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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出殿下所料,那日凉亭中的红果被人调了包,那果子叫做“情果”有催情之效。”

听长随弥飞愤愤道来,赫漠却是半倚在铺了虎皮的软榻上,一派闲适模样,“我早就料到了。”

“殿下,那位青贵妃娘娘为何要害殿下?”弥飞蹙眉。

“他要害的不止是我。”想起那纤弱的身影,赫漠不由微微勾唇一笑,可下一刻却忆及那日天耀帝的古怪……利芒掠过,逍亲王不受赫连齐雅的威胁,或许该另辟蹊径?

便在此时,忽然一个身影咻忽跃窗而入,弥飞立时手摸暗器,欲上前制定,却被赫漠拦住,“公主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一身深灰的衣裙头上系着绛色的蛟纱,赫连齐雅脱下那炫目的眼红,昏暗灯火下竟显出几分阴郁。

杏眸一转,赫连齐雅笑颜盈盈道:“你不猜猜我因何冒险而来?”

不论为了什么,都无需改装而来,随意遣个侍女传信,再选择个不显眼的地方偶遇便好。行事如此鲁莽足见愚蠢,赫漠心中极是瞧这所谓的西戎明珠不起,面上却不显,将弥飞挥退,道:“公主必有要事。”

“自然。”

虽外头的名声赫连齐雅远胜过赫漠,可自与他打交道以来,定谋行计却从来胜他不过。赫漠又总是胸有成竹的模样,叫赫连齐雅更觉被他压了一头,难得今日占了上风,自然是喜上眉梢,忍不住的得色。

“三王子,你断不会料到我今日得到了什么?”

“什么?”赫漠挑眉问着,心中却是不以为然。

赫连齐雅哪里看不出他的轻慢之态,心中不忿,有意慢悠悠从袖中抽出个卷做一条的皮制物来,在赫漠面前晃动,粉面上掩不住地傲然,“这可是……三王子朝思暮想的东西。”

眸光一闪,赫漠支起身,不由几分肃然,“布兵图?”

“呵,三王子好聪明,正是布兵图!”赫连齐雅洋洋得意道。

“你何处得来的?”赫漠也不急着要那布兵图,神色间更是带了十分的小心。

“青贵妃那儿得来的。”

“青贵妃?”赫漠蹙眉,“她怎会有布兵图,纵然有又岂能放心交给了公主你?”

“呵,她与那亲王不合不是一日两日了。他们是叔嫂,贵妃又势大,要偷拿这些个自然比外人容易得多。”赫连齐雅不满赫漠一脸怀疑的模样,嗤道:“何况,这图并非她给我的,是本公主想尽法子再从那贵妃娘娘那儿拿的。”

“究竟怎一回事?”

赫漠细细追问,赫连齐雅半是不耐,半是有意显显自己的本事,遂将她如何偷听到贵妃偷这布兵图以陷害亲王,又如何教唆祁若兰偷出布兵图的事一一说了,“可是费了本公主好大的力气,不过如此一来却是更妙了。”娇笑一声,“亲王只当布兵图是贵妃所盗,自然不好对我们外族透露,那贵妃心虚又不敢言,你我安全离开中原看来是十拿九稳了。”

赫漠沉默不语只将那布兵接过来仔细审视了遍,凑近烛火瞧出下角透着微光隐隐似大祁皇族印记,心念一动,叹息道:“你我终究瞧不真切,还需交与那位公子瞧瞧。”

赫连齐雅今日的一切皆非凭自己的能耐得到,听此言自是信服,便随赫漠将那布兵图收了起来,只是面上有些迟疑。

瞧出她迟疑的缘由,赫漠不愿在这当头横生枝节被她坏了事,电光火石间心念飞转,忽道:“其实即是西戎北狄联手要对付大祁也并不容易,一不小心就会自取灭亡,想到此小王常不由忧惧。”

此言正中了赫连齐雅的心事,她本来并非胸怀大志自然不愿真与中原开战,只是当年逼不得已,如今又为西戎明珠光环所困,因此不得不为,听赫漠如此说很有些心有戚戚焉,暗道却并非本公主懦弱无能,但凡世人哪有不想安稳的?

赫漠见她神色一松,心中冷笑,面上却愈发诚恳道:“依小王看来如今大祁帝王分明是有意要公主这个弟媳,只不过那亲王……若公主能做了王妃,才是极好的归宿。”

此言更叫赫连齐雅意动,原来她初初向祁恒逍示好自然存了盗布兵图的心思,只是时日久了不免为他尊贵英武所迷,很有些芳心暗许,又见他对那自姿色平平的侧妃很是专情,一边暗恨不服的同时,又是艳羡的很。何况大祁亲王权势富贵便是西戎国主也比不得,若能做得了亲王妃,赫连齐雅宁愿舍了西戎。

只是,她终究王室成长,也不愚蠢,“若果真此,布兵图一事来日便是本公主滔天大祸。”

她这话极有些试探之意,赫漠听了只是笑道:“若公主成了王妃,西戎中原成了姻亲哪里还用的上这图?”

“那北狄呢?”赫连齐雅挑眉问。

“有未来的王妃玉成,小王娶大祁大公主也是指日可待,北狄自然无虞。”

“原来这样,本公主竟忘了这一节。”赫连齐雅展颜,只道赫漠迎娶祁若兰有望,便也歇了兵戈之心,世人皆以己度人,这原也怪不得她。

放下心来,倒虚心向赫漠讨起主意来,“可那亲王油盐不进,上回公子告知的事也不曾威胁的了他,只怕……”

“呵呵……”闻言赫漠大笑,见赫连齐雅欲恼羞成怒,才收了笑道:“亲王势大,公主威胁他自不放在心上。”顿了顿,唇际溢出一丝诡异的弧度,“若是权势比他更大的人开口,亲王就不得不三四了。”

“权势比亲王更大……”赫连齐雅蹙眉思索,忽而大悟,“你是说天耀帝,可不过一个侧妃冒名顶替罢了,帝王之尊岂会为了与嫡亲弟弟反目,一不小心就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摇了摇头,“何况公子也说天耀帝深沉难测,叫我们万万不要在他面前耍计谋免得弄巧反拙,这事……不然等公子……”

“公主,那公子毕竟是中原人。”赫漠淡淡道了这一句。

“你此言何意。”

“公主就不曾想过,那位公子因何要助你我么?”

“公子说是不服天耀帝鱼肉五国遗臣,霸占天下。”赫连齐雅心中并不关心,不明白赫漠为何此时出此言。

“不错,若小王不曾估错他必是昔日凤、丁、渭、靖、韩五国之一的王族又或重臣功勋之后,因而与天耀帝有灭国之恨,所以才想借助你我之力。”赫漠笑了笑,“他有自己的目的又哪里会真心为你我盘算,所以公主,这事还需公主自己掂量才好。”

赫连齐雅来回踱着步子,手不断拽着衣袂,一时间犹疑不决。

赫漠见状上前一步,走至其跟前,故意低柔的声宛如妖魔诱惑凡人,“公主所谓机不可失。此番秋狩大祁国力可见一斑,难道公主真想与中原沙场相见么?一条路是荣华富贵此生安乐,一条路是沙场喋血九死一生,究竟如何,公主该做决断。”

“好。”权势富贵就在眼前,又想到逍亲王对林素月千般温柔,对自己却不屑一顾的样子,咬紧牙,赫连齐雅终于狠狠道:“本公主就将那侧妃冒名顶替之事禀告天耀帝知晓,看她还如何嚣张!”

待赫连齐雅离去,弥飞方才现身,低头略有些迟疑,却终究上前一步,跪于尘埃道:“国主昏聩已久,大王子与四王子只知争权夺势,幸得殿下壮志雄心英明果决,乃我北狄唯一希望,那暗里训练的精兵,那些假作顺服的将士都以殿下马首是瞻,若殿下此来中原已变昔日壮志,奴才无颜回北狄。”从怀中掏出匕首递上,“请殿下即杀弥飞。”

“起来。”赫漠大恸,上前一步将他扶起道:“本王子早知你乃我北狄热血男儿,此刻却方知你忠心至此!”

“殿下?”弥飞疑惑不知赫漠究竟何意。

“你不必多虑,本王子不过利用那个无脑的女人制造事端托住天耀帝与逍亲王罢了。”赫漠冷笑道:“这布兵图是真的无疑,待本王子连夜画一幅下来你立即送回北狄。这原图在设法交还给那蠢女人,她若真能嫁亲王,这图由她交还只说是从贵妃那里盗回也算一功,难免不叫亲王刮目一二,又能拖延时日。若是嫁不成,只要设法全部栽赃给她,再令其死在中原,死无对证,一样可拖延时日,届时西戎与中原决裂,不助我北狄也是不能了。”

弥飞一震,深深拜服,行一礼道:“殿下高明。”

赫漠浅浅一笑,只是心下却恍惚闪过个念头,冒名顶替欺君大罪,便是天耀帝真对那侧妃有些不寻常的心思,为了皇族威严是否……她也难逃一死?听闻她当日也是无奈迫嫁亲王,实在也无辜得紧……

只是这念头一闪而过,北狄为重,便是他赫漠自己的性命也算不得什么,何况一个根本不曾说过几句话的中原女子。

“司宇韩那边……”

“布兵图……”

林素月步回寝殿,却见亲王立于窗前,一暗卫跪于地上低语禀告,闻得有人入内立时收了声,只是这些暗卫自是祁恒逍的心腹,知晓能畅通无阻进入寝殿之人屈指可数,因此只直直跪着不曾稍动。

倒是祁恒逍回头见是她,面上便不由浮出笑来,挥退暗卫,上前先握住了她的双手,“好冷,外面风大怎不戴个皮套子?”

“你知道多久了?”林素月半点不为那个满是柔情的微笑所惑,眯起眼狠狠瞪着他。

林素月何等样人,几句话已然猜到究竟,她之前虽有过臆测,却也是才从靖池毓那里“逼问”出实情,不想这人不显山露水,偷偷已然将计就计,竟是连自己也瞒过去了。

摸摸鼻子,祁恒逍小小声道:“也不曾多久。”

“恩?”林素月挑眉。

“上回你推测出有人布局,我便猜测那赫连齐雅刻意接近于我用意绝不只是表面那般简单。”祁恒逍叹口气道:“我并非瞒你,只是之后事端不断,我实不愿再累你多思,熟料还是难逃娘子慧眼。”讨好献媚地笑。

林素月闻言勾了勾唇,心下明白此人若真有意相瞒,今日又岂有这般容易被她听了去的,“如此,有人投怀送抱,王爷何不将计就计受了美人恩?”

“美人恩?”祁恒逍长臂一伸,将她猛然拽到自己怀中,在她耳边低低道:“本王眼中的美人只有一人,只是这美人恩却至今……无缘消受。”

脸颊蓦然一热,林素月低了头去,忽而觉得耳畔一阵湿热,转头只见他细细的吻落在上头,“你……将计就计,借司宇韩之手未免……太过冒险。”闪躲着那热切的吻,林素月压抑着喘息,好容易将话讲完。

“司宇韩与我为敌并非一日,何况又有了你妹妹那事……”抚着唇祁恒逍笑得像偷着鸡的狐狸,这些日子她光顾着与妹妹知交相聚,某人腹内酸水早已不知翻倒了几江。

“梦溪?”林素月一愣,而后明白过来,司宇韩阴谋算计太多难免以为人皆此心。梦溪既遭暗杀显是身份已露,她偏又是那人微服归途上救得,司宇韩自难免疑心是恒逍布局,杀心自起,只是……

“你不怕以假乱真,终究假是假,真是真?”

祁恒逍嗤笑一声道:“那图以虎皮制成,上头以金漆描画,更印有我祁氏皇徽,怎说是假?”

“布兵图从来……都是假的?”林素月面色一变,忽而明白过来,原来所谓的布兵图从来非真,那人竟是从前便瞒着自己!

祁恒逍一时口快,见她脸色霎时苍白不由暗悔,其实布兵图每两年一换,也是……四年前兄皇才开始授意作假,反将真的绣于锦缎之内,以备万一,只是此刻他绝不会开口为祁恒煦辩解,只岔开道:“这假图送于西戎可为重礼。”

林素月冷笑一声道:“不是西戎,若我料不错却是北狄。”

“北狄?”祁恒逍正待再问,却忽闻一阵焦急的脚步声响起。

傅宁匆匆行来,于殿门前躬身道:“王爷,陛下圣旨即刻就到。”

“圣旨?”祁恒逍蹙眉,却见傅宁微抬眸颇有些犹疑地窥了林素月一眼,欲言又止。

“傅宁,究竟何事?”

“王爷恕罪,陛下宣召侧妃觐见。”

宣召……她?

林素月一怔。

“什么?!只宣召侧妃?”祁恒逍厉声。

傅宁一惊,头却是沉沉一点。

按世间俗礼,兄长独见弟媳与礼不合,论皇家仪范,一国之君何以宣召王弟侧室?

心中愁思已久,上回密道之后,更是忧惧,此一刻正犹如一点星火飞溅入油锅,祁恒逍猛然握紧身旁人的手,焦急惶恐忧心欲焚皆难以形容此刻煎熬。

“与礼不合,你不必去。”祁恒逍狠狠道,几乎有些咬牙切齿。

林素月只觉手被捏地一痛,心中的惶然却平息几分,不论前路如何,总会有那么一个人在身边紧紧地牵住自己的手,如此,何事可惧?

只是,王法礼法再高却压不过君命如山。

回握住那人的手,林素月对上琥珀色眸中的忧惧,淡淡一笑,她道:“放心。”

动了动唇,却不曾出声,他只是更紧得握住了那只手。

不入正殿,不进后宫,却选了这么个偏僻的所在。

围场中竟有此仙境,依山傍水,曲径通幽,玲珑小阁隐于水烟之中,抬头只见“玲珑阁”三字,夺目飞扬,那字迹何其眼熟,却是那人亲手所书。

林素月只觉心徒然一跳,玲珑阁,玲珑阁……曾记凤遥夕无意说了句皇后所主的“上阳宫”庄重有余而灵气不足,他便立时要重建,虽为她所拦,他笑言“梓潼勤俭,苍生之福,朕他日必尝之”。

只是,乱世方定正值多事之秋,他与她皆是耗尽心神,待大局已定有了闲暇,他们又渐行渐远,那一句戏言连她也早就忘了,这“玲珑阁”莫非……

怎会,摇摇头林素月暗笑自己这臆测未免无端,举步前行,步步谨慎,宫女挽起飘荡丝幕、垂落珠帘,那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端坐圆桌前,他今日不知何故一身素色衣裳,好似平常贵公子,只是逾显得桌案上那绸缎金黄的刺眼。

“拜见陛下。”林素月伏身参拜,礼数周全。

“免礼。”天耀帝淡淡道,那声平淡的几乎没有一丝波动,只是玉雕般的手却不断摩挲着手中的金樽。

每当他心绪烦乱,又或在下什么极重大的决断前,总会不经意的摩挲手中握着的东西,动作极小,细微的几乎叫人察觉不到,这习惯许连他自己也未必知道,除了……凤遥夕。林素月想若非并肩作战的那些年,他不止一次的在情势严峻时,就如这般摩挲过被他握着的自己的手,那么也许连曾经同床共枕的她,也未必能知晓。

论深藏不露,这天下实在无人敢说出其右。

“朕今日宣召并非为他事,只为了不几日秋狩便过了,各方使节皆要回返,礼部商定举后日夜宴送行,届时将在宴上奏上一曲“永乐”祈天下永久太平安乐,可朕今日听了却觉技艺有余,仍略欠几分灵气,朕记得侧妃音律极好,故而今日想叫侧妃指点上琴师一二。”

任这天下之主如何事必躬亲,林素月也绝不信他会过问一首曲子的事,可眼下也只有一板一眼道:“陛下谬赞,妾身只不过略懂些皮毛,岂敢在宫中乐府先生面前班门弄斧?”

天耀帝淡笑道:“何必过谦。”

林素月待要再说什么,偏过头去,那褐眸如黑夜之海,似蕴情愫,又似藏风暴,深不可测,摄人心魂,竟叫她一时怔然。

天耀帝自瞧出她神色茫然,却也不多言,只随意击了三掌,立时有人端坐摆琴焚香。一儒衣男子被引着入内,隔着层层纱幔隐约可见后头还跟着个小书童,那身影瘦弱似乎少年模样,模模糊糊间竟有几分相熟,只是林素月一时却如何也想不起来。

待要细看,在那人面前却不敢稍露破绽,林素月只得垂首,却闻天耀帝道:“坐。”不待她推辞,便亲自执着壶替她斟了杯热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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