主客气了”，了尘双手合十，“西夏贼子在中原耀武扬威，贫僧虽是方外之人，但也理应出手相助。”

“大师高义。”

“乔帮主说的哪里话”，段延庆抱拳回礼，“长安一别，今日再见，乔帮主风采依旧啊。”

乔峰知道段延庆的身份，也为段延庆能够改邪归正感到开心，“段兄收得如此佳徒，乔峰一会敬贵师徒一杯。”

“哈哈哈，好说好说。”

段誉这一路，满耳朵都是乔峰如何如何，如今见到了真人，也是有些激动，“乔帮主，小生就是个半吊子，不给丐帮拖后腿就好。”

乔峰闻听此言，仔细打量段誉，一席白衣，一柄玉簪，面如冠玉，仪容柔和，俊秀无比，眼神澄澈，虽是个瓜子脸，但英气逼人，一看就非池中之物。

乔峰隐隐能感受到段誉体内真气充盈，似有冲出体外的感觉。

乔峰心中也是奇怪，如此真气，定是先天，先天高手又怎会控制不住体内真气，又怎会说自己是个半吊子。

“兄长，别站着了，都是自家人，快快落座”，宁羽拉着乔峰坐在身旁，段誉三人也坐回原位。

“小二”，宁羽冲着门外招呼伙计，“再上一副碗筷，再来四道你们店的招牌，再上一份面汤。”

“得嘞，客官稍等，马上就给您上。”

乔峰冲着门外补了一句，“劳驾再上三坛酒，要你们家最好的”，转过头冲着宁羽一笑，“为兄身无长物，二弟就靠你了。”

“大哥又打趣小弟”，宁羽一笑，“大哥身上又不是没有宁氏茶庄的令牌，想要钱，去取就是了，我可是听说了，自打家父给了大哥令牌，大哥一次都没用过啊。”

“用不上，用不上”，乔峰摆摆手，“我身为丐帮帮主，出门在外，哪有那么大开销。”

“对了，大哥，你怎么知道我们四人在这吃饭？”

“二弟，丐帮弟子遍布全城，你们在哪儿，我还能不清楚。”

“诶”，乔峰突然仔仔细细的看着宁羽，“二弟，你这是有所精进啊？”

“大哥好眼力”，宁羽把白天下午自己陷入心魔，然后黄庭真功有所突破的事情和乔峰说了一遍。

“好事，虽然有些凶险，但也是因祸得福，大哥之前就想和你说，你身上总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气息，原来就是道门武功导致的，如此看来，你倒是返璞归真了。”

乔峰之前也在宁家庄住了小半个月，每日得空就和萧远山、宁羽还有宁恒切磋武功，发现了宁羽身上的问题，明明宁恒和宁羽练的是同一种武功，宁羽却由衷超然物外的感觉，以为是突破先天之后的特征，也就没多问。

宁羽想解释，但也没法说，总不能说之前把大部分人都当成了pc，所以有一种上帝视角的感觉，这东西，说了也没人信，只得笑了笑，“大哥所言甚是，小弟也发现了自身的变化。”

“客官，酒来了”，小二敲了敲门，把酒和碗筷送了进来。

乔峰直接拎起一坛酒，给段延庆、段誉、宁羽一人倒满了一碗，“大师应该是不饮酒的吧？”

了尘给自己碗中倒了茶，“老僧不饮酒，老僧可不是什么酒肉和尚。”

“嘿，师兄，你又给我上眼药”，段延庆骂了一句，自己先笑了出来，众人也哈哈大笑。

乔峰来了，酒也上了，屋子里的气氛一下子就热闹了起来。

众人推杯换盏，把酒言欢。

酒过三巡，乔峰也吃的差不多了，提起了西夏一品堂之事，“帮中的弟兄打探到了一些消息，说是一品堂新招募了一些昆仑山一代的高手，据说是一僧一道一俗，来历神秘。只知道那和尚掌法过人，据说还会少林的大力金刚掌。道士掌中一把量天尺，那俗家虽然使用一柄长剑，但据传言练就了一双毒掌，沾着就死，挨着就亡。”

“都是先天高手？”宁羽问道。

“应该是，不然赫连铁树也不会有底气，名为朝贡，实为扬威。”

“这是什么路子呢？僧道俗凑在一起”，宁羽喃喃自语，“我是江湖经验浅，我不了解。老段，你对一品堂了解深，你知道吗？”

段延庆摇了摇头，“我在一品堂之时，也不曾听闻这三人。”

“老僧可能知道这三人的来历”，一旁一直没说话的了尘开了口。

众人目光看向了尘，了尘的脸上，罕见的出现了一丝嗔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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