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征神途（1）——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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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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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人啦……”

“快跑啊，他是怪物……”

“那个男人只有半张脸！……”

…………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围观的人们已经开始恐慌了，两个怪物之间的战斗，谁也说不清楚什么时候会殃及到自己身上，但是更多的人却只是呆立在原地，不敢动，也不敢跑，甚至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只是呆呆地围观着足以挑战常识的一幕。

叶落轻轻地把脸se已经苍白到毫无血se的白暮轻轻地放在了地上，女孩洁白的校服上有许多被弄脏的地方，叶落深情地看着女孩，感受着久违了的充满力量的感觉，全身的剧痛慢慢变成了麻痒感，他的腰慢慢变得笔直，或许是巧合，那个微胖的少年就躺在不远处的血泊里。

真的愤怒了，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明明是被叫做“神”的家伙，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

不管是“神”也好，魔也罢，既然做了我的对手，那应该也做好了足够的觉悟了吧！被毁灭，被连根拔起的觉悟！

猛地张开双眼，那如同最深沉的血se沉淀的眼眸中仿佛闪现过暗红se的光芒，叶落慢慢地直起了腰，原本因为肋骨断掉而不得不弓着身体的他现在特别地居高临下。

冷冷地盯着眼前的“半脸神”，眸子里满是杀意，这杀意不仅仅是对着眼前的“半脸神”的，更是在它身后的存在，眼前的神仅仅只是木偶而已，真正可恶的是它背后的家伙。

金se的丝线在半脸神的头顶飘摇，叶落下意识地用爪子在自己的头顶一抓，黯淡的金se丝线在叶落的头顶随着爪子的挥舞而消散在空气中，“半脸神”的眼睛还是无神地盯着这边，似乎也感受到了眼前的家伙并不好惹。

“杀了你。”

叶落低声吐出了冰冷得仿佛要冻结掉的话语，从居高临下变成了低伏着身体，完全不理不顾周围的围观的人们的惊叫和恐惧，脚下仿佛爆炸般地助力，挥舞着爪子朝着眼前的“半脸神”扑去。

“半脸神”下意识地后退，似乎也感觉到了那对流转着暗红se荧光的爪子并不好惹。

“别想逃！”叶落的低吼声回荡在周围，在一瞬间甚至连尖叫都停顿了下来，安静得诡异。

完全地超越了神的速度让叶落可以轻松地追上这个“半脸神”，爪子被“半脸神”的拳头挡住，但是叶落脸上的狞笑却没有停下，仿佛化作了最尖锐的锥子，径直地穿透了“半脸神”的拳头。

“不想……不想……”“半脸神”的左半边脸因为痛苦而剧烈扭曲，但是嘴里吐出的话依旧是那沙哑而无声调的不知所谓的话语。

“不想你妹啊！”叶落的咆哮震得空气都轰隆直响，“现在才知道害怕么？我告诉过你。我会将你们连根拔起！不管是你也好，不管是你身后的家伙也好！哪怕是和整个世界为敌，竟然敢伤害她，你们，都该死！”

仿佛已经失去了理智，叶落的怒火显而易见，诅咒的力量很是强大，在这个状态下的叶落，似乎已经将身后那个脸se苍白得毫无血se的女孩放得比整个世界还要重要的位置，但是，似乎并不完全是诅咒。

那个女孩，明明知道会有危险，明明知道可能就这么死去，但是依旧义无反顾地朝着自己冲过来。

怎么能够让她失望？

狠狠地撕下了“半脸神”的胳膊，神的血液像喷泉一般涌出，但是“半脸神”的脸上却没有丝毫痛苦的神se，仿佛被撕开的并不是它的胳膊一般。

“不想……不想……”沙哑而低沉的声音依旧从它的口中传出来，却只能够让叶落更加地生气，愤怒。

“都说了——”

空闲地爪子捏成了拳头，狠狠地打在神的身体上面，“半脸神”飞了出去，狠狠地在墙壁上砸了一个大坑，仿佛爆炸一般的巨响吓到了不知道多少人。

“吵死了啊。”叶落低声地接了下去。

“不知所谓的话，没有光彩的眼睛，身为区区的木偶居然敢这么嚣张。”

“…………”即使被砸在了墙壁上，坚强的“半脸神”却没有因此沉默，只是声音却低得听不清楚了。

“被叫做‘神’的家伙，却只是被人控制而已，算什么‘神’？这种区区的木偶竟然敢这么大胆……”

“真是笑死人了！”仿佛在发泄自己的怒火，叶落的爪子捏成拳头如同雨点般地砸在了被钉在墙上的“半脸神”的身上。

“半脸神”的身体随着那重逾千斤的发泄的拳头而不断地摇晃，在泛黄的路灯光下，显得格外的被动和凄凉。

刚刚被撕下的手臂冒着青烟从地上消失，“半脸神”依旧没有一点反抗能力，只是斜垂着的眼睛依旧无神，那半边嘴巴里出来的不是惨叫痛呼，依旧是那沙哑的不知所谓的话语。

“不想……不想……”

然而这只能让已经生气了的叶落更加地愤怒！

“给我惨叫啊混蛋！用你的哀嚎去给她道歉！用你的鲜血去给她跪下啊混蛋，给我去死一万次来弥补她啊！”

叶落的双手再次变成了爪子，张开了足以吓哭大人的指甲，暗红se的光芒流转，狠狠地撕碎了“半脸神”的头，然后从上到下，肩膀，撕碎，胳膊，撕碎，胸膛，撕碎，腿，撕碎……

“死……”

若有若无的声音伴随着如同绸布一般被轻易撕得粉碎的声音传来，却没有人能够听到。

“半脸神”最终变成了一阵青烟消失无踪了。

叶落在原地呆住了许久，半晌才回过神来，默默地转过身来，原先围观的人们被吓了一大跳，有一些甚至发出哀嚎瘫倒在了地上，所有人都惧怕着他，那疯狂的恐怖，恐怕会伴随他们一生吧。

叶落在白暮的身边停了下来，仿佛在对待最珍贵的瓷器一般，把珍贵的女孩慢慢地扶起，在怀抱里，女孩的脸se苍白如雪，嘴角却挂着一丝微笑，想必因为能帮上忙她很开心吧。

叶落摇了摇头，不由失笑，虽然那股想把自己的尖牙扎进她的脖子里肆意吸允的冲动还是那么强烈，但是似乎变得可以抑制了呢，不过她的鲜血真是嫉妒的美味啊。

叶落不由得舔了舔嘴唇，有点儿意犹未尽，不过就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就让女孩失血过多而昏迷，自己要是再碰一下的话，女孩恐怕就永远醒不过来了吧。

——砰！

枪声！是如此地突兀，从围观的人群中she出的子弹直直地朝着叶落怀中的白暮she去，叶落下意识地想去挡住那个子弹，却脚上一软——当时集中jing力复原的只有上半身，下半身完全是靠的意志力才站起来的，现在一时间已经动弹不得了。

叶落想把女孩举高，但是不知道子弹的高度，这样做很可能就是自己把女孩送到子弹面前，对于已经失血过多的白暮来说，绝对是催命的一弹！

难道，就这样了么？

不行，还没有好好感谢过她，固执的女孩不应该在这里倒下，不应该在这里死去，要死也应该是我才对！可是为什么会来不及？如果连她的保护不了的话，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突然，叶落瞥见了旁边的那个微胖的男孩的尸体。

“来吧！”叶落的右手在空气中一甩，那滩血便如同见到了君王一般开始活跃了起来，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把那个微胖的男孩的尸体甩了过来，作为代价，叶落的右手整个充血然后发出了一声沉闷的爆炸声。

既然已经死了，那也不在意帮我们再挡一枪了吧？

——子弹入肉，尸体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在千钧一发之际，终究还是赶上了，叶落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又看了男孩一眼，微胖的脸上似乎还带着微笑，或者说是无奈地苦笑。

这个男孩，恐怕死得不是那么甘心吧。

“不想死么……”叶落低声说道，扭头朝着人群看去，围观的人群早已被这如同雷鸣一般的枪声吓得作鸟兽散了，现在哪里还看得到那个开枪的家伙在哪里？

咦，那边似乎还有个什么东西？

叶落从男孩原本倒下的血泊里翻出了一本已经快完全看不清字的小本子了。

“学生证？”

虽然只知道你的名字，但是好歹也帮你报仇了不是？叶落心里想着，所以帮女孩挡枪就算互不相欠好么？

“谭智豪……同学？”

躺着也中枪的谭智豪同学已经死了，当然不知道叶落和他打的商量，也当然不会有回答。但是叶落也没有奢望他的回答，随手把学生证一丢，抱起了白暮，脚下一动，几个转折就从人们的视野中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