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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家议事结束后,按照议事结果,梁家开始行动起来,争取与范氏商会达成和解的,与城主府修复关系的,与牧家和阔窝家继续周旋的,最重要的莫过于想办法与那个野小子联系,这方面他们没有任何办法,最后只能采取老办法。
一天后,【驱魔关】城内一则消息快速传播,梁家答应了对方的条件,在断天崖赎人,伴随着这个消息不胫而走的是各种各样的猜测,比如梁家肯定是怕了,梁家被击伤了等等诸如此类的消息甚嚣尘上。
这其中还有一则夹裹其中的消息在【驱魔关】城中各势力之间流传,大意是说梁家在此前的事件中损失惨重,高端战力上损失不小,内部有不少人对家主梁永怀不满等等,这个消息不仅严重打击了梁家在【驱魔关】城中各大小势力中的威信和名望,更将梁家的内忧外患暴露在了各个势力面前。
这天下午,梁永怀在自己的书房中听完梁三儿的汇报后,将自己手上的茶碗摔了个粉碎,他狠狠地骂道:“你们一个二个都想把我往死里逼,对吧?既然如此,那就等着我们同归于尽吧。”
梁三儿听着梁永怀的咆哮,额头冷汗直冒,全身发抖,这么多年来他从来未见过家主如此愤怒,他心目中那个不怒自威,处变不惊的家主不见了,这让他如何不惊惧呢。
或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也或许是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梁永怀朝梁三儿摆了摆手,梁三儿立即退出书房,迅速离开这里了。
然而,所有梁家之人都不知道的是梁家曾经的顶梁柱梁自新回到自己的居室后,屏退所有人,将居室内的所有物品都摔了个粉碎。
古人云:借酒浇愁愁更愁。
这一天,身为半皇境巅峰人物,一身实力早已不逊于一星皇者的梁自新喝醉了,醉倒在自己的居室里,直到三天后他才从宿醉中醒来。
梁自新每每想到那个放荡不羁的身影在他眼前悠悠然走过,最后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就感到心如刀绞。
如梁自新这般修为到了皇者境实力的武者原本对血脉亲情已经很泥淡漠了,只是那个人让他又如何能就如陌生人呢。
毕竟,那可是他曾经最器重的儿子啊。
如今看着他们相互挤兑,兄弟失和,手足离心,尤其是那个儿子的毫不迟疑和毅然决然,叫他如何不心痛?
梁永庆和梁永清等人虽然相互之间不和,但他们也不会眼睁睁看着梁家败亡,故而,议事厅的共同决议他们还是会遵守的。
尽管梁永庆他们对梁永怀这个家主的作为等不满,但他们为了梁家的整体利益还是积极响应了决议的,比如参与修复与城主府的关系和范氏商会的关系,只不过他们心中究竟想要什么样的结果,或者给梁永怀下套子还是搭台子,恐怕只有他们自己心里清楚了。
这些,梁永怀没有去关注或者说这会儿的他并没有心思去关注,他正沉浸在无边的愤怒之中,而梁自新更没有心思去关注,他正沉浸在无比的心痛之中,痛心疾首那些儿子之间的不睦,更痛心那个儿子的毫不犹豫,那是他曾经的欣慰和骄傲所在啊。
却说梁永庆带着一些梁家人和大量资源匆匆忙忙地赶到城主府,请门子递交了拜帖后,马车夫将马车停在车位上,梁永庆悠然地坐在马车上等着。
然而,拜帖进去之后就没了下文,时间就在一炷又一炷香的燃烧中溜走了,坐在马车上的梁永庆渐渐失去了耐性,他的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起来。
话说,当城主府的门子将梁府的拜帖投入城主府,最后到了木易手中,木易也没有自作主张,他拿着梁府的拜帖来到城主沈浪的书房,沈浪只是淡淡地扫了一眼梁府的拜帖,什么也没有说,便将之搁在书桌的一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木易看着躺在书桌一角的拜帖,什么也没有说,他知道那个决定只有坐在那里的人才有资格做出。
就在木易觉得城主是不准备见梁家来人的时候,沈浪突然抬头看了一眼站在那里惴惴不安的管家木易,淡淡地说道:“小易,去把梁家来人请到偏殿的客室去吧。”
“是,城主大人!”木易当即应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沈浪的书房,他很快就出了城主府将城主沈浪的意思转达给了梁永庆,梁永庆本是来修复与城主府的关系的,如今城主已经请他入府一叙了,他即使心中有什么不满,也不敢当着城主府之人的面发作,尤其是眼前这人还是城主府的大总管。
两人一起走了一段长长的回廊,最后又登上一道道旋梯,才来到了城主沈浪所说的那间客室。
两人刚刚走进客室,早已训练有素的婢女为两人奉上了灵茶和灵果等食物,木易陪着梁永庆闲聊起来,说是闲聊其实只是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梁永庆的心思本就不在这闲聊上,他一心希望见到城主大人,然后完成自己来此的任务。
至于木易,他本就对梁家之人没什么好感,经历了上次的事件后,他内心深处对梁家是有怨言的,而现在完全是看城主大人的意思行事,虽然此时的他也无法搞清楚城主大人的心思是怎样的。
两个各怀心事的人自然不可能聊得尽兴了,所以他们的闲聊实在是乏味之极,但两人却又不能什么都不干,也不好真的把自己的心思给表露出来。
就在两人感觉自己在这种氛围下将要窒息的时候,城主沈浪施施然地出现在了这间客室的门口,他看了看在那里如坐针毡的梁永庆哈哈一笑,然后说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让永庆贤侄久等了,实在是城主府的事务太多了,本城主忙得不可开交,抽不出身啊,唉”
沈浪说着还摇头晃脑地叹气了一阵,那模样似乎确实对于自己因为事务繁忙而怠慢了梁永庆而深感自责一般。
梁永庆见城主这副样子,他如何敢自持身份,立即起身摆了摆手,对沈浪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礼道:“城主大人,这使不得,使不得啊,如此倒是让小侄我深感惶恐不安了。”
沈浪见梁永庆这副样子,心中闪过一丝鄙夷,他脸上表情不变分毫,淡淡地说道:“看来梁贤侄还是在怪老夫招待不周啊!”
梁永庆闻言额头上的冷汗丝丝缕缕地冒出来了,他可不敢认下这桩事茬,立即诚惶诚恐地回道:“城主大人,小侄岂敢对您有任何不满,不敬,绝对没有的事儿。”
沈浪闻言淡淡地扫视了一眼梁永庆,端起茶碗对梁永庆说道:“来,贤侄,喝茶,喝茶~”
梁永庆闻言抱拳行了一礼,才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端起茶碗大大地喝了一口。
这时候,只听沈浪淡笑着问道:“不知梁贤侄来我城主府所为何事啊?”
梁永庆顿时感觉如蒙大赦一般,他立即起身对沈浪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然后才急切地说道:“尊敬的城主大人,小侄我这是来向城主大人求救来了啊,希望城主大人能救人一命啊。”
沈浪脸上流露出一副愕然的表情问道:“哦?贤侄此话怎讲?莫非你叛逃出梁家了,你老子要抓你?”
梁永庆额头上的冷汗簌簌直冒,他正要说话却不曾想城主沈浪再次说道:“梁贤侄,不要怕,不要怕,如果真是这样,本城主一定会尽力为你提供庇护的,至于你那老子就让他暗自去恼火去吧,哈哈哈~”
梁永庆听得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过他却不敢有丝毫表露,只得硬着头皮说道:“城主大人这是要小侄我献出性命嘛,如果真要如此的话,只要城主大人下令,小侄我定然会不折不扣地执行。”
沈浪见梁永庆已经成这样了,他也没了戏弄对方的心思,脸上的所有表情已完全收起了,仍旧是一副淡然的口气问道:“莫非贤侄是来消遣本城主的?”
梁永庆立即起身惶恐不安地回答道:“小侄怎敢消遣城主大人您,小侄今日来此却是想要聆听城主大人您的教诲的,前几日,城主府的指教我梁家有些人没当回事儿,如今小侄只好斗胆来此请城主大人教训了。”
“梁永庆!”沈浪突然喝问道:“你们梁家莫非以为这【驱魔关】城已经是你们梁家的囊中之物了?是你们梁家一家独大了?”
梁永庆听得此言差点被惊得一屁股坐到地上了,他立即哭丧着脸回答道:“城主大人,城主大人,小侄绝无此意啊,城主大人若对小侄有意见,任打任骂皆可,只是还希望城主大人能指条明路啊。”
“哦?不知你梁家想要什么样的明路?”城主沈浪的脸上露出一丝很感兴趣的样子问道。
梁永庆感觉自己如同吃了一颗大补丸一般,他立即躬身一拜,然后正色道:“小侄乃是奉了家父之命来请教城主大人如何才肯原谅我梁家一丝?”
沈浪闻言大笑一声,他脸上的笑意缓缓收起,看着仍然躬身的梁永庆淡淡地说道:“那就要看你们梁家的诚意有多大了啊,贤侄,你也知道本城主实在是无意与你们梁家结梁子啊。”
不等梁永庆说话,他再次说道:“但是呢,许多时候不是你不想,事情就不会发生的啊。唉,可怜我城主府左老,一把年纪好不容易上了那个境界,结果就这么折损了,你说说本城主这心里该有多痛啊。”
沈浪说完伸手按住自己的胸口,一副心痛到不能自已的程度。
梁永庆岂会不知这城主大人的装模作样,只是这他也只能在心中想想,却丝毫不敢表露出来,不等城主沈浪再次开口,他立即说道:“贤侄恳请城主大人指教,只要城主大人肯谅解我梁家的过错,什么要求我梁家都会尽力达成的。”
沈浪闻言目光淡然地打量着梁永庆问道:“此话当真?这是你老子的意思?”
梁永庆立即如小鸡啄米般地点了点头,然后十分肯定地说道:“千真万确!”
沈浪的心痛似乎好了很多,他语气幽幽地说道:“唉,都是一个城里的邻居,本城主也就不为难邻居了。既然如此,那就这样吧,上等回元丹一万颗,九转还元丹五千颗”
沈浪每说出一样东西,梁永庆的心头就如同被割了一刀,他的额头上也随之流出一股冷汗,等到沈浪说完,梁永庆的额头如同在水里洗过了一般。
沈浪自然把梁永庆的一切表情都看在眼里,他淡淡地扫了一眼梁永庆问道:“贤侄,你这是怎么了?莫非本城主的要求太高了?”
梁永庆连忙摆着手说道:“不高,不高,城主大人的要求一点都不高,我梁家一定会尽力达成城主大人的要求的。”
沈浪似乎放下心来了一般,他又安慰道:“永庆贤侄啊,也不是本城主要求高,实在是城主府人多粥少,大家都要吃饭啊,尤其像左老那样的人才,城主府再也难以找到了啊,培养一个这样的人才这花费啊,每每想到这里本城主都觉得自己的心都快碎了啊。”
梁永庆连忙宽慰道:“城主大人切莫如此伤心过度啊,不然这偌大的【驱魔关】城该如何自处啊,城里数千万人的安全何人来保障啊。”
沈浪立即走上前来双手扶起梁永庆,笑着说道:“难得贤侄能如此体谅本城主,那本城主在此宣布今后要是有人敢欺辱梁家,本城主一定不会袖手旁观。”
梁永庆立即对沈浪恭敬行了一礼,高声说道:“谢城主大人大恩!城主大人英明!”
沈浪对梁永庆的吹捧不置一词,他仍旧是淡然地问道:“不知贤侄还有什么事儿吗?”
梁永庆连忙回答道:“没了,没了,再不敢有了。”
沈浪缓缓端起茶碗,轻轻呷了一口。
梁永庆见此立即起身向沈浪告罪一声,在木易的相送下走出了这间居室。
只是梁永庆不知道的是,等他走出居室后,沈浪的嘴角缓缓勾起了一丝冷冽的弧度。
直到走出城主府后,梁永庆看了看城主府那巍峨的大门,心中仍然心有余悸,他这时候才感到自己的后背如同被大雨淋湿了一般。
不过一想到城主的条件,梁永庆的嘴角勾起一丝莫名的笑意,因为他知道这下子他的大哥梁永怀有得头疼了。
梁永清到了范氏商会所在地,他在商会里逗留了一会,采购了大批物品,然后绕过范氏商会直奔范府所在,范府刚好就坐落在范氏商会附近,占地极广,也十分容易找到。
梁永清的马车来到范府门口停住后,朝范府投入拜帖后,梁永清也不急躁,他坐在马车上静静地等待着范府内的消息。
一炷香之后,范府内走出来一个中年人,这中年人正是范府管家刘小全,他来到马车前,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我当是哪位在此,原来是梁府的老爷啊,啧啧~~”
梁永清闻言也不生气,他自顾自地从马车上下来,对刘小全抱拳行了一礼,然后笑着说道:“刘总管,不知范会长在家吗?”
刘小全看了一眼梁永清也不说什么,自顾自地走在前面,梁永清也不说什么跟着刘小全一起向范府大门内走去。
半炷香后,一间装饰典雅而奢华的客室里坐着一老头和一少妇,老人正在品着茶,身后有一位俏丽的婢女正在给他揉捏着肩膀,少妇正在悠闲地吃着灵果,这老头正是范有钱。
梁永清进来以后也不等老头开口,立即对后者行了一个大礼,直接说道:“范叔,小侄这里给您请安了!”
老头闻言抬起耷拉着的眼皮子看了一眼正在行礼的梁永清,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哟,小侄了都?老夫可不敢当啊。”
梁永清自然知道老头为何会这般语气,他也不恼,仍然淡笑着说道:“范叔教训的是,是小侄失言了,是我梁家的错。”
范有钱故作不知地问道:“哦?你梁家何错之有啊?”
梁永清闻言知道正题来了,他立即回道:“范叔,我那不争气的废物侄儿居然对范四小姐犯下如此大罪,这都是我梁家管教不严,是我梁家的失职,是我梁家的错。”
就在这时候,一个娇喝声忽然响起:“你们梁家还有脸说这话?你们瞧瞧,你们都对我那乖女儿做了啥?可怜我那贤惠温柔、乖巧伶俐的女儿啊。”
范有钱的脸色也变得阴沉起来,他看了看梁永清,又看了看自己的夫人,语气有些冷然地说道:“贤侄,你也看见了,不是我范府存心与你过不去,实在是你们梁家欺我范氏太甚啊。”
梁永清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尴尬,他心里暗骂自己那个废物侄儿平白无故惹出这么多事儿,偏偏他人还不在了,害得他们这些人替那废物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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