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李慧的告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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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月笑着来到雷穆阳身边，雷穆阳喝了口酒看了看角落，“聊完了？”

“嗯。”

“不愉快吗？”

若月叹了口气，“愉快不了。”

雷穆阳笑起来，“为什么？因为你不愿意当乌合之众吗？”

若月一愣，低声的笑，点了点头，“可能是吧。”

雷穆阳回头看她，想到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总是低垂着头，那张清秀的脸上满是木讷，仿若连话都说不清楚，而此刻的她，竟然都会轻声附和自己，与自己开玩笑了。

他心里有些感慨，亦有些悸动，他挪不开自己的目光，他仿佛置身于那片黑色荒原，却没有火焰，冯若月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笑笑的看着他，她身后是一整片璀璨星河，她弯成月牙儿的双眸，如皎洁的月一般好看。

在她身后，他真的看见了那扇门。

“冯若月。”

“嗯？”

她抬眼看他，他灼灼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如阳光一般耀眼，她脸上闪过一丝羞涩。

“那扇门之后……真的有光明吗？”

若月微微一愣，脸上有些惊喜的笑，“你……看见了？”

“嗯，你把它放在了我包里。”

若月垂下眼，有些不好意思，“我本来是打算当面送给你的……我想谢谢你。”

“谢我？”

“嗯，谢谢……带我认识了一个不一样的世界。”

雷穆阳挑眉，“一个黑暗的世界吗？”

“当然不是。”若月笑笑的否认，“一个……超出我认知，让我重新定义自己的世界，一个……我更向往的世界。”

雷穆阳笑起来，仰头喝了口酒，“所以，那扇门之后……真的有光明吗？”

若月也学着雷穆阳的样子，把手搭在栏杆上，天很冷，栏杆很凉，她却不觉得冷，她仔细思虑了雷穆阳的话，回答得郑重其事，“我想，一定有。”

“光明是什么样子？”

若月偏着头想了想，“大概是一个……你说了真话就有人信，再也不用编织谎言，也再也不用被谎言支配的地方吧。”

雷穆阳回头，她也回头，二人的目光对在一起，都笑了，雷穆阳笑着仰头喝酒，若月皱眉，“酒是什么味道？”

“你要不要喝？”

雷穆阳把酒瓶递到若月面前，若月犹豫不已，雷穆阳笑出声来，伸手摸了摸她的头，把她推远一点，“你还犹豫？！你竟然真的想喝吗？”

“啊……不可以吗？”

“当然不可以！”

“为什么？”

“因为你是女孩子。”

“赵姨也是女孩子。”

“你未成年。”

“你也未成年。”

“……你现在怎么那么会说？”

“可能因为认识了你吧。”

“你胡说！我平时在学校里根本不说话！”

“哈哈哈……”

天上下起了小雨，程岩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他的腿长，走得又快，李慧在他身后喊了他好几声他都没停下脚步，经过路口，红灯，他顿住脚，李慧这才追上来拉住他，“你走那么快，要去哪里啊？你要走，可以叫我一起走啊！”

程岩没说话，李慧佯装不知道他和若月谈话的事，皱着眉头大声问，“你为什么忽然要离开啊？大家唱唱歌喝喝酒，不是挺好的吗？”

李慧不说程岩都没有那么气，她一提，他只觉得心里的愤怒瞬间就被点燃了，他用力抽回自己的手，“唱什么歌喝什么酒？！我是个学生，我还有两年才满十八！两年之后我还要参加高考，我能跟那些差生一样不务正业的喝酒唱歌？！”

李慧没想到他那么愤怒，她连说话都小心翼翼起来，“那……那你不想唱歌，我……我陪着你走走。”

“不走！我要回家看书！”

“那……那我陪你去车站。”

“不要！”

程岩看着李慧，在若月那里受的气统统都转移到了李慧身上，“你跟着我干什么？你没有事做吗？你成绩那么差，还把时间花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事情上，你难道没有一丁点紧迫感吗？考不上大学，你一个高中毕业生，能干什么？！”

极为难听的话，瞬间就戳穿了李慧的心，程岩对她虽说不亲近，可一直都是以礼相待的，可怎么这一刻，他竟如此口不择言？

难道，除了成绩，她身上就没有任何的其他闪光点？

她不会读书，就注定了她这一生都是失败的？！

绿灯亮起，程岩抬脚离开，李慧却按耐不住心中的委屈和渴望，她留在原地，程岩已走到路中心，细细的雨点打在她脸上，冷得针扎一样疼，她咬了咬牙，站在他身后大喊，“程岩，我喜欢你！”

程岩的脚步顿住，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他倏然回头，李慧的眼眶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她含着泪水的双眸定定的注视着他，没有一丝逃避，“我喜欢你，我从小学，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天，就喜欢上你了！”

程岩惊讶的看着她，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