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收服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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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是想要见一见托付了性命与一腔热血赤诚的掌令之主，在去请人之前，秦老自然是已然与众人交代了些许。

以防突发之事。

而那时，老者一脸沉肃，站于高台之上的声声交代，每一个字无不是叫谷中之人刻入了眼底心里。

因为那人，会是他们托以性命，奉一腔热血英勇之人。

无数的期待与遐想，在秦老端肃的字字诉说描绘下，最终化为不可置信的错愕。

过往无数个等待的日子里，谷中之人便有无数次地在百转梦回之中遐想过那个带领着他们踏出山谷，重现先祖辉煌的人。

曾想过会是顶天立地，剑眉星目，手握干将古剑，飘飘挥手间，便是血染数尺的堂堂八尺男儿。

也曾想过，那人会如先祖留下的古籍中所描绘的那些个流芳百世，身怀大能的风流男儿，虽无移山倒海之武力，却又堪比诸葛孔明的才智。

如是种种，作为长久等待中的唯一消遣期冀，谷中之人近乎是将古往今来的所有英雄人物的形象，全部都幻想过一遍。

可是，从未有人想到过，他们的令主会是一个女子，而且还是一个尚未及笄，仍处稚龄的小姑娘。

脑海中顶天立地，身若盘古能有拔山倒海之能的大英雄。

骤然间，变成一个模样精致倾城，好似一件精致瓷器一般脆弱易碎的小姑娘。

此间差异如同天与地。

心中遐想骤然幻灭，这叫众人如何不觉错愕？如何不去怀疑从未有过失误的秦老是否是说错了人？

好在秦老在谷中之人心头长久以来的威信，终是叫人堪堪相信这一事实——将来统领他们的会是一个样貌俊俏的小姑娘！

于是便可想而知，众人对这样一位令主是有多么好奇，连日来，他们对其的身形样貌都想象出了好几个模样。

谷中独独见过传说中那“小姑娘”令主的叶枫等人，在经历过无数人明里暗里的打探询问之后，也真真是不胜其扰，几欲崩溃。

但是叫人失望的是，他们这位传说中的令主却是日日呆在何姑的小院之中，从未踏出半步，更遑论与人相见了。

先时虽然有过铺垫，之后又曾有过思索幻想，但如今那个身如松柏直直站于高台之上，通身气势威严的小姑娘却仍是叫人心中颇感错愕震撼。

她比他们脑海中所想象的还要更加稚嫩美丽，皮肤若脂似雪无暇，五官虽仍未长齐但已然现有绝美之姿。

再过些年，不用他想便知，这定然又会是一介西子倾国倾城的女子。

小姑娘身着一身素衣，一头乌瀑仅用一条白绸双结束于身后，无有一点金银珠宝之色，却漫出通身慑人心魂的贵胄之气。

这样的小人儿，即便是身处于黑压压的人群之中，也能叫人一眼看中。

站于高台之上面对数万之人却不见得一丝慌乱，拿酒拱手举杯之间动作行云流水，不见丝毫迟疑停顿便可窥其磐石心智。

对于秦老，面于众人不卑不亢，神态动作均是拿捏得恰到好处，便可知其异于常人的智若近妖的聪慧。

若是南楚今上亲临此处，与高台之上的小姑娘并肩而立，众人便会立时发现——

这而人周身气泽，神态……如是种种，均是别无二致！

这样的人只能是上位者。

而这样的上位者，总是会叫人抱着一腔热血赤诚，甘愿为其俯首称臣。

是对于力量的畏惧么？

不，这是信任，也是一种伯乐与千里马的心心相惜之情。

你予一腔热血托以此生性命，我以纵横谋划付以终身信任，共谋心之所愿，一笔双方都满意地交易，如此而已。

不觉之间，谷中之人仰望着那屹立于高台之上恍若临于天地之间的小姑娘，神色几番变化，最终尽数归于忠诚与期冀。

虽然先时，对于这样一个“小姑娘”令主心中怀有迟疑与担忧。

但是如今，众人心中均已有了选择……

楚曦凝着小脸，不动声色地将高台下众人的容色神情尽收眼底，待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东西之后，朱唇不动声色地微微勾起。

她今日应秦老之请，前来与谷中之人见一面，若说意在将那些人尽数收服于麾下，那么如今境况……她已然是成功了一半。

至于另外一半么……

楚曦神情一肃，目光灼灼地凝视着高台之下乌压压的人群，澄澈透亮的眼眸却叫人看不见底处。

“千年之前，先祖为护佑南楚千秋万代，从南楚万万子民之中以千择一，以暗中组建成一支万人铁骑。

那时，铁骑浴血沙场，挥剑斩击，扬我南楚赫赫国威，至此北陆之上无有一个国家不为之忌惮……”

小姑娘的嗓音微沉，掩住往日娇俏稚嫩，此间扬声的铿锵之语虽不及男子雄浑高亢，可却是传遍了整个谷底。

直直地传入每一人的心间，唤醒了他们因经年等待而沉睡在心底深处的热血雄心。

楚曦微微敛眸，将目光落在手中被斟满的酒杯，“这一杯酒，敬千年之前护佑我南楚子民，扬我南楚国威的赫赫英雄，也就是在场诸位人的先祖！”

言罢，右手一扬，将杯中的酒水尽数洒于高台之上，澄清的酒水在空中扬出一条绝美的弧度，而后落于地上发出清澈之声。

谷中之人的先祖均来自千年前的那支铁骑，他们都是听着那代代相传的先祖英雄事迹长大。

千年前的那些已逝英魂，早已在潜移默化之中给后人的心间埋下一枚英勇的种子。

楚曦这一杯酒，无异于是唤醒地底种子的一阵春风。

而后紧接着楚曦又径自端起一杯斟满了的酒杯，对着台下众人拱手。

“这第二杯酒，楚曦敬谷中诸位，今日之后，尔等将此生性命托付于曦，将来，曦定当以绝世荣耀以还！

多年等待，多年艰辛，南楚百姓欠诸位一声辛苦。

他日功成，曦定当应先时之诺，奏请今上，于南楚皇室宗庙之前立功德柱，使后世之人均以尔等为样！”

楚曦挥手将杯中之酒挥洒于地，而后弯了背脊，对着台下众人，一躬鞠到底，“诸位，多谢。”

只见刹那间，台下黑压压的众人一个接着一个，而后带动所有，均对着高台的方向，屈膝跪地，俯首及地。

那是绝对的臣服与忠心。

“甘以此生性命托付令主，永世不悔！”

不知是何人起了头，一声罢了，紧接着的众人雄浑高亢之语瞬时间便传响整个山谷，久久不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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