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半脸神（4）——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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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总是羡慕着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但是却看不到拥有着它们的人们所感受到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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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意料之中，动漫社的节目反响不凡，一出场就引发了下面的观众里的男生的集体口哨，虽然社里的女生们性格各异，但是共同的一点就是都很可爱，再加上丘比和皮卡丘的“双丘萌壁”，白暮和天然呆简直萌爆全场，其他人都悲惨地沦为配角了。

当然，也就这样了，虽然也有那么几个猥琐男看出叶落cos的是春日野悠，但是转眼就去注意那萌萌的皮卡丘和丘比了，特别是天然呆林梦露刚上台的时候因为太紧张还直接绊倒了自己，更是引起了一片惊呼，虽然说险险地被走在她前面的黎笙晓扶到了，但是接下来两人双双扑倒在地上的场面实在令人忍不住哈哈大笑。

于是，不知道在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其他人完全沦为了配角，尤其是那只难看的奥特曼，甚至有几个童年被毁的家伙在下面说他是第一使徒亚当——当然都是光之巨人没错啦，但是意义不一样不是？而且怎么能从迪迦联想到《eva》的这个就搞不明白了。

至于容希佑cos的牧濑红莉栖则因为太过冷门而没人认识，虽然她的气质是很相像没错啦，但是《命运石之门》现在还只是一个游戏，tv化是明年的事情，更别指望这些个没接触过acg只知道什么《喜羊羊和灰太狼》的家伙了。

当然，容希佑却并没有觉得不开心或是什么，相反的，她的情绪特别高涨，认为大动漫社一统妖曲的野望就要实现了——是不可能的，迪迦奥特曼摆出了个经典的绝招姿势，一个手刀就把下场之后还犹自兴奋不已的容希佑给打没声了。

“小暮没关系吧，又要一个人回家？”正在众人笑闹的时候，林梦露问着白暮，“要不要我跟你一起走？”

此话一出，众人一下子就静了下来了，都担心地看向白暮，毕竟三天前因为彩排而晚回家才被吓到呢，现在又要这么晚回家，再被吓到怎么办？

叶落倒是没有太担心，毕竟那个袭胸之神已经被习紫给干掉了，也没有复活的意思。

“不用了啦，跟我一起回去，到家了之后你不是要一个人了么？我没事的。”白暮强笑着说道，但是脸上还是有些不适。

林梦露虽然天然了一点，但是却是很细心的家伙，一眼就看出了白暮也有点担心，但是一时之间又没有什么理由来说出口，有点想跳脚了。

“我送你吧，管家来接我的，这样也比较安全。”黎笙晓也跟着说道。

“真的不用了啦，”白暮连忙摆手，实在不想麻烦别人，“我今天不抄近路，爸爸妈妈说晚一点也没关系的。”

“可是……”黎笙晓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甘嘉诚打断了，“既然这样，就让叶子送你回家呗。”

“是啊是啊，”容希佑下意识地就把充满眼泪的水汪汪的大眼睛放在了叶落身上，“叶子你舍得让一个刚刚受到惊吓的妹纸在深夜独自一人回家么？万一她怎么怎么的，你良心能安么？”

“……”

“好吧，我送她回家，你们不用担心。”叶落认命般地说道。

“不……不用了啦，我真的没关系的。”白暮还想再拒绝。

“什么不用？咱们得对你的安全负责啊！”容希佑瞪着眼睛说道，“是吧？叶子。”

“嗯，你一个人回家危险，还是我跟你一起走吧。”叶落这时候倒是认真地点头，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了，就没有再拒绝的道理。

…………

叶落和白暮并肩走在路上，却没有声音，叶落本身就不是那么话多的人，况且那诅咒好像随着力量的封印也跟着被封印起来了，现在看白暮并没有那种无法抑制的吸血冲动，只是单纯的有好感而已。

白暮则是低着头，似乎有些害羞，这样的剧情在最近看的许多动漫里都有啊，男主送女主回家什么的，偶尔偷看一眼叶落，只觉得有点小帅，而且明明是那么强大的人，却待人那么温柔，完全没有那种有实力就自以为是的那种感觉，好像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文质彬彬的、白白净净的略有点小帅的少年。

过了许久，白暮似乎才鼓足了勇气开口。

“叶子。”

“嗯？”叶落疑惑地应了一声。

“真的有点不好意思，还要你送我回家。”

“没事。”

“我想问你几个问题可以吗？”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白暮还是下意识地小心翼翼。

“好啊。”叶落觉得没事，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你，呃……”似乎在思考着应该怎么措辞。

“嗯？”

“为什么会那么的…温柔呢？”

“温柔？”叶落掀起了眼帘。

“嗯，明明是那么厉害的人，可是却那么低调、那么温柔。”白暮肯定地说道。

“那你觉得应该是怎样的？”叶落饶有兴趣地反问道。

“不，不知道。”白暮下意识地摇头，“也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总感觉，总感觉……”

“其实呢，我觉得这样就很好，”叶落笑着打断白暮的话，有些悲伤，“那份力量并不是那么令人羡慕的东西，那意味着更多的责任，还有更多的黑暗和更多的无力。”

“人们总是羡慕着自己不曾拥有的东西，但是却看不到拥有着它们的人们所感受到的东西。这个世界并没有那么简单，做个普通人挺好，平平淡淡，每天上学、玩闹，跟几个要好的朋友在一起是很快活的。”

“在那个世界拼了命才能维持得了的温暖，在这里是如此地唾手可得，我简直陶醉了。”叶落仰着头眼光迷离地说道，不知道是在看那夜空还是在看那黑暗。

白暮沉默，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想打断叶落，虽然不是很明白，但是却能感受到他的悲伤。

“不用想着怎么隐藏自己，没有那么多的尔虞我诈，不用每天都活在痛苦的自责里，不用辛辛苦苦地维持着自己的心不被黑暗所吞没。”

“我杀过很多人，你相信吗？”叶落突然转过头来，定定地看着白暮说道，很是认真。

女孩吓了一跳，愣愣地点头，然后又马上摇摇头。

“没事的，”叶落安慰道，随后又抬着头陷入了回忆的状态，“我杀过许多人，有死有余辜的，也有无辜的，甚至一度把自己陷入了危险的境地。”

白暮虽然只是听着，但是却也很微妙地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害怕么？”叶落哂笑，“有时候连我自己都会感到害怕，那样真的就是我想要的么？”

“然后呢？”女孩不由得问道。

“然后就遇到了一些人，发生了一些事。”

“……”白暮直接无语了，没见过这样的，不过叶落要是真是不想说的话她也没有办法。

“还可以继续哦，”叶落眨了眨眼睛笑道，“今天是跳楼大甩卖，在你到家之前。”

要说过去的回忆里有多少是快乐的，那是并没有太多，那么为什么能够笑得这么开怀呢？

“那个时候，为什么会救我？明明敌人那么厉害。”白暮咬着嘴唇低声问道。

“习紫没跟你说么？”叶落一怔。

“没。”白暮摇头。

“好吧，”叶落有点无奈，想了想，直白地说道，“因为喜欢你呗。”

“啊？”白暮惊叫了一声，原本就微红的脸更是一下子变得通红，“你……你说什么？”

“啊——这不就到你家了么？”叶落突然夸张地叫了一声，已经到了白暮的家所在的小区了，“送到这里应该行了吧。”

“哦，嗯。”女孩满脸通红，头低低的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喂——没事吧少女。”叶落轻轻地在白暮面前挥了挥手，等女孩回过神来的时候便露出一个自认为温柔的笑。

“你……你要做什么？”白暮退后了两步，警戒地问道。

“呃——”

…………

白暮上楼了之后，叶落便转过身打算回家了，不过他鬼使神差地走向了发现袭胸之神的那条近路，打算看看那只悲剧的双头神会不会再出现，毕竟神这种东西说是由信仰产生的，但是信仰这种东西无形无质的，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再次出现。反正那只双头神看起来弱得要死，现在的状态也没什么关系吧。

叶落双手插在校服的裤带里，走在路上，这条小路有些寂静，突然，叶落闻到了一阵血腥味，下意识地调转方向，放慢脚步，偷偷地朝着血腥味传来的方向靠近。

在泛黄的路灯下，一个穿着不知道哪里的校服的微胖的男孩倒在了路中间的血泊里，而在他的身边，则安静地站着一个穿着怪异的人：他的头上带着一个女式贝雷帽，身上穿着一件高档西装，裤子却是一件运动裤，脚上却穿着一双人字拖。

是什么新的流行款么？杀人狂之间的？

突然，那个看身形是男人却带着女式贝雷帽的家伙突然朝着叶落的方向转过了身，叶落也看到令他惊讶不已的景象。

“滋滋，前一个在这里的是两个头的家伙，现在居然是一个只有半张脸的家伙。这个世界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