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零九：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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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她也没见过那个所谓的‘让他爱而不得’的女生。

倒也不是怀疑真假。

毕竟她大一时，他曾一头银发回来。

其中缘由，却游跟她说过。

她自然是相信的。

但她就是好奇，按照他的性格，真遇上喜欢的，那肯定是主动出击啊。

可……四年多过去，他几乎一点动静都没有。

整天不是比赛就是撩妹。

完全不合理啊。

“他喜欢……”

郁温礼和邢嘉禾瞬间看向谢锦意。

谢锦意笑了笑，继续道：“你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也是。”

温停雪抬步过去。

邢嘉禾蹙眉，“你干嘛非要挑破呢？”

声音压得比较低，却游还在台上吼歌，谢锦意其实没怎么听清。

但她能猜到大致内容。

“不挑破干嘛？瞒着吗？对他们两个公平吗？”谢锦意斜眼看向那边，语气淡淡，“既然你们都不想当这个恶人，那就让我来当好了。”

……

“是想唱歌吗？”

看到她来，池泽瑞吊儿郎当地拿过话筒，递来。

另一只手还揽着美女的腰。

温停雪扫一眼，闷声道：“我想跟你说点事儿。”

“来来，坐！”

他立刻打发了人，挪了位置给她。

还贴心地倒了杯果汁。

“说吧，什么事？”

他斜倚在沙发靠背上，单手撑着脑袋，姿态懒懒的，透着撩，“哥哥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温停雪有些拘谨地握着玻璃杯。

浅浅喝一口后，问：“听说，你要跟洛儿分手？”

“嗯。”

他应的随意，问的也散漫，“怎么？想给我介绍女朋友啊？”

“……”

温停雪无语地掀起眼皮，看他。

“哎呀，玩笑嘛。”

他花枝乱颤的咯咯笑了两声，随即正经道：“准确来说，是我想分手。”

“？”有什么区别吗？

池泽瑞说：“如果是我要分手的话，早就分了，但她不愿意，所以只能是我想。”

要是别的女生，直接甩了，无所谓的。

但郝洛儿不一样。

她陪在他身边，从高中到大学毕业，从江城到y国，五六年的时间，任劳任怨。

他再渣也要顾及她的想法。

况且，他希望她提分手，是因为真的放下。

而不是他逼着。

“为什么一定要分呢？”温停雪想不明白，“洛儿挺好一姑娘，你……”

“我知道她很好。”

听多了这种话，池泽瑞本能截断。

眉眼间浮上深深倦意，温停雪愣住。

“抱歉。”

他抬手掩了下脸。

大概半分钟，他调整好状态，说：“我没说过洛儿不好，她很好，但我心里有人，你懂吗？我心里已经住了一个女孩，再也装不下别人了。

“我跟她分手，是不想耽误她，她值得找一个，比我好一千，一万倍的男人，疼她，爱她，而不是天天在我旁边受折磨。”

温停雪沉默的看了他两秒，问：“既然你那么喜欢她，为什么不去追呢？”

池泽瑞眸光微变，扭头，搓了把脸，才说：“她已经结婚了，跟她老公生活的很幸福。”

“啊？”

意想不到的结果，温停雪愣了一下，不好意思道：“抱歉，我不是故意揭你伤疤的。”

她确实没料到那女孩会结婚。

这也太早了吧？

才多大啊。

“没事，”池泽瑞笑着摆手，“哥哥我混情场的，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但我告诉你啊，哥哥渣归渣，两种女生绝对不碰，一是乖乖学习的小妹妹，二是结了婚的，所以……”

温停雪立刻点头，“懂。”

“但，”话锋一转，她殷殷劝道：“既然她都已经结婚了，你也该试着放下吧，看看洛儿，嗯？”

池泽瑞盯着她，似乎在透过她看谁，又或者单纯看她。

目光很深。

温停雪有些看不透地眨眨眼，正想问，他忽然笑一下，说：“如果放不下呢？”

面对面的距离，他眼底的苦涩，她看的一清二楚。

心口微滞。

“阿瑞~”有人跑过来，黏黏糊糊的撒娇，“到你的歌了，还唱不唱啊？”

池泽瑞瞟了眼歌名，伸手接过话筒。

“唱啊，这么好的歌，怎么能不唱呢。”

话落，前奏已经响起。

很熟悉的曲调。

但她不记得名字。

迟钝回头。

第一个字唱出时，温停雪终于看到屏幕上的歌名——《我用什么把你留住》。

池泽瑞坐在她旁边，单手握着话筒，目光盯着前方。

嗓音沙哑又沧桑地唱：

“一个一个走过。

“一个一个错过。

“一遍一遍来过……”

唱到高|潮部分时，他眼里噙着泪，晶莹闪烁，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但他微微发颤的嗓音却出卖了他心底深处的酸涩。

“因为享受着它的灿烂。

“因为忍受着它的腐烂。

“你说别爱啊，又依依不舍。

“所以生命啊，它苦涩如歌……”

现场渐渐静下来，只余下他催人泪下的歌声。

温停雪很少听他唱歌，但记忆里的几次，他都是欢快的。

无论多悲伤的歌，只要他开口，调子绝对改。

他刚刚问她‘如果放不下呢’？

她的第一反应是‘那就继续试着放下’。

但她现在改变想法了。

因为她知道，他放不下。

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放下。

既然如此，那就无须再劝。

歌进入尾声时，温停雪准备起身离开。

手腕却被他牢牢扣住。

“？”

温停雪看他，他依旧目视前方，泪水收回，勾魂夺魄的眼里少了魅惑，多了空洞。

她挣扎，他却握的更紧。

搞不明白他想干嘛。

温停雪只好坐着等他唱完。

最后一个音落，他把话筒丢给女生。

同时松开手，倾身拿过酒杯，一杯下肚。

嗓子火辣辣的，心却在惴惴不安。

感受到身后的视线，池泽瑞犹豫一下，坐回身，垂眸看着她，问：“我很好奇一件事。”

“嗯。”

温停雪点头，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池泽瑞躲闪了一下目光，又很快跟她对上，一鼓作气道：“如果，你初入江城那天，帮你的不是郁哥，你还会喜欢上他吗？”

“嗯？”

这算个什么问题啊？

“假设一下嘛。”他笑，接着就开始催，“会不会啊？”

温停雪转着眼珠，认真思索片刻，摇头，“我不知道。”

这种纯假设性的问题，她真的没有答案。

池泽瑞又问：“那如果，帮你的是我，你会喜欢上我吗？”

“嗯？”温停雪一脸黑人问号地看着他，“你在搞什么呀？”

池泽瑞着急地挠头，“哎呀，你就告诉我吧，我好奇。”

“不知道。”同样的答案。

因为她是真的不知道。

如果开始变了，那后面呢？

是跟着变，还是不变？

所以，怎么会有答案呢？

池泽瑞点点头，脸上的表情，温停雪看不懂。

“行了，你快去陪郁哥吧，别耽误我跟美女打情骂俏。”

他笑着把她推开。

温停雪觉得他奇怪，无语瞪他一眼后，就往郁温礼那边走。

半道，她忽然悟出点什么。

该不会……他喜欢的是她吧？

念头蹦出时，温停雪吓了一大跳。

但又觉得不可能，他们相处的根本就不多，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上她呢？

可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什么要问那样的问题？

温停雪迟疑着回眸。

灯光交错，她的表情隐在暗处，不好辨别。

他却完全暴露在她的视野之下。

双手搂着左右两边的美女，嬉笑着跟她们调|情，眼底竟一丝波澜都不起。

许是感受到她的注视，池泽瑞抬眸。

四目相对时，他愣了一秒，随即弯唇淡笑。

他希望她知道，又希望她不知道。

更希望她知道装不知道。

那样的话，他们还能做面上的朋友，只要没挑明，一切都可以维持，可以解释。

他所求所愿，仅仅就是以朋友的身份陪着她。

在她有需要的时候，能帮上一把。

别的，他真的没再想过。

温停雪落荒而逃，心里乱成一团。

郁温礼立刻追出去。

邢嘉禾来回看了眼，最后看向谢锦意，“你高兴了？”

谢锦意笑，“还行吧。”

邢嘉禾不想多说，抬腿去找池泽瑞。

“换歌换歌！什么情况啊？”楚鹤飞在那边嚷嚷，“刚唱一个催泪的，又来一个，不行啊，多好的日子，要唱情歌，甜甜的那种。”

说着，他拉过却游，嗓音诱惑道：“游哥，陪我唱一下呗？我一个人怪尴尬的。”

“行啊，”却游跟他关系不错，几乎是有求必应，“我唱男生，你唱女生。”

“凭什么我唱女生啊？”楚鹤飞闹着要换。

却游躲避他的攻击，理直气壮道：“你那么会撒娇，跟女孩似的，不唱女生唱什么？”

谢锦意托着下巴看他们互掐，正好韩闲云打电话过来。

她笑着划开接听，“忙完了？”

“……这么高兴啊？”韩闲云感觉疲惫都散了不少，笑问：“在哪？好热闹的感觉。”

“ktv，有人在唱情歌。”

怕他不信，她还故意把手机往前伸了伸。

确保他能听到两人的歌声。

“好听吗？”

“一般，”韩闲云叼了支烟，说，“你唱才好听。”

谢锦意也没扭捏，认认真真唱了一段。

甜媚的嗓音，韩闲云烟都不吸了，吩咐司机开车。

“在哪？我去接你。”

谢锦意明知故问，“干嘛？”

韩闲云落下窗，把烟弹出去，说：“接你到床上给我唱。”

【作者题外话】：想了想，还是让小雪知道阿瑞的心意吧，不然他就太惨了，o??▽??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