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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壖笑着看了灵犀半晌, 点头道, “皇上卧病几日,老夫也是直到今晨才见到圣驾。公主在皇上身边服侍这几日,若是连你也觉得皇上病愈蹊跷,试探一下也无妨。”
一句说完, 二人又低声说了几句, 姜壖自回府。
灵犀站在原地等姜壖下阶,嘴角弯了弯,转身回到殿中。
毓秀见灵犀去而复返, 就将殿中的侍从屏退了。等内殿就只剩她们两个人,她也不必如之前一般严阵以待。
灵犀坐到毓秀对面,笑着问一句,“皇姐是真的好些了, 还是做戏给姜家看?”
毓秀摆手苦笑, “算不得做戏,也不比昨日好,强撑着起身罢了。你留下来陪我说话,姜壖没有疑心?”
灵犀狡黠一笑, “我诳他说我是来打探皇姐病情的虚实的。”
一句说完,两人都觉得好笑,毓秀头痛也舒缓了许多。
灵犀不紧不慢地喝一口茶,“送婚一事, 皇上还有什么要叮嘱的?”
毓秀见灵犀面色平淡, 一时心中感慨, “当日若非皇妹放弃,今日嫁去南瑜的恐怕就是你了。”
灵犀笑道,“区区一个欧阳简,怎么配让我放弃西琳的一切。”
她嘴上虽然这么说,眼中的一丝犹疑还是出卖了她,“送婚的人是姜壖选定的,皇姐若有异议,臣妹必竭尽所能拨乱反正。”
毓秀摇头笑道,“阿依既然是姜壖选的,皇妹也不必触他的逆鳞,顺其自然就是了。”
灵犀见毓秀心不在焉,联想到才刚程棉出殿时一脸失望的神情,猜到必定是发生了什么事影响了这二人的心境。
“皇姐若有什么难言之隐,或是要臣妹去做的,只管吩咐就是。”
毓秀笑着点点头,并不多说一字。
且不说她对灵犀到底还有三份顾虑,就算她倾心信任她,在这件事上,她也无能为力。
灵犀自觉无趣,更多的是失望,胡乱说了半晌话,懒懒告退。
她人走了半晌,毓秀才记起她与姜郁在金麟殿有约,一边摆驾回宫,一边吩咐人传信叫姜郁稍候。
毓秀回金麟殿时已经过了午膳时分,姜郁空等了一个时辰有余,面上却毫无愠色,淡笑温柔,亲自扶毓秀上殿。
毓秀头重脚轻,根本吃不下饭,却又不得不同姜郁周旋,坐在桌边硬喝了半碗粥。
姜郁明知毓秀难熬,却视而不见,一边帮她夹菜,一边笑道,“臣吩咐御膳房做的药膳,于皇上康复有益,皇上多吃一些。”
毓秀明知姜郁等她解释,索性也不隐瞒,“早朝之后,大理寺卿在勤政殿与朕说起三堂会审之事。姜壖与灵犀又禀报了送婚事宜。”
姜郁喝了一口汤,头也不抬地笑道,“既是朝事,怎么不在早朝禀报,非要在勤政殿与皇上私说。”
毓秀摇头轻叹,“想来他们也是担心朕的病情,奏报为虚,探病为实。”
她既这么说,姜郁也不好再纠结。二人沉默半晌,他才试探着问一句,“臣已派人打探到那人的下落。”
毓秀猜到姜郁暗下派人打探陶菁的下落,让她吃惊的是陶菁居然这么轻易地就暴露了行踪。
又或是,他是故意暴露行踪。
最差的结果,就是他根本就不介意自己的行踪是否暴露。用这种方式说恩断义绝,比故意藏起来还要绝情。
毓秀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一边喝粥一边问一句,“他人在哪里?”
姜郁回话的面无表情,“听闻他出宫之后生了一场病,一直借宿在大理寺卿府上。”
毓秀似笑非笑地点点头,“陶菁与白师爷有同窗之谊,他去寻老友也理所应当。”
姜郁见毓秀一派云淡风轻,不似他预想的那般愁肠百结,一时也有些怔忡,“皇上可要派人把他带回来?”
毓秀想了想,摇头道,“不必了,他人既已出宫,那是再好不过。家丑不可外扬,即便他与舒娴的私情是真,追究下去也没有好处,不如就此作罢,将人流放再不许入京。”
姜郁一直皱着眉头,听到“将人流放再不许入京”的时候表情才稍有舒缓。他之前虽然怀疑程棉入宫是为了陶菁,可毓秀既然心意已决,实情如何也再不重要。
两人相安无事地吃过饭,饭罢用茶,姜郁询问毓秀是否要下流放的旨意,毓秀为断了姜郁的念想,只得手书一封密旨,盖印叫人送到程棉府上。
程棉回府之后直奔陶菁的客房,他进门的时候白两正坐在陶菁床前,双眉紧锁,一脸愁容。
白两的肤色比寻常西琳人还要白皙,发色却是乌黑,面容虽俊美非常,神情却一贯冷淡,让人敬而远之。
白两向来独善其身,程棉难得见他衣不解带地照料谁,除了府中诸人,也只有陶菁得他如此另眼相看。
程棉屏退房中服侍的丫鬟,走到白两身边问一句,“他今日状况如何?”
白两摇头叹道,“一口气吊着,又咳了几回血,再这样下去,恐怕熬不了多少时候。”
程棉心中哀痛,半晌没有回话。白两一转头就望见程棉消沉的神情,“你怎么了?”
程棉一声轻叹,“夜审之事,恐怕行不通了。”
白两皱眉思索半晌,又看了一眼床上的陶菁,心里已经猜出七八分,“我还心疑他怎么搞成这个模样,原来如此。”
程棉不懂白两话中的意思,好奇问了句 “你知道他为什么生病?”
白两失声冷笑,“他活着全靠三口气,如今三分已去其二,还没死已是大大不易。”
这话说的奇怪,程棉听的云里雾里,白两苦笑着摇摇头,不再解释,“我与陶菁在这世间走一遭,都是因为结下一盟。他如今病的辛苦,却未必不是一件好事,早些逃脱升天,全一世因果。”
程棉一向觉得白两看透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为人太过冷情,与之交往这十余年,都不曾感到他身上的温度。
这是他的好处,也是他的不好,他今生结交这一人,是福是祸,也未可知。
程棉在陶菁房中又陪了半晌,直到午膳时分,才顾自去了。
白两坐的久了,自觉无趣,就起身走到窗边,开窗看院子里的景色。
一阵寒风吹来,树叶又落了一片。
白两才轻轻叹息一声,身后就传来一声嗤笑,“你站在风口,不觉得冷吗?”
白两回头一瞧,陶菁俨然已经醒了,正皱着眉头往自己身上掖被子。
白两笑着把窗关了,走回床前帮陶菁盖好被子,“你是冻醒的?”
陶菁嗔笑道,“你仙风道骨,不食人间烟火,我可是肉体凡胎,受不得折腾。”
仙风道骨?
听起来倒像讽刺。
白两也不理会,淡然笑道,“你明知自己是肉体凡胎,经不起折腾,为何还拿命换人命?”
陶菁被问的一愣,半晌才讪笑着反问一句,“你是如何知道的?”
白两笑道,“皇上召见元知,只说夜审之事作罢,只要想一想当中的前因后果,也不难推断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陶菁想说什么,又觉得解释花费力气,多说无益,索性一言不发。
白两却不依不饶,“你明知皇上要审鬼堂,却挑在这个时候让华殿下死而复生。你是恨皇上绝情无义,才故意破掉她的筹谋?”
陶菁咳了两咳,拿丝绢擦了唇角的血迹,面上笑容不减,“我若真想掀翻她的棋盘,也不至于等到今日。华砚非全尸下葬,来日夜审时你未必招得来他的魂。无地府之魂,哪有大理寺夜审,审鬼堂之事本就机难轻失,一有差池,得不偿失。”
白两凝眉思索半晌,心中有一个猜想,“笑染的意思,是要殿下……”
话说半句,就被陶菁挥手拦了,“隔墙有耳,你心知就好,不必言明。”
二人相识一笑,不再多言。
恰巧门外有侍从来送汤饭,白两也不用丫鬟,亲自喂陶菁喝了粥用了药,两人说了半晌闲话,白两才扶陶菁躺下,程棉就满面愁容地进门来,“宫里送来密折,一封是给我的,另一封是给笑染的。”
陶菁见程棉似有难色,心中生出不详的预感,“是不是皇上知道了我的下落,下旨处置我?”
程棉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想来皇上也是迫不得已,否则她不会在密折中用如此冠冕堂皇的说辞。”
陶菁冷笑两声,看了不看程棉递给他的密折,“她要如何处置我?”
程棉看了一眼白两,吞吐半晌才回话,“流放出京,永不得还。”
陶菁望着帐顶深深叹了一口气,本就惨白的脸色又添了一层冰霜,“流放出京,永不得还,今生今世,再不相见。她这一举虽绝情,却也不失为一个两全其美的好方法,缘尽于此,再无所求。” 166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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