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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正浓,银华如练,可月下的美人却柳眉深锁。
祁恒逍轻叹一声,上前将唇轻轻映在她的额头,“别想了,不过是个小小的异邦公主罢了,何须你费神。”顿了顿,哼道:“西戎那几个王子本就视她做眼中钉,所以才欲将她远嫁东夷,如今赫连齐雅名声在外,他们只会愈发忌惮,想必只需本王递跟枝去,多的是人想顺杆爬要她命!”
“噗嗤~”分明前一刻还是愁思百结,可这一刻瞧着他义正言辞气势汹汹的样子却不由笑出了声来,“多大了,还说孩子话?”
“哪是什么孩子话!”
祁恒逍极是不满此话,仿佛当初她与兄长似乎意念相通,而自己在她面前只是个不懂事的孩子。
“怎说不是孩子话?”林素月却是横了他眼,眸光流转似隐了无数华芒,似笑非笑道:“分明有无数不显山露水的法子,却偏要用最复杂最麻烦将自己卷进去的办法,还说不是逞一时的孩子气?”
“你本来便一时三刻也不愿自个儿那七窍玲珑心歇上一歇,若然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公主会增你愁思,那么……”那么纵然天摇地晃也要她付出代价。欲这么说,却偏偏噤了声,祁恒逍想若是真这么说了,定然又得一句“孩子气”。
“我不过是,怕你多忧罢了。”
这一句仿佛温泉清甜沁入心扉,林素月低了头去,轻声道:“只要你心如初,我心不变,其余我皆无所畏惧。”
只要你心如初,我心不变,其余我皆无所畏惧。
祁恒逍一怔,蓦然心中一痛,却是为她心疼,凤遥夕如何厉害绝世风华,可在感情上却始终纯真无假,那时她对兄王想必也是如此,只要你心知我心,则其余万般皆不在我心……
可是……兄长竟是不明白。
而自己又真的明白了么?
想起仍然隐瞒未说的事,一时间心惊肉跳,“其实,素月……”
“父王?”
祁恒逍正欲开口,却闻的一声童音,低头却见泰儿不知何时竟上了楼阁,不免忧心,不知他们适才的话他是否有听见,那“素月”二字又是否入了他的耳。
泰儿却径直走到林素月面前,有些别扭地拉了拉她的袖子,“方才那个故事,还没讲完……”
“我怎记得有人说自己不是孩子,蒙起耳朵不要听的来着?”这些日子来泰儿与她相处的愈发融洽,林素月心中自如蜜甜,此刻放下心来见小脸红扑扑的,不由故意挑眉逗弄道。
小耳朵立时红了,泰儿哼哼道:“不说就……不说么。”
“呵呵。”林素月笑了笑,摸摸小脑袋,牵起小手,瞧了祁恒逍一眼,可那架势却摆明着要妥协去哄这孩子入睡了。
祁恒逍脸上竟是无奈纵然的笑颜,心中却道对她而言果然至亲最为紧要,连大事议到半途也可作罢。
一时,又是犹疑。
泰儿此时却回头望向自己的父王,用软糯的童音道:“父王,不一起听故事么?”
小小的孩子圆碌碌的眼乌溜溜地望着自己,搂着他的女子含笑觑了自己一眼,祁恒逍只觉浑身所有的力气全都霎时消失不见,无奈摇了摇头,跟上前去,只是唇角却抑制不住向上翘起。
第二日一早,日华下,素日贵不可视的亲王正弯着腰,极是和蔼的与自家儿子不知说些什么,永泰也是满面儒幕。
这样的日子,若能长久便好了。
林素月看着这一幕分明满心欢喜,却不自觉的从唇间溢出一声叹息。
这一切温暖如斯,温馨的比花蜜更醉人可她却为何隐觉不安,似乎这寂静美好下隐藏着滔天风暴,只蓄势待发便要将一切席卷吞噬!
那一厢,逍亲王享受完了天伦之乐,对自己爱妻挥了挥手,转身而去。这一厢,林素月却在他转身的一瞬再次蹙起双眉。
“侧妃娘娘。”那人的背影消失眼前,一内侍便不早不晚地挂着笑走到跟前,行一礼,道:“陛下宣召。”
祁恒煦?
林素月微微蹙眉,恒逍方走他便来宣,怎如此凑巧,转念想到那人深邃不明的目光,不由心中微凉,却在抬眸瞧见那内侍堆笑的脸时,一顿,而后道:“如此,我去换梳洗整装一番。”
那内侍欲说不必,却见画儿早在那侧妃的示意下给自己端了茶来,无奈只得耐心接了,在一旁石凳上等着。
永泰偷偷瞪了眼这内侍,趁人不注意一溜烟跑进了房,撅着嘴对林素月道:“你……你真要去呀?还是把父王叫回来,再说吧?”
将一副精致的珍珠耳环戴上,林素月随意理了理妆,回过身摸了摸泰儿的头,笑道:“岂能凡事皆去扰你父王呢?”凤遥夕何时无能至此?“你一人先玩会儿不许调皮,我去去就来。”
泰儿极是不愿,小小的心中似乎也能隐隐觉出不妥,但那人微微勾起的唇,似乎尽在掌握的模样……实在欠揍,于是,别扭地将脑袋转到一边点了点。
“娘娘。”
巧梅急急而行,很是有几分鬼鬼祟祟,瞧见一边花丛旁的青贵妃,急忙低着头,上前行礼。
一身碧绸华衣,今日的青若宁一扫昨日阴郁,悠闲地摘下朵花来放在鼻尖嗅了嗅,悠悠道:“事情办得如何?”
“禀娘娘,那位……果然如往常一般去了望月亭。”巧梅勉强笑应道,心中却是大骇,那北狄三王此番陛下似乎另眼相看,已是连她这小小宫女也知晓的了。娘娘却如此设计他与逍亲王的侧妃,这万一败露如何得了?!
“呵呵。”青若宁低声笑了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想娶我兰儿……”他也配?!
“娘娘。”巧梅犹疑再三终是忍不住道:“奴婢看此事非同小可,现在还来得及……”
“巧梅。”青若宁美目觑了她眼,一字一顿道:“本宫素来不喜欢自以为聪明的人。”
柔柔的声却令巧梅一颤,猛地跪在了尘埃,“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了。”
“罢了。”
轻笑着,青若宁随手将适才摘下的花儿丢在地上,莲足踏过,碾入尘埃,香消刹那。
翠嶂立于镜湖之畔,凉亭巧设半山,若是秋高气爽之时,夜半饮酒,低头湖光抬头月色,倒不负这“望月亭”之名。
赫漠端坐亭内,一手支着头,一双眼却是望着下头清澈见底的湖水,不知所思。
一旁立着的贴身长随也不由奇怪,想不出这边究竟是哪里好,竟得自家殿下如此偏爱,一有空闲便来坐坐。想着便将早早预备的果盆递上,道:“殿下坐了那么久想必口渴了吧?”
他们北狄人素来不喜茶道,平时多以酒做饮,只是这儿毕竟是大祁,整日酒气极是不雅,好在终究是鱼水之乡,蔬果比北狄寒地要多上许多。
呵,中原世代处在这鸟语花香之所,而北狄的百姓却只能以游牧为生,这些年与大祁通商看似得到了不少实惠,实则……
勾起抹阴沉的弧度,赫漠就着长随奉上的果盆随手捡了颗,那果子圆滚滚,红灿灿,散发着甜腻诱人的气味,低头咬了口,当真是甜得腻人,就如中一般,山清水秀,日华温煦,食有山珍海味,甜点汤品,衣着绫罗绸缎,华衣彩裙,叫人不知不觉间沉醉其中,全忘了,“温柔乡,英雄冢”,这个如此简单的道理。
边想着,边不知不觉间一个果子已入了口,只是……
“祢飞,这是什么果子,怎么吃着与前几日的味不大一样?”
“哎?”名唤祢飞的长随一头雾水,北狄素少果蔬,他真是半点瞧不出这些果儿有什么差异,“是不是不甜,要不要奴才去换个来?”
“也不是。”赫漠瞧着果盆中的鲜艳欲滴的果子,皱紧双眉,不知想些什么。
忽闻扑通一声,似乎有人落了水,祢飞立时低头望了眼,这么远远瞅着,又被湖水没了大半,只露出了个头来瞧不出谁来,只是湖里隐隐扑通着的人头上钗环金灿闪耀,想来落水的该是一女子。
“这殿下,莫不是哪个女眷不留神,救是不救?”
赫漠冷冷瞧了眼下头扑腾的人影,启唇很是寒凉:“大祁的人生死与我们何干?”
祢飞吞了吞口水道:“可女眷在我们眼皮底下出了事,只怕……”这儿虽非东侧祁皇室所居算不得泛忌,可到底也不是北侧,怎地说殿下在此便有个人不明不白死在眼前,万一是哪个大祁官员内眷更是不好说了!
“如此,救不救的都下去做个样子吧,免得遭人构陷。”赫漠不耐烦的起身,往下走去,那长随见状也跟了去。
待赫漠不紧不慢走到湖畔示意长随下去救人时,湖面上早就只能见几个水泡了。祢飞奉命下了湖,赫漠漫不经心地寻了块石头坐下,却忽觉一阵燥热,且不过一瞬就觉如烈火焚身般难受起来。恍惚间,赫漠将外袍一扯,犹觉不适,双手不自觉地扯开自己的衣领。
“巧梅。”青若宁看看时辰,想来事情也差不多了,启唇道:“你可知驱散一个流言最好的法子为何?”
巧梅方被训斥,此刻如惊弓之鸟般只低低道:“奴婢不知,奴婢愚笨。”
青若宁却不以为意,微勾了勾唇,只是眸底却有着继续寒凉与讽意,“堵民之口,甚防于川。呵呵,流言蜚语便是天大的权势也是禁不住的,唯一的妙法便是重新散出一个新的流言,只要够有趣,不用多久,前头那个自不会有人再提了。”
巧梅噤声不敢多言,恰在此时却闻惊惶的女声,偏头一瞧原来是祁若兰的奶娘。
“娘娘!”约三十余岁的乳母颤巍巍走近,不等青若宁开言扑腾一声跪在了地上,开口抖地不成模样,“禀……禀娘娘,大公主她……她忽然不见了”
“什么?!”青若宁一惊,柳眉倒竖怒道:“跟着公主的人呢?”
“今个儿跟着公主的是……巧嫣,她……她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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