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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风猛地醒悟,立时对南宫燕的安危感到提心吊胆。他一松长矛,说道“拿去吧!在下要事缠身,不便相陪,告辞了!”
众骑兵哄然大笑,似是觉得郗风在说笑。郗风话音一落,身子陡然向后飘出丈余,紧跟着矮身使了一招透心链。但见他一掌击出,四五个骑兵连人带马被击退了好几步。恰在此刻,郗风突施神功,飞身跃起,眨眼间便出了包围,紧跟着就消失在夜色深处。众骑兵如梦方醒,当即各种吆喝,纷纷请命去捉拿郗风。
郗风记挂爱人的安危,出了包围便向将军府而去。待到近前,将军府早已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适才值守的士兵早已没了踪影,换来的却是重重包围。只见将军府外人马齐聚,兵甲林立,好不壮观!
将军府外亦有骑兵巡防,时而听到有人高声大喊“二爷有令!众军擦亮眼睛,不得放走任何疑犯,躺有扰乱拒捕者,一概格杀!”
大军守卫森严,郗风不敢造次,当下便退出身来,冥思苦想,徐图良策。忽的又有人呐喊道“适才那小贼是大将军的亲戚,他既然逃了出来,定然会向将军府而来。所幸他两条腿跑不过四条腿,我们到府衙埋伏,让这贼子自投罗网!”
郗风识得声音,知道乃是客栈门口的那队骑兵。他眼珠一转,当即计上心头。待到马蹄声响在耳边,郗风猛然冲出。
一众骑兵正在为自己的计策叫好,冷不防郗风竟然会出现在年前。正当那十余人发愣之际,就听郗风问道“你们是在找我吗?”但见他话音一落,立刻飞身而出,一双肉掌上下翻飞,等到对方察觉之时,除了队长之外的骑兵已然尽数毙命。
骑兵的队友直惊的目瞪口呆,方一回神,立刻勒转马头逃命。郗风一纵身,早已挡在了马的面前。那队长仿佛见了鬼,不停的拍打马背,指望尽快的逃出生天。郗风见战马冲来,一抬右手。他个头高大,一掌下去正击在马的面门上。只听战马一声哀嚎,登时死掉,而小队长也被掀翻落地,直跌的鼻青脸肿。
郗风大踏步而来,走到近处蹲下身来道“还要抓我吗?”
那队长拼命摇头“不敢,不敢!大爷饶命!”
郗风一笑“适才你发狠之时,也不曾想过要饶我性命吧?”
小队长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的说道“那你……你想怎么样?”
郗风冷笑一声,一掌将其击昏。随后一抬手将他拎起来,走了几步后牵了一匹战马,将那人放到马背上,自语道“我的大事全要着落在你的身上了,你可要帮我这个忙啊。”说完,郗风牵着马折回,不多时便又到了将军府外。
只见府门外依旧守卫森严,巡逻的步兵、马队来往不绝。郗风合手祈祷一番,当下伸手出掌,正击在马背之上。这一掌力道颇大,战马吃痛不住,当即撒欢儿的跑了出去,伴随着阵阵嘶鸣,直将夜空搅的一片沸腾。
郗风一看战马冲着将军府门而去,立刻飞身向东墙而去。只见门前的守卫巡逻被马吸引,纷纷冲到近前警戒,正将东墙附近让了出来。郗风暗叫‘侥幸’,纵身一跃,跳到墙上,随后便跳进了固若金汤的将军府。
城内之事,只发生在须臾之间,对方以迅雷之势攻破将军府后自是处处提防,四下里查访肃清南宫镇的亲信,生怕不察之下再生事端。郗风见府内多是巡逻兵丁,一时之间也无良策。但见他以墙角、树干为掩蔽,每每蹑足而行,行至正堂时已然用了半个时辰。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起。郗风生怕被人发现,当即闪身躲到了门外廊柱后面。只见东侧的墙角处来了一个人影。郗风一看,只见那人一身仆佣服饰,手上端着一个茶盘,正疾步走向正堂方向。他心下一喜,当即有了计较,一闪身到了那仆人的身后,照着其后脑一掌击出。那仆人不曾提防,一声不吭的跌倒昏去。
郗风一伸手接住了跌落的茶盘,出手之快竟致杯盏易主,连一丝声响也不曾发出。他接了茶盘,顺手将那仆佣挪到廊柱背阴处,自己托着茶盘向正堂而去。待到近前,正听到一人道“龙腾是朝廷要犯,一旦遇到直接拿下便是!何以你还要借兵于他?”
接着有人冷笑道“是否应当捉拿,本帅自有定夺,你们攻破我的府第,擅自囚禁朝廷将领,此非谋反而何?”郗风一听之下,登时认出是南宫镇之声。
只听先前那人又道“说我谋反?若非你先行借兵于叛贼,我怎会如此行事?”
南宫镇道“你们好灵通的消息啊?我看你们是早有准备,本帅的兵符也是你们盗去送于龙腾,如今想来嫁祸于我罢了。”
先前之人冷笑一声“哼,大哥!不管怎么说,你身为一方统帅借兵于反贼乃是不争的事实。纵然不是勾结反叛,也必然有失职之处。”
南宫镇怒道“南宫杵,你挟私报复也当找个像样的理由。”
郗风一听,当即了然,心下暗道“原来是二老爷行此大事。哎哟,肯定是南宫苒走漏风声,这贼丫头,你可坑我不轻啊。”
只听房内南宫杵继续说道“托大哥的福,只怕这以后世上再无南宫杵了。从今天起,我南宫锦便是潘夜城主了!你看看这个!”
南宫杵话音一落,屋内立时变得寂静无比。郗风眼瞧不见,只是听到里面之人的呼吸之声。过了一阵,忽听南宫镇大怒道“真是岂有此理!我南宫镇自在中州便与他林夏玉交好,此后二十余年中为他东挡西杀,南征北战。他……他竟然如此对我?”
郗风正自惊讶,又听南宫杵道“大哥,你也不要寒心!受到这个待遇的,也不止你一个,中州出身的四方大将,全是如此。”
房内一声重重的拍案声起,听得南宫镇说道“好啊!我等为他流血卖命,却是落得个卸磨杀驴的下场?我随他反出中州,家眷尽遭屠戮,你嫂子也未能幸免;东方兄在攻占比奇之役中,独子战死沙场。我们因为是部将,受此劫难也无怨言。可你想想,当年我怀抱燕儿,带着你左右冲杀,逃出生天,你如今竟然罔顾家仇,替着别人来对付你的兄长?南宫锦,你还是人吗?”
南宫杵冷笑道“我连亲兄弟都不要,更何况为一个外姓人报仇?你不念亲情将我贬去银杏废矿,连父亲所赐之名也要剥夺?你嫁女之时,连她叔叔也不通知,当时你怎么不记得你还有个弟弟?好了,大哥!事已至此全是你咎由自取。城主的密令之中说的明明白白,一旦你有不轨之举,我便可统辖潘夜周边四郡兵马将你擒拿。龙腾杀害沈继尧,你不予报仇也便罢了,居然还将我比奇儿郎借于仇寇;郗风杀死司徒傲父子,你不捉拿反而招为女婿。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个不够将你缉拿归案?如今天兵降临,可笑你还大言不惭的说我谋反?”
郗风听得厌恶,仿佛隔着窗纸看到了南宫杵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情急之下,不由的轻叹一声。叹息之声方落,窗纸后面风声登起。郗风乃是不世出的武学高手,当即明白有人自屋内偷袭。他玩心大起,当即将手里的茶壶抓起,听着来人的招式路数率先举壶格挡。
只听‘哗啦’一声,茶壶顿碎。屋内之人不知是被茶水烫伤,还是被碎茶壶划破了手,正大骂道“何方小贼,胆敢暗器害人?”
郗风闻声大喜,不由得笑出声来。只见被击烂的窗内正站着一人。那人一见郗风发笑,登时怒火填膺。对着郗风前胸便是一掌袭来“吃我一掌!”
郗风一瞥之下,登时心急如焚。但见那人双掌自外向里划了个圆圈,正缓缓向自己推了过来。敌人掌力未到,郗风已自怯阵,只觉得胸口呼吸不畅。顷刻之间,那人的掌力如怒潮般汹涌而至。好在郗风临危不乱,一抬手右掌还了一招‘混元神功’中的“混元掌”。两股掌力相交,风声骤起,那人退后两步,郗风却退了三步。
那人惊诧莫名,一指郗风便问“你是何人?何以敢与老夫为敌?”
郗风骇异非常,适才一掌下,只感全身乏力,不想对方竟还能开口说话。但是他自修炼‘混元神功’之后,每每遇到危难便可以神功化解。即便受了致命重伤,只要不死,第二天也自是恢复的生龙活虎。想到这里,郗风一提真气,立时便又精神充沛。这个空当之际,他才又仔细观看那人。
只见那人约有四十岁年纪,面如紫玉,长相俊朗,身材高大,八尺有余,一身青色锦袍,极富高贵之态。郗风略微一笑,俯身一揖“若是在下眼力不错,阁下当是叔父南宫杵。”
那人一愣,随后一摆手道“是‘锦’,南宫锦!锦袍的锦!”说着他还用手指了指身上的锦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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