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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这一切即使是真的也站不住脚,不远万里的从苏联跑来这山沟里就为了盗庙下面的墓?
他没解释,不慌不忙从内兜里掏出了一张叠好的帛帕,将其小心翼翼地摊开后捧在我面前道:“西汉的缣帛,让你开开眼。”
帛帕泛着黄渍,绘着红色的山脉图案,我一眼就辨认出了那山正是我们所处的五溪山,就连蜿蜒的黄龙潭都勾勒了出来,黄龙潭的后头便画着完整并未残缺的黄龙庙,帛帕顶头还述了四句古文。
“一条黄龙入深潭,
山上枝落盖土寒,
名师能点庙中穴,
祖山在北始于南。”
他用手比划在字上念了出来。
我想取来近看,他却将手缩回将帛帕叠好收了起来:“看归看,别上手,这可在拍卖会上花了20000的卢布,你赔不起。”
20000卢布可够一个村子七八年的生活了,就换了这么张绢子太不值当,我问他万一这下面没有墓又或者被人盗了那不就亏了,他大手一挥说绝对不会,一丁点盗洞的痕迹都没有,这帛帕是西汉的,下头再怎么着年代也不会比它短。
“那你打算怎么下去?我们在这可呆不了多久。”我问到。
他似乎胸有成竹,说来之前就已经研究了,这墓的具体位置就在那四句话里头。
他没有继续往下说,而是先看了看周遭,然后沿着一个陡坡爬了上去又张望起来。
“上来”他朝我叫到。
我学他从陡坡爬上去,他指着我们原先站着的下方说:“瞧见没。”
我仔细瞧了一通也没瞧出有什么特别的,就是荒土上长了几棵树而已。
“没发现边上都是上千年的老树头,就那块地上的树看着细小些,不是一批长出来的。”他继续道。
这一提醒倒是立马察觉到了异常,深山林子里的树木没有人会来砍伐栽种,往往都是生长的枝粗叶茂,那片地上的树确实要比其它的小上一个圈,这种情况只有一个原因,这是片坟墓地。
坟地的风水我知道些,按常理说只会在两种地方栽种树木,一是在坟穴的青龙和白虎位种上几棵松柏树如文武大臣左右相护,寓意长寿、福禄;二是坟穴后的玄武位,树种于此子孙后代会得贵人相助。
但墓的上头是种不得的,过于靠近坟墓,树的根系会深入墓穴中导致渗水改变了风水的吉凶,会导致家中后代精神失常,运势受阻,总而言之树能通天气,同时接地气,利用得当后人运势吉昌,反之则凶。
“走,趁还有时间。”他撂下句话就利索的从坡上奔了下去。
我有些恐高症,只能顺着上来的脚迹踩着土疙瘩缓缓下行,走到一半脚底打滑突然往下一陷,半截身子直接沉进了土中。
我这是踩到土沼子里了,听老李头说过有的墓穴附近会人为的制造出一些陷坑,越挣扎越往里头沉,没想到这次居然发生在了我的身上。
我试着双手撑在土上将脚抽出,但浮土立马又往里头陷下,我的身子又往下坠了几分,土里的寒气逼上胸口,这下我是大气都不敢喘,尽量不做出动作。
钱进见我并没跟上回头望了眼,这才发现我是陷在了土沼里。
他朝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拾了根断枝跑到距我两步的地方伸出枝子道:“别慌,慢慢拽住。”
我伸手去够那枝头,还好我的胳膊不算短,用两根手指头捻住绕了个圈顺势扣在了虎口里。
我自是不敢再用力往外顶,只能依靠着他擎着树枝往后拉,这陷口沉下去轻松,要上来就难了许多,那些泥土已经倒灌在我半截身子上,重量陡增。
“你用力啊。”
见他往后拉不动半步我有些慌了,此时我的腿肚子已经有些发麻,再这样耗下去指定得栽里头将我活埋。
“别吵,信我。”
他咬着牙回到,卯足劲地向后仰着拉着枝子,这下我身体连带着泥土缓缓地往上冒,总算是有了些好兆头。
越是快要成功心跳更为迅速,我心中神佛菩萨念了个遍,这次真要保佑我平安脱困,就在这时候扣在手里的树枝“啪”一声突然折断,我失去中心后一阵扑腾,身旁的浮土猛地往下沉去,而我的身子快速下坠。
眼见脖子就要陷进去,他眼疾手快地往前一扑伸出手拽住我的大臂止住下沉的势头。
可还没来得及长吁口气,原先垫在脚下的土层往更深处掉落,我双脚再也无法着力整个身子猛地栽到陷坑中。
身体急速的往下坠,眼前一片漆黑,层层的泥土包裹着身子直至掉落在一个地下空间中。
“呸……呸……”
缓了口气,我淬掉满嘴的土试着扭了扭腰晃了晃肩膀,还好没有断掉或骨折。
“钱哥?在吗?”由于洞里太过黑暗根本瞧不见东西,我试着叫唤,看看他是不是也一同掉进了这洞中。
话音刚落,在我的右前方传来一阵咳嗽声,然后是一阵的喘气。
“妈的,差点给老子闷过去……”
是他那熟悉的声音在骂娘,我心里稳了些,还好有人衬着。
紧接着嚓嚓两声洋火机的摩擦声,一团火苗在黑暗中窜出,照亮了他满是渣土的脸。
“还好雨水把部分的浮土僵住,不然我们都去阎王那报道了。”他举着火机超上方看了看说到。
从惊险中回神后我环视着四周,虽是泥墙却异常平整,不是自然所形成的那般,而在我左手方向的壁上能看见一个四方的洞口。
“这会不会是个盗洞?”我问到。
他按我手指着的方向看过去,立马将手里的烟扔在地上忙不迭地走近观察。
他说这里和黄龙庙的地下古墓隔得不远,以距离方位来说像是一个极位隐蔽的盗洞。
我有些不解,问他这样做是不是有些画蛇添足,既然已经猜出了古墓的具体位置为什么还跑这么远做这么大的工程,况且上面就是土沼子,过于危险。
钱进说这就是盗墓贼高明的地方,既躲了普通人的耳目、又防了其他的同行,让我们误以为就是个陷坑根本不会想到洞里有洞。
“还是失算了,看来晚了一步,合着两万的卢布换了块破帛布。”他一直认为这墓肯定没人下过,却没曾想被盗墓高手给截了胡,要不是误打误撞掉了进来还蒙在鼓里。
若果说这仅仅是个害人的土沼子绝不会费心力精心凿挖,我们又在墙角处摸出几支燃剩得白蜡,钱哥用洋火机试着引燃发现竟还能用,我们由此更加确定了这是个极其高明的“活陷阱”,利用光线的不明造成的一种假象,只要特定的气候温度进如才便能发现玄机暗藏,我们便是误打误撞的卡在了点上,这样的盗墓手段着实让人佩服。
我掌着灯,照在那深暗的盗洞里,发现这是一个斜着向上的通道。
“手活很利索,洞挖的棱角分明,比机器铲的差不了多少。”他在那赞道。
话毕,他没有直接进去,而是将蜡烛慢慢伸进洞中,火苗浅浅摇晃了些倒没有熄灭,并说道:“老头应该和你说过,盗洞里不知多久没活物进去过,长年累月堆积不少污秽之气,尸腐味也就罢了,要是撞上煞气就白多些麻烦。”
我不解,老李头没说过用火就能辨别出有无煞气,而且那本《寻山定棺术》中也无相关记述,便接茬问了问。
他回到:“煞气的主要载体是风,风遇邪化煞,火光在风势中就会出现多种的变化,如颜色变绿、火苗突然拉长变细,这是以虚化实来作参考,空穴来风则鬼影重重。”
见火势没有如他所说的那般变化,悬着的心随即落地,他举着蜡烛爬进洞里,让我跟得不要太紧,免得遇到突发状况不好撤出。
我点头回应,并在他爬行四五米的距离时才进去,由于盗洞是斜着往上,这时我才发现这得耗费番功夫,必须脚尖使力顶在地上才能避免打滑落下去,只是越往前越能闻到股霉潮气味,加之空气的寒冷让环境稍显阴暗压抑,此时连呼吸也觉得有些吃力,我知道这是周围环境缺氧所造成的,一旦时间待得过长就会有造成大脑缺氧休克的风险。
他的身形瘦弱,估计是苏联的伙食也不行,已经在那喘着粗气,我只能时不时的叫上一句看他的精神状况是否还清醒,不然真得想辙将他拖出去。
这盗洞并不是直线,我们爬了大概有五十米的时候出现了向右的转口。
他慢悠悠回过头来对我说:“到了,前面就是石门子,小老弟坚持住。”他的脸色已经发白,说话都大喘气,像是随时都要倒下般。
我也顾不得什么隔开距离的嘱咐,赶紧爬到他的跟前,看到前方果然有两扇整齐的石砖拱开了条口子。
“这些人手脚也不干净,开了门却没关。”他悻悻地来了句。
我心想还好没封死,不然我们真是进不了退不得,得活活憋死在洞中。
见他没往前动,我提醒到要出去了,此时我也已经脑袋发晕,他却不慌不忙从口袋里取出一枚叠成三角形的黄符递给我,说这是老头子画的辟邪符,进去后万一碰上什么邪性玩意关键时候能保身。
我接过黄符看了眼,黄色的纸张已经泛旧可依稀还能看见些红色的记号,我对他说这东西给了我他怎么办,他打的头阵还是自个儿留着吧,没想到他咧嘴一笑又掏出了个在我眼前晃悠,说这东西老头没做过百也有大几十,他外面的包里还有一堆。
我以为是个稀罕货,没想到有那么一大批,也懒得多言语直接装进了口袋,示意他还是赶快进去吧。
我一个劲的提醒他这才慢慢地爬进石门子里,我刚跟着进去便感觉一股风迎面拂来,眼前是一个一人高的窄洞,四周都铺满了青砖,我心里清楚这是到了墓道。
这绻缩的身子忽然展开别提有多么舒坦,加之墓道中的含氧量比之前增加了不少,我猛地吸上几口脑子一阵眩晕。
定了定神后继续前行,走了百米的距离出现了一个青砖砌成的石框,从石框中走出去下了两层台阶眼前便赫然出现一个硕大的地下空间,这墓殿的规模着实不小,我们两人手里的蜡烛都无法将墓殿给完照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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