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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镇山人糙气粗,能耐大,火气更大,绝对是个牛哄哄响当当的祖公大爷。
赵青河阴险狡诈,本领高,心思歹毒,不愧是个阴恻恻鬼精精的蛇蝎小人。
二人相斗真好比云中龙遇见了雾中龙,上山虎遇见了下山虎,斗了个旗鼓相当,将遇良才。
半空中,两条冥骨蛇链回旋缠绕,欲把萧镇山紧缚在内,利用淬了剧毒的骨针将其残忍的杀死。
冥骨锁狱,阴险的招数正是赵青河的成名之技,以往葬身在这招之下的冤魂不在少数。
对此,萧镇山心知肚明,然而老头艺高人胆大,明知蛇链上暗藏着可怕的骨针,脸上却毫无惧怯之色。
“龙腾四野!”
一声断喝,萧镇山将昊天大蛋舞动开来,人随锤转,锤随人动,顷刻间赤芒游走,呼风阵阵。
铛铛铛......
眨眼间,两条缠绕在外的冥骨蛇链便被双锤震飞出去。
并不罢休的赵青河趁着对方还未落地,双臂再次挥动,但见满天寒光顺着两条冥骨蛇链飞射而出,以暴雨骤降之势强袭萧镇山。
“骨针炼狱!”
好个萧镇山,连一丝犹豫都没有,双锤脱手而出,一前一后两道无匹的赤光轰射下去。
“老狗,吃你家祖公的连环昊天大蛋蛋!”
“噗......”赵青河气得口水喷出,你丫的老黑秃,干架就干架,哪来的这么多污言秽语?
吃蛋蛋?
尼玛,还是大蛋蛋!
爷爷啃了你的根!
赵青河气炸心肝肺,阴毒的老眼直视半空,但见赤光黑芒撞击一起,金石之声络绎响起。
转眼,满天骨刺便被势如破竹的昊天大蛋一击溃散,紧接着,两把大锤先后轰向了下方的赵青河。
轰......
震响爆裂,地面上砸出了两个大坑,碎石炸裂,石屑四溅,坑中,昊天大蛋金辉烁烁,赤芒游走,威风霸道,令人侧目。
碎石落地之时,赵青河闪身出现在了坑边,一脸阴险的说道:“哼,没了双锤,老夫看你拿什么与我斗?”
话音刚落,地上的双锤猛的朝后弹射而去,一溜烟又回到了萧镇山的手中。
赵青河为之一惊,随即仔细看去,原来在锤柄上竟然缠着两根纤细的银丝,不注意看,还真有些不好辨认。
“哈哈,你的狗爪都有链子拴着,祖公的大蛋蛋能没根绳子拉着吗?老狗失策了吧?”萧镇山乐颠颠的笑道。
赵青河脸色乌黑,你大爷的,跟这么个糙人动手,掉价不说还丢人。
怪不得人黑头秃不长毛,敢情脸皮太厚,头皮太硬,头发都不堪与之为伍,躲在皮囊里不肯冒头。
“呱噪,动手哪来的那么多废话!”赵青河咬着老牙说道。
萧镇山不以为意的晃晃秃头,“你懂个球!祖公干架就喜欢边干边叨叨,话越多,祖公的劲头就越足,不服我们接着干,干趴你这老狗!”
“呸!不要脸的老匹夫,老夫撕了你的臭嘴!”赵青河张口就骂,再好的脾气这会儿也被萧镇山气了个半死不带活。
萧镇山笑了,就他这气死人不偿命的糙嘴,以往动手的时候,谁不被他气个七窍生烟、怒发冲头?
对方越是动怒,他越精神,无他,这是萧镇山的战术,特别是遇到高手的时候,任何因素都能左右战斗的结局。
高手过招最忌心浮气躁,现在的赵青河显然已经到了暴怒的极限。
萧镇山一边笑着,一边暗中合计着,“嘿嘿,这就对咯,你不动怒如何来的破绽?没有破绽,祖公还真不好得干趴你,不过还差点,再加把火,让你火烧功德林,祖公也好大蛋砸狗,砸得连你老娘老爹都认不出,阎王见了都甩头!”
打定主意后,萧镇山正要开口,就在这时,一声尸吼震天响起,旋即阴风呼啸,血芒闪动。
萧镇山大吃一惊,急忙侧目看去,不由得脸色骤变。
另一边战场上,巫祖血僵面似恶鬼,狰狞恐怖,周身黑气缭绕,仿若一条条利齿毒蛇,撕咬着已然黯淡无光的玄法阵图昊天缚魔。
“糟了,昊天缚魔已经支撑不住了,老怪就要......”
话未说完,但见余晖凋零,昊天缚魔彻底碎裂,几乎同一时间,脱困而出的巫祖血僵暴怒厉吼,身外狂风涌动,沙浪滔天,将徘徊在附近的人傀冲撞出去。
段虎神色凝重,晃身朝后跃去,避开了震荡而来的风压。
说起来,段虎还是小觑了人傀的实力,从交手到刚才,别说获胜,勉强能保持平手的局面已经不错了。
何况人傀不是邪物,除了传统的拳脚功夫之外,什么镇魔降妖的法术法器统统没用,再者,六名人傀都服用过禁药,不论体魄、力量还是速度,都达到了最为巅峰的状态,段虎想要获胜,何止是困难一说。
不仅如此,服用了禁药的人傀几乎失去了痛感,好几次,段虎打在人傀的身上,对方别说痛得龇牙咧嘴,就连鼻子哼气都没一声,跟没事的一样,动作没有一丝的停滞,害得段虎险象环生,凶险万分。
不得已,段虎放弃了拳脚相抗的办法,抽出威虎绝刃攻击,这才勉强战了个平平。
让他骇然的是,当他一刀斩断一名人傀的手臂时,对方竟然全然没有知觉,扭曲的五官带着疯狂之色,活脱阴傀尸粽,跟活死人没有任何区别。
直到这一刻,段虎终于知道了人傀的可怕以及可悲之处,更为愤怒的是,赵青河为了一己私欲活炼人傀,如此残忍无度的恶行人神共愤。
遗憾的是,在六名人傀的死缠烂打下,他根本没办法腾出手来对付巫祖血僵,按照此前的计划,他的目标并非人傀,也不是众人眼中唾手炙热的字碑,而是巫祖血僵。
段虎知道,老怪不除,危险不尽,一旦老怪挣脱昊天缚魔的束缚,形势将变得更加凶险和可怕。
心里虽然明白,但段虎毕竟不是一个滥杀无辜之人,明知人傀已是活死人,没有了任何的感情和良知,却迟迟不肯下杀手,以至于耽误了大好的机会,直到此时此刻......
看着脱困的巫祖血僵,段虎心中懊悔万分,然而事已至此,后悔又有何用?
“拼了!”
钢牙一挫,段虎抽刀在手,迎着风啸逆行猛冲,任凭碎石泥沙扑打脸庞,毅然之色毫无动摇。
“赤火灭魔,星雷万钧!”
三颗包裹着赤火符的星火雷疾射向鬼气浓浓的巫祖血僵。
轰,轰,轰!
三声雷动,气浪翻涌,赤火冲霄,不等爆炸的威力过去,段虎跃身而起,手举威虎绝刃,一道寒芒破邪煞,刀光划破气浪劈斩下去。
铛......
宝刃斩在了坚硬的地面上,火星飞溅,震得段虎手腕发麻,然而惊愕的是,巫祖血僵居然不见了踪影!
“这怎么可能!”
段虎骇然,二目如电般仔细搜寻了起来,待烟雾渐散的时候,他发现地面上只留下了那块神秘的字碑,至于老怪,依旧不见踪迹。
这时,六名人傀先后冲了上来,不由分说,纷纷探手想要夺取字碑,段虎满脸怒色,反手一刀横扫出去,紧接着手腕翻动,唰唰唰,几刀逼退了来犯的人傀。
眼看一场恶战再次上演,忽地场中人影晃动,萧镇山和赵青河几乎同时出现在了众人身前。
“住手!”
“虎子,暂退一旁,这里有为师来应对。”
二老先后开口,段虎和六名人傀这才停下动作,各自退后,暗中保持着警戒。
萧镇山轻咳一声,目光打量着遗落在地面上的字碑,不由得目光变得火热了起来。
赵青河同样眼神炙热,毫不掩饰脸上的贪婪和兴奋。
只是二老谁也没动,相互对峙着,一时间气氛颇为沉闷,沉闷中又隐伏着蠢蠢的躁动。
“萧门主,既然字碑已经到手,不如我们冰释前嫌,重归于好如何?”半晌,赵青河率先开口说道。
萧镇山暗中掂量了一下,随后点头回道:“有道是不打不相识,打打闹闹感情深,刚才的事我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
赵青河一听,鼻孔喷气,你丫的打打闹闹感情深,黑秃,那叫玩命好吗?
心里颇为不爽,但利益在前,这点不悦很快被他抛诸脑后。
然而萧镇山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赵青河脸色再次发黑。
“只是一码事归一码事,现在的问题是这块字碑该咋分?”
赵青河冷哼一声,脸色阴沉的问道:“什么意思?莫非你打算出尔反尔,当之前的约定是狗屁吗?”
“呵呵,此一时彼一时,谁让你偷袭祖公来着?若非祖公命大,恐怕现在已成了你的刀下鬼,这笔账怎么的也该付点利钱对吧?”
赵青河嘴角一抽,心里一阵骂娘。
黑秃,要脸不?
刚儿谁说的不计前嫌来着?话音未散,尼玛,这就开始算起了利钱,有你这么不要脸的人吗?
忘了,黑秃从来不要脸。
压了压火,赵青河沉声问道:“那你想怎么个算法?”
“很简单,其他条件依旧,除此之外再加一条,字碑我们一人一半,否则就你这贼溜溜的心思,祖公怕你翻脸不认账,到那时祖公找谁辨理去?”萧镇山大咧咧的说道。
“你说什么?”赵青河老眼牛瞪,要不是顾及自己的身份,非跳脚爆了粗口不可。
萧镇山摇摇头,“人老耳朵聋,祖公这么大的声气都没听见,真麻烦。”
“老夫没聋,耳朵灵光着呢!”气憋的赵青河忍不住反驳一句。
“我去,装聋卖哑更可恶,说明你这人心眼坏,手还黑,祖公要是不提防着点,怕是被你卖了还帮你数钱呢。”
萧镇山老神在在的说道,看他那认真的表情,还真像那么回事。
佛都有火气,何况人乎?
赵青河不听还好,当即一口吐沫喷了出来,“呸!老夫心黑还是你心黑?萧镇山,黑秃,老不要脸,没有人比你更心黑!”
萧镇山不以为意的掏掏耳朵,似乎已经猜到了对方的反应,随后......
“刚儿你说啥来着?祖公耳屎多,不掏不舒服,正好没听见你说啥。”
萧镇山把小指上扣出的耳屎往地上一吹,对着赵青河眨了眨无辜的牛眼问道。
“你.....”
赵青河有种吐老血的感觉,好在平日里修身养性,脾气控制得很好,否则这会儿即便不吐老血,也非气趴下不可。
“好好好,老夫不和你逞口舌之争,说,你想如何分配字碑?”
赵青河知道在这么拖延下去也不是办法,不如先听听对方的意见,如果在容忍的范围以内,他勉强还能接受,而且......
答不答应又能如何?萧镇山是强,但自古老话说得好,民不与官斗,不过一介平头老百姓,对赵青河来说,像弄死对方就跟碾死只蚂蚁无异。
赵青河眼底寒光烁烁,带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杀气。
“嘿嘿,老赵,早说不就没事了吗,看把你气得脸红脖子粗的,何必呢?”萧镇山换上了笑颜,笑得那叫一个亲切。
“少废话,快说!”赵青河有种想揍人的冲动,不,揍人不解恨,爆蛋才过瘾,爆了黑秃的老蛋,一了百了。
“师父,现在不是讨价还价的时候,必须先除去巫祖血僵......”段虎担忧的说道。
其实这话他早就想说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插嘴的机会,看着二老你一句我一句像婆娘骂街似的斗嘴,急得他恶汗不已。
萧镇山不耐烦的大手一挥,“啧,虎子,别调皮,大人说话,小孩插哪门子的嘴?一边玩蛋去。”
得,段虎终于知道以往曹满的感觉了。
真他姥姥的晦气,自个儿这么大坨人,说句难听话,岁月一晃,壮年变老年,咋就成了小毛孩了?
段虎真想问一句,俺尊敬的黑秃师父,胎毛未退才叫小孩,您老哪只眼看见我还长着胎毛了?
胎毛没有,糙毛倒是不少,想看不?
段虎头冒黑线,有心辩驳几句,萧镇山牛眼一瞪,他能咋办?
不过话说回来,别看段虎年纪不小,但在萧镇山的眼里,即便他成了个黑老头,一样当毛娃子看待,无他,段虎当他徒弟那会儿正值年轻,跟小孩没啥两样。
正如父母眼中的孩子,再大也是孩子,一辈子都不会变。
气哼两声,段虎听话的走到了一旁,没玩蛋,那玩意能随便玩吗?
目光游走四周,段虎观察着周围的动静,他深知巫祖血僵的可怕之处,尽管此时没有现身,但并不代表对方就此退却,何况巫葬台上还聚集着难以计数的巫僵,这层隐患就像大山似的压在他的心头。
压抑的同时,段虎感到有些诧异,究竟巫祖血僵是如何遁走的?
记得当时他用赤火星雷,双管齐下打算困杀老怪,为何转眼就消失不见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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