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与妖为伍，求报亲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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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征骑在这胖头鱼身上，赤鳞剑就抵着鱼鳃。

他笑道：“当然要骑着你下水了，否则你一入水，呲溜跑没影了我怎么办？”

胖头鱼尾鳍一拍地面，顿时驮着秦征飞跃而起，扑通一声坠入水中，溅起十数米的浪花，一人一鱼沉入水中数米深。

不过秦征用赤鳞剑顶着胖头鱼的鱼鳃，这鱼妖并不敢有所异动，只得乖乖地上浮，驮着秦征朝对岸而去。

秦征全身湿透，有些无奈。

“嘎嘎！”刚游到一半，突然天上传来一声鸟叫，一只鸬鹚在天上盘旋。

胖头鱼道：“小心，那只灵鸟吃了我不少水族，我也曾暗算了它几次，但它虽只是灵兽没有智慧，但眼睛锐利总是能提前发现我，而且它双蹼边缘锋利，鸟喙尖锐带钩，双翅力量极大，又识水性善潜水，我奈何不得它。”

秦征看了一眼盘旋不定的鸬鹚灵鸟，笑道：“二胖放心，它敢来攻击我，我就要了它的命。”

“你到底要给我起多少个名字？一会儿叫我鱼兄弟，一会儿叫我小胖子，现在又叫我二胖，你能不能给个准信儿？”

秦征朝鱼头拍了一下，笑道：“你这呆鱼，你管我叫你什么呢！等我渡了河，你做你的妖怪，我走我的路两不相干。”

“你不杀我？”

秦征奇道：“只要你乖乖送我过河，我自然信守诺言放过你，难道你以为我会过了河就杀鱼？”

“过河拆桥不是你们人类拿手的本事？”

“别废话了，赶快往前游，我们已经被鸬鹚盯上，别一会儿又被水里的东西给盯上。”秦征催促胖头鱼加速。

胖头鱼加速游动，但还是管不住嘴，道：“你放心，附近水域我称王，没有任何水族敢来惹我，你只需注意那只鸬鹚灵鸟就行。它现在多半是在盘算你的实力，说不定一会儿就俯冲下来吃你了。像你这一米多的小人儿，它脖子一仰就吞进肚子里去了。”

秦征一心多用，不仅注视着天上的鸬鹚还关注水面四周以及水下状况，又一边听着胖头鱼唠唠叨叨。

终于，在距离对岸还有百米不到的时候，那鸬鹚嘎嘎怪叫几声，急速俯冲而下。

“小心！”胖头鱼大叫一声。

秦征早有准备，原本抵着鱼鳃的赤鳞剑瞬间抬起，对着冲来的鸬鹚。

“解牛游刀！”他用剑施展起刀法，在与鸬鹚双蹼和双腿接触的瞬间，如同牛刀游走，沿着脚蹼和鸟腿嗤嗤划动。

他甚至没有催动法力，单纯以肉身力量和赤鳞剑的剑刃攻击，直接将鸬鹚双蹼双腿骨肉分离，割成数截。

不过俯冲之力尚在，鸬鹚脖子长伸，尖锐的鸟喙对着秦征头顶扎下。

但秦征随即持剑的右手手腕朝侧面一打，击中鸬鹚脑袋，稍稍改变其方向。

“大江大河！”秦征左手施展出江河大浪掌，如同江河弯曲甩动，将鸬鹚直接打飞。

扑通一声，鸬鹚扎入水中，很快鲜血染红水面。

秦征冷冷一笑：“我说了，它敢打我的主意，就让它……”

“它还没死！”胖头鱼速度加快，但驮着秦征不仅速度受影响，又要上半边身体浮出水面，顿时有些焦急。

秦征先是一愣，随即道：“放心，它就算没死，双蹼双腿被砍掉，也在水里的速度也快不到哪儿去。”

“它还有翅膀，可比我的鱼鳍……等等，它好像速度真的不快，而且它大脑受伤，看着晕乎乎的，胡乱拍打着翅膀，很快就会淹死！”

胖头鱼大喜之下，游动速度更快，将秦征送到岸上，旋即转身入水，要去吃了鸬鹚灵鸟。

秦征连道：“鱼兄弟，有没有兴趣跟我一起游历？”

胖头鱼头也不回沉入水中，声音传来：“没兴趣。”

秦征摇头一笑，将赤鳞剑插回剑鞘转身离去，他想要找个同伴，之后的游历也方便一些，不过鱼妖既然不同意也就算了。

过了河就是楚氏的荆楚地，与汉水原不同，荆楚地多山多湖，虽不利于农人，但山中多出产山珍山货，甚至灵药。

而且山中的灵兽妖怪，比平原林地中的更多，荆楚地的民风也更加彪悍。

秦征过河不过一个下午，便遇到了好几只灵兽。

到了晚上，看到前方数十里外一座山影，摇摇头，没有继续前进而是寻了个地方开始休息，等天亮之后再继续赶路。

秦征拿出一颗灵石加快修炼，不断增加体内的法力。

半夜子时，秦征结束修炼准备睡觉，忽然隐隐约约听到一个女子的呼救之声。

他心中一动，循声找了过去，却只看到一只黑乌鸦站在树上，发出女子求救之声。

“哈哈，这小子上当了！”乌鸦突然声线一变，从清脆的女声变成嘎嘎怪叫。

秦征脸色微变，立刻纵跃而起离开原地，一根狼牙棒瞬间砸在他刚才所在的地方。

一头人立的黑猪拿起狼牙棒，扛在肩上，望着跳到一旁的秦征，哼哼笑道：“小子反应倒挺快。”

秦征后背冷汗直冒，他根本没有感应到藏在夜色的这头黑猪妖，之所以会纵跃而起，完全是因为乌鸦那句话，让他猜到，这乌鸦应该还有同伙。

黑乌鸦振翅飞到猪妖肩膀，嘎嘎道：“小子，白天我就注意到你了，想不到已经半夜三更，你的警惕性还这么高。不过有老猪在，保管你无路可逃！”

秦征能看得出来，这乌鸦不过炼气一层，而且体型与普通乌鸦没什么区别，应该没什么实力。

不过这猪妖就不同了，不仅身体肥壮高大，而且拿着一根狼牙棒，虽只是凡人兵器，但沉重粗大且扎满钩刺，不好对付。

“你们俩真是乌鸦站在猪身上一个比一个黑。我并未招惹你们，你们却来招惹我，惹急了我，拔了你的鸟毛劁了你这头野猪！”

“哼，找死的是你！”

这黑猪并无獠牙，虽然高大但皮毛短而滑，猪头长得也不狂莽，闻听此言顿时大怒，直接冲了过去。

秦征明白过来：“原来你是家猪，已经被劁过了，哈哈！”

“作死！”猪妖登时大怒，举起狼牙棒就要冲过来。

乌鸦也呱呱乱叫道：“老猪，我助你一臂之力！”

说完这乌鸦便对着秦征嘎嘎嘎地怪叫起来，吵得秦征心烦意乱，眼看猪妖就要一棒砸来，他心中怒火一起，手中法器赤鳞剑顿时红光闪闪。

“小黑，住手！”突然一声女子声音传来。

猪妖停手，这乌鸦怪叫的声音也渐渐停息。

“不是乌鸦假冒的？”秦征也没有攻击，而是后撤到树上与二妖拉开距离，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子从夜色中走出来，穿着粗布衣衫，头发有些散乱脸上还脏兮兮的。

“你是过路的？”女子瞥了一眼秦征手中的赤鳞剑，问道。

秦征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你们是一伙的？”

女子道：“小黑本是我家养的小猪，庄子突遭大难，只有我俩逃了出来，他无意间吃了一株灵药，觉醒了灵智成为妖族。”

“它们暗算我，是你指使的吧？看到我手中有法器，就立刻出声阻止，你倒是不傻。”秦征讽刺道。

女子拱拱手：“公子勿怪，荒郊野岭，自然只有猎手和猎物。不知公子要去哪里？”

“四处游历。”秦征收起赤鳞剑，他能看出来这女子只是普通人，并非修者。

“不知公子现在什么境界？”

秦征淡淡道：“炼气二层。”

“公子有法器在手，不知能否对付炼气三层的妖怪。这妖怪有妖族传承，会法术。”女子双眼顿时充满期待。

秦征想了想道：“若是准备充分，应该可以。不过，我为什么要帮你？”

女子连忙歉然道：“是我孟浪了。若是公子能帮我杀掉那只妖怪，我自有酬谢。”

说着她竟然拿出一颗灵石。

秦征双眼大瞪，甚至心中泛起贪欲，想要出手抢夺。

女子微微一笑，将灵石扔给秦征，道：“公子，我在这山野，无意中发现一个山洞，里面不仅有灵石还有修真秘籍！你若是帮我报仇，我把那些东西全都给你！”

“哦？”秦征将灵石塞到怀里，笑道：“既然有修真秘籍，你为何不自己修炼自己报仇呢？”

女子摇摇头：“我按照秘籍修炼大半年毫无进展，连引灵入体都没有做到。公子收下灵石，意思是答应了？”

秦征咳嗽一声，掏出灵石，道：“你先说说什么情况，我再做决定。”

女子长叹一声：“我本是前面王屋山下小王庄的村民，我叫王春春，本来一切安好，虽有灵兽时常袭击庄子，但我们庄子里也有些炼气一层的修者，能够对付。八个月前，不知为何有一只妖怪突然来到王屋山，它修为高又会妖术，将我小王庄上下屠戮一空，只有我和小黑躲过一劫。”

王春春双眼朦胧，回忆着：“我无处可去，又非修者，在这野外根本活不了多久。天可怜见，让我和小黑误入山洞，里面长着一株灵药，小黑吃了之后竟然觉醒智慧也成了妖怪，有他保护又有山洞栖身，我暂时没了性命之危，里面又有修真秘籍，我原想着自己摸索修行，但奈何毫无进展。其实小时候我便跟着大人修炼过，当时我就发现自己没有修炼天赋。”

她来到猪妖旁边，继续道：“一开始我将希望寄托在小黑身上，他果然没让我失望，半年时间就从炼气一层成为炼气二层，但山洞里的都是人类秘籍，我和小黑又没有修炼经验，想要参考都不知从何处下手。屠戮全庄的妖怪不仅是炼气三层，还会妖族法术，我基本绝了报仇的心思，但现在遇到了公子……”

王春春突然下跪，一旁的猪妖小黑也双膝跪地。

“求公子为我全庄上下五百多条人命报仇！我愿将山洞内所有东西全部奉送！”

“你也是个可怜人。”秦征叹息一声，“不过我才炼气二层，面对炼气三层拥有妖术的妖怪，只能借助符箓。若是没有符箓，恕我难以从命。”说着将灵石扔给王春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