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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清辞的发病,还得从苏府说起。
当年淮阳郡主为唯一的女儿议亲,看遍众世家公子,最终挑中了杭州钱府的大公子,奈何女儿没瞧中,反而在一次去京城游玩之际,瞧中了苏府的嫡次子苏舜钦。
苏府彼时还只是京中刚冒头的官宦之家,苏家老爷调任太府寺任寺卿,虽说是个从四品的京官,却因太府寺掌管钱谷金帛诸货币,故而也算是个肥差,府上的日子过得不算太差。
淮阳郡主虽不喜女儿远嫁京城,且又是个不能继承家业的嫡次子,但架不住女儿喜欢,只得亲自去了京城,遣了相熟的手帕交去说项。
只是那苏舜钦已有姨表妹交好,任凭苏夫人如何劝说,皆不肯依。直至苏家姨表妹在一回外出之际遭了难,匆匆下嫁他人,苏二公子心灰意冷,才在母亲的安排下与淮阳郡主嫡女订亲、成婚。婚后一段时日里,苏舜钦虽说不喜夫人,却也相敬如宾,只是不大爱与之说话,寻常都宿在书房,颇有发奋图强之意。苏二夫人只当丈夫是收心养性图上进,故而收起平日娇养的性子,洗手作羹汤。
两年后,二夫人诞下苏清辞,苏舜钦也在科举中喜中二甲进士,并授了六品京官。二甲进士初授官便是六品京官,这其中自然少不了淮阳郡主再三斡旋。幸而夫妇俩此时还算恩爱,携手共进,故而淮阳郡主并不吝啬对女婿的提携。
待到苏清辞三岁生辰过后的一日,苏府来了位不速之客,衣衫褴褛、面容憔悴不堪。彼时苏舜钦夫妇已与大哥分家,另立门户。
下了朝的苏舜钦在府门口一见来人,立即如失魂般,将女子带进了书房。过后不久,府里便多了位表小姐,独自居住在后院的凌霄苑,且苏大人给府中众人下了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凌霄苑。
打那后,苏舜钦便极少前往夫人的盈香院,但日日不落凌霄苑,府中渐渐传出流言,那凌霄苑住着的女子,正是当年苏大人倾心的姨表妹,因多年未所出被夫家休弃,如今靠着旧情寄居在苏府。苏夫人此刻一心扑在儿子的教养上,并未将流言放在心上,直至一日,儿子高烧不退,嘴里呢喃着要父亲。苏夫人去书房寻苏舜钦,却听得奴仆回禀,老爷去了凌霄苑,已两个时辰未归。
苏夫人又赶至凌霄苑,却被堵在院门口,遣了奴仆进去禀报,得到的答复是生病就请大夫。话是奴仆出来回话的,苏舜钦连个面都未露。苏夫人这才警觉起来,踉踉跄跄回了盈香院,抱着昏迷的儿子痛哭一场。
苏夫人毕竟是淮阳郡主养大的,岂会不懂后宅里的那些弯弯绕绕。前些年因为过得太顺,加之苏舜钦那时表现得不近女色,故而她并未对此上心。如今人已被领到了跟前,苏夫人自然不会等着俩人并立站在她跟前,对她嘲讽。故而等到苏清辞病好后,苏夫人开始动手了。
只是苏夫人没有亲自朝凌霄苑发难,而是借着去祖宅给老夫人请安时借丫鬟之口隐晦提到夫君近来忙碌,自己已有多日未见他。老夫人当家作主多年,佛珠摸过几粒,立即便明白其中缘由。未出几日,凌霄苑的人便被请去了祖宅,再未归来。苏舜钦从祖宅那里探得消息回来,在盈香院打砸了一通,随即颓靡地回了书房。自此后,夫妇俩形同陌路,苏舜钦是再也不入后宅,任凭儿子跪在书房恳求,都不为所动。
苏夫人也因此郁郁寡欢,眼见着消瘦下来,淮阳郡主得了家仆的书信,亲从苏州赶至京城,依旧未能劝说俩人握手言和。临走前,淮阳郡主给苏夫人出了个主意,用计将夫君留宿,只要能再度有孕,哪怕看在孩子的份上,苏舜钦应当也会来探望一二。苏夫人原本犹豫,还是身边的陪嫁妈妈推了一把,成功让苏舜钦在盈香院留了一晚。也是这一晚,苏夫人二度有孕,脸上也复现喜色。
只是苏舜钦依旧不去后院,哪怕听得奴仆禀报夫人有孕,也只是冷淡嘱咐管家听从夫人差遣即可。夫君如此,苏夫人虽难过,但忧心腹中胎儿,便也只是尽力宽慰自己。苏夫人有孕三月时,苏舜钦赴外地公干,月余即返。这回苏舜钦带回一个女子,说是上峰所赐,不便推辞。可府中人都能看出,这女子有七分像那位表小姐,只多了些风尘之气。
出府迎接的苏夫人咬紧牙关,硬生生逼出两字恭喜,摔了衣裙气冲冲回了房。自那后,苏府便多了位姨娘,居凌霄苑,唤婉姨娘。苏夫人后来在苏府旧人口中得知,被赶走的表小姐,闺名中就有个婉字。
那段时日,苏清辞身子也总出毛病,苏夫人请遍城中大夫,皆是好一阵又坏一阵。因苏府祖上与太医署一位医手相交甚密,苏夫人便想着请夫君出面,央求公公以苏府名义延请太医。但她多次在书房都等不到苏舜钦,万般无奈之下,只得等在凌霄苑门前,却被误以为再度对凌霄苑的人下手,被苏舜钦派人押回了盈香院。苏夫人没想到苏舜钦这般绝情,当即给娘家去了书信,请求母亲淮阳郡主出手。
幸得淮阳郡主与宫中娘娘有幼时交情在,一封书信进宫,苏夫人请到了太医,苏清辞的病症得以好转。儿子病好后,苏夫人已是六甲在怀,她不再关注凌霄苑,每日里在盈香院吃茶绣花,或与儿子相伴。只是旁人却看不得苏夫人这般悠闲待产,一日午后,凌霄苑的婉姨娘出现在盈香院门口,挺着平坦的肚子语带讥讽地嘲笑苏夫人不得夫君宠爱,还道她也有了一月身孕,苏舜钦答应她生下麟儿后就扶她做平妻。
一个乐府出来的戏子,竟妄想做五品大员的正妻,当真是可笑至极。苏夫人当她是故意刺激自己,只着人将她赶走了事。谁知次日,苏舜钦便来了盈香院,未落句话,迎面给了苏夫人一个巴掌,还嚷嚷道要休妻。苏夫人被这一巴掌打懵,瘫在地上久久起不来,直至陪嫁妈妈进来查看,才发现夫人落红了。
当晚,苏夫人早产,因着急怒攻心,以及平日里累积的郁结,致使生产时大出血,一尸两命。苏清辞跪在盈香院里哭成泪人,最后晕倒在大雨滂沱中。自那后,苏清辞便染上了下雨就发头疾的毛病,先前几年病症还轻,只是发病时服几服静心养神的药就可痊愈。直至有一年春夏之际,苏舜钦娶了填房,是户部黄尚书家的庶女。
那庶女一过门,便给苏清辞来了个下马威,彼时苏清辞还只是个五岁少年,哪里是她的对手,当时就被父亲苏舜钦赏了十棍家法。因这一顿打,苏清辞连烧了三日,第四日转醒时,当晚又被人吓着,自此彻底落下病根,不时发作,下雨打雷之际更甚。
“就因苏夫人将姨娘从院门口打发走,苏大人就对夫人大打出手?苏大人这心也太狠了些吧!”听完墨烟的叙述,青杏在一旁咂舌,不胜唏嘘。
“可不是。不过我后来听府里的一些老人说,实则是那婉姨娘的胎儿不稳,早就有小产之象,便故意去刺激夫人,然后将小产之因怪罪在夫人身上,老爷是被婉姨娘蒙骗了,这才导致惨剧发生。”墨烟摸着鼻子,他是公子去了苏州后才跟在公子身边的,过往的这些事,是公子的奶娘吃多了酒,无意间说出来的。
“就算被蒙骗,你家老爷也不该将气撒在一个身怀六甲的妻子身上呀!”青杏仍是不忿,抬高了声音谴责道。
“青杏,兀多言,小心祸从口出。”赵蕊姬出声止住青杏,深探别人的往事已是不妥,既不是局中人,还是毋妄言为佳。
“墨烟,这事牵涉到你家公子的私密,若他不主动提及,日后你就烂在肚子里,切不可再与第二人提起。今□□你说出真相,实属治病之需,还望见谅。青杏,此事就此揭过,过了今晚你就当没听见过,咱们都不可再对旁人提起。”赵蕊姬知此事事关多府颜面,且又是苏清辞心底最疼的伤疤,因而加重了语气嘱咐俩人保密。
“小姐,就是您不说,奴婢也知晓轻重,自不会同第二人说起。您放心,此事就烂在奴婢肚子里了。”青杏拍着胸脯保证道。
墨烟亦是。
嘱了青杏送墨烟出院,赵蕊姬坐在窗下,脑中回想起墨烟方才的那一番话,心中生出一股对苏清辞的疼惜来。自己上一世的结局已是让人愤怒,可比起苏清辞的遭遇来,赵蕊姬觉着自己又是何等的幸运。她到现在都还能忆起上世听见父亲追随母亲而去的消息,那一刻的心如刀绞和天地俱灭的昏暗,仿佛世间只留下自己一人,没有来处,也无归处,如浮萍不知所游。
两滴清泪潸然泪下,赵蕊姬握紧了拳头,在心中许下一个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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