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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种危机四伏,气氛紧张到极点的环境下,武阳山上有一个地方还依然还保留着温暖的烟火气。
就在武阳殿为杨闲与夏惜晴分配的屋子里,这对小夫妻过着安定而温馨的生活。
夏惜晴坐在桌边,手上是绣了一半的婴儿衣服,她的眼睛清亮而专注,手上的动作也极娴熟,慢慢地,小小的衣服上开始出现一道道花纹,虽然简单,却也不失可爱。
夏惜晴身后的床上,躺着一个小婴儿。婴儿躺在厚厚的襁褓里,虎头虎脑的,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动来动去,十分惹人怜爱。
这婴儿极安静,也不怎么哭,一双小手举在眼前,慢慢地比划着各种奇异的动作,自己玩的不亦乐乎。
阳光从开着的窗户照进来,洒在地上,变成了一大块方形的光斑,也把整个屋子映照得亮堂起来,一片黄色的落叶从窗外飘进来,一直被风吹到夏惜晴的手边,才停了下来。
夏惜晴从手中的绣活上抬起眼睛,微微笑了笑,伸出一只白皙柔嫩的手,捏起了这片掉落的黄叶,仔细看着。
这叶子长得极规矩,像极了婴儿手掌的样子,夏惜晴笑眯眯地把这片叶子拿到婴儿的眼前晃了晃,婴儿也笑着抓住了叶子,玩着玩着,不一会儿就把叶子撕成了粉碎。
夏惜晴摸摸婴儿的小脑袋,笑道:“这个小淘气!”
夏惜晴小心翼翼地收起了叶子的碎片,来到了屋外,看向眼前的武阳山。
秋天的武阳山正是最美的时候,从前武阳殿还是鼎盛时期的时候,山上各处都有人练剑习武,吵吵嚷嚷,生机勃勃。但如今的秋天,只余满山的秋叶和有气无力的蝉鸣。
凉爽的秋风迎面吹来,吹起了夏惜晴鬓边的发丝。自从他嫁给杨闲之后,就一直没有出过武阳山,每天眼前所见,都是这座山,每一天都有所不同的武阳山。
她在这里,她的儿子在这里,她的丈夫也在这里,这里才是她的家。
比起恒山派,还是武阳山让现在的她更加有归属感。
日头已经偏西,算算时间,杨闲也快回来了,山中有不少屋顶都升起了缥缈的炊烟,夏惜晴也转身回了屋子,她该为家人准备晚饭了。
结婚之前的夏惜晴与杨闲,是极浪漫的,恒山派那片落英缤纷的桃林是两个人共同的爱情记忆。但结婚后,那样浪漫的日子就少了许多,现在的局势不好,杨闲还需要支撑起这个门派和这个家。
但是,两个人的每一次见面,都还如当初第一次见面一般,两颗心都感觉得到,无论何时,他们都是在一起的。
这天,杨闲好不容易回来的早些,他在武阳山蜿蜒的山路上走着,心仿佛已经飞回了家中,与妻儿在一起了。
在傍晚并不强烈的阳光中,杨闲高大的身影挡在门前,投下一大片阴影,灶台前忙碌着的夏惜晴像是有心灵感应一般转过头来。二人相视一笑,同时道:“回来啦!”
他们一向心有灵犀,杨闲这样想着,他走到床边,看着正在安静玩耍的儿子,笑笑,道:“咱们儿子真乖!”
夏惜晴道:“他不哭也不闹,只是自己玩,安静得很呢!”
杨闲道:“像你,又安静,又好看。”
夏惜晴笑道:“不像你吗?”
杨闲也笑,“当然像!帅得像我!”
夏惜晴笑骂道:“自恋!”
就这样,两个人一边说着话,另一边夏惜晴的饭菜也做好了,热气腾腾的饭菜端上桌,两个人坐在桌边,一边吃,夏惜晴一边问着:“最近山外如何了?”
听闻此言,杨闲的脸色也逐渐沉了下来,道:“恐怕还是不容乐观,虽然最近的瘟疫让暗殇阁的人也不敢出来大肆活动,但他们还是有小股的人在骚扰一些小门派,估计这瘟疫只要一控制住,江湖又会迎来一场浩劫。”
夏惜晴道:“看来这安生日子也没有多久了。”
夏惜晴想了想,小心翼翼地道:“武阳殿的师兄弟们还是那个样子吗?”
杨闲深邃的眼睛盯着窗外树上的一片摇摇欲坠的叶,道:“还是很消沉,连梅逍最近都开始萎靡不振起来了。”
夏惜晴叹了口气,道:“那师傅的事情就这样搁置下去吗?我们难道连去弄清真相的勇气都没有吗?”
杨闲拉起妻子的手,看着她温柔的眼睛,道:“我相信师傅,他绝不会做出背叛武阳殿的事情,他一定是有苦衷的。总有一天,我会找到他,并且问清楚。”
夏惜晴点点头,他一直温柔而坚定地相信着自己的丈夫:“不论怎么样,我都相信你!”
两个树一样坚定挺拔的人,彼此依靠,彼此信任,彼此心照不宣,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浪漫。
……
之前,比武结束的时候,伊翊并没有与梅逍一起回到武阳殿,而是带着自己门派的人回了滇鹰谷,当两个人想要团聚时,瘟疫已经开始肆虐,生生把两个刚刚结婚没多久的人分开了千里。
从前的很长一段日子里,梅逍和伊翊几乎每时每刻都在一起,他们也早已习惯了早晨一睁开眼就能看到对方的生活,但如今,那样的日子却不知何时才能再享受到了。
近几个月的梅逍,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连杨闲来找他商量营救苏珽的事情,也被他三言两语应付了过去。
梅逍发现,他现在已经离不开伊翊了。伊翊不在身边,他对身边的一切都不再感兴趣了。
今夜月明星稀,梅逍站在山后的悬崖之上,眺望着天边逐渐升起的一轮明月,想起了相隔千里的滇鹰谷。
千里之外的你,是否也能与我欣赏同一轮明月呢?
滇鹰谷,朦胧的月光照进伊翊的屋子里,她的整张床都在月光的笼罩之下,她一抬眼,正巧对上了一轮极明亮,又极大的月亮,一如那年的中秋,她与梅逍一同欣赏的那轮明月。
相隔千里的思念,都在一轮明月之中。
……
暗殇阁一处阴暗的房间里,一个极瘦的人被长长的铁链扣住四肢,铁链虽束缚住了他的行动范围,却也不妨碍他的日常活动。
此刻的他,正坐在桌前那唯一的一支蜡烛前,就着这微弱的烛光看书。
房间阴暗,在黑夜里尤甚,秋天夜晚的阴风从几乎已经掉下来的窗户之中吹进来,蜡烛的火焰开始摇摇欲熄。
专注看书的人似是猛然惊觉,连忙放下手中的书卷,伸出双手维护那一丝微弱的火苗。
正在此时,屋门口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被锁住的人似有所觉,问道:“是谁?”
一个温柔的女声回答他:“是我啊!”
听到了熟悉的声音,他抬了抬手,想要示意那人进来,却忘记了现在是漆黑的夜,即便抬手,外面的人也是看不到的,只是徒劳地牵动了铁链,发出了哗啦啦的响声。
那个女声又一次开口了:“不要动,我会寻着蜡烛的光找到你。”
铁链的响声立刻平息下来,不一会儿,蜡烛边上出现了一个女人的身影。
那女人心疼地看着这个被铁链锁住,瘦得不成人形的男人,道:“你又瘦了。”
男人笑了笑,道:“我还好,不用担心。”
女人似乎生气了,开始直呼其名,“苏珽!不管怎么样,你也是个英雄,给我振作起来!”
苏珽的脸在微弱而摇曳的烛光下更显得苍白了,嗓音沙哑地道:“顾盼,不要生气,我只是还没有想好应该如何面对外面的世界。”
顾盼有些恨铁不成钢,这么长时间以来,她眼看着苏珽一点点的消瘦下去,她看得出,他的心很苦。但是,他却从没有拒绝过暗殇阁要他配合的每一件事,虽然那些事情都是他被胁迫着做的,但他也从未表露过拒绝。
这不像他,不像那个少年时潇洒肆意,英雄无敌的江湖剑侠。
苏珽小心地呵护着蜡烛之上燃烧着的那一朵微弱的火苗,整个人的心神,似乎都沉入了那一小朵火苗之中,仿佛那就是他生命的全部。
门口传来一阵乱哄哄的声音,是暗殇阁的人喝完了酒,刚刚回来时所发出的声音。
顾盼露出厌恶的表情,道:“我先走了,你要保重。”
苏珽从烛光之中抬起头,冲她笑笑,又重新低头凝视着那火苗,怎么看也看不够。
顾盼转身走了,门口的声音却越来越嘈杂,酒鬼们吆五喝六的声音传入苏珽的耳朵里,他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身处在暗夜里的日子,是不好过啊!
粗重的脚步声由远及近,三个浑身酒气的男人出现在苏珽的面前,他们凝视着那微弱的烛光和在黑夜里反射着烛光的长长的铁链,邪恶地笑了。
“看看吧!这就是当初大名鼎鼎的江湖第一剑侠——苏珽。”
“呵呵,现在怎么变成了这个样子?”
“嘿嘿,我看他现在连只村口的大鹅也打不过了吧!”
三个酒鬼极尽嘲笑之能事,把苏珽贬低得不值一提。
苏珽还依稀记得他们,他们三人当初被苏珽打得跪地求饶,好不容易才求苏珽饶了一命,这才能苟延残喘到如今。
苏珽听着他们三人粗鲁的贬低之言,无动于衷,只看着那一朵微弱的火焰。
三人气急,其中一人抬脚便踢翻了桌子,蜡烛也掉落到了地上,只余了一丝火星。
三人还不解恨,他们在黑暗中拉住苏珽,一阵拳打脚踢。
苏珽蜷起身子,也不反抗,只是尽量护住要害部位,一声不吭。
三人打了许久,苏珽既不喊叫,也不躲避,像极了一块没有生命的顽石,打了这许久,只有铁链在哗哗作响。
三人打得没劲,每人啐了一口,离开了。
暗夜里,那蜡烛之上的一丝火星尚未熄灭,苏珽缓缓爬起来,盯着那一丝火星,轻轻一吹,小小的火苗再次绽放出来,跳动着,摇曳着,虽然脆弱,但也坚强。
无论在多么黑暗的黑夜里,只要有这一丝火苗,就要继续为守护它,壮大它而努力,直到黎明的到来。守护这些微光的人,会互相吸引,会汇成一道光的河流。
不要动,我会寻着蜡烛的光,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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