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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者久违地抬起头,将视线从湖面与鱼线的交汇处挪开,看着天空中闪烁着的奇异星图,
“荧惑星吗?许久未现这‘荧惑守心’之景了,看来,那场屠杀,是在所难免了”
老者叹息了几声,缓慢地将鱼线往回收,鱼钩上本无鱼饵,却似乎也没有愿者自上钩,
“看来今天,没钓上鱼呢。”
洪山广场地铁f出口。
引商羽朝着转角冲去,双手仍是握拳,不见任何杀伤性武器的出现,这感觉就像是叶问参加了三战,任何人看了都不得不唏嘘一声。
人呢?这是他一股脑踏过去后的第一反应——不可能啊,明明就在这附近,难道是特殊灵能力隐身?
五殿女帝和七殿阎王的灵能力他都很清楚,但未曾记得哪位拥有隐身的灵能力。
“在这儿呢,小鬼!”
突然,一阵极强劲的旋风从天而降,风速大到无法形容,路牙旁的花坛化作虚无,四周的墙板开始肢解,就连扶手电梯的电力系统都被破坏,如果用台风等级去理解,那大概比16级的超强台风更强,破坏力已经不能用惊人来形容。
徽音立于台风眼,不受任何风力的影响,依旧是轻松而淡雅的微笑,因为她知道,这场战斗在她刚出手时,就已经结束了。
可是,那本该倒在地上,身上被碎石击穿,奄奄一息的引商羽并未如她所愿,取而代之的,是另一股强力的飓风,逐渐向她逼近。
徽音看着外面发生的一切,仿佛早有预感,面色仍略显惬意,但不难看出,平添了几分杀机。
“这就是你的灵能力‘镜像’吗?看来也不过如此!”
“哦,是吗?那就来试试!”
说罢,引商羽操纵飓风席卷而来,两股风向相反的飓风激烈对冲,交界处几乎把空气撕裂,形成了罕见的真空结界,灵子在对撞中肆意飞溅,如同无数个α粒子撞上了原子核,毫无轨迹可寻。
双方明显都在这猛烈的对冲下略显吃力,徽音这边则更为明显,她已经释放了过长时间的灵能力,体力明显有些不支。
但是,此刻不能退缩,面对如此强力的对手时,哪怕是降低一丝一毫的阈值,都会被对方一击秒杀。
“音爆!”
随着徽音的一声爆喝,一连串的超声波无形地逼近引商羽,340k/h的时速,到达他耳畔时不过几微妙,当他发现声波攻击时,为时已晚,超声波毫不吝啬地钻进他的耳膜,直穿脑部神经中枢,在狭小的血管壁中形成尖锐的风刃,在丰富的神经纤维群大开杀戒。
一秒后,一侧的飓风逐渐减小直至消失不见,空气裂痕被重新填满,引商羽倒下了,他瘫倒在地,脸上却不现分毫痛苦——因为他不能,他所有的神经都被切断,没有一个部位可以活动,就连生命体最基础的痛觉都被无情多去。
他不能说话,也无力说话,只是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索性还有一息尚存。
徽音也解除了领域,四周的墙壁完好如初,那纷飞的落叶也重新长回盆栽之中。
她今天化上了平日里不常见的浓妆,口红也选择了极为鲜艳的红莓色,看样子像是有重要的晚会要出席,平日里见她总是一脸忧郁,虽也是漂亮,但总不惊艳,这一上妆容,还真有几分董卿的风范。
她看着地上奄奄一息的青年,缓缓举起右侧的翅膀,黑色的羽翼上裹挟着泥沙,刚想挥下,眼神里却流露出一丝不忍。
“你走吧,受了这么重的伤,新人评估想必也不用参加了,既然达到了目的,杀与不杀于我而言没有区别。”
徽音收起了双翼,眼神似乎有些迷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但似乎冥冥之中有人在提醒她,莫要忘记本心。
突然,从地面上传来一个慵懒的声音,不知这是虚弱,还是真的很悠闲惬意:
“‘太极虎’对吗,‘轸翼座’徽音?”
徽音显然被这本不该出现的声音给怔住了,呆呆地伫立在原地。
“大姐,反正你也不肯告诉我,那我不妨大胆猜测一下,首先呢,你来这儿搅局,是奉你家大姐的命令,二来呢,你其实并不完全赞同她的计划,所以没有杀我,最后的最后,我不得不告诉你一件事儿,我,恢复好了!”
随着最后一句话音落地,引商羽直接从地上蹦了起来,按理说他本该是直起直落,可偏偏落点冲着徽音之所在,这出其不意的一掌下去,徽音倒飞了数十米,重重地砸在了墙上,嘴角溢出的鲜血不止。
“你你怎么会郑伯屿的灵能力?”
徽音背后的墙面已经完全凹陷,她费了不小力气才稳住身形,说出这句话。
“郑伯屿?就是那个无限自愈的灵动者?”
“你把他怎么了?”
“搞清楚受害者啊大姐,他二话没说冲上来就开领域,我想着他又不是执行官,便放开了跟他过了两招,没想到他实在是太弱,还没问出什么关键性内容就一命呜呼了。”
徽音嘴角抽搐着,以郑伯屿的智慧,绝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干掉,那么还剩一种令人后怕的可能。
“你说的那个能力者,他使用自愈了?”
听了这话,引商羽先是一愣,后才逐渐反应过来,好像那人跟自己打的时候,确实没有传说中的不死之身,反而刚接了两招,就明显有些乏力了。
“嗯,那应该不是,这么一说好像郑伯屿的灵能力的确不会被秒杀掉。”
徽音回想到了什么,瞬间瞳孔骤缩,而后眼泪不自觉地顺着面颊往下流。
“喂,你别哭啊,我最看不得女人哭了啊喂!”
引商羽的这句话让她哭的更伤心了,原本盛装的她脸上平添了两道泪痕,面色不在红润,即使涂了厚厚的胭脂,也能明显看出铁青逐渐死灰般的面容。
“没想到啊,就连我今天也得栽在你手里了。”
她放弃了抵抗,捂着胸口的手逐渐下垂,眼神里再也看不出一线生机,仿佛那精心准备的妆容就是她最终盛大的落幕。
“徽音!”
“小桃?”
徽音闻声转过头去,眼神依然木讷,动作就像提线木偶般僵硬。
谢初桃感到这边有强烈的灵力碰撞反应,拖家带口地就往这边跑,没想到看到的确实这幅光景。
“你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谢初桃搀扶起瘫倒在地的徽音,边查看伤情边向一旁退去,而肖晨安则负责盯着眼前这个嫌疑最大的“犯人”,只要他敢动分毫,肖晨安就会毫不犹豫地干上一架。
“小桃,别管我了,你们快走吧,鸢鸢她已经”
没等她说完,地铁站内霎然间狼烟四起,滚滚的烟尘封住了所有人的视线,就算用灵视也无济于事。
待烟尘散去后,现场只留下了引商羽一人,细听,远处还有赶来修扶梯的工程师。
肖晨安几乎是用尽了力气,才以最快的速度将徽音带回黑猫水吧,倒不是因为她有多沉,而是以她目前的伤势,任哪个出租车司机都不敢贸然接客,他只能充当人力车再做一次苦力。
奇怪的是,出了这么大的事,小棠姐居然仍是处事不惊,悠闲地坐在房间里沏茶。
“姐,徽音她……”
没等谢初桃说完,小棠姐直接打断了她,用一种很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
“把她放这儿就好。”
这句话的言下之意就是——她早就知道了,觉得这很正常,此外,他们俩被拒之门外了。
谢初桃还要说些什么,却被她一个眼神回绝了,眼神里,满是同情与悲哀。
他俩听话地出去了,他们也不得不听话,毕竟,小棠姐的灵能力正是操纵人心,在她面前,没有半点怨言,唯有服从。
其实从很小开始,小桃就发现了她姐姐的这个能力,只不过当时还不成熟,仅能预测到他人的梦境罢了,可没想到这个能力越来越强大,从窥探梦境到参与梦境再到控制梦境,从隔空传音到掌控人心,她早已习惯了主宰他人,成为那个唯一的王。
话说回来,房间里,徽音躺在沙发上,虽然血已经止住了,但疼痛还是让她有些难以忍受。
小棠姐静静地坐在她身边,流露出了从未有过的庄严与肃穆。
“徽音,你很勇敢,也很聪明,但是,士兵,是不该离开战场的,如果不能斩下敌人的首级,那么就应该献出自己的生命!”
“徽音,你要记住,你选择效忠于我,就必须拥有为此牺牲的觉悟。”
“徽音,你是‘太极虎’的好队员,你也是我谢晚棠的好战士,但是,你是烈士,从今日起,你将永远长眠,永垂不朽!”
随着小棠姐的话语,徽音脸上明显流露出极其痛苦的神情,就像有无数颗盐粒,夹杂在伤口之中,不断地刺激着痛觉神经,随后,她的面部逐渐扭曲变形,太阳穴青筋尽现,眼球凸起,丧尸一般地摔下沙发,扑倒在地,抽搐了几阵后,再无任何动静。
当小桃破门而入时,地上一片狼藉,房间内只剩下身体僵硬的徽音,生命体征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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