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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的人影缓缓走近,舒公公脸上挂着惯常的浮夸假笑,但是,对于如今的一众大臣来说,他们从没有如此高兴,能在这个时候看到舒良。和怀恩不同的是,舒良对天子的忠诚,是经历过无数次验证的,满朝上下皆知,这位东厂大珰是一条只有天子能栓得住的疯狗。事实上,这些日子以来,朝野上下之所以人心惶惶,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为,舒良莫名其妙的消失了,倒是也有人去东厂打听,但是,东厂和朝臣的关系本就不佳,更何况,涉及到舒良的行踪,东厂自然不可能痛痛快快的给明确的答复,所以,上门的人纷纷都吃了闭门羹,而这种状况,则越发引得朝臣们心生疑虑……天子卧病,不见外臣,舒良莫名消失,太上皇频繁进宫,宫内宫外只有怀恩一个大太监在居中传谕……这种种迹象,要说不引得谣言四起,那才是真的奇怪。而现在,舒良出现在这里,至少证明了一点,那就是,舒良的人身自由没有受到限制,那么,更进一步便可推测,宫中想来也并没有什么大事发生,毕竟,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舒良一定是第一时间做出动作的,而这位主儿可是真正谁也不怕的角色,现如今还能够一如往常的出宫,那么大抵,应该是没有什么大事了。持有同样想法的,当然还有最前头的于谦等人,只不过,这件事情干系甚大,他们也不敢仅凭猜测就放下疑虑,因此,在看清楚来人是舒良之后,几人对视一眼,同样迅速就迎了上去。“见过诸位大人……”舒良的神色平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带着微笑跟在场一众人见了个礼。随后,于谦等人也忙着回礼,直起身子后,于谦便迫不及待的问道。“舒公公,陛下状况如何?可肯召见我等?”相较于刚刚的强势,这个时候的于谦,口气当中更多的是担忧。舒良的出现,能够至少证明,宫中应该没有发生什么变故,换句话说,怀恩大概率没有假传圣谕。这个消息的确让人松了口气,但是同时,也引起了他们的担忧。如果说,这些日子以来拒绝接见大臣的口谕都是真的,那么,这又意味着什么呢?要知道,天子不可能不知道,他卧病在床且不见大臣,会在朝野上下引起的种种谣言。这种情况之下,天子仍然不见大臣,那或许是……已经病重的到真的见不了大臣了吗?这个念头一起,不仅仅是于谦,其他一众的大臣眼中也不由升起一阵浓浓的忧虑。面对众臣的担忧,舒良则是立正了身子,道。“这个问题,咱家不便多说,诸位大人不是想见陛下吗?咱家此来,就是来传谕的,陛下口谕,召几位入宫见驾,如今宫内状况如何,诸位进去就知道了。”这话一出,底下几个大臣心头的疑虑,倒是又打消了不少,不管如何,能够见到皇帝,一切的疑问自然就都能解开了。于是,在场的几位重臣,包括于谦,俞士悦,王文,还有内阁的张敏,萧晅,孙原贞等几个内阁大臣,便紧跟着舒良进了宫门。路上,众人相互看了看,似乎有些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如今和宫里最熟的张敏开口问道。“舒公公,此前都是怀恩公公前来传谕,怎么这次……”确定了宫中无事之后,众人虽然还担心天子的身体状况,但是,既然得了召见,那就说明,天子的神智还清醒着,既是如此,那么众人自然也就没有必要再像刚刚在宫门前一样着急,所以理所应当的,他们开始考虑,自己宫门外的作为,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而首当其冲的就是……“陛下原本是让怀公公来的,不过,怀公公说,他此前多次传谕,诸位大人执意不信,若他再来传召,恐怕会让诸位大人心中有所不安,故而,特请陛下遣了咱家出来。”果然……众人对视了一眼,皆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无奈。刚刚在宫门外,虽然称不上是冲突,但是,他们逼迫的态度却显露无疑,这种情况之下,作为被质疑对象的怀恩,必然会心生芥蒂,但是……唉,事已至此,也只能以后再慢慢修复关系了。沉默了片刻,一旁的王文又开口问道。“这些日子,倒是少见舒公公在京城中出现,东厂当中,也不见舒公公的影子,确实是罕见之事。”和以往笑里藏刀不同的是,这一次的舒良可算是知无不言了,听到王文的这番话,他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疑问,于是开口道。“劳天官大人挂心了,这些日子,陛下卧病,怀恩公公忙不过来,所以,陛下召了咱家入宫侍疾,故而这些天,咱家都在御前侍奉,的确没怎么出去。”原来如此……经过舒良这么一解释,众人心中的又一个谜团被解开,那么剩下的,就只有天子的状况了。于是,他们没有再继续发问,而是一路随着舒良到了乾清宫外。引着一众大臣到了廊下之后,舒良拱手一礼,便将他们留在此处等候,自己则是进去禀告。众人站在殿外,看着紧闭的大门,四周打量了一下,皆是露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乾清宫的戒备强了不少,但是,却秩序井然,无论是值守的卫士还是宫人,形色都并无特别,可见宫中确实一切如常。片刻之后,一旁的小侧门被打开,舒良从里头走了出来,拱手道。“诸位大人,请随我来。”于是,众人跟着舒良从侧门进去,但是,却并未像以往一样被引入正殿,而是一路往里走,穿过一重重的房门,来到了天子的起居处。站在门外,舒良躬着身子,小心的开口道。“陛下,诸位大人到了。”“进来吧……”房门内传出一道声音,夹杂着几声咳嗽,完全没有素日的中气十足,显得十分绵软。于是,两个宫人从内拉开房门,于谦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随后,略微躬着身子,按照官位序列,小心的走了进去。乾清宫是天子寝宫,但是,当今陛下登基之后,有时候也会在此召见大臣,所以,对在场的大臣们来说,他们并不是第一次来乾清宫,可即便是日常议政,他们也最多就是在前殿。而现在,他们进的,却是天子的日常起居坐卧之处,这个地方,即便是以他们的身份,也基本上从没有涉足过。房间并不算大,中间搁着一个火炉,将整个屋子熏烤的暖暖的,旁边的窗户略略打开了一道小小的缝隙,但是,即便如此,屋子里还是有些许苦涩的药味。往前看去,最里头的床榻旁,有两个小几,上头放着还剩下小半碗的药汤,明显是刚刚喝完,榻上斜靠着一个只着中衣的青年男子,不是别人,正是他们隔了半个多月没有见到的皇帝陛下。“臣等叩见陛下,恭请圣安。”诸人趋步向前,来到天子床前数步之外,不敢有丝毫的怠慢,立刻跪地行礼,纷纷开口。“平身吧……咳咳……”天子靠在厚厚的软被上,面色有些苍白,见到底下的众大臣,脸上也露出一丝笑意,开口道。“这些日子,朕卧病在床,诸般政务都托付给众位先生,辛苦了。”“臣等不敢。”站起身来,众人听到这番话,亦是不敢有丝毫的托大,王文拱了拱手,开口道。“陛下圣体乃社稷之本,既有小恙,理当静养,臣等身为朝廷官员,自当尽忠职守,不敢言辛苦二字。”朱祁钰看着明显重重松了口气的王文,倒是没有多说,而是转头将目光落在于谦的身上,道。“于少保回来了,此行辛苦,朕原本想身子好些再召见你,不曾想病情反复,这才不得不在此处召见。”“臣惶恐,是臣失礼,惊扰陛下养病,还请陛下恕罪。”和王文一样,见到皇帝平安无事,于谦也放下了心中的忧虑,拱手开口道。闻听此言,朱祁钰点了点头,不过也没有多说什么,而是道。“刚刚怀恩来禀报,说于少保此来,是要禀报孛都归附一事,可有详奏?”啊这,这话一出,顿时让在场的大臣有些尴尬。今天的事情,就算是他们没有真的参与其中,到了现在,也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于谦大概率是一进京城,就立刻马不停蹄的赶了过来,这种情况之下,哪有什么时间写详奏?不过,旋即他们便有些疑惑,要知道,天子向来体恤下臣,怎么会突然如此?于是,不少人略微思忖之后,都不由看向了面无表情站在皇帝身边的怀恩……尽管心中已经有了猜测,但是,这种场面下,他们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这次进宫,找的由头就是这个,如果这个时候否认,无疑是在打自己的脸,只不过,于谦这边……众人一时心里有些愧疚,不过,让他们没有料到的是,面对天子的询问,于谦竟真的从袖中拿出了一份奏疏,递了上去,随后道。“陛下,这是在归京途中写的,其中还有诸多细节,请容臣随后再另本上奏。”见此状况,在场大臣才放下心来,不得不说,于谦虽然性子执拗,但是,这不代表他就莽撞,想来,这份奏疏就是他提前准备好,以备不时之需的,怪不得他这次来的如此干脆。众人心思各异,已经有内侍将奏疏送到了御前,朱祁钰拿过奏本,翻开大致看了一下,便合了起来,随手放在旁边的案几上,道。“这桩差事办的很好,奏疏留下,朕回头再慢慢看。”通常来说,这种话一出,底下的众人也就该告退了,事实上,他们也并不想在此多留,对于他们来说,只要确定宫中无事,那就可以了,至于其他的,倒是无关紧要了。不过,让他们没想到的是,天子却并没有要让他们离开的意思,而是沉吟片刻,开口道。“这些日子朕不能视事,朝野上下,应该有不少流言吧?”呃……听到天子平淡无奇的声音,众人却是一阵尴尬,有些事情,心照不宣的时候不觉得有什么,但是,一旦窗户纸戳破了,便觉得怎么都不好说。现在便是如此,虽然天子说的是实情,但是,这些话天子能说,他们却不能接,总不能让他们说,陛下您说得对,您这几天不见大臣,大家都在猜你是不是重病了吧,这话怎么听都不像好话,自然没有人敢说出来。面面相觑了一阵,最终,王文上前道。“回陛下,此前陛下早朝时说是有些疲累,回宫之后便不见外臣,连日以来,朝野上下的确都在忧心圣体,希望陛下能够早日康复。”话说的比较婉转,但是,也没有否认这个意思……朱祁钰瞥了王文一眼,倒是也没有为难他,而是继续道。“卿等忠心体国,朕实知晓,不过,这些日子未曾视朝,内阁应该积压了不少政务吧?”既然说内阁,那么,王文再答显然就不合适了,于是,张敏上前,开口道。“回陛下,确实有一些政务未及处理,不过,请陛下放心,都并非急务,也并不是很多,不会影响朝廷的正常运转。”这话是真的,但也掺了一些谎话,天子卧病,毕竟也才不到半个月,所以,积压的政务并不会特别多,而且,也确实没有什么紧急事务,但是,要说不影响朝廷运转,那就是带着几分安慰的性质了。就算不是急务,可堆在那里不处置,肯定还是会有影响的,区别只在于,影响大小而已……不过,他的这番话,显然是骗不到朱祁钰的,他很快就明白了真实的状况,又或者说,他一直都知道这种状况,于是,他沉吟片刻,说出了一句,让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话。“朕卧病时久,不知何日可以痊愈视朝,太子虽仁德聪慧,毕竟年纪尚幼,朝政庶务繁多,不可久置,不妨令太上皇回宫,代朕监国,诸卿觉得如何?”(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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