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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画像
初见时一身青衣飒飒的慕延秋、春日里同先皇在御花园中吟诗的慕延秋、身穿朝服的慕延秋……
这些都是白忱眼中的慕延秋。
记忆被串联起来，男人拿着手中的画像，忽地想起了当年冷宫柳堤旁，白忱还是个七八岁的孩童，为了捡只纸风筝爬到了树上，掉下来时正巧落进了他的怀中。当时他想，这孩子长得真是俊俏。
是什么时候开始，自己打算将白忱拉入棋局中的呢？
那个人的眼瞳总是泛着澄澈的光，见到他时闪耀异常，甜甜笑着拉起慕延秋的衣角，嚷着喊皇叔、皇叔……
后来他不再缠着自己，如同失去光芒的提线木偶，而这一切，都是慕延秋的自私造成的！
他跌坐在冷冰的地面上，可惜没人再来喊他一声皇叔。
意识昏昏沉沉，等回过神来时，发现天已大亮。
清锦郡主候在皇殿外，听到开门声时眸光闪了闪，但等看到出来的慕延秋，笑容却凝在了嘴角边。
“清锦见过皇叔。”
慕延秋目不斜视，淡淡“嗯”了声。
清锦郡主跟在身后，说道：“我听说因为李振明之事，陛下身体受了伤，现在怎么样了？清锦……想进去看看。”
慕延秋收紧手掌：“他……还没醒。”
清锦郡主垂下头：“陛下伤的很重吗？可否请太医瞧了？”
“不重，请了。”慕延秋言简意赅，淡淡道：“县主若无事，便退下吧。”
听到这话，清锦虽然心有不甘，但还是行了礼离开。
在她走后没多久，李固便出现在慕延秋面前。
明日便是月圆时刻了。
地牢里阴暗潮湿，重重侍卫已经严阵以待，李固像先前般用镣铐将人锁好，等出门时却顿了顿，犹豫道：“主子，卑职再为您上一道锁吧。”
慕延秋目光无波地盯着李固：“你有事瞒着我？”
“卑职不敢！”李固跪在地上：“卑职是怕、怕……”
见此，慕延秋却忽地笑了。
“李固，你跟了我多少年？”
“回主子，九年了。”
慕延秋点点头：“所以，你觉得自己能瞒过我？”
李固抿紧嘴唇，这事他答应过白忱，就算死也不能告诉慕延秋。可是现如今白忱已死，无人再能控制住慕延秋的噬心蛊，万一……
“回主子，卑职事先答应了陛下，不到万不得已，不可将此事告知给您。”李固沉痛道。
“陛下？”慕延秋挑眉：“你是他白忱的人，还是我的人？”
“李固，我留你是看在你的忠心和冷血，但你却不是不可代替的！”
李固跪在地上，终于开口道：“主子……这些年每每噬心蛊发作时，都是陛下以血为引，将您体内的蛊毒平息，就连我们在您发病时不敢踏足的地牢，陛下也毫无恐惧地只身前往，每次出来时身上都血淋淋的一片……”
“噬心蛊发作最少七天七夜，可是您每到第三日时便会恢复意识，这都是因为陛下……”
“够了！”慕延秋双目阴沉：“把镣铐给我解开。”
他不相信，那个白忱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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