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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义守见那龙怀一在自己左右开弓之下,此刻已是鼻青脸肿俨然没有之前的人前威仪。他朝躺在地上的龙怀一吐了口唾沫,心中那那痛快劲就别提了,他用力解开上衣领的扣子接着扭了扭脖子,额头上也已是一头的汗水。

“哎呀!真TMD过瘾呐,抽得我的手掌都痛了,这家伙的脸皮可真厚,一定是他妈用城墙给他做的,哈哈.....交给你了封大哥,让你也痛快快痛快一下。”

再看那躺在地上的龙怀一早已是脸面都走了样了,就算是他妈来也认不得,此时鼻血流个不止,两颊红肿,眼睛眯缝成一线,还被打掉了一颗门牙,痛苦地直哼哼,耳朵听人说话都是嗡嗡的回声,看物也都是重影。

他勉强支起身坐在地上:“打人不打脸,刘义守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也太不留情面了”,龙怀一双手捂腮哭丧着脸忿怨难平。

刘义守听罢又扬手欲搧其耳光,龙怀一见状便抱头躲开,屁股上却挨了刘义守的几脚便又滚倒在地。

在几个宝箱一旁,清风道长一眼瞥见先前一直不离身的红丝长柄的桐油漆鞘汉剑,快步上前对着宝剑鞘脚尖一点,一把抓住弹至胸前的剑身,长剑在手中转几圈,老道看了看手中之物,如同与老友久别重逢很是高兴。

忽然两眼瞬间如刀直盯得那龙怀一心里发毛,一眨眼间清风道长身形转位已到眼前,用冰凉的剑鞘挑起瘫坐在上的龙怀一的下巴,他冷冷地说:你们一共来了多少人,若说错一句我就把你的脚给剁了。”

“我知道你留了后手,你老实交个底,要不然让你生不如死”,清风道长猛然用剑柄击向其胸前锁骨。

“咔吧”

“啊呀”龙怀一喊叫着面色如同白蜡,豆大的的汉珠骤然从前额流下。

“你可知道贫道的手段,对于你这等狼心狗肺的烂人,我无须以江湖好汉之道对待你,这些年你们处心积虑想置我封某人于死地,你们让我家破人亡。”

“我现在的一切拜你所赐,然而天理昭昭善恶终有报,今天应验了,老天爷你终于开眼了”清风道长喃喃道。

他胸前的白胡须不住地抖动,上前探身一把抓住躺在地上的龙怀一。

“今天我倒是要看一下你的心是黑色的还是红色,等我掏出来给大家看看。”

“封道爷,你是饶了我这条小命吧,杀了我你们就真的出不这洞了,信不信由你了。”龙怀一几近哀求但话语之中也透露出一丝阴险的用意。

“好个龙怀一你坏事干绝了,临死前还要用此等伎俩来吓唬你道爷我,你觉得有意思吗?”清风道长两眼露着一阵阵杀意。那龙怀一胸口的衣襟被清风道长紧抓的右手不住用力,胸腔难受呼吸越发急促。

“你快说,除了刚才被我们干掉的人马之外,你带来的人有多少?”

“咳....咳....我...我这次...本部的蓝衣社...尽出,现在都躺在地上了,这剩余的人...人马嘛...”

“咔吧”只见刘义守从他身后反关节掰折了他一只手指:“快说本司令可没有封道爷的耐心,快说还有哪些人?”

“咔”手指骨折之声又响起,龙怀一大嚎起来身发抖不止。

“他们都是你的....的火龙营,哎哟痛死我了。”

“不可能,火龙营的弟兄不可能出卖我的,你瞎说,再乱说我现在就让你回老家。”说罢又是一个耳光

“那龙火营的赵三槐是我拜把子的兄弟,刀山血海都闯过来的难兄难弟,如果就算是身边所有人都出卖了我,我认为唯独他是不可能的。”

远着铁索桥不住晃动,江水等人知道有人要过来了,情况大为不妙。

“三槐兄弟,是你吗?”

“哈哈.....真热闹啊,不过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啊,我这就过来了”浓雾中有人说道。

“慢”清风道长轻声地对刘义守说道,“让他一个人过来,其余的人马呆在原地不动。”

刘义守向对面喊道:“三槐兄弟啊,我这边已稳住大局了,只要你兄弟一人过来陪我就行了,因为这地方太小装不下你的手下众兄弟。”

“这地方能装得下能装得下老哥,你想想,有财宝你自己想独吞哪那行啊,我手下的兄弟们手里的家伙也会不答应的。”

“噫!你这赵三槐啊赵三槐,一直以来我都是把你当成我过命的兄弟,怎么...今天你是想把我给做掉不成吗?”

“刘大哥,那古话说得好,识时务者为俊杰嘛,只要你的人乖乖的听我的话把枪都给扔了,然后举着手走过来听我发落那就没事。”

“好你个赵三槐,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当初你在广西落难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你,今天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却要恩将仇报,算我是瞎了眼真心把你当成兄弟看了。”

“呸!”

“那你就放马过来吧,我接招,不过....”他看了看躺在地上的龙怀一。

“不过,你也知道现在这姓龙的县长在我手上,你不怕我把他一枪给毙喽?”

对面浓雾里那人答道:“你不说我还差点忘了那姓龙的了,这个人嘛比你还要会收卖人心哩,之前三番五次叫我在城里把你做掉,我多舍不得把你刘大哥给弄没了,你想啊,每个月我都能从你那里拿到不少的袁大头,嗨!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呢?!”

“当这榕江城的父母官,许诺给我只要我和他联手一是把你刘封两家的财宝弄到手,然后我六他四分,哪能不心动,二是在这深山老林里把你给咔嚓了也没人知道,免得我背上这不忠不义的骂名,省事了,哈哈.....”

“这就对应你平时给我说的那句话嘛,叫作人心难测啊,刘大哥刘大帅,多谢刚才你和你的手下帮了我的大忙,把这一群蓝衣社人马给给突突了,哎!又少了许也多跟我分钱的人了,哎呀真不知怎样感谢你才好啊。”

“至于那姓龙的你们爱怎么处置,随你的便,我这叫一石两鸟”

“赵三槐,你...你可不能过河撤桥啊,来之前我们可说好的啊”龙怀一话语几近哭嚎。

少些之后,那人道:“那好,只要你能自己过来,我叫我的人绝不开枪,呵呵.....就看你的造化了。”

话音刚落,对面的铁索桥浓雾之后只听见一只响箭腾空而起。

啾.......啪....

龙怀见大势不妙,突然从地上一跃而起,竟想往铁索对面冲去。

就在此时,清风道长几步跟上,手中八面汉剑已抽出剑鞘。

一道白光闪过,对方人头落地。

就在当口,清风道长刚刚宝剑还鞘,还没来得急有种所谓快意恩仇的感受,即被身后的一只大手用力往后一拉。

他原本就是行伍出身深知危险将至,于是顺势就地一滚,侧身躲在一个大宝箱之后。

“啪..啪...”

“哒...哒哒..哒哒”,各种枪械的枪口都喷出火舌,子弹头高速旋转带着呼啸声飞过江水等一众人的头顶。

几颗手榴弹在十几米远的空地爆炸,烟雾升腾,弹片呈扇面四处飞溅,划空之声响彻耳边。

“让他一部分人过桥,看清楚了再开枪!”刘义守说罢,便迅速从腰间拨出象牙柄的柯尔特左轮手机在手。

“刘司令!你们其余的枪先别开,先让我搂火,那捷克机枪子弹穿透力很强,让地上死人的血腥镇住后面想继续往前冲的团丁。”已拉开枪机柄的杜鸿飞边说边调整轻机枪观瞄标尺。

“我就知道你这小子不含糊嘛,有你在身边我就放心呐,真是应了那句话啊小兄弟,国危思良将患难思忠臣啊,跟我往死里打。我刘义守早点让你接手火龙营就好,就没今天的乱子了,哎悔不当初啊!”

“刘司令不必如此,不过我看来这次这些人的反水也不是坏事,也好让您早点看出这些人的真本性,今天我们把他们一个个都送到阎王那里去。”

“说得好,兄弟今天我们都把他们突突了,哈哈.......痛快痛快了,打死这帮狗娘养的。”

杜鸿飞回头对身后身后的江水说道:“小兄弟,现在正好是你一展身手的时候了,过点过来,敌人过桥了,喂!拿把好枪给他。”

江水一把接过刘义守心腹递过来的汉阳造步枪,迅速趴在杜鸿飞身边,枪口此时已对准前方搜寻着即将出现的猎物。

“轰隆”又有几枚手榴弹在阵地前爆炸,只不过向前推进了几米。

“这是那帮狗崽子为了壮胆,兄弟们记住了手下不要留情,今天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亡。”

“杀死他们,绝不留情,绝不手软”身后的众团丁齐声说道。

此时一群身着灰蓝色军装火龙营团丁窜出浓雾,呈战斗队形躬身拘枪朝前快步推进。

“啪”

江水手中的步枪首先打响了第一枪。

一名走在队伍最前面的火龙营机枪手眉心中弹倒地,鲜血飞溅。

百余米的射击距离,让步枪口径子弹的动能余量仍然强劲,在穿透第一个目标的脑袋之后,弹头仍能在其身后的一名团丁的胸口洞穿出一团血雾。

“好一个双击!”杜鸿飞由衷地叹道

紧接着枪声大作,双方的枪口都喷出团团火焰,子弹尤如雨点般射出。

在没有可依托掩体藏身的开阔地带,无论采取任何战斗队形都无济于事,顷刻间火龙营的团丁纷纷中枪,倒下一大片。

冲在队伍后面的几名团丁侥幸捡得一条性命,急忙退向身后的铁索桥,又一次隐入浓雾之中。

对面几声枪响,惨叫声传来:众人立刻明白这是火龙营赵三槐在执行督战军令,那就是勇者必赏退者必死,看来这次他们是志在必得啊,也明白手中的枪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弹药即将告罄。

江水众人正在想索应对之策,早有身后几名刘义守的心腹悄然离开射击阵地,只见他们爬在阵地前沿的地上,逐个搜索着死尸身上的弹药,按照火龙营的团丁战斗配备人均携弹量50发步枪弹,地上共20多具被击毙的团丁,弹药量应该还可支持一阵子了。

在重返阵地的几个团丁中江水一眼就认出是旱地龙,他中还提着一挺捷克ZB26轻机枪,这下为自方又增加了一道火力网,他背上还背着此类机枪专有弹药箱-----满满的20个直弹匣,每个弹匣20发。

旱地龙快速将5个匣分给杜鸿飞。

杜鸿飞瞅了瞅:“少了点再给5个,我会赏给你一箱金元宝。”

“呿!杜副官,现在都这时候了,子弹可比你那金元宝金贵得多,喏!现在这金元宝还在大家的身下当成工事嘎。”他说罢,还是又扔给杜鸿飞5个机枪弹匣。

“算你这卵崽有良心。”

旱地龙快速爬上木楼位于阵地右侧射击位,便立马又增加了一个居高临下的火力点,与阵地左侧杜鸿飞的机枪形成左右交叉的火力网,加上居中置后江水手中的步枪实施的精确打击,随时收割着有生力量。

刘义守和清风道长相视一笑:后生可畏,优势还是在我们这边,看来这仗还是得年青人打啊!

战场上短暂的沉寂是十分可怕的,因为大家都知道对手也是活生生的人,也都是方物之灵,吃一堑长一智,此刻他们也都会在想招,而采取报复的手段会是有过之而不及的。

战场态势:一边是要过来杀人暂时受挫,一边是通过杀人来阻止对方过来而暂时掌握战场主动权,一则是铁索桥前的浓雾久久不散,为防守一方创造了天然的屏障此为地利。

铁索桥桥面狭窄,未铺设木板敌方大量人马若要在短时间内想要通过是行不通的,此为其二。

防守方虽说人少,但却能敢于以命相搏,尽管其中人员构成有准军事化的团丁,还有抬轿子的脚夫、清修无为的道士,外加象石江水这些无业游民,即便如此,也能做到人和,因为众人都明白只要对方杀过来,倾巢之下岂有完卵,只彻底消灭对方才能停止杀戮!

突然铁索桥铁链晃动,听力与目力俱佳的江水先是听见有人似乎在桥面铁链之间铺上木板,声音由远及近有节奏地且逐步向前推,人影依稀可见。

突听见阵金属底针撞击之声,其他人正在发愣之际,杜鸿飞猛然一回头大喊:迫击炮!快趴下!弄熄身边的火把,快快...”

话音刚落,身后已有两处射击阵地的团丁已被(迫击)炮弹巨大的爆炸冲击力抛向空中,身下的银元如同天女散花般四处散开。

浓雾中的桥身同时喷出四道火舌,一阵士兵皮鞋响起:敌人再次发起进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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