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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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车前周永恕丢了这麽样一个问号给江城，但他似乎就只是单纯的想要提问而已，话讲出了以後就开门下车，在关上车门前还礼貌的说声谢谢以後才把门关上转身进门上楼。

小朋友丢下问题拍拍PGU下车回家，留下老大哥一个独自思考这个问题，一边不确定小朋友这个问题自己到底有没有回答的必须X，周永恕这一回难得跟自己算是和平相处了一段时间，但却问了自己两个相似的问题，他不会觉得周永恕只是因为自己的职业而突发奇想来问自己这样的问题，毕竟他从来的表现永远都让江城觉得是一个生长超前的小孩，让人有点想了解了解这样的孩子到底是在什麽样的环境下成长的。

把问题收进心里，重新发动车子驱车离开，正义这件事情对江城而言是职业也是一种习惯X，他的工作他的职业赋予它的就是执行正义、打击罪犯，这是一种不需要思考，根本就是根深蒂固的一种习X、本能，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件事跟勇敢、负责、热情有什麽关系。

没有固执的钻牛角尖的要为问题找到出口，而是开着车子回家，在进家门前绕道就近的超市买了两手啤酒跟一些瓶装水填充冰箱的空间，回家喝了一瓶酒後美美的睡上一觉JiNg神抖擞的起床梳洗吃上一顿饱饱的早餐後领拎了罐水就开着自家小车到警局报到，刚一进门看到又窝在前台跟执勤官一起不知道又在扯什麽的洸方，就凑上去拍拍他的肩膀把昨晚小朋友丢给自己的问题往洸方身上丢。

「这位优秀的长官，你觉得在秉持着热情、勇气、责任的原则下执行会对他人造成严重伤害的正义，请问这样的正义还能算是正义吗？」

「啊？」突然被点名的洸大白方抬头张嘴一脸愣，在江城觉得这小子大概需要花点时间消化问题时，洸方却皱起一那张晒Si都不黑的脸，语调不带怀疑的说：「对他人做出不可逆的伤害那就是犯罪，不论本身持着多冠冕堂皇的理由，或是有过常人所无法想像的悲惨的经历，论情讲理都没用，犯罪就是犯罪，决定情节轻重这件事是法官的事，我们的工作就是将所有证据如实呈报、将罪犯带捕归案，不允许例外的逍遥法外！」

江城其实不太想承认自己被洸方这番话给震住了，但他确实在面对周永恕的问题时对於自己一直以来所坚守的正义产生了一丝的质疑。

「幸好警界还有你这种一根筋的，不然这曲直是非还真的很容易被扭曲。」拍拍洸方的肩膀，江城有种吾家小犬大有成的感慨。

「啥呀？老大，这些不都你说的吗？」

「我？我能说出那麽有道理的话吗？」江城一面往里走一面怀疑。

「是啊，我不可能记错的，不过老大你为啥突然问我这个？随堂考？」

「算是吧，」虽然这考题考的对象不是大白方，「有时在面对的一些事情的时候还是难免怀疑自己这样的信念到底是对还是不对。」

「当然是对的，只是也不能说是绝对的正确。」洸方说：「我们坐那麽久的警察了，经手过那麽多的案件，哪件事真的单纯的倒霉无辜纯粹渊的？基本上每一件都有因有果，纯粹冤的那一件都是涉及到小孩子，这就真的是罪无可恕了。」

「那我再做一个假设，一个小时候受尽欺凌的小孩因为心理Y影过大，生长曲线因此造成扭曲，成了一个大魔头……」

「老大你在讲的是德州电锯杀人魔的故事还是想跟我做案例分析？」

「假设，假设，」走进办公室没有坐到办公桌前，而是坐到沙发上，没有马上继续自己的假设X讨论而是拿起桌面上盘子里装的糖果，「所以你觉不觉得，有这个可能X？」

「啥？」洸方坐到江城侧边的单人沙发上，瞠大双眼一脸没连上线的样子看着江城。「什麽可能X？老大你跳太快了我跟不上。」

这是突然间有的想法，一直以来他们都把目标放在了随机杀人、纠纷杀人，这类的目标上，但从来没有认真的思考过这些个受害者其实根本不能算是真正受害者的可能X。

「我们一直寻找的都是受害者本身所能传达出来的讯息，找爬的都是与被害人直接相关的人，没有去思考过被害人间接相关的那些人。」

「有啊，这麽重要的事情我们怎麽可能没有调查过，但就是没有啊，这些受害人，连马大富也是，基本上除了自己以外，接触最频繁的无非就是他们工作上接触的人，那些我们也过滤过，但真的找不出更多的线索……」洸方讲一讲突然沈默，「现在突然想一想，这些人的关系线好像有点过於单纯跟乾净了。普通人上有两老下有兄长，旁边再串点朋友或同事，朋友同事也不多，翻来覆去就那麽两三个，没了，真的超级乾净。」

「全部都是这样的情况？」从沙发上站起，江城走到办公桌旁拿起整叠受害人的资料回到沙发坐下，将手上资料一一摊开在面前的茶几上。

「马大富跟林雄两个我记得是这样的情况，马大富独居，是母亲独力抚养长大的，前两年母亲过世以後就成了独居的状态。林雄虽然有交往中的nV朋友，但两人的关系好像也只是一般般，就nV方的说法，他们就是两个单身的人在合适的年纪也没有其他的伴侣，就乾脆凑一起准备就这样凑合着过。」

「那nV方的关系线呢？这两个人是怎麽认识的？」

把资料一一摊开在桌面上一面提问，三五秒过去才奇怪怎麽没听到回应的转头，就看洸方愣在那边做木头。

「你……该不会想跟我说没有针对林雄的nV朋友做延伸X调查吧？」

洸方乾笑：「这……我一个大男人的，当时那个情况，那nV人哭得那麽凄厉，我也不方便凑热闹，就把人交给了小汪姐处理。」

仔细想想，也是，那惊天地泣鬼神般的哀号先不提，那种哭闹真不是普通男人可以轻易靠近的，一个弄不好肯定会惹祸上身。

没有继续追问这个问题，而是从摊开着的资料中挑出林雄的那一份，cH0U出与林雄的个人资料夹在一起的、一位nVX的基本资料。

徐美，五十岁，照片看起来跟记忆中那个哭花一脸妆的nVX实在搭不起来，是普通服饰店的销售员，父母在中学时代就离婚，自己跟着母亲，但在母亲改嫁以後就离家生活，跟林雄的认识是透过朋友介绍，喝过几次酒，聊得还可以，两个人年纪也不算小，约过几次睡过几次就这样自然而然的凑在一起，在一起的时间五年，也不算短的时间了，记录到这里也结束了，末了，汪明敏做了总结提醒，有查证追踪的必要。

然後江城现在才惊觉，居然没有人想到要跟进追踪这个人，包括他自己。

好样的，这下谁也怪不了谁了。

手指一点一点的敲着纸张的边缘，沉默一下就在整个办公空间漫开让後面陆续进到这办公室的人不自觉的在走进这个空间的瞬间放轻脚步。

没有人，尤其是洸方，谁都没敢惊动那个定在沙发上呈思考者姿态的江城，若非那手指仍规律的敲打着纸张，所有人己乎以为自家主子进入入定甚至石化状态，直到褚啤踏进办公室被办公室莫名其妙的群聚区别给弄愣了双眼，这诡异且平衡的氛围才被打破。

?「g嘛？这是啥情况？」双脚刚踏进办公室又往後倒退一步退到门外，嘴上还挂着根bAngbAng糖的棍子，一双眼睛睁得又大又圆的看着办公室里诡异的群T分布，右边战战兢兢活像随时要被点名上祭台的小动物，右边一人手持白纸一张皱着张脸，另一人端坐在石像侧边像极了做坏事等着被训斥的小孩子。

「g嘛？g嘛g嘛？大白你又g了啥蠢事？」

「我……」

「你g啥蠢事晚点说，我先说点重要的事。」褚啤起身把洸方挤开做到离江城最近的位置，没理会江城手上拿着的是什麽，直接把自己带来的一小遝用黑sE长尾夹夹起的纸本叠到江城的视线前方。「老大你看看我整理出来的这个，我反覆推敲了很久，怎麽串都没有问题，但又觉得有些地方实在想不透，你帮我看看我这想法到底有没有问题？」

转眼看褚啤一眼，有点无奈又有点烦躁，但稍微定下点心想想，褚啤并非是个不懂事的，不会拿无关紧要的事情来烦他，就把视线拉回来放到褚啤y塞到他手上取代的文件，刚瞄一眼，一双本来懒懒的双眼瞬间睁大，坐直起身T打起JiNg神认真的将褚啤的资料给看上一遍。

「褚啤，这是你整理的？」

「不然呢？」伸手拿起被推到一边的茶杯拿起茶壶晃晃，给自己倒上一杯茶喝一口，「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做报告的时候就顺便做了，但串到最後越看越觉得奇怪，就乾脆来问老大你的意见了。你看我这串得到底合理不合理？对吗？」

没有马上回应褚啤的提问，江城将手上原来的资料拿着褚啤做的这一份再次认认真真的从头读到最後，二十多至三十分钟没有吭声也没人打扰，就算褚啤也安安静静的坐在一边吃自己的零食喝自己的茶，除了洸方还坐在那里动也不动以外，其他人看似乎危机解除，江老大的低气压不在，也识相的该g啥的ㄝg啥去，等江城放下手上资料重新抬头，一脸若有所思地扫过桌上的几份资料後，抬手点点洸方。

「大白你去，去把许福助那件案子相关的资料再给我调来，还有陈金城资料，相关资料也不要忘了记得一起拿过来。」

「老大你这是有灵感了？」

「反正，你去把马大富那张照片上的人有录入过的资料都调来，哪怕只是闯红灯都要，能找得到的相关人也调来。」

「好、好！我这就去！马上！立刻！」从椅子上弹起来，长腿一拔直接跨过沙发两步就冲出办公室，外面瞬间闹能起了来。

没有理会洸方怎麽在外面瞎Ga0翻腾，江城离开沙发起身，拉过这段时间被写上事件关系图的白板，随手拿起一边的抹布在众人惊呼中将白板上的字给全部擦了个乾净。

「江队？！」当第一抹扫出大半空白时，旁观的人立刻发出悲鸣，「江队你在g嘛！那是……」

「没用了，不擦掉留着g嘛？送博物馆还是想送回学校给教官点评当错误范例？」

「但这是大家这半年剖析出来的结果，要说没用这也……」

「关系现在新的证据出现，那就得重整吧？」

「虽然是这样说没有错……」但大夥努力半年的东西现在说废就废，心理上总有些疙瘩，彷佛这半年来的积累都像是一场笑话。

「别想多了，也不是这半年的努力都是错的，大方向基本上没有错，不过有些思考模式还是得更换一下。」

把整个白板清空，江城拿起黑sE白板笔拔开笔头握在手上停顿了一下，又把笔盖上，手握着笔走回到桌子前将档案夹里的所有照片都cH0U起来，走回白板面前一一把照片贴在白板上後才开始在白板上作画，江城的思虑很流畅，从他挥动的笔尖就可以清楚明白，偶尔停顿应该是在思考这个关系线的合理X，但下笔後就都没有犹豫，很快把关系线全部拉好。

「照马大富的说法，他们一直是受到陈金城胁迫的，并推测他们应该有一个共同的秘密，但谁都绝口不提，包括已经受刑伏法了的陈金城。」连接在马大富与陈金城的双向箭头线上江城标上了威胁，并打上了问号。「马大富的通话纪录中有拨打给林雄的纪录，所以也可以基本确定这两个人是朋友关系，更可能一样是受陈金城的胁迫并共同拥有一个秘密。同样的线与记号也在陈金城与林雄之间拉上。

「照片里一共六个人，就照片的拍摄效果以这六个人的拍照姿势来说，不可能是设立脚架做定时拍摄，应该还有第七人负责替这六个人的照相。」褚啤举手。

「对，所以如果用马大富跟林雄的案件思考，这张照片提醒了我们是不是有熟人犯案的可能。」列在三个人之後的纵列江城先用四个大圈圈替代。

「所以江队的意思是，他们可能因为内哄而互相仇杀？那是为了什麽？」

「为了钱？为了nV人？还是就是一言不合自相残杀？」

「有你那麽无聊的吗？一言不合打一架吵一场就好了，自相残杀？野生动物都不这麽Ga0。」

「话可不能这麽说，咱人类发起神经来还真是做出啥咱身为同类都无法理解，不然我们为什麽而存在？」

「你们就继续掰吧，没看到队长呀跟没有理你们的打算吗？」

一人出声阻止话题有继续往偏远地区前进的可能，看着维持沈默的江城与褚啤，几个人面面相觑却也乖乖都闭上嘴，直到门外由远而近传来重重的奔跑声，空间里的冷淡空气才总算又活络了一些。

「老大，你要的资料！」

b洸方先到达的是他的声音，所有人把视线往门口投放的同时洸方的人也正迈着他的大长腿踏进办公室，三两步站到将成身边奉上叠在手臂上的文档。不多，小小一叠点一点也不过十几份，但第一个凑上去的却不是江城而是褚啤。

褚啤就着洸方的手翻着文件，陆续从里边cH0U出几张照片，将照片就着江城画的圈圈从手上cH0U起张照片按个贴上，刚刚好凑齐六个大头照，手上还两张照片，一个就是林雄的交往nV友徐美，还有一个他怎麽都想不起来这照片怎麽会夹在档案里的就乾脆先暂时拿在手上。

「喔、如果不是马大富她手上留着这张合照，谁能知道这六个人……七个人根本就是一挂的？」

「正确来说是认识，至於一挂的……这就得要看是哪种挂了，而不论哪一种都只能是推论，暂时无法确定。」一边说，一边把手上徐美的照片并排贴到林雄的照片旁边。「甚至这第七个人是不是徐美，也很难说。」说着，又低头看看手上剩余的照片，想了下将照片贴在与六人照片平排的空位处。「她也是有可能的。」

「她是谁？」江城看着照片皱眉，「我怎麽一点印象也没有？大白！」

「在这！」召唤立马跳出，但洸方这回一脸为难地看着江城，「但这个人是谁……我、我也不知道啊……」

「不知道是什麽意思！」江城皱眉怒视洸方，他一脸的不敢相信，原来他的这个小组纪律涣散到这个程度，连相关人的档案资料都Ga0不清楚，活该他这个案子大半年都办不下来。

「老大，我对这个人也没有印象，但这照片是跟被夹在陈金城的档案夹里，我想应该是在更久以前的事件……要不，我们现在理一理？」

没出声，只是抿着嘴调着眼盯着洸方就把洸方盯出一身冷汗，洸方跑也不是不跑也不是的就跟傻子一样双手捧着文件张着一双大眼睛伫在那里。

「我对这张照片也没有印象……」虽然褚啤没那麽意思，但他的出声确确实实帮了洸方一把，「但我不确定是不是因为没有直接接触到案子的关系，但我确实没有从陈金城的档案里看过这张照片。

「你说这夹在陈金城的档案里？」江城皱眉，坦白说，他的记忆力是好的，陈金城的案子虽然不是他过的手但也因为好奇心而翻阅过，但他也没有印象自己曾经在档案里看到过这个nV子的照片。

漏掉了？

「再查一次，我去找负责这案件的人，你们负责找出正确的人名出来。」

「是！」、「好的。」，以洸方为优先，其他人各别自动自发的动起来该g什麽就g什麽去，最後办公室里只留下非职责只是兴趣推理的褚啤跟刚刚才踏进办公室就遇到一涌而出的人流的汪明敏。

「啥情况？」原地自转一个圈一脸糊的Ga0不清楚情况，眼睛习惯的在室内扫一圈，双眼对上已经面目全非的白板，一双眼瞬间撑大，「那又是什麽情况？我错过什麽了吗？」

「你错过得可多了。」江城说，伸手拍拍褚啤，走到沙发前弯腰将桌上的文件连洸方抛下的都一并拿进手里晃回自己的办公桌坐下。

老大的态度摆明了懒得解释，汪明敏绝对不会傻得去追着主子要答案，双眼立刻转落在一边的褚啤上，後勤人员的反应速度总是慢一线人员的反应速度一拍半，所以当褚啤想起自己应该还有事要处理的时候人已经被逮着给汪明敏补一下错过的这个上午。

听完褚啤说明，汪明敏沈默了下来，单手支着下巴一脸若有所思。

「反正事情就是这样，後面就交给你们调查了，我先回去待命。」从沙发上跳起来，眼睛在桌面上扫一圈0了一把0走两包洋芋片跟一把bAngbAng糖进口袋，一溜烟的就跑了，留汪明敏还坐在沙发上对着剩下茶杯跟被打开了的洋芋片包装发愣。

一直窝在自己的办公桌前远端张着耳朵听着这边桌子的江城从根本没有翻过半次的文件夹里露出半张脸盯着汪明敏，却看汪明敏半天一动不动的坐在那里一脸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江城才忍不住放下手上半个字也没看进去的文件伸长脖子开口招魂。

?「桌上饼乾想吃就吃，别盯着看，饼乾都要被你给看软了。」

差点飞远的魂被一秒拉回，汪明敏转头看着江城，三秒後又转头把视线落在白板上，然後掏出随身的小本本，随便翻了翻又把小本本给合上握在掌心里。

「我们从来没有往熟人犯罪的方向思考过??」

「不是没有，只是没有可以任何线索可以引导出任何的可能X是熟人所为。」江城放下手上的文件，拉过一张椅子坐到汪明敏的正对面，「现在不过是时机点对了，有人给出决定X的证据确立这条线的可能X，加上受害者确确实实都列在这条线上，所以这才决定将侦查方向往这个可能X移动。」

「但这不同时也证明了我们这半年多的侦查完全都是白做工？根本被犯罪者给耍着玩吗？」汪明敏难得的垂下了肩膀，向来JiNg神奕奕的脸突然戴上了一丝疲惫。

江城听汪明敏的话瞪大了眼，直起身T，语调JiNg神又愉快地说：「怎麽会是白费呢？这不才刚开始吗？之前的调查让我们0索凶嫌的习X，推敲凶嫌想要的到底是什麽，现在才是我们开始追踪凶嫌的时候。」江城停顿下，抬头看看墙上的钟，指针指着十二点正，「不过如果你觉得累了想要退队随时可以跟我说一声，毕竟砍掉重练这件事确实是不怎麽让人好受，我不会勉强任何人跟着我一起重新开始。」从椅子上站起，伸个懒腰展个手臂，「中午了，吃饭去，什麽麻烦事都吃饱再想！」说完转头，长腿迈出往外走。

「谁要退队！」小本本收回上衣口袋里，汪明敏从沙发上跳起跟着江城的脚步往外跑，「江对请客，慰劳一下辛苦大半年的我们吧！」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