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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子默看着怔在原地的蚩瑶,平静道:“其实不难猜,若不是因为继任的问题,怎么会有这么多少拼了命的保护你,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人想要你死?这样的事,我见过不少,为了那一个位子,手足兄弟都可以杀,很正常。看起来,苗疆并没有女人当家的规矩。”
蚩瑶道:“听阿爸说,古时候一直都是女人当家做主,可是自从有了那些打猎放牧的力气活增多后,这才变成了男人当家做主。从那以后,苗疆再也没有女人成为最高统治者的例子。”
张子默笑道:“扯远了,不过我倒是觉得,不妨一试。要是成功了,你就是苗疆第一个女王。”
蚩瑶愣愣地看着张子默,“你真的觉得我可以?”
张子默道:“不然呢?都决定帮你了,肯定要相信你。”
蚩瑶低头转着手上的银镯子,“我其实不在乎这些的,他们想当兵主,我可以让给他们的,我也跟他们说过,可他们还是选择了对我出手。只是为了他们个人的野心,就可以让这么多少牺牲吗!”
张子默道:“按我们那里的说法,你也算是王侯世家出身,怎么会这么幼稚?你就算把位子让给了他们,可那些忠于你父亲的人又怎么甘心,必定会拥立你。你不死,那些夺位的人又怎么会睡得着?”
蚩瑶黯然道:“原来是这样,那我该怎么办?”
张子默道:“怎么做我还没想好,在你成功之前,我会一直帮你。但你要做好准备,这条路注定腥风血雨,想要没人牺牲是不可能的。”
蚩瑶眼神逐渐坚定了起来,“我不是为了成为兵主,他们杀了我那么多亲人,我要为他们报仇,我要找到阿爸。”
张子默取下鬼神面具丢给蚩瑶,“借你的,你这张脸太过招摇,以后记得还我。”
蚩瑶道:“招摇?所以这是夸我好看的意思吗?”
张子默无奈道:“我是怕你被人认出来。”
“难道不好看吗?”
“好看好看。”
“那你面具给了我,你怎么办?”
“苗疆又没有人认得我,看到便看到了。”
蚩瑶突然笑颜如花,“谢谢你啊,我还不知道你名字呢。”
“张子默。”
反正真正面貌都看过了,真实名字也没有什么不可以说的。
蚩瑶伸开双手,呼吸着山林中的清新气味,“真美好啊,突然感觉一切都有希望了,还好有你。”
少女眼中那盈盈秋水,让张子默不知道该如何接话,只能大步向前,朝着山麓走去。
少女看着那个让人赶到心安的背影,快步跟上,“喂,臭石头,等等我。”
“我已经告诉你我的名字了。”
“我就喜欢这么叫。”
“随你吧。”
……
通天山脉下,众多苗人飞来飞去,灵识不断探查着周围的动静,当那两道身影从通天山脉飞出后,所有苗人顿时警惕了起来,“什么人!”
张子默抱拳道:“在下蜀山弟子,前往通天山脉为诸位同门寻剑。”
众多苗人低声议论片刻后,让开一条通道,“走吧。”
“等等。”一名蓝衣苗人突然飞至二人面前,打量着衣服明显不合身的蚩瑶,“她这衣服怎么回事,这应该是你的衣服吧?”
张子默笑道:“自然是我的,路上遇见妖兽,衣服破损没有换的,我这师妹自然只能穿我的。”
蓝衣人思索片刻,抬手道:“放行。”
张子默脸上挂满笑容,领着蚩瑶缓缓飞去,临走时还不忘提醒众人:“我刚从通天山脉下来,那里的妖兽有再次躁动的趋势,各位千万小心。”
那些苗人一愣,脸上多了几分微笑,目送二人离去。
天空上,蚩瑶发出银铃般的笑声,“你敢不敢再假一点,我看起来比你大,你也敢说我是你师妹。”
张子默道:“这有什么奇怪的,蜀山的辈分不按年龄算,看的是谁入门早,拜的是哪一位师父。我有一个朋友,只比我大一岁,可在蜀山的辈分却是高得吓人。”
蚩瑶眼睛一转,“是你这次要找的那个吗?”
“嗯。”
蚩瑶突然道:“那我们现在该去哪儿?”
张子默道:“先找个落脚的地方,然后再商量。你需要把苗疆所有的事告诉我,我才知道我们该干什么。”
蚩瑶笑道:“好,听你的,你说干什么咱们就干什么。”
张子默调侃道:“就对我这么有信心?就不怕我什么本事都没有,把你往沟里带?”
蚩瑶眼神十分坚定,“我相信阿爸,也相信你。”
两百里外,有一奇峰,比周围山峰要高上许多,张子默与蚩瑶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这座奇峰的寨子上。
张子默问道:“就这里?”
蚩瑶道:“这附近寨子很多,这里应该是一个鼓社。”
“什么是鼓社?”
“鼓社就是一个宗族所有具有血脉关系的组织,虽然住在不同的寨子里,但什么事都是统一行动。苗疆十万大山,每一山起码都有一个寨子。如果只是按寨子管理的话,哪里管的过来?因此寨子之上的组织就是鼓社,鼓社之上还有榔款,是按地域划分的,鼓社一般是在榔款之下的。”
“原来是这样。”张子默看着那越来越近的寨子,提醒道:“你现在的身份是蜀山弟子,一会儿千万别露馅了。”
“知道了。”
二人在奇峰下落下,沿着土路缓缓上行,许久后这才到了寨门外,说是寨门,其实并没有门,只是立了两根高大的木头,中间木匾上面只画了一个复杂的图案。
而此时从内望去,竟然一个人都没有看到,张子默看向蚩瑶:“什么情况?”
蚩瑶摇头道:“不知道,按理说不会这么静才是。”
张子默走过寨门,声音远远传开,“有人吗?”
寨子依旧那么平静,没有任何回应。
一股刺鼻的血腥味突然传来,张子默拔出玄穹,灵识不断散开,再次试探地问了一句:“有人吗?”
一个衣衫褴褛的苗族女子突然手持木杖从冲了边上吊脚楼的梯子后冲了出来,“恶贼,我跟你们拼了!”
张子默眉头一皱,“别误会,我们不是敌人,你先冷静。”
可女子已经失去理智,仇恨地看着张子默,手持木杖念念有词,随后大喝一声:“请白虎仙人!”
一股狂暴的气息突然从女子身上散出,一个透明的魂魄突然自虚无中飞出,化为虎兽人身的魁梧身形挡在女子身前。
蚩瑶惊咦一声,“三十六堂神,小心一点,她是巫师!”
张子默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女子,这女子修为不过是灵魄境,可请来的这尊魂魄竟然快达到了通幽境,苗疆的巫蛊之术果然有独到之处。
黑白剑气飞出,张子默瞬间到了那白虎仙人面前,一剑斩下,那白虎仙人冷哼一声,将张子默剑轻轻弹开,巨大的虎爪狠狠抓向张子默。张子默左手出拳,与那虎爪对上,强横的力量让周边木楼轰然倒塌。
这一招,算是平手。张子默与白虎仙人各退三步,张子默毫发无损,而白虎仙人的身躯却是不如之前凝实。
女子眼中充满诧异,她能够感知到张子默的修为与她一样都是灵魄境,按理说同修为是无法挡住她召唤出来的堂神的。可眼前这个黑袍少年,竟然与白虎仙人不相上下。
女子再次念念有词,“请白鹤仙子!”
又是一道魂魄飞出,那白鹤虚影化为一个身姿缥缈的少女,与那白虎仙人一同攻向张子默。
这一次,张子默被彻底压制。但同时召唤出两尊堂神的女子面色瞬间煞白起来,显然这样的巫术对她也是不小的负担。
蚩瑶在一旁看热闹不嫌事大,“喂,臭石头,要不要帮忙?”
“不用。”张子默随口回了一句,便持剑再次杀向那两尊堂神。蚩瑶出手固然能速胜,但这样一来必定会暴露真实身份。
黑白剑气同时出现,魔心鬼蜮蔓延开来,女子耳边突然响起白虎仙人的怒吼,眼中顿时充满不可置信。她请出来的白虎仙人,竟然想对她出手!
好在白鹤仙子的意志并未被完全动摇,凭借本能替女子挡住了白虎仙人。可这样一来,张子默这里便空出手来。这样的机会,张子默怎么会放过?
寒光一闪,张子默穿过两尊堂神,玄穹抵在了女子咽喉之上,“我劝你冷静下来,把那两尊堂神收回去。”
那两尊堂神不甘心地消散,女子冷笑一声:“你们这些恶贼,祸害完寨子还不够,还要来赶尽杀绝,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张子默眉头一皱,“我想你可能误会了,我们是蜀山的人,这是我们第一次来这里。”
“不许伤害巫师妈妈!”寨子中央鼓楼,许多稚嫩的声音几乎是同时响起,从鼓楼里跑出许多小女孩,紧紧捏着小手恶狠狠地盯着张子默。
张子默一愣,收回玄穹,看向那女子,“要不,咱们好好谈谈?”
鼓楼,又叫芦笙楼,这里一般不住人,只有节日喜庆时才会使用。
鼓楼内,张子默看着聚集在鼓楼内的数十个小女孩还有众多妇女老人,感受着众多敌视的目光,又看了一眼旁边偷笑的蚩瑶,眼中充满无奈。
“你真的是蜀山的人?”女子依旧盯着张子默,眼中依旧充满怀疑。
张子默无奈道:“姐姐,这个问题你都问了五遍了。我真的是蜀山的人,难道苗疆有穿道袍和用剑的苗人吗?”
女子眼中的戒备这才有所减弱,“那你来这里干什么?”
张子默道:“蜀山从通天山脉撤下来的弟子,有一些还留在苗疆,我是来找他们的。这不是天色晚了,想要这里借住一晚,谁能想到你一见面就大打出手。”
女子眼中多了几分尴尬,可语气却丝毫不弱,“那你不会直接说,在那里喊什么?”
张子默一时语塞,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在女子并没有不依不饶,“既然是借助,你们住楼下吧,明天一早就走。”
蚩瑶突然问道:“寨子里的男人呢,都去哪儿了?”
女子顿时警惕起来,“关你们什么事,再问就给我离开!”
张子默给蚩瑶使了个眼色,默默下楼。底楼内,张子默看着墙上整齐摆放的众多芦笙,取出一套被褥铺好,“行了,你睡这儿吧,我在外面守着。”
蚩瑶一愣,“干什么,我又不介意,你们中原人规矩都这么多吗?”
张子默笑道:“严格意义上来说,蜀山所在的山佥州,乃至整个镇岳王朝,都不算中原,我可不是中原人。”
蚩瑶看着已经走出鼓楼的张子默,“喂,臭石头,我饿了。”
“知道了。”
张子默飞身离去,不久后便带回几只野味,在鼓楼外生好火后,又不知从哪里找来了许多野菜,从百宝袋中取出锅碗瓢盆将饭煮上,拿出一枚玉简注入灵炁,可那传音玉简并没有任何反应,随后看着那火不禁出了神。
戊子送他来通天山脉前,曾告诉他等他从通天山脉出来,以传音玉简联系他便可。可如今这传音玉简没有任何反应,让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想来,应该是戊子离他太远,传音玉简也感知不到。
蚩瑶从楼中走出,看着那渐渐散出香味的食物,笑道:“今天怎么吃那么丰盛,在通天山脉一直吃肉,我还以为你就喜欢吃这个呢。”
张子默道:“在通天山脉赶时间,懒得弄。”
蚩瑶伸手去揭那煮着野菜的锅盖,却被烫得缩回了手,连忙将手放在了张子默耳朵上,“烫死了。”
“烫死了你抓自己的耳朵,抓我的干什么?”
“我乐意。”
张子默无奈地将盖子揭开,从鼓楼内搬出一个木桌,将所有菜都放了上去,摆好碗筷,“来,吃饭。”
蚩瑶夹起一块炒肉吃下去,顿时眼前一亮,“手艺这么好,不去当厨子可惜了。不如这样,以后你来给我做饭,价钱随你开,怎么样?”
张子默没有回答,只是看着蚩瑶身后。
蚩瑶连忙转身,看着那个站在门边咬着手指的小女孩,笑道:“要不要吃点?”
小女孩依旧敌视地看着张子默,可最终还是架不住食物的诱惑,坐在了蚩瑶旁边,狼吞虎咽了起来。
“你慢点吃。”蚩瑶替小女孩将鬓角发丝捋上去,不断替小女孩夹菜,眼中充满心疼,“这是多久没吃过一顿饱饭了,饿成这样?”
小女孩如风卷残云将饭菜一扫而空,对着张子默打了一个饱嗝,娇生生道:“哪怕吃了你做的饭,但你敢打巫师妈妈,我是不会原谅你的,这顿饭以后我一定会还你的。”
张子默忍俊不禁,“好嘞,咱们各算各的,你这小女娃倒是豪气,叫什么名字?”
“我叫樊秋。”
“樊秋,繁秋。”张子默念了两遍,“这个名字倒是很好听,和你很适合。”
樊秋没有理会张子默,转身从鼓楼拿出一只芦笙坐在楼外吹了起来,只是小女孩明显没有学过这个,也只能吹出几个断断续的音符。
蚩瑶转身也从鼓楼拿出一只芦笙,坐在樊秋身边,“姐姐吹给你听?”
樊秋点点头,期待地看着蚩瑶。蚩瑶抱起芦笙,清脆响亮的声音顿时响起。前曲高昂,曲中渐缓,至曲尾已是充满哀伤。
张子默不知道这首曲子,只能听出这大概是一首讲述离别的曲子。就着月光,蚩瑶把离别的不舍与心痛演绎地玲离尽致。
不知不觉,鼓楼门内已站满了人,全是被蚩瑶的曲声吸引而来,蚩瑶的这首曲子,似乎触动了她们的伤心事,所有人眼中都饱含泪水。
曲罢,一片寂静。
樊秋突然哇地一声哭了出来,“阿爸,阿妈,小秋想你们。呜……那些坏蛋,欺负我的阿爸阿妈,他们都离开我了……”
樊秋这一声,彻底让众人心中悲伤决堤,全部痛哭了起来。
蚩瑶心疼地看着众人,再次抱起芦笙,再吹一曲。这首曲子,平静又充满力量,虽然略带哀伤,但却让人听到了希望。
那哭声渐渐平息,所有人都深深地看着蚩瑶,蚩瑶的曲声有一股特殊的韵味,是如此地动人心弦,将她们心中的希望唤起。
等这一曲结束,所有人看向蚩瑶的眼神都不一样了。哪怕偶尔看向张子默的眼神,也没有任何敌意了。
一名老妇突然走出,朝着蚩瑶微微躬身,“姑娘,谢谢你。这是我这辈子听过最好听的曲子,让我感觉日子虽难,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蚩瑶眼神凝重,将老妇扶起,“奶奶,你别这么说,你们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们吹几首。”
那巫师女子突然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同样躬身行了一礼,“尊敬的客人,请原谅我先前的无力。是您让我知道,寨子是遭受了变故,但无论何时都不能忘了待客礼节,日子再难也该快乐得活下去。”
一声锅碗瓢盆倒地的声音突然响起,一个小女孩想去翻锅中的剩菜,却不小心将锅打翻,小女孩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跑到了母亲的身后躲着。这个小插曲,让凝重的气氛欢快了不少。
蚩瑶拍了拍张子默的肩膀,“你现在是这里唯一的男人,打猎这个事就交给你了。”
张子默飞身离去,半个时辰后拖着一地野物回来,寨中的妇女十分娴熟地接过野物处理干净,将肉切好放进锅中,而那些小女孩也没有闲着,跟在张子默和蚩瑶忙来忙去,对二人的称呼也变成了哥哥和姐姐。
黑夜中,那一簇簇升腾的火焰和饭菜中那些食物的香气,让众人暗淡的眼神开始充满光亮。哪怕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却依旧在谦让,让老人和孩子先吃。
那巫师女子,任凭别人如何劝说,依旧坚持最后一个吃。
饱饭过后,众人不舍地回鼓楼休息,巫师女子却留了下来,还有怀中已经熟睡的樊秋。
巫师女子看着身边的蚩瑶和张子默,眼中充满歉意,“对不起,我……”
蚩瑶笑道:“没关系的,我知道你们肯定是遇到了难处,谨慎一点能理解。而且不用管这个家伙,他扛揍。”
女子道:“我叫叶素。”
“我叫小梦。”蚩瑶指了指身旁的张子默,“他叫石头。”
张子默终于问出一直想问的话:“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叶素眼中充满哀伤,渐渐泣不成声,“本来寨子里好好的,可是那些恶贼……”
在叶素断断续续的声音中,张子默终于弄清楚了来龙去脉。
苗疆大乱,所有想争兵主的势力都在聚集力量。这个寨子是当地鼓社的中心,有号召附近寨子的权利,上头的榔款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寨子,要将鼓社所有男子和有修为的全部被带走。而此事鼓社的男人们自然不会接受,发起反抗。可榔款的实力毕竟更强,所有反抗的人全部被处死。樊秋的阿妈,也在其中。最后,寨子便只剩下这些孩童老人还是妇女。
至于有修为的叶素能幸存下来,是因为鼓社真正的巫师是她父亲。出事那天,父亲把她藏了起来。出事之后,她便成了寨子唯一一个有修为的人,也是这些人最后的依靠。
在众人面前,叶素不能表现出任何软弱。如今在张子默与蚩瑶面前,终于能够将心中的事说出,再也控制不住放声痛哭了起来。
蚩瑶听完后,不断安慰着叶素,张子默则若有所思。
叶素哭了许久,又恢复那坚强模样,转身上楼,“你们两个都是好人,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明日一早你们便走吧。”
蚩瑶用手指戳了戳张子默的手臂,“在想什么?”
张子默摇摇头,“在想苗疆的事,但是还没想出个头绪。”
蚩瑶突然抱住张子默的手臂,“再借我靠一会儿,听到她们这么难受,我心里也难受得不行,我也想阿爸了。”
张子默道:“难过归难过,但你得振作起来,明日一早我们就离开。”
没有得到回应,张子默转头看着那个熟睡的少女,取出一件衣服替少女盖上,看向了那渐渐熄灭的火堆,“我们,不能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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