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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公主?”
费尽心力把人救上岸来,谁知一看却是一惊,唤了几声,却见她清白了面孔不见答应,拿捏好力度在后背拍了两掌,祁若兰吐出几口水来,渐渐喘上了气,只是人却是半晕未醒的蜷缩在一处。
祢飞打量了番,满是水珠的面上铅华洗尽,依稀可见秀气的小脸蛋,湿透了的宫装贴在身上,小小的身子依稀可见……
咳咳,这……这如何是好?
轻咳一声,祢飞移开了眼去,却望见留在岸边的主子满面通红,热汗淋漓,伏坐在一块大石上,颇有几分狼狈的样子。
“殿下?!”
祢飞一惊,立时将祁若兰丢在一边,跑至赫漠跟前,伸手探他的脉搏。只是,他并不懂多少医术,只会些行军打仗中简单的医理,此刻只觉自家主子脉强而快,似乎血气上涌之状,但并无别的什么不妥。
一时也无法,只得带着几分焦急问道:“殿下哪里不适?”
赫漠只觉一阵阵燥热,不见猛烈,却是连绵不绝,也说不出什么缘由来,只摇着头,道:“嗓子渴的厉害。”
“怎会突然如此?”祢飞急道:“不如属下去拿些水来?”偏首又见祁若兰半昏半醒,但既然喘上了气想必无碍,在他眼中大祁的公主远比不得自家主子重要。因此略顿了顿,便不再迟疑,冲到湖边,想盛些湖水来,只是也没有什么器皿。
想唤人来,可抬首瞧了瞧不见半个人影,祢飞想了想,垂首对赫漠道:“殿下,不如奴才扶您上去凉亭用茶果?”
赫漠动了动似乎是想应他的话起身,可才挪身子,便觉一股热流有腹中不断上窜,心慌意乱。
“此处乃大祁围场,该不会有什么大碍。”赫漠暗思,如今无论中原,还是东夷南蛮,皆不会无故与北狄交恶才是。又瞥了眼祁若兰,留她一人在此有个万一,倒是救人反救出麻烦来了。遂道:“我再次等候,你……你快去快回吧。”
祢飞犹觉不妥,但瞧主子也不似有什么大碍,只是不断拉扯着自己衣领似乎燥热的厉害。咬了咬眼,终是运气于足几个跃步到了凉亭,先欲拿果盆,却见里头竟是空无一物,不由奇怪,方才殿下分明才食了几颗……只是,当此之时,也由不得多想,随手拎起石案上的茶壶,再几个跃身便回到了湖畔。
才迈了一步,便硬生生止了步,若祢飞非北狄蛮族多懂多少文墨,定会觉“目瞪口呆”一次诠释他当前的神态真真是再确切不过。
他轻功虽不敢说好得如何拔尖怎么也是个高手吧?这一来回才多久,怎地一眨眼的功夫,方才还难觅人影的地儿,忽然人山人海起来?
额,好吧,人山人海也有些夸张,只是,这么些个宫女、内侍、侍从以及不知哪家的丫鬟,哪队的护兵,究竟……是哪儿冒出来的呀?
他一头雾水,却不知领头的侍卫也是头痛的厉害,他虽非青贵妃宫里的,但在后宫之中仰仗这位贵妃娘娘已非一日两日,可说是心腹之人。今日领命隐在附近只待时辰差不多了,便借着有人落水的名头将人引过来。
他掐着算着,好容易寻了个好时机,怎知到了此处一看,那落水的竟不是那侧妃,反……反成了大公主了,这……这究竟怎么一回事?!
那侍卫实在想抚额,如此一来娘娘命他事后传出“北狄三王子调戏亲王侧妃,致使其跳湖自保”话儿的差事也不好办了。
一群宫女围着祁若兰乘机讨好,又是披衣,又是擦脸的,那侍卫想上去问声都不成,只得一旁着急。
赫漠毕竟武功不差,适才见有人大呼小叫,便知不好,急忙将头往湖里浸了浸,调息压下了邪火,此刻见自家长随在一边发呆,恨地牙痒痒道:“祢飞愣在那儿做什么?!”
祢飞闻言猛然醒过神来,眼下局势分明是有人要抹黑自家主子啊!只怪北狄民风素来彪悍,不似中原这边男女大防看得极重,因此方才竟不曾注意到其中有诈。
“殿下,奴才取了茶水来,给大公主喝了想必会舒服些。”脑中念头电转,眨眼间,祢飞摆出救人的姿态,作势上前给祁若兰为了口热茶,倒还真换得才回过神智来的祁若兰感激一笑。
一旁的人不知所以议论纷纷,那侍卫遣人去禀青若宁,却是迟迟不见来人,心下没主意的很,便在此时闻得一女声道:“出了何事?”
那声清泠如夏日泉水,冰冰凉凉地流过,却散着清澈的气味,似乎刹那间便洗尽所有的焦躁惶惑,让原本聚着的人群不自主地让出条道来。
赫漠抬头望去,那人披着件火红的狐裘,只是不知何故那没有一丝表情的纤瘦脸庞无端透着一丝冷意,那双黑眸沉如皓石,极深的墨色间却又蕴着不知名的华芒。
只这一眼,他那原本还剩了些的燥热邪火立时退的干干净净半点不留。
扯了抹笑来,赫漠喘着气做一礼道:“侧妃娘娘,不想也有雅兴来此。”
林素月微微一笑道:“哪有什么雅兴,我是奉旨前来,不过……”黑眸环顾了四周,露出几分疑惑,向后问道:“公公,不是说陛下宣召么?这是怎么回事?”
跟在后头的内侍一时间冷汗只流,想寻个说辞,偏脑子还晕沉沉的不行,他奉命假传圣旨将这侧妃诓来,接着只要寻个时机推她入水便可,届时混乱中,自不会有人察觉他离去。
不过,他不清楚的是,退在一旁先前那引人来此的侍卫此刻看他,更是咬牙切齿。本来么,这内侍既无级别又无甚根基,去传得又是口谕,只要事后快些灭口除去了,便是死无对证,诺大的后宫想找个内侍简直是大海捞针,何况还有假扮的可能,谁料……真是废物来的这般迟!
“这……这……”内侍支支吾吾,只觉头愈发痛了。
林素月也不催他,面上始终挂着浅浅的笑,乍一看,极是温和,常人绝难察觉这温雅笑意下的阴冷。
若是原本那个“林素月”处世未深,初涉宫闱,想必万难不入这陷阱,可惜纵然青若宁如何狡诈,也万万料不到,这弱不禁风的身躯里隐着的是经历了一切的凤遥夕的灵魂。
内侍也是分品级的,祁恒煦素来多疑,若真动了什么心思派人来宣定使心腹之人,哪里会用个无品无级的人。若说他是那人暗中的心腹,可来宣旨时自己望向他那一眼,竟撇开眼,避了过去,分明是心虚之态。
林素月冷眼打量着此刻满脸慌张不知所云的内侍,嘴角溢出丝诡异的弧度,有资格做那人的心腹,岂会是无能之辈?
所以,那杯命画儿端上的茶水早加入了“摄魂”,服用者一个时辰内神思茫然,意志坚定者晕沉无所觉,懦弱者却是受人摆布,加上自己随手摘叶用音律惑之,极容易便套出了青若宁的计谋。
此事一出大祁自不可能下嫁公主,又可遮掩她与司宇韩的流言,一石二鸟,她打的好算盘,可惜……眼下却是搬起石头要砸了自己的才,奴才……”内侍面红耳赤。
后头的侍卫直瞪眼,手中拿捏着一支毒镖,暗道若他真要开口供出娘娘,少不得要灭口,不过此处这么多双眼瞧着……
此时,有人高声报:“贵妃娘娘到!”
贵妃千金之尊,盈盈而来,身披如霞碧罗,淡绿纱裙逶迤拖地,皓腕上缠绵绕着翠软纱,面上全是温婉笑意,柔声命众人免礼,那一双碧眸却在扫到林素月时顿了顿,露出几分诧异。
林素月转过眸,隐其中晦暗不明,自家女儿落水,她竟还能不失仪态翩翩而来,冷静……如斯。
“若兰!”青若宁似啼似哭,抹着泪将女儿抱进怀中,边问责一旁的宫女侍从:“大公主怎会落水的?!”
那些宫女都是后面来的,哪里知道,只纷纷跪下又是请罪,又是表白罢了。
倒是赫漠心中已然明白过来,噙着笑道:“适才我在凉亭饮茶,忽见有人落水便与随从下来相救,不想是大公主……不过刚才匆匆一瞥,似也没见着别的人影。”
青若宁再问祁若兰,她更是一头雾水道:“我在与巧嫣玩捉迷藏呢,正找地方躲,不知怎的会掉水里去了。”
问不出个所以然来,青若宁也无法,只得先确定了女儿无大碍,放下下心来,回首却对林素月道:“侧妃妹妹,又怎会在此?”
林素月不闪不躲,直直对上青若宁带笑的碧眸,眸光平和不见半点波涛,却在目光相触的一刹,生生令青若宁退了一步。
轻扯唇角,林素月悠悠道:“妾身也正想弄清,自己为何在此呢。”
青若宁闻言一怔,这侧妃两次交道下来她也知并非易于之辈,只是,今日为何却另有股逼人的气势来?!
她隐隐觉得女儿落水怕是与林素月有关,心中惊疑不定,面上却将贵妃的架势端得极好,转向跪着的内侍道:“你是哪儿的,怎会随侧妃在此?”
那内侍虽仍是头晕沉如顶千斤,生死关头倒也明白几分,立时道:“奴才是膳房的。奴才也糊涂,原是奉命给世子送些吃的,侧妃说是要奴才带路四处走走,奴才便领了命,岂料……”说到此瞧了眼林素月,露出几分胆怯来,“怎知走到这儿出了事,侧妃忽然问奴才陛下宣召……什么的,这……这奴才确实不知哇!”
“哦?”眼角微抬媚态自显,青若宁瞟了眼林素月,“侧妃妹妹怎会冤枉你呢?”浅浅一笑,“是否是你自己没将话说清呀?”
“是,是。”那内侍急忙道:“奴才今日一直头晕脑胀的,想必是……是一时糊涂不曾将话说清。”
“一时糊涂?”林素月冷笑一声,“如此说来,你只是一时糊涂才“假传圣旨”了?!”
“假传圣旨”四字咬得极重,不仅那内侍魂飞魄散,便是在场的其余人也忍不住往后缩缩身子,唯有赫漠垂着眼似笑非笑。
“侧妃妹妹一个奴才不懂事罢了。”青若宁笑了笑,道:“妹妹何必和一个奴才计较呢,何况……在北狄三殿下面前。”
好个青若宁,这些年倒也有些长进,方才问是非时只将杵在那儿的北狄王子做木头,此刻却搬了出来做挡箭牌。
林素月扯了扯唇正欲作答,却闻一声轻笑。
“陛下,前头是怎么了,好生热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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