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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璟文盛十年,清明。
莽莽群山延绵千里,山峦相叠,少年伫立在亭内,他看着细雨间雾气升腾,像是飘散着浓淡不一的纱,直至隐没了山川脉理,再不见踪迹。
这是瑶山。
位於长京郊外,是云氏一族Si後的长眠之地。
「蕴之。」云景行唤道,他一身石青素面棉袍乾净整洁,此时立在亭下,收了纸伞。
被唤作蕴之的少年回首,那套月白素纹兔绒袄反衬得他眉目清冷,病後的面庞只略见血sE,这样近乎苍白的面容上,一双眼瞳如墨玉般漆黑清亮。
「大哥。」云怀瑾走近,顺手接过云景行递来的手炉。
云怀瑾大病刚癒,出府前长嫂霍茜再三叮咛,要他别又受了风。
「清明这阵雨时下时停。」云景行向马车那招了招手,待命的小厮立刻打上另一把伞往这来,他自己撑伞,边走边说:「你若是想来见爹娘与祖父母,别只带了江柳就出城,让江榕陪着,他心细,我和你嫂子也放心。」
云怀瑾抿唇,轻声应下了。
云家的马车没有锦缎华绸装饰,虽说略显朴素,却都是用的好料子,防cHa0防虫的木头车身上刻着云氏家徽。
回城的路上兄弟俩共乘,宽大的车内,檀香的薄烟缭绕盘旋,云景行在看刚呈上来的政报,上头写的是关於太后大寿将近,当今圣上有意大赦天下以显仁孝,也算是积德积福的好事。
「困了就休息吧。」云景行说。
云怀瑾嗯了声,这会便闭眼靠着软垫假寐,都说病去如cH0U丝,他身子从前就带着胎中弱症,如今看起来更清减不少。
一路无话,行至官道时往来马车百姓也渐多,长京外Y雨转大,行人们纷纷退避,商家也开始吆喝着收摊,无人注意窜出黑影。
辛必身轻似燕,落在房顶後悄无声息,他一路速行,最终闪身停在了深巷之内。
他翻过院墙,院中一名男子拢着玄sE披风,站在檐下,静静的望着院中景sE萧条。
辛必单膝跪下,恭敬道:「主子,刚收到消息,太后娘娘大寿,陛下有意大赦天下,而靖远侯五日後大宴望春楼,怀王殿下似是会出席。」
男人收回视线,深邃的眼眸如霜似雪,他缓步走了几步才开口:「大赦天下?」
辛必身上的挂着水珠,却没有动,他接着话继续说道:「是,但次辅大人怕是不肯。」
辛必说的是现任内阁次辅兼任督察院左督御史的楚越山。
「再不肯也由不得他。」梁韶转动拇指上的黑玉板指,似是轻笑一声:「他是御史,上谏君王下参群臣是本分,可忘了头上还有阁老。去年陛下要大奠昭懿皇后及册封其娘家亲眷,连续几事都被他以不合礼法为由给驳了,如今打着太后生辰的名号,楚越山再不愿意,也得卖阁老和她老人家一个面子。」
现任阁老何谦出身长京望族,九年前凭藉资历接替了告老还乡的云诚,册为首席大学士,其妻乃当今太后同胞亲妹,自然事事以太后优先,且大璟开国称颂以仁孝治国,以此为由,更无可奏。
「你去安排,当日探月湖畔邀殿下一聚。」
辛必着声应下,又道:「东境也递了消息,说是老夫人腿疾复发,这几日怕是不能下地了,只是她压着辛尘,所以此事耽搁到今日才送到。」
男人轻叹一声,辛必起身替人掀帘,才跟着他往屋内走。
「劳请松峰先生跑一趟府上。」梁韶坐在上首,接过辛必端上的茶,撇了浮沫,说:「免了辛尘这次的刑,告诉他若有下次,自己领板子,不必来回我。」
「是。」
屋中又再一次回归宁静,辛必已经习惯,所以只是垂首静立,他向来话少,所以长年担任梁韶的近卫。
梁韶在案前提起笔写了封家书,後笔尖一顿,像是想起来什麽。
「今日是清明?」梁韶问。
「是。」辛必答道。
梁韶抬眸看了他一眼,将书信封好後递过去,淡道:「去给你爹娘烧点纸钱,银子走我的私帐。」
辛必一愣,又要跪下谢恩,梁韶只是摆了手,独自向内室走去。
雨终於稍停了,长京的夜到来,万家灯火亮起,火光点缀这座都城,大璟仍旧繁华巍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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