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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百草只是准备一杯最俗的茶,那是闹市的茶馆里随处可见的粗茶,请祁玄通入座的蒲团也不过是先前那张无人问津的稗草团。
先生对这位自称半仙的道士十分警惕,几乎是每时每刻都在注意他的动向。
面对这位与自己有着同样道行的老熟人,先生的表情却是出人意料得平淡,水波不兴。
“我说老方,既然你也闯进这段因果了,不如跟我说说你算出的东西?”祁玄通搓搓手,随即便举杯一饮而下,紧接着面露苦色,一副将要作呕的表情。
“嘶,这茶儿,不大有意思啊。”他眯着眼,看着杯底那尤剩的一滴茶水。
“茶有没有意思,看的是喝茶的人。怎么,想换茶了?”先生同举杯饮入口中,风轻云淡。
“嘿嘿,有意思,有意思,这茶忽然就有意思了。不过,我不太懂你们这些品茶人的门道,不如来看看我这骰子?压大小?”他从怀中取出三枚骰子,又随意地从桌上摸了件木杯盖住。
“哼,你一个算卦的,怎么做起了赌坊的生意?你我都是有修为压身的道徒,这有何意思?”先生重又沏茶。
“哎,我这骰子是从一个赌徒那得来的,百余年的上等木材所制,早就有了灵,咱们的神通道法都会受到一定的限制,更何况,不是还有你在么?我若是施法,你同样可以掐诀。怎么,不愿意试试?”
方百草掐诀从阁子里隔空取出一裹散发着浓郁香气的茶叶,原先的茶壶也便不再用,转而唤出一捧崭新的雕有龙纹玉壶,他一边斟茶,一边又道:“好,那我不妨与你赌一赌,我压大。”
“哈哈哈,老方啊老方,有魄力!不过既然要赌,不如我们再加一点东西?赌注!”祁玄通忽然诡异地笑起,身后一阵阴风压境,学塾书院处孩提们的书顿时扬起。
“既然是你我之间的赌注,就不要再掺和旁人了,你说便是。”他呼出一口气,外头的阴风瞬间被平息,原本孩提们被吹乱的课本也逐一回到原处,惊得学徒们无一不吵闹起来。
“好!既如此,我就说了,胜者可令败者替自己做一件事,当然,不违背天德即可。”
“可,开盘吧。”
林江别跟着小腰子前往地牢,不久便在昏暗的房间里看到血淋淋的杨四年正被铁锁吊在墙头,旁边的石桌上是染上血色的刑具。
王淮仍然在与手下审讯他,想问出个所以然来,奈何杨四年从头至尾再没说过一句话,软硬不吃,致使王淮很是头疼,恨不得一刀解决了他。
“王淮!好大的胆子!竟敢滥用私刑!”林江别顿时红了眼,浑身上下的毛孔紧绷,头顶的发丝尤有冲冠之势。
王淮吓了一跳,慌忙起身,惊愕地看着林江别及其身后一众的卫兵,“林······嗨哟,林少爷,您怎么来了,你们几个还愣着干什么?快给林少爷斟茶啊!”他赫然下跪,蜷缩着身子。
“滚!王淮,我告诉你,你现在打的是我的师弟,是先生坐下的弟子!”此言一出,王淮原先颤抖的身子瞬间顿住,眼珠子开始骨碌转动。
“先生,是先生的,弟子······”
林江别命令护卫为杨四年开锁,并将他好生安置在林江别的白裘大衣中,鲜血顿时将衣服染红,隐隐有逼仄的腥臭味传来。
“四年,你,你,王淮!我告诉你,他要是有什么闪失,你也别想活着!”林江别怒发冲冠,慌忙吩咐丫头请县里最闻名的医师。
“四年,四年,撑住,别睡,你妹妹还在等你,别睡啊!”他的声音已然有些许沙哑,带着哭腔,喊着周围有医疗经验的卫兵给他做初步的处理。
杨四年只觉周身寒冷彻骨,唯一让他保持着一口气的便是林江别告诉他的,妹妹还在等他。
三天后。
这段时间,王淮惹上先生的事被朝廷知晓,连夜撤销了他的县令,由手下的能者何藉接任。至于佐墨书则是在事发当日便逃回京畿,王淮说到底也不过是个替罪羔羊。
小腰子颇为倒霉,他师傅得知此事后便他拎着耳朵抓回了面馆,据说还挨了一顿打。好在林江别造访及时,劝住了面馆师傅,这才免了格外的皮肉之苦。
陆大夫从紧张中恢复,松了一口气:“好在抢救及时,若是再晚一步,恐怕即便是医仙来了也无力回天。”
方百草缴付薪酬,问道:“那他还要多久才能恢复?”
“老方啊,你半步入圣都算不出,我区区一个刚入窥道的大夫,又如何能知?实不相瞒,依我的经验来看,他根骨尚佳,在此次经历中得到了千锤百炼的改造,大有脱胎换骨之势。若是运气好,至多半个月便能恢复行走。”
“若是运气差?”
“若是运气差些,这辈子恐怕······不过你放心,你刚收的徒弟,无论如何我都会吊住他的气,虽然不能痊愈,至少不至于病故。”
方百草的眼中忽然露出一丝安慰,这大概便是杨四年的命了,只是这气运一事······想到此处,他又无奈地摇头,转而将目光落在杨四年身上。
他轻抚着这位徒弟的额头,为他盖上棉被,这是杨四年家里仅有的一床棉被,缝缝补补,与这个偌大的府邸格格不入。
“大道机缘,从来是留给你们这些少年的。江别。”先生忽然提到一旁的林江别。
经过先生给的丹药三天的疗养,他的腿已经有了恢复的势头,现在的他能够在冬日里温暖的房间中勉强拄着拐杖走路,只不过还需要杨雅琴在一边搀扶。
“弟子在。”由于扶着拐杖多有不便,先生免去了他的行礼。
方百草扫视着两名弟子,一位腿脚因自己落下病根,一位因自己施救不及时卧病在床。眼眶中忽然多了几分通透,仿佛再有一把力就要流下眼泪。但他没有,很快便从悲伤中回神。
“你坐过去,坐在四年边上。为师传你们一股气,领悟多少,看你的造化。”
林江别一愣,随后在丫头的推扶下还是坐在了杨四年的床边。
而丫头则远远地退至门外,等待着里屋的消息。
先生开始掐诀,周围的空气顿时变得澄澈如许,林江别只觉得神清气爽,由于破镜之势。
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些许不对,慌忙道:“师傅!这不是,不,这是您的大道气运!使不得!”
“噤声,学塾里教你的都忘了么,你若是有心,便也助你师弟一把,助他挺过难关。”先生的语气极为平静,仿佛这一切只不过是一件比呼吸还要小的琐事。
但林江别却知道,像师傅这样半步入圣的修士,这大道气运便是往后破镜的关键,气运交予了别人,便意味着,此后这位儒仙将再无境界晋升的可能。
可,他已经到了半步入圣的地步,只需再往后修炼,不出千年、百年,以师傅的悟性定能一只脚入仙,成就真正的儒仙之称。
“师傅!弟子受之有愧!”林江别的眼角止不住流泪,师傅的造化机缘从今往后便要送予这两个不成器的弟子,这是何其遗憾。
林江别哭丧着摇头,然而法决已发动,除非师傅停止,他也无可奈何。于是心念一动,既然师傅愿意赌上一切为了自己的徒弟,那么他也愿意为师傅换取一世清明。
在闹市摆摊的祁玄通掐指一算,忽然中指流血,心头一阵悸动。
“老方啊老方,你竟然以此为弟子入道······从今往后,这天下,要少一位十二入仙境的儒仙了。”
忽然间,他着眼见着一位小小少年,他衣着并不华贵,却眉心有一股浩然气。祁玄通用秘术开阴阳道眼,一窥其中奥秘,顿时露出一张微妙的笑脸。
“娃儿,来来来,这里。”祁玄通伸手招呼他,“对,就是你,过来。”
“咦?你不是那个江湖骗子祁狗蛋么?喊我干什么?”小腰子毫不避讳地扣着鼻子,随后把一抹黑呼呼的圆球一弹,不知射向何处。
祁玄通听着小腰子一声“祁狗蛋”的称呼,哑然失色,好在忍住刚上心头的气,强行压了下去。
“小家伙,这名字你是从哪听来的?以后不要这么叫我,要叫,就叫祁大人!”
“祁大人?可是你一点也不大啊,我师傅说了,我吃好喝好,跟着他学一身搓面的功夫,以后长得可高了,肯定比你高。到时候你要叫我腰大人才对。”小腰子耷拉着脑袋,又上下扫了扫这位邋遢道人,小嘴顿时嘟了起来。
祁玄通一阵牙疼,心想这小王八蛋长得憨实,嘴却意外得欠,实在让人乍舌。
“小家伙,我刚才掐指一算,你叫小腰子对不?”
小腰子一怔,随即瞳孔巨震,瞪大了眼睛:“你怎么知道的?”
“哝,你看看我这面旗上写的什么?半仙!你的事,我只要掐指一算,全都知道!怎么样?厉害吧?”祁玄通洋洋自得,鼻子微微翘起。
小腰子颇为惊讶,讪讪问道:“你真的无所不知?”
“那是当然,不如你随便问我一个问题,我都能告诉你答案。不过,我要是说对了,你得带我见见你的师傅。怎么样?”
“唔,嗯,好吧,那我想知道,师傅的钱罐子藏哪里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买不到糖葫芦,不开心。”他摆出一张委屈的脸,小手放在身后,低垂颔首。
祁玄通咬牙,不禁咂嘴,“小家伙,我可是半仙!你让我给你算你师傅的钱藏哪了?那我还不如直接算你师傅在哪里。”委实是大材小用。
“你就说能不能算吧,不能就不能呗,大不了我去找林哥哥,他肯定知道。”小腰子一副要走的模样,却顿时被祁玄通一把抓住胳膊,拦了去路。
“慢着,我可没说我不能算。我就告诉你吧,钱罐子就在你家面馆一楼厨房灶台底下往后数第三块木板底下。好了,带我去见你师傅吧。”
“不要,除非你给我买糖葫芦。”
祁玄通瞠目,这当真是赔本的生意,若不是要循着凡间的法则,他大可不必同这一个小娃娃唠叨,掐指便能算出方位。只是如今要算出些许东西,便得损失些道行,得不偿失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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