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玽诞连忙去看雪绪,雪绪瞄了两眼道:“是你?”玽诞道:“不错,是我。”雪绪道:“你怎么不杀了他。”玽诞见她伤重心中善念一起道:“他是该杀,可现下有更重要的事。”

雪绪喘着粗气道:“更重要的事?是了,你是来杀我的,动手吧。”玽诞道:“我不杀你。”雪绪道:“你也要羞辱我?你若是不把我杀了,等我伤好,定把你碎尸万段1

玽诞道:“你虽然长得好看,可我又不是什么变态色魔没兴趣轻薄一个重伤的女子。”

雪绪笑了两声,玽诞道:“你伤在哪里?要如何医治?”雪绪道:“我受得是内伤,方才强行运功……若没有内功高强的高手替我运气,是不成的了。”

玽诞道:“嘿!你可是遇上贵人了。”雪绪道:“你说的贵人不会就是你吧。”玽诞道:“正是在下!我先驮你回去,那里更清静些,我有朋友在那里,兴许还能帮忙。”

雪绪苦笑道:“你个小屁孩,吹牛也不打草稿。”

玽诞道:“先别说话,一会儿你就知道了。”玽诞收了剑,背起雪绪就往破庙里去。雪绪余光瞥见那把竹棒一眼认出,用力抓住玽诞肩膀道:“你这竹棒是哪里来的1

玽诞哎呀了一声道:“你不是伤了吗,哪里来的这么大的力气!这……这是别人送我的。”

雪绪道:“你和那个臭乞丐是什么关系。”

玽诞道:“快松开,别捏了,肩膀要断了。”忽然雪绪手一送昏死过去。

玽诞驮着雪绪正在丛林中穿行,正往破庙赶去。猛的一想道:“我这是在干嘛?这人又不是什么好人,若是死了,对这世间也没什么坏处,若是将她救活了,不知今后还要害死多少人。”玽诞停住脚步,将雪绪放在地上,心中又回想起藏峰山庄的灭门惨案,心头一紧,又想到:“她现在昏迷不醒,我要取她性命简直易如反掌,也算是为武林除了一大害。这般好的机会,日后再要也没有。”

脑海中回想着藏峰山庄上百条人命正是青龙坛的手笔,玽诞缓缓凑近,单手已经掐住雪绪命门,只需稍稍用力,雪绪就会立即毙命。

“扑通……扑通……”

玽诞指尖感受到雪绪心跳,虽然微弱,却像重锤般,玽诞这才回过神来,当即松开手,又怕自己忍不住便打了自己一巴掌道:“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人又算什么英雄好汉,何况我才救了她,现在又杀她,如此反反复复……”玽诞好生纠结,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玽诞望向雪绪,只见她胸口起伏,呼吸越来越急促,其实何须自己动手,只要将她丢在这荒郊野外,以她如今的伤势,即便不被豺狼野豹吃了,也撑不过多久,可玽诞又觉得这般实在太过卑鄙,思前想后便又将她驮在背上,此时心中已经做好盘算:“我今日救了她,待她伤好了一半,再跟她较量,也未必不能取胜,即便现在胜不了她,逃跑总是没有问题……”

当下又担心叶天河伤势复发,便走得更急一些,这树林茂密十分,来时虽然砍出了一条路,可那时全是为了一时赶路,并未斩尽,如今看去又被杂草树枝覆盖,玽诞无奈只得再用剑边走边砍,此时背上背着一人,行动自然迟缓,树林子里又无从辨别方向,待到天亮,玽诞才回到破庙。

玽诞进了破庙,瞧见叶天河正躺在一边,玽诞将雪绪也放在一边,走到叶天河身旁,见他伤口已经不再出血,呼吸均匀,便放下心来。

“你怎么才回来。”

玽诞回头一看,正是那天接应他和叶天河的女子,便道:“遇上了点事,然后又迷路了,这才晚了些……”

说着下巴朝雪绪方向一抬,示意那女子正是因为此人才回来晚了。

那女子朝那方向看去,眉眼间露出一副吃惊的神情,走上前去,她见雪绪呼吸急促,脸色苍白便问道:“你怎么会遇上她?”

玽诞道:“你认识她?”

那女子不答,又道:“她受了很重的伤……”

玽诞道:“不错,幸亏我路过救了她一命。她的伤,你能医好吗?”

那女子道:“我又不是什么大夫,只是行走江湖略懂一些皮毛医术罢了。”那女子在雪绪身上摸来摸去又道:“她身上没什么外伤,看来是受了很重的内伤。”

玽诞道:“那你有办法吗?”

女子道:“她的内功高出我许多,她自己都救不了自己,我能有什么办法,除非找个内力高深之人用内功为她疏通经脉。”说罢便看向玽诞笑道,“我看你就很合适。”

玽诞道:“……可我不会,万一弄错了怎么办。”

女子道:“横竖她都是个死,不如死马当活马医。”

那女子又教了玽诞一些内功疗伤的法门,之前玽诞替叶天河疗伤,纯粹是靠内力深厚强行治疗,不仅效率极低,而且若是内力不足稍有差错两人都将性命不保,此时听那女子稍加讲解,玽诞便恍然大悟,方知其中窍门。

当下便决定一试,将雪绪盘腿坐好,二人双掌相连,不过片刻,二人头上直冒青烟,脸上忽而变红忽而变青。就这么过了半柱香时间,玽诞松开双手,连连喘气。

那女子问道:“怎么样了?”玽诞道:“我不知道,只觉得她体内有一股很强的寒气,我越是给她运气,那股寒气就越往我身子里走,那寒气一开始只有针孔般大小,等到后来她的经脉越来越疏通,那寒气也越来越大,到最后好像一股洪流……我实在是受不了了。”

那女子边听玽诞说,边去给雪绪把脉道:“是比原来平和多了,虽然没有好全,但应该没什么生命危险了。”说完朝玽诞看去,此时玽诞已经累倒在一旁睡了过去。

玽诞迷迷糊糊中睁开了眼,此时已经由白天入了夜,玽诞缓缓坐起身来,不知自己是何时睡着的,慢慢回想才想起自己为雪绪疗伤,之后就再也记不得,腹中咕嘟咕嘟一叫,这才想起自己已经许久未吃食。四周环望一番,见叶天河仍然昏迷,雪绪和那女子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时从破庙外传来人声,正在议论什么,玽诞蹑着脚,趴在墙根。门外议论之人正是雪绪与那女子。

玽诞从门缝中瞧去,只见那女子单膝跪地,俯首抱拳,雪绪坐在一旁的石头之上略带怒意道:“那叶潇也竟敢这么胆大妄为,等回了青龙坛看我不收拾他1

那女子道:“我原本按照少爷的指示,出城搬救兵,准备接应,可没想到他早已经算到这一层,在城外埋伏,所有的弟兄都死了,我也是拼死才逃脱……”

雪绪瞧了她一眼道:“你倒是挺有本事埃”语气之中略带杀气,显是有所怀疑。

那女子口中不答,头又压低几分。雪绪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女子道:“回禀坛主,属下代号夜莺。”

原来这女子正是六扇门安插在青龙坛的卧底,原本要在京城将叶天河擒住,可没想到圣旨突然到来,郭怀被捕,六扇门群龙无首,自己的身份也只有郭怀一人知晓不说。青龙坛早已经渗入朝堂,除开郭怀轻易不能相信别人,此时再将叶天河抓回去反倒容易暴露自己的身份,夜莺也只能重新回到青龙坛继续潜伏。至于出城搬救兵云云,自然是临时瞎编……

雪绪道:“你将天河送回去养伤。”

夜莺道:“是!可……”

雪绪道:“可什么。”

夜莺道:“那个叫李玽诞的如何处置?”

雪绪顿了顿道:“杀了吧。”

夜莺道:“他是少主的好友。”

雪绪道:“那又如何,要不是他,天河也不会伤成这样。”

玽诞听到这里心头一紧道:“不好,果然救了不该救的人。”当下好生后悔,又向叶天河看去,听方才的话叶天河也和青龙坛有撇不清的关系,心中好生复杂。

正在此时夜莺又道:“坛主,此人留着还有用,何况若不是他您也……”

雪绪怒喝道:“住口!咳咳……”雪绪伤未好全,此时一怒,一口气没有接上,咳了出来。心中暗道:“我伤还未好全,白自剑寿诞在即,靠我自己疗伤决计不能在那之前恢复。”

夜莺道:“属下该死,可少主不惜性命也要救他,若是死在我们手上……”

雪绪道:“算了,既然如此就留他一命吧。”

听到这里玽诞松了一口气,可眼中望着叶天河,心中久久不能平息。

“不过……你却不能活命1雪绪话音刚落,左手一抬便一掌往夜莺天灵盖拍下,玽诞夜莺同时一惊,可玽诞哪里来得及出手相救。

这话锋转的太快,夜莺根本不及反应,可雪绪身受重伤,还未痊愈,身手已经慢了许多,她手一抬一放之间已经给了夜莺反应时间。夜莺虽然来不及挡,却来得及躲闪,她头迅速往侧一闪,雪绪毕竟是武林中的一流高手,此时虽然不及平日却也不是一般人可轻易躲闪的。

雪绪见她侧闪,便由掌化爪,擒住夜莺肩膀,她五指一用力,夜莺惨叫一声,此时已经被擒住,再逃不能。雪绪右掌又出,就往夜莺心窝打去。正要打中,却有一掌从夜莺身后伸出,双掌一对,又有一剑往雪绪左手削去。

雪绪左手一收,两掌相撞之力又将那人撞开,那人顺势一收,将夜莺怀抱住,二人同时退后,已经离开雪绪数丈。

雪绪借着月光看清此人,正是玽诞,便道:“小子,掌力不错埃”

玽诞严声道:“好端端的,为何要杀人1

雪绪冷笑道:“你当我是谁?青龙坛的坛主,我杀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

玽诞无言。

雪绪转开话题问道:“你和天河是朋友?”

玽诞道:“是又如何1

雪绪笑道:“好,好……”

方才玽诞那一掌,雪绪强行用力,带动伤势,说了两个好之后又晕了过去。

夜莺道:“你抱够了没有?”玽诞这才发觉自己左手还抱在她的腰上,不禁脸上一红,立即缩手道:“你的伤不要紧吧。”夜莺道:“你为何要救我。”玽诞道:“我……见过死人,很多很多……不想再有无辜之人死在我眼前。”夜莺笑道:“你真傻,她根本不会杀我。”

玽诞道:“我见她真的起了杀心,那一掌若不是我挡住一定要了你的命。”

夜莺扶着肩膀道:“我方才也慌了,不过现在想想才想明白,青龙坛中人若是接到了杀人命令必定立即动手,刚刚我却一直要她要让你活命,她必定疑心我是卧底。刚才出手是为了试我的武功路数。”

玽诞道:“哪有这般试法!那你是吗?”夜莺道:“你猜猜看。”玽诞道:“算了,你好自为之,我得走了。”

夜莺道:“你去哪?”玽诞道:“我不知道……”

夜莺道:“你方才是躲在边上偷听了吧?知道我们是青龙坛的人很难接受吗?”玽诞不言。

夜莺又道:“其实这世间是非善恶很难分清,青龙坛虽然作恶多端,但里边的人也未必就是恶人,那些名门正派中人也未必就是好人,你又何必这么纠结。”

“……”

夜莺道:“看来你是初入江湖,等你呆的久了就知道这世道有多险恶。”

玽诞想到:“是了,这其间道理我早该明白,管他是不是青龙坛,他豁出性命来救我,这般重情重义换做任何一个正派中人也未必做得出来,我要是就这么走了又怎么对得起他的情谊……”随即长舒一口气道:“江湖险恶,我已经有所体会了,我留下。”

夜莺笑道:“这般若是她再要杀我,我可有的救了。”玽诞知她是说笑也附和着笑了一声。二人又将雪绪扶进破庙内,各自休息,一夜无话。

次日一早,玽诞先醒,便来查看叶天河情况,只见他仍然沉睡。雪绪、夜莺也还在熟睡,毕竟许久未进食,玽诞便出门寻些食物,他在林中寻了半天,也没有寻到野味,只能摘些野果。

待到归来之时,只见雪绪盘坐在破庙门口的石头上,运功调息。玽诞看见雪绪心中不由得生起一阵害怕,站住不动。雪绪缓缓睁眼瞥见玽诞道:“站着做什么?怕我杀你?”

玽诞咽了口口水道:“不……不是……”玽诞虽然口中这么说,但此时雪绪伤已经好了五六成,单从外形来看已经不似前日那般虚弱,玽诞不禁想起那日在藏峰山上被雪绪两招打倒,又被活生生砍断宝剑的情形,玽诞哪里不害怕。雪绪却道:“他醒了,你去看看他吧。”

玽诞一惊道:“什么?”雪绪不在言语,玽诞由惊转喜,当即冲进破庙内,路过雪绪身旁,放了两颗野果在她身边。

玽诞冲进破庙,果然见叶天河已经转醒,夜莺正在给他换药。玽诞哪里不喜,激动的说不出话来。

叶天河见玽诞进来也是轻轻一笑道:“你还活着埃”

叶天河当然知道玽诞安然无恙,此时突然见到嘴上却要多余问这一句。

玽诞道:“你都没死,我怎么会死,你又欠我一命。”叶天河笑道:“本来想两清,没想到刚还一次又欠一次,那只能以后有机会再还了。”玽诞笑道:“还是别了,到时候你又要让别人捅几个洞。”叶天河道:“那你可别再让人给抓了。”

此时雪绪从屋外走进来,蹲在叶天河身边道:“你回去好好养伤,这个仇师父会替你报。”叶天河道:“师父,不用了,我和他的恩恩怨怨不是一朝一夕可以解决的。”雪绪指背从叶天河额角抚到脸庞道:“是师父不好,让你受这种罪。”叶天河道:“是做徒弟的技不如人给师父丢脸了。”

雪绪一笑不言。雪绪原本面无表情,突如其来的一笑,露出八半白齿,更似天仙。玽诞见状心想:“我只当她冷血无情,却对叶天河这般温柔,原来也不是完全无情,只是看对谁罢了。”

雪绪对夜莺道:“你将少主送回去养伤,若是首领问起来你就如实和他说,我倒要看看他叶潇会不会被扒两层皮。”

夜莺道:“是1

雪绪又对玽诞说道:“至于你……”说话之时眼露寒光,玽诞退了两步,雪绪继续道:“你跟我走。”

玽诞听了这话又退两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走1

雪绪道:“你内功不错,我要留着你在身边替我疗伤。”雪绪这话脱口而出,毫不遮掩,仿佛玽诞是他手下一般。

玽诞道:“我才不,等你好了一定会杀了我。”雪绪道:“这你放心,我答应过天河,不杀你,等我好了便放你走。”

玽诞正要反驳却见雪绪眼神冰冷盯着自己,便不敢再言语。

叶天河道:“师父你不随我们一起回去吗?”雪绪道:“师父有些自己的事要处理,等处理完了就回去……”说这话时雪绪眼神空洞,仿佛死了一般,叶天河夜莺二人没太注意,玽诞却看得清楚。

叶天河知道师父向来我行我素,也不多加劝阻,只是知道她受伤也不免心中担忧,于是对玽诞说道:“玽诞,师父的伤还盼你多多相助……”

玽诞见他刚刚转醒,身子仍然虚弱,不过说了几句话已经开始气息不匀便道:“你放心吧。”

叶天河又道:“我……其实……还有些事瞒了你。”

玽诞道:“你还是快些休息吧,那些事并不重要,日后有机会再说也不迟。”

叶天河此时心中已然知晓自己青龙坛的身份已经被玽诞知晓,这是他最不愿发生之事,可事已至此他若不将心中隐瞒尽数说出也只会徒增难受。便道:“你还记得第一次我们相遇的情景吗?那天的黑衣人其实也是青龙坛中人,我便是他们的……咳咳……”

叶天河咳了两声又继续说下去:“我们原本接道消息称藏宝图在平安镇于是便在附近搜寻,正巧见到了慕容嫣,她慕容家的大小姐,也就是慕容嫣的姐姐……她身上也有一张碎片,那是几年前从我们手上抢过去的,我们见到慕容嫣之后更无疑藏宝图就在平安镇,于是便一路追踪你们到了东山之上。后来我见那群不成器的东西欺负你一个完全不会武功的外加一个女子,心中气不过便出了手……”

玽诞知道叶天河是青龙坛中人之后也疑心过当日之事,原本想日后再问,可叶天河居然自己先行说了出来,心中又松了一口气道:“这算什么隐瞒,若换作别人我和慕容可能已经死在东山之上喂了野兽了。”

叶天河道:“还有一件事。”

玽诞道:“不必说了,现下没什么事比你养伤更要紧的,你舍命来救我,若是我还纠结这些小事那可真不是人了。”

四人在破庙中又过一日,雪绪让玽诞继续为他传功疗伤,叶天河外伤内伤严重,一天大多数时间都在睡觉。待到第二天玽诞醒时,夜莺已经带着叶天河离开,玽诞黯然神伤,只觉心中一阵空荡荡,再看向雪绪,想起她对叶天河的关心,对她的恐惧减了几分。转而又想到要一路跟着她,心中却又不免发毛。

玽诞心想:“她现在还睡着,我何不趁这个机会溜之大吉。”正悄摸摸要溜出门口,却听雪绪道:“你要去哪里?”

玽诞暗叫不好,支支吾吾道:“我……我饿了去找点吃的。”

雪绪道:“不必,她已经给我们准备好了几天的食物,你稍微吃点,然后收拾收拾,准备上路吧。”

玽诞大叫道:“上路?上什么路?你不是说不杀我吗?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雪绪摇摇头道:“我说的是上路,不是要你去死……那个乞丐真是你师父?”玽诞点点头道:“不错,这把剑就是他给我的。”

雪绪道:“给我瞧瞧。”玽诞将竹棒伸过去,雪绪接过,转动机括将剑拔出道:“是他的剑……”玽诞道:“这还能有假1雪绪轻蔑一笑道:“师父这么厉害,徒弟却这么脓包。”玽诞怒道:“你却还要让我这么个脓包替你疗伤1

雪绪被玽诞回怼也不恼怒将剑丢还给玽诞道:“再过一个时辰出发。”

玽诞道:“能问问我们要去哪吗?”

“……”

玽诞见她不言语又道:“你不会真要去雪山派吧?”雪绪道:“看来那晚上你都听到了。”玽诞道:“是,若不是在旁边听着,我也不能及时救你。”雪绪道:“怎么?你也要跟我讨个恩情?”玽诞道:“那倒不是。只是我觉得就你一个人要冲上人家家门去报仇,未免太过冲动了,虽然我不知道你和雪山派之间有什么恩怨。”

雪绪不等他再说下去便打断道:“既然你不知道就别多问,我报我的仇,你只管替我疗伤便好了,放心,等我伤好了就会放你走。”

玽诞道:“你是天河师父,若是死了,他一定会伤心……”玽诞当日见她与叶天河说话之时眼神空洞,显然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心中不忍便胡诌了这个理由。

雪绪道:“我若真死了,天下少了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对你来说不是好事吗。”雪绪此言一出,玽诞心中咯噔一响:“是了,几天前我确实这么想,可这两天也不知为何却没有这么想过。”当下不再说话。二人吃了些干粮野果喝了些水便走出破庙一路向着西边走去。

一路荒郊野外,雪绪伤势未愈,不能走得太久,两人走走停停两天,却没有遇到任何城镇,也无地方住宿,只能在野外生个火堆。玽诞每天夜里为雪绪推拿,她伤势渐渐转好,可一路走来都是吃些干粮野果,身子仍然虚弱。

二人又走了半天,突然看见一家客栈。那客栈独立在荒郊之中,四周除了马棚仓库等附属建筑外没有其他建筑。那客栈高有三层,外头用漆刷的通红,瓦砾也崭新无比,与这四周的荒凉显得格格不入。二人走进之后见牌匾上写着“红尘客栈”

玽诞道:“这荒郊野外的,居然还有客栈,今晚总算不用睡在野外了。”便走在前面,雪绪跟在后头缓缓进入客栈。玽诞大声叫道:“小二1

还无人应答便有四面八方的眼光盯向二人,那些人或是胡子拉碴长刀横立在桌旁,或是赤裸上身,露出纹身,一个个目露凶光,一看便不是善茬。

玽诞见状不禁咽了口口水,身子半缩,挨个点头,示意自己并无恶意。雪绪见状在身后摇摇头。此时一个小二才闻声赶来道:“哟,二位,打尖还是住店埃”

玽诞道:“给我来两间上房,在来些好酒好菜,再给这位前辈炖一锅老母鸡汤。”

小二道:“得嘞,二位楼上请。”

雪绪却道:“慢!我们要一间房就够了。”

玽诞道:“一间?”

雪绪轻声道:“住两间房,你要是偷偷跑了我上哪里找你。”

玽诞道:“可……可……”

雪绪道:“怎么,你不会还想着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云云吧,江湖儿女不要这么扭捏,你放心,若是你实在忍不住有什么不轨举动,我一定一剑砍了你。”

玽诞擦了擦额角的汗道:“一切听前辈的。”

雪绪当即转身,四下环望一圈,众人果然还在盯着自己和玽诞,便在旁边空桌上一拍,那张桌子当即被拍的粉碎,桌上筷子筒也随即飞起,雪绪从中抽出一根筷子,转身一甩,如同短箭一般射了出去,直直钉在门前柱上。众人一惊,那柱子虽然也是木质,但能将无锋的筷子插进柱子,在座的无人能做到,便是用强弩估计也只能将筷子击得断成几节。

雪绪又环望一周,见无人再敢盯着自己,便转身上楼。

玽诞上楼对小二道:“你们这生意这么好?”

小二道:“嗨哟,不过是给行路的江湖人士找个落脚的地方罢了,也是各位武林豪杰赏脸,才有我们一口饭吃。”说着一弯腰,手一伸将二人引入一间房道,“给二位安排个清净的住所,周围都没有人祝”

玽诞道:“嗯,不错,这位前辈喜欢清净。”雪绪见那小二点头哈腰的样子便从袖中拿出一锭银子丢给他道:“你下去吧。”

小二接过银子开心道:“得嘞,二位好生休息,小的去准备饭菜。”

二人进了房间,见房中陈设一应俱全,房中一床一软榻正好够两人休息。玽诞道:“前辈,你刚刚射筷子的那招能不能教教我。我之前在另一个客栈里也见过你们另一个坛主,是个和尚也用过这。”雪绪朝门外一瞧道:“那算什么,雕虫小技罢了。”可说这话时已经脸色苍白,单手撑住桌子,险些站不祝

玽诞这才知道她方才又是强行运力,原本的伤势还未好全,这下一来只怕更是雪上加霜。玽诞急道:“前辈……”雪绪一抬手示意他不要说话又朗声道:“你若想学只需乖乖呆在我身边,本座的绝学数也数不尽,你伺候好我自然不会亏待你。”

说完头一歪示意玽诞替她运气。半柱香后,雪绪已经好转许多,玽诞却冷的打了几个寒颤。

玽诞问道:“前辈,每次用内力为你疗伤时,总觉得你体内寒气十足,我越是给你输送内力,越是好冷,这是为何?”雪绪道:“也许是和我的内功比较阴冷,而你的内功以阳刚为主吧,其间种种我也不是很明白,若是哪天遇到了你师父,你跟他讨教讨教,他定能给你说的清楚。”

玽诞又问:“既然我的内力偏阳,你的内力偏阴,那会不会对你有害?”

雪绪道:“你小子倒是细心,不错,若是一直只靠你,我的内功迟早会被你化得一滴不剩。”玽诞一惊道:“那怎么办?”雪绪道:“什么怎么办,到时候你就可以一剑杀了我,拿着我的人头去黑市领赏。”

玽诞道:“你又拿我寻开心。”

雪绪道:“这会儿倒不傻了,实话说吧,一开始我也担心你的纯阳内力会对我有损,可这几天下来我发现内功比我自己先前要精纯许多,或许阴阳根本可以化为一体,或者说根本上就是同一种东西,这其中的奥妙只怕要用一生去研究,当下我们只管利用便好。”

玽诞心想:“等下次遇到阿忘,定要向他讨教个明白。”转而又想到慕容嫣,那日在六扇门密牢见过以后就再没相见,想得久了,却被雪绪一言打断道:“快去催催饭菜,怎么还没好。”

玽诞正要起身出门,正好传来敲门声。小二道:“客官,您的饭菜。”

玽诞道:“你放在门外便好。”小二道:“这母鸡汤烫的紧,烫到客官如何是好,还是小的来吧。”玽诞嗖的一声把门打开,抢过端盘道:“怎么做了这么久,都快饿死了1小二道:“客官实在抱歉,这鸡是现杀的,而且汤得熬的久一些才够滋补……”

还不等他说完玽诞便将门关上。随后将饭菜摆上桌子,给雪绪盛了一碗热腾腾的鸡汤。随即拿起筷子,正要动手,雪绪却道:“就这么吃?”玽诞道:“莫非前辈吃饭前还要举行什么仪式吗?”雪绪摇摇头道:“你就不怕这是黑店?”玽诞一听当即甩下筷子轻声问道:“这是黑店?”雪绪道:“也许吧,我也不知道。不过刚才我进门那一下示威,谅他们也不敢在饭菜里动什么手脚。”

玽诞道:“你们青龙坛不是应该也经常用一些迷药什么的,按理来说你应该尝得出来。”雪绪道:“我没事尝迷药做什么?”玽诞一时哑口无言,转而又道:“原来前辈方才不惜引起旧伤也要用筷子打那一下是为了让他们害怕,要我住一间房是为了保护我吧。”

雪绪道:“说对了一半,刚才那些人个个都不好对付,若是平时我自然不怕,可现在受了伤,他们要是一拥而上我可对付不了,所以只能示威,让他们知道我不好惹,至于你说的什么保护你那是想太多了,我是看中你小子功夫还可以,若是他们硬要强攻你还能抵挡一阵子,我就可以逃跑了。”

玽诞眯着双眼看着雪绪,一脸无奈道:“您还真是坦诚。”雪绪道:“吃吧,你先吃,我再吃。”玽诞道:“怕什么,被人杀了也比饿死强。”

二人用过饭后,过了半柱香仍然无恙,雪绪道:“看来威慑一下还是有点用的。”

玽诞道:“也许人家就不是黑店。”

雪绪道:“别废话了,你去烧一锅热水。”

玽诞道:“做什么?”

雪绪道:“我要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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