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最后的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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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机器？穿越时空？”

作为宅女，这两个词汇对于辉夜来说并不陌生，但这却仅限于游戏和漫画之中，如果现实中有人跟她说什么时间机器，她一定会认为对方是神经病。

辉夜本身具有的能力就和时间息息相关，所以对于时间的理解，她自认不会弱于他人。

“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难不成月之都把那只蓝皮狸猫造出来了吗？”

尽管辉夜嘴上表示着自己的不屑一顾，但眼中的凝重却没有减少半分，她知道丰姬不可能大老远来就为了和她说句傻话。

丰姬微微一笑，对辉夜的质疑表示充分理解：“我知道你不会相信，事实上如果不是亲眼见过，我也不会信的。”

“你见过？”辉夜狐疑地问道。

“当然。”丰姬深深地望着辉夜，眼中似有一份别样的意味。

“哦？那你倒是说说，时间机器是什么样的？”

“用最简单易懂的话来说，辉夜，你现在还能活着在我的面前，都是多亏了月之仪的存在哦。”

“噢？”辉夜扬起眉毛，表现出了刻意的惊讶：“这么说来，如果不是那个什么月之仪，妾身说不定早就死掉了是吗？”

“不是说不定，你身上死的未来一直存在着，只不过在这个时代，那个未来被回避了而已。”

“呵呵。”辉夜显然是不信的，月之仪可能确有其事，但至于这个东西到底有没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还有待商榷。

丰姬的话要信，但是也不能全信，只是现在辉夜还分辨不出到底哪一部分是丰姬在胡诌。

可辉夜不知道的是，丰姬虽然确实没有说百分百实话的打算，然而这一次她真的没有“欺瞒”辉夜的打算。

停顿片刻，丰姬没有再和辉夜争辩什么，而是提起了一件过去的事：“大概在半年前吧，辉夜，你就是在哪个时候和师傅大人第一次来到了幻想乡吧？”

“是又如何。”那一天永琳的术式引发了幻想乡的异变，而辉夜所居住的迷途竹林也被幻想乡的众人发觉。

“那你还记得，那一天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

辉夜微微皱眉，回想起那天发生的事情，除了和幻想乡一众犯人的家伙打闹了一番之外的话，那应该就是——

“彗星？”辉夜目光微凝，沉声道：“该不会是你吧？把幻想乡的封闭起来的家伙。”

“你能这样高看我真的还蛮让人意外的，可惜，并不是我，”丰姬笑着摇摇头，道：“把幻想乡封锁的，是彗星，提亚马特上附带的术式，但是彗星上却不只有一个术式。”

这番有些绕口的话反倒是让辉夜杂乱的思绪顿时一清，她试探性地问道：“是永琳的箭？”

丰姬轻轻点头：“提亚马特彗星上的术式，其中一个是那位大人早在四千年之前就准备好，用来封闭幻想乡的结界，而另一个便是师傅大人射出的箭。”

“四千年之前就准备好？”辉夜心中微怔，这奇怪的前缀仿佛一只冰冷的手，猛然攥住了她的心脏。

“师傅大人射出的箭既是为了让彗星的轨迹的偏移，直至第二次经过大地时落下发动术式封闭幻想乡，同时也是那位大人设下的一个后备手段。”

丰姬望着辉夜，眼中陡然爆发出了骇人的精芒：“全知全能才是所谓神明真正的样子，而那位大人，嫦娥大人正是如此，所以为了预防某种不该出现的未来诞生，她特地让师傅大人在四千年前就做好了备案。”

“不该出现的，未来？”

“那就是你啊，辉夜。”

彻骨的冰寒刹那间席卷了辉夜的全身，丰姬姣好的笑容在那一瞬间似乎出现了恐怖的扭曲，恶毒的憎恶染红了她曾经安柔的双眼。

“半年前，和彗星一起落在幻想乡里的那一支箭，就是四千年前师傅大人射出的，而它所瞄准的人是谁不用我多说了吧？”

“不可能！”心下一惊，辉夜断然道：“永琳绝对不会对妾身做出这样的事情。”

“呵呵呵，”丰姬笑得前仰后合，眼底的冰寒却成倍递增：“没错，师傅大人的确不会伤害你，事实上，那支箭也不是针对你‘蓬莱山辉夜’，而是要杀掉若果没有成为‘蓬莱山辉夜’的‘辉夜姬’！”

辉夜瞳孔微缩，丰姬的话让一段久远的记忆在她的脑海里复苏了。

辉夜就是辉夜，不管是“蓬莱山辉夜”也好，“辉夜姬”也好，都是她辉夜，然而这两者的差别，只有她自己才明白。

千年前被放逐到地面上的月之公主，化名为辉夜姬，在历史上留下了著名的传说竹取物语，可是，作为当事人的辉夜，却没有任何当时的记忆！

辉夜的记忆仅仅限于从月面离开，接着就像是做了一个梦，醒来时，她人已经身在永远亭里了，中间那一大段空白的记忆就像是从没有存在过一样。

从永琳的口中，她得知了自己用智慧将求婚者戏耍的故事，正如竹取物语中所写的一样，可也有书中没有写出来的部分。

那就是蓬莱之药！

辉夜怎么也想不通，为什么自己到了地面之后又制作了第二份蓬莱之药，更诡异的是，那份蓬莱之药还丢了。

曾经辉夜一直不知道这些事情，直到那一天她在竹林里见到了另一个蓬莱人，也就是妹红，这才从永琳那里得知了这些。

蓬莱之药，藤原妹红，竹取物语，辉夜姬——

这一系列的故事都和辉夜本身有着极深的关系，但偏偏，她对此却没有任何的记忆，哪怕去问永琳，她也不会告诉自己，去问妹红就更可笑了，对方早就把一切过去舍弃，只留下了仇恨。

然而现在丰姬却突然提到了这些，辉夜相信对方不会无的放矢，那也就是说，“辉夜姬”留下的疑问，在她的身上一定可以找到答案！

“噢？居然还留了后手吗？”

丰姬眯起双眼，原本被捆成粽子的辉夜忽然间挣脱了出来，以想象不到的速度重整旗鼓并将手掌抵在了她的喉间。

辉夜的反击确实超乎预料，在被丰姬全权掌控的局面下，能够反将一军的确值得赞赏，只可惜——

“呵呵呵”丰姬垂着脑袋，嘴里发出了促狭的讥笑，同时一股不祥的气息开始从她体内涌出。

辉夜瞳孔骤然收缩，不顾自己的优势，果断地远离了丰姬。

远远望去，一层暗红色的气息覆盖在丰姬身上，那既不是妖力也不是信仰之力，只是能够从中觉察到其蕴含的强大力量。

“如果是当初的‘辉夜姬’的话，现在的我或许已经消失了吧。”

丰姬扬起脸，她高洁的金色双瞳已经变成了暗沉的鬼魅之红：“从一开始你就没有胜算，蓬莱山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