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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就是知道阴婧的性情,才更是有把握将两人之间的不开心,在刘肇离开后彻底消除甚至恢复关系,毕竟她与皇后之间闹成这样的根源就在刘肇,毕竟不是只有她顾忌两家关系,只要她在阴婧耳边多提提,阴婧也是会听到心里去的。
刘肇就知道她会这么说,出神叹道,“随你怎么说吧,反正在朕看来她是真的不适合当皇后,她没有窦太后的才智与魄力,也没有绥儿你的稳重与聪惠,更没有婉婵的小心与细致,还没有——。”
她只是认真的打量刘肇,刘肇这回的举动她猜不透,见刘肇不语后方才含笑说:“她有,是陛下过于担忧了,陛下该知道许多时候皇后的小家子气模样,其实不过不她做出来给陛下以及大家看的。”刘肇不语,她所知道的阴婧并不是完全的头脑发热便要你死我活的那种人,要不然皇后宝座的位置早就丢了,转而说,“何况还有大家一起扶持着,只要团结一心定会天下太平,百姓定是能安居乐业的。”
刘肇皱了皱眉,沉声道:“朕知道你不想当皇后,是你不想担起一些将来更加左右为难的责任。”
她勉强一笑道:“陛下,天下正乱之时想要安宁的人,要不是想着能退隐田林过快活日子,要不就是想能平平淡淡陪着亲人平稳度日,如今的大汉国库吃紧、外敌俯视、诸侯恩怨往来不息、臣贪民怨无不是正乱之时,绥儿只是个自私的小女人,皇家的责任过重绥儿身子弱撑不起,在这等风口舌尖上绥儿站上去了,有朝一日天下人的口水都能淹死绥儿,陛下不是送绥儿去死吗?”
刘肇听后微皱的眉缓开,只沉声道:“朕并没这个意思。”
她看出了刘肇的试探之意,刘肇确实有心想看她的态度到底如何,勉强笑笑忙拉过刘肇手说:“绥儿知道陛下没这个意思,所以请陛下不要再提皇后之位的事了,此话皇后听多了心中定是不快,于后宫和谐不妥委实不安。”
刘肇沉声道:“是你的性情过于柔弱,朕这样去了着实不放心,唯有如此安排才放心,朕这样安排是担心你,再来这大汉——。”
她突然间有些分不清楚这刘肇到底是要做什么,缓了缓试探着劝道:“陛下,您一定会好起来的。”
刘肇嘲弄一笑:“朕的身体自己清楚。”她凝眉,难道刘肇是知道自己中了药,可是也同样是无药可治下,这才不得不妥协了?只听刘肇正有气无力唤着,“郑众。”郑众上前称在,刘肇吩咐,“将秦子英给朕带进来。”郑众回诺退下。
她不安瞅着刘肇,她所认识的刘肇一定会利用、报复这些人,可是为何她看到的却不是这样?刘肇似乎想在她面前直接挑明秦子英的身份,在此之前担心于她而安排这些,将所有以为她不知道的事情,全都摊开来告诉给她?
秦子英入了殿跪下唤:“陛下。”
刘肇瞅着她勉强笑说:“朕的身体越来越差全是因为此人,绥儿你可知此人的身份?”秦子英微怔,她将秦子英的神情看在眼里,看来秦子英也是这时知道被发现了。
那刘肇这样坦诚的公开此人身份,难道刚才的一切真不是刘肇故意,不是想造就她与婧儿的彻底不合?只是一味的安排身后之事?她缓了缓勉强笑说:“回陛下,绥儿此前一直认为她是陛下的女人,事后便不再这样认为了。”
刘肇瞅着她笑说:“眼下你更是不会如此认为了,听完朕讲的你就知道她是谁了。”她勉强笑笑,刘肇瞅着秦子英提醒,“秦子英,这几年朕待你不薄,你当真以为朕不知道你已经记起自己是谁了吗?”
秦子英这时也已不想再隐瞒,抬眸失声笑问:“陛下既然知道我已经知道了,为何不早早的就杀了我?”
刘肇沉声道:“朕该在云晴死后立即杀了你,朕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秦子英微微一怔,嘲弄一笑后说:“云晴的事发生后陛下不是没有想过立即杀了子英,而是没有时间来处理这事,再看子英救了韩贵人的同时,这才手软没有立即杀了子英,认为子英已经是为着陛下而已,是大汉陛下太自以为是了。”
刘肇突然咳了起来,她忙劝:“陛下,别劝怒注意身体。”
秦子英眸中带着嘲弄的笑意瞅了她一眼,瞅着刘肇又续道:“也好在有云晴的所为,让子英彻底找准了陛下的软肋,陛下痛失十多个皇子的感受如何?是不是很疼?疼得想就此一起而去?”
她凝眉沉声道:“秦子英,注意你的——。”
秦子英瞅着她微笑提醒:“邓贵人不是早知秦子英是谁了吗?何必这般装模做样?”
她心一怔,凝眉瞅着秦子英不语,难道这秦子英想将此事豁出去了,还想将她知道的一些也都捅出来吗?缓下心中的不安瞅着刘肇道:“陛下,此人实在是——。”
刘肇笑笑搭下她的手打断道:“朕知道,你不用担心,此人就想在这时挑拨绥儿与朕的关系。”
她沉声道:“绥儿不是这个意思,绥儿是说——。”
刘肇含笑再次打断道:“朕也知道,你想说此人实在胆大包天,你现在是明白皇嗣的事是谁所为,更明白朕这样是谁所为而已,可是你还不知道她到底是谁。”她瞅着刘肇不语,为什么感觉刘肇是故意阻止她说出心里的话,刘肇认真解释,“她是亡国北匈奴的公主。”
她一怔,瞅着秦子英不信,她一直认为秦子英是窦如孆,因为当年窦如孆的尸体没找到,再来那徐子杰又化姓窦氏,身边就带着这么个秦子英。何况她也让玉儿暗里调查过,秦子英的喜好与那窦如孆很是相似,怎么——?震惊不信问:“你是北匈奴的公主?”
秦子英瞅着她笑问:“要不然邓贵人以为我是谁?”
她突然缓不过来,等一下等一下,如果眼前的人不是窦如孆,那她让玉儿寻来窦瑰的尸体还有什么用?那她不是搞错了吗?如果刘肇没有这般点明,在刘肇已去的情况下,她并没有秦子英所谓的把柄,甚至没有合理的理由处了秦子英,秦子英要是做了更过的事,她——。
刘肇见她这般震惊,突然无奈一笑,拉过她手劝道:“绥儿,你别怕,她如今已经暴露,就——。”
她不安提醒:“那——。”她想着这个所谓的秦子英暴露,徐子杰与如璋的身份就很值得怀疑,此前烧当羌与北匈奴有所勾结,眼下边境又起祸乱一直虽有派兵去压,她没有必要还要保全茹璋,可是如果她将茹璋的身份暴露出来,她去失去了挟制茹璋的把柄,今后无法与皇后关系得以复合。
刘肇瞅着她问:“那什么?”
她缓了缓,如今话说了出去,好在只说了一点,便道:“那徐子杰不也脱不了关系吗?”
刘肇忙温声宽劝道:“朕已经派人去将那徐子杰抓来了。”
她瞅着刘肇不安问:“陛下打算如何处置他们?”
刘肇冷声道:“杀,让他们给朕陪葬。”
她瞅了一眼秦子英,见秦子英了一点也不为之动摇,仿佛刘肇所说的话从未听到般,提醒道:“陛下,她既然给陛下下了药,那不是应该有解药吗?”
秦子英嘲弄道:“没有,陛下的毒无药可解。”顿了顿提醒,“你以为我们还打算活着吗?让大汉同样付出惨痛的代价,方才能以慰我族死去的勇士,他们的死有大汉皇族的陪葬,这死也死得值了。”
她皱眉瞅着秦子英问:“是没有解药还是你宁死不肯给?”
秦子英云淡风轻道:“没有。”
她凝眉问:“你是从哪里弄到那些药的?又是怎么给陛下下的药?”她天天都来照顾刘肇,虽然知道刘肇越来越不对劲,可是她从来没有看出秦子英是从哪里下药,再来她一心也不想管刘肇的事,所以更多的情况下她是知道也选择一幅不知道的模样。
秦子英见她在认真的问,似乎真有心想查清楚似的,一笑说:“这个时候邓贵人还问这些,不是等于问废话嘛,问了陛下也救不活,问这些又还有何用呢?”
郑众在一旁一直是沉默,此时已是忍不住呵道:“大胆。”
刘肇无力摆了摆手道:“罢了。”瞅着她解释,“是那些每天喝的药以及殿内熏香味所致。”刘肇每天开始喝药,所以宣室殿里药味甚浓,刘肇受不了这味就让人放些熏香,刘肇续着解释,“那熏香与朕喝的药有一味相冲,可以让药性变成慢性痨药而不自查,冷血一直觉得朕这里不对劲,今日才查出来原来是这么回事。”
她见秦子英只是瞅着她微笑,那笑容里仿佛有着看戏,看她会如何表现的样子,她不耐侧开眸去,瞅着刘肇温声劝道:“陛下,即然周贵人查出来了,想来就一定会找到解决之法。”
秦子英却突然一笑,瞅着她好笑问:“邓贵人,您当真以为陛下不知您早知道了吗?”
她皱眉瞅向秦子英,见秦子英那幅看戏的神色越是重了几分,她如果此时怀疑刘肇的意图,显然就会让刘肇知道她早已得知,不想这秦子英到了这个时候,竟然想要对她下套?
刘肇已是唤:“郑众,留她个全尸。”
郑众上前回:“诺。”说罢上前准备领着秦子英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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