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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清派虽然有很多门人,但是属于你的同门人并不多,这一点你要记住。”
这是上一次准备赶到风陵渡拦截耶里察台,路过芮城县的时候被上清仙姑抓过去,然后很慎重地说的一句话。
当初熊储还在心里腹诽上清仙姑啰嗦,尽说这些没有油盐的话,没想到不到半年时间,就碰到了上清派弟子,而且一开口就叫大师兄。
无事献殷勤,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上清派,属于正一教的南派分支,起源于东汉中期,已经具有1500年的历史,是一个历史悠久的超级大派,根深蒂固,枝叶繁盛。
毫不夸张的说,以扬子江为界,西起秭归,东到东海,南到南海,那都是上清派的势力范围,甚至波及海外。
上清派,是唯一能够和嵩山少林寺抗衡,维持东方道教传承不受西方外来势力干扰的顶级门派。
这样一个能够左右武林大局的超级大派,里面的派系必然盘根错节,门人弟子多如牛毛。仅仅是最末等的年轻弟子,总人数绝对不下十万人。
要想在这样一个门派里面,当一个年轻弟子的领头羊,也就是吴圣昊口中的大师兄,那就需要得到整个上清派长老、掌门的认可,然后授予相当大的权柄,能够统御所有年轻弟子。
熊储有自知自明:自己不过一个奴隶出身的杀手而已,在江湖上名不见经传。就算现在有几个人知道自己,那也不过局限于洛阳周边这个巴掌大的地方。
大师兄,而且还是上清派年轻弟子的大师兄,这顶帽子实在是太大了,自己可没有这么大的脑袋。
再说了,上清派年轻弟子的大师兄,这个身份实在是太显赫了,自己这么一副小身板,还真的不般配。
所谓人微言轻,犹如放屁。不外如是。
上清仙姑言犹在耳,余音袅绕,熊储可不敢忘记。
现在这个吴圣昊磕头叫大师兄,熊储就带上了小心:“你赶紧起来!我刚才已经说过,望气散人传过我一些武功,但是从来没有亲口说过收我为徒。从这个意义上来说,我现在不算上清派弟子。你这个大师兄的称呼,我可承受不起。”
吴圣昊伏地不起,只是拼命磕头:“大师兄,只要你是大师伯的传人,那就是我的大师兄。现如今上清派崩溃在即,请大师兄一定要赶紧找到大师伯,请求他老人家出来说句话!”
“你再不起来,我可就走了。”熊储闪在一旁,并不接受吴圣昊的跪拜:“别说我现在还不是上清派弟子,就算是上清派弟子,我也没有办法找到望气散人,因为他老人家根本就不在中原!”
对于吴圣昊一口一个大师伯,但从来没有提过师叔上清仙姑的名讳,熊储心里已经感到非常奇怪。
上清仙姑在江湖上和望气散人齐名,两个人是师兄妹,同样是上清派弟子。
既然上清派出现了巨大危机,为什么舍近求远,吴圣昊不提出让上清仙姑出面?
对于熊储的话,吴圣昊根本无动于衷:“大师兄,请您一定要看在大家同出一脉,就赶紧救救上清派吧!”
吴圣昊死缠烂打,熊储也毫不松口:“你也知道我不过是一个混饭吃的杀手而已,对于杀人之外的事情都不明白。至于上清派究竟怎么回事,我根本一无所知,也不想知道。我现在根本就是一个外人,更不会掺和门派之争。”
虽然满世界的年轻人,都希望成为上清派弟子,但是人家锁喉剑八郎抵死不承认,你能怎么办?
吴圣昊发现熊储铁了心不承认自己上清派弟子的身份,脸上除了焦急之外,却也是无可奈何。
沉默了两息时间,吴圣昊眉头一皱,计上心来,又来了一招以退为进:“好吧,既然大师兄如此谨慎,有关门派里面的事情我暂时就不说了。可是,还有一件事我就算不想说,现在也不行了,因为这涉及到大师兄的身家性命。”
熊储毕竟年轻,而且面临的形势十分险恶,随时都有人要杀自己。所以吴圣昊话音刚落,他就有些迫不及待了:“嗯,只要不是上清派里面的事情,你不妨说来听听。”
“是,大师兄的吩咐,小弟不敢不从。”吴圣昊终于把大师兄这顶帽子,死死的按在熊储头上,这才一挺身站起来:“按照大师兄的吩咐,小弟就说说上清派以外的事情。”
熊储越听越不对味儿,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但一时之间又找不到问题所在,因此就有些不耐烦:“少罗嗦,赶紧说正题。”
“大师兄,正题就在您手上啊。”吴圣昊微笑着说道:“我要说的,就是您手中的这张小纸条。”
“小纸条?”
熊储突然想起来,自己到这里可不就是要搞清楚小纸条的来历吗,这的确是关系到自己身家性命的事情。
吴圣昊点点头:“不错,这张小纸条属于一个秘密杀手集团,潜龙堂。但是,这个潜龙堂的出现,并没有得到上清派的正式授权。”
“我这次出来的第一个任务是找到大师伯汇报情况,第二个任务就是要搞清楚这个潜龙堂究竟是个什么来历。”
看来事情马上就要水落石出,心头刚一喜,熊储就发现不对了。
潜龙堂没有得到上清派正式授权,那就可以反过来理解:潜龙堂的组建得到过上清派的授权。不过不是很正式,而是非正式。
什么叫正式,什么叫非正式,不同的人就有不同的看法。这是一个理解问题,而且不是某一个人随便一句话就能够下结论的。
总之,潜龙堂并不是凭空出现的,肯定有它奇怪的来历,而且上清派应该知道这件事情,只不过其中有不为人知的秘密而已。
想到这里,熊储对眼前的这个吴圣昊有了更进一层的认识。
这家伙看起来很年轻,可说出话来都是陷阱。只要自己顺口答话,又会被卷进上清派的纠纷里面去。
既然有陷阱,熊储没有准备跳进去,所以选择不做声,而是选择喝酒。
熊储不做声,吴昊天准备的好多话就没有办法说出来,现场的气氛就有些尴尬起来。
但是,完不做声是不行的,熊储最关心的就是潜龙堂为什么要杀自己,这也是这一次出来的目的。
“其他的先不说,我们就说说这张纸条。”熊储晃了晃手中的黄色纸条:“比如说紫微星,比如说司禄星。”
吴圣昊搓了搓手,随后又抓过酒囊灌了一口,这才一抹嘴巴说道:“大师兄,其实我春节进入江湖,从江浙一带开始一路南下,了解一些事情,但是并不完整。”
“潜龙堂应该是两个女人在主持,目前我从上清派内部得到的消息,天皇星好像叫徐凤兰,就是潜龙堂的堂主。紫微星好像叫沈惜月,是徐凤兰唯一的徒弟。”
“至于司禄星,按照潜龙堂的传统,应该在杀手榜里面排名第四,这个人大师兄你认识。不然的话,我也不可能从他身上偷到这张纸条。”
说到这里,吴圣昊停下来了,而且一停下来就没有继续开口的意思。
熊储知道,对方说到要刺杀自己的人就开始卖关子,不外乎有两个原因。
第一个,就是俗话说:疏不间亲。
毫无疑问,这个司禄星竟然是自己认识的一个熟人,所以吴圣昊住嘴不说,这是在避嫌。
第二个原因,就是让熊储开口询问。但是这个吴圣昊可以理解为大师兄下命令,从而坐实大师兄的名头。
既然是大师兄,那自然就是上清派弟子。既然是门派弟子,现在门派里面有麻烦了,你就不能坐视不理。
“好吧,先说说什么徐凤兰。”熊储对这个吴圣昊已经开始小心了,但还是微微一笑:“至于司禄星究竟是谁,反正我认识的人不多,既然是我的熟人,应该能够慢慢想起来是谁。”
吴圣昊这才接着说道:“根据门派里面的传言,徐凤兰是徐阶的孙女,严世蕃的儿媳妇,严嵩倒台以后出家。”
“徐阶,是嘉靖皇帝的内阁首辅。当时严嵩、严世藩父子权势熏天,徐阶为了周旋,不惜把自己的小孙女嫁给严世藩的儿子做妾室。”
“后来徐阶终于扳倒了严嵩和严世藩,结果严府给抄家,男子被斩首,女子被充作官妓。因为徐凤兰是徐阶的小孙女,所以格外开恩,无罪释放。”
“徐凤兰被自己的祖父当成一枚棋子,结果断送了自己的一生幸福,所以不想再活下去。没想到被上清派的一位前辈发现,并且收做弟子。”
“紫微星沈惜月,是沈炼唯一的孙女。沈炼为嘉靖十七年进士,后来是嘉靖皇帝时期锦衣卫的副指挥使。为人刚直,嫉恶如仇。饮酒放荡不拘,笑骂天下王侯。”
“但是当时的锦衣卫指挥使陆炳与严嵩友好,这就注定了悲剧。沈炼曾经以‘十罪疏’弹劾严嵩,被处以杖刑,谪发居庸关守边。”
“沈炼在塞外也不安分,仍以痛骂严嵩父子为乐,严嵩得知大怒。嘉靖三十六年,严世蕃遣巡按御史路楷和宣大总督杨顺合计诛除沈炼。”
“恰逢白莲教教徒阎浩等人被捕,招供多名嫌犯,于是列上沈炼的名字,沈炼和他的两个儿子一同被害。沈惜月的祖父和伯父被杀了,女眷也被充作官妓,但是那个时候沈惜月的父亲非常小,刚好被徐凤兰所救。”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熊储微微颔首:“锦衣卫里面也有好人,不能一概而论,对吧?”
“不对,我详细解说沈炼的事迹,并不是这个意思。”吴昊天摇摇头:“沈炼是进士出身,他和严嵩之争,并不是为了什么其它的事情,而是为了文官集团和宦官集团的权力之争。”
“但是沈惜月不一样,她根本和这些事情无关,不过是无辜的受害者。如果大师兄今后要找潜龙堂报仇,对于沈惜月最好网开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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