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世间有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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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之间，有一座可怕的深渊，名为“沉溺”

这座深渊，没有人知道从何而来，因何而现；也没有人知道它身在何方，位于何处。

这座深渊深不见底，漆黑一片，无边无际，生机聊赖。

这座深渊，是孤魂野鬼的源头，从来没有活着的生灵从这里走出。

修仙强者若没有机缘巧合永远不会进入这座深渊，只有那些钻研灵魂之道的诡异人群才肯用灵魂之体搜寻天地，寻找并进入这座深渊，这里对他们而言既是天堂，也是地狱，一个不小心，便被同化，成为天地间飘荡的孤魂野鬼，永世不得超生；但若是机缘来了，灵魂大涨，一跃飞仙也有可能。

而那些专修法力，术道的人也有种可能，进入“沉溺”深渊，那就是“灵魂分裂”。

有些才情高绝的强者他们的法术，术道已经不拘泥于“式”“技”上了，他们把眼光投到灵魂上，从灵魂层面上入手，灵魂攻击杀人无影无形。但，若是遇到同样专精灵魂攻击的强者，比拼的就是灵魂强度了，这样的比拼输就等同于死，轻则变成植物人，灵魂分裂，重则魂飞魄散，连转世轮回的机会都没有。

苏灿没有到达可以施展灵魂攻击的地步（毕竟他只是筑基境，灵魂不够强大），他也没有跟灵魂强者战斗过，他只是自己主动切割灵魂成千万份，这种行为若是说出去，绝对让人笑掉大牙，或者佩服的五体投地。

古往今来起码有文献记载过的，明确指定是灵魂陷入深渊的人，就没有自己主动分裂灵魂的，要么是被打散灵魂，灵魂碎片被深渊吸引进去；要么钻研灵魂之道而迷失于深渊中。

苏灿，此举肯定是前无古人，也许是后无来者的。

……

苏灿并不知道这里是哪儿，他只知道追寻那点灵光，在这无穷无尽的黑暗中，那点光亮简直太容易捕捉了。

只是看得到，并不意味着抓得到。

灵魂中那点事谁说的清。

现实中苏灿御剑千里，速度风驰电掣。

灵魂中他却慢的如同龟爬一样，不一会那点光亮就离他远去了，渐渐地消失在视线中。

苏灿灵魂世界中，并不知道那点灵光意味着什么，但他却感觉到那点光亮走远时，灵魂深处产生的不舍。

这不舍驱使着他继续去追，也不知追了多久，那光亮消失了，徒留苏灿残损的灵魂躯壳迷失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中。

……

在这堕入深渊的过程中，苏灿仿佛做了一个梦。

他梦到自己悬浮在一座古战场上面，这座古战场很奇怪，是一块巨大的蛮荒大陆，这座大陆上没有城池，寸草不生，山脉、丘陵、山峰、盆地应该有的地理特征一概没有，大陆边沿方方正正，大陆周围是漆黑的宇宙，这座大陆像是悬浮在宇宙中一样的。

这座大陆就仿佛被某位绝世大能精心处理切割过一样，若真是如此，把大陆做战场，大手笔啊！

大陆两侧各有一方势力，中间隔着一条河，一方身着血红铠甲，一方身披黑甲战衣。

军队都是无穷无尽。

突然间从遥远的天际伸下来一只大手，拿起了一块黑色步兵军团，洪亮的声音传来，“上兵”

另一方，也伸下来一只大手，执起一块红色骑兵军团，这次是女人的声音，“走马”

苏灿就这样看着这两只大手*纵着红黑军队，来回抗击。

亡者的血肉残骨被来回冲击的军队踩成碎片，在他们身死之时，一点灵光被那两只大手收回，那是这些士兵的灵魂本源，有了这些就可以无限再造军队。也有些士兵灵魂本源都被击碎了，那两只大手就探入虚空抓来一两个士兵，挥挥手抹去灵魂，投入战场，为其征战。

苏灿见到最触动心灵的一幕是，炮兵军团遇到了步兵军团，士兵们奋死抗击的嘶吼声，以及被炮弹轰成虚无临死前的冷漠，

苏灿无比清晰的看到那些士兵，那些*控大炮者眼神中的无神，迷茫。

一股悲哀涌上心头。

这些军人是何等忠诚，何等热血的军人啊，为何要被人抹去了灵魂，眼神呆滞，如同行尸走肉一般作强者的玩物，打一场无意义的战争。

他们的兄弟姐妹是否以为他们是在战争中壮烈牺牲，哭的悲天抢地，却也荣耀无比，因为他们的兄弟是在战争中为国捐躯的。他们又怎知，他们的兄弟成为了强者的玩物，生了又死，死了又生，遭受生不如死的折磨。

这芸芸众生不也是一样，自以为可以掌控命运，可事实上他们不也如同这些军人一样，被天地掌握了命运吗！自以为有着独立思想，却也被天地*控了一生，他们的尔虞我诈，喜怒哀乐，都被天地刻意安排。

这芸芸众生的世俗纷争就是天地的一场游戏。

天若无情，世间安定。

天若有情，万物悲哀。

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修仙者，甚至是仙界的强者大佬，都是为了突破天地而斗争，到头来依旧俯首在天地下。

天地不可逆，苏灿迷迷糊糊中得出了这个道理。

不过瞬间，这道理就被打翻了。

平静的宇宙，一条跟寻常人差不多大小的手破碎了空间，打了出来。

那两只大手的主人看到这只手，手顿时一颤，大陆棋盘顷刻间被他们打翻，那些军团被大陆压在下方，挣脱不得，身体压成粉末，连灵魂本源都被大陆压碎，苏灿已经可以想到，无数不知名的位面中又会有无数军队莫名的消失，成为这棋盘中悲哀的一员。

“伏荒，人皇”那只正常大小的手的主人从破碎的空间中走了出来，青衫持剑，眼神流转间有无数剑的世界在衍生。

“剑帝，你来我们这儿干嘛！”那两只大手的主人也现身了，一位是虬须大汉，身体上肌肉横生，一拳就可以轰碎一个位面，应该是剑帝嘴中的伏荒；另一位是身穿铠甲，英姿勃发的女人，长发披肩，背后身负九尺梨花枪，正是人皇。

“我说过，你们俩如果再玩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游戏，我会来惩戒你们的！”剑帝冷笑，眼神凌厉，身旁围绕着的剑意让隐藏在上空的灵魂苏灿，看一眼，就有种跪下臣服的感觉。

不过，他是苏灿，他既生，诸天当灭，他硬是挺住了这股剑意，抬起头接着暗窥三人。

剑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瞥了一眼虚空。

苏灿刹那间窒息，不过在剑帝的眼神中，他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意味，而且还有种亲切的感觉，或者真正的剑客天生就是同类人。

“剑帝，你管的太多了，同为神明，你没有资格惩戒我们！”伏荒怒道，却也不敢出手一战。

苏灿倒吸一口凉气，神明？

诸天之中还存在着神明？

现在的人只闻有仙，而不知有神。

“神明？你有脸自称神明，我们既然被世人称为神明，就应该为世人着想，福泽天下，你们呢，视人命如蝼蚁，此次灭天活动，你们不用参加了，你们参加了，我们都没脸去讨伐那无情的天！”剑帝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说道。

“剑帝，你有什么资格，撤销我们的资格！”伏荒脸涨红，让苏灿感觉这灭天活动不参加是一种遗憾。

“哼，伏荒，你做神明本来就没人赞同，若不是人皇一力保你，你现在还只是半神境界！我以剑帝之名，削去你一身道行，”剑帝一剑出，直接削去伏荒的一身道行，“愿你在人世间，受尽九九八十一难，领悟生命之真谛，到那时，我再决定你有没有资格成神！”剑帝一挥手，失去道行的伏荒不知被送往哪去了。

“还有你人皇，你一生为皇，征战天下，统一三千小位面，四十一大位面，功德无量，卫冕称神！竟也玩这游戏，我以剑帝之名，命你进入时间位面，时间速率一比一千，你在其中思过一千年，一千年后再度归来，与我等灭天！”剑帝也不能对人皇惩戒太深，人皇征战一生，这点人命她不放在心上完全合理，而且她功德无量，惩戒过头，会引起其他神明不满。

“遵执法者命！”人皇半弯下腰，一挥手，打开时空位面，跨步进入。

苏灿此时也震惊了，他不敢肯定这是真是假，若是真的，他意识到，这是开天辟地来最大的秘密。

剑帝见事情已经处理完成，转过身看向苏灿，眼睛中剑的文明一闪而逝，苏灿身体的秘密，生出来后的所有记忆，被他一览无遗。

“哦~原来是你这个小家伙！”剑帝嘴角露出一丝笑意，“也罢，相见即是有缘，我便赐你灵魂剑术残篇，愿你有所悟，逃离深渊，那深渊的秘密可是我都没探查清楚呢！”

苏灿迷迷糊糊了，他只觉得一道暖意传入脑海，有道玉简出现在他的脑海中，然后就昏迷过去了，至于剑帝的话他是一点也没听着。

剑帝见状，一挥手，苏灿便消失不见了。

他转身看向那翻转的大陆，背后长剑出鞘，一剑便把那大陆灭成粉末，那些死去的士兵灵光被他不知用何等手段复原，士兵神智返还，他展开无数虚空，把这些士兵送了回去。

此等神通，称之为神，不为过。

不过，这位剑帝却叹了口气，“唉，百万年后，那无情的天竟然还存在，看来我们灭天之战失败了，但愿那些不知从何而来的仙能继承我们的遗志！灭了这该死的黄天！”

……

苏灿醒来后，还是处于深渊中，不过此时他的灵魂不再萎靡不振，反而充沛无比，只不过缺少了一块罢了。

他回想起刚才的事，竟记不分明了，只记得有个青衫人影送给了他一块玉简。

苏灿一惊，赶紧搜索起自己的脑海，真的有一块玉简，上述“魂”字。

苏灿用灵魂打开，一道金光闪过，苏灿便消失在深渊中。

良久才回来，这时候他嘴角带着一丝笑意，“这灵魂剑诀真是精妙无比，仅仅是残篇，就让我受益无穷，失去的灵魂，我来了！”说罢，脚下一把金色的长剑出现，苏灿也不知如何拟化出来的，竟与那现实中的青铜长剑式样完全一样。也不知他在灵魂世界用什么催动御剑飞行，他御剑一飞，速度比之前不知快上多少倍来。

偌大的深渊，他像在蜀山一样，随意遨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