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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位仙风道骨的人物高居御座上,说话的是最左边那位高瘦的长老。
他阴沉着脸瞪视祝彩衣,眸中怒火如焚。
祝彩衣回忆起鬼火之前对她说的话——“直面内心的恐惧。”
马上醒悟过来,眼前种种和那走不完的长廊一样,都是魇魔制造的梦境。
魇魔利用人们心灵深处的漏洞,于梦境中再现出那人最害怕、最不愿意面对的场景,以此来折磨对方的精神。
对于祝彩衣而言,她最不愿意面对的就是五百多年前玉皂峰上的那场审讯。
然而,如今的鬼王已经不是当年的祝彩衣。
当年的祝彩衣面对此番场景,或许会恨到极致,怨到疯狂,完全失去理智。
可是她不会。
因为有一只俏皮的兔子,穿越了五百年的光阴,擅自闯进了她那疯狂的世界,无视她的怒火,任意地撒泼打滚。
她一开始只是出于好奇,顺手摸了摸兔子的皮毛。谁知那兔子竟粘在她身上,用温暖柔软的皮毛反复磨蹭她伤痕累累的身躯。
渐渐地,她迷恋上了这只兔子,对兔子的占有欲远远超过了一切。
她只要那只兔子,其他的什么都不重要。
祝彩衣直起膝盖,拖动锁链站了起来,慵懒地扫视周围一圈,向长老瞥去,桀骜不驯地笑道:“我有何错?”
“放肆!”长老脸色青白交替,厉声喝道,“你那是什么态度?还不跪下?”
祝彩衣冷笑:“跪下?”
“咔嚓”一声,身上的锁链应声而断,微风撩动发梢,青衫染上血红,黑眸化作水银色,她笑得张扬肆意:“你们配吗?”
“逆徒!你……你要作什么?”长老从座位上霍然立起。
在他身侧,有人低声道:“彩衣,莫要胡来。”
祝彩衣身形一顿,眸中的迟疑稍纵即逝,眼神更加坚定了。
她仰头望向那道熟悉的身影,对方的神情仍旧是那么平静慈和,和从前分毫不差。
但她知道,这是假的,师尊早在两百多年前就羽化登仙了。
祝彩衣足点地面,一步步走向玉台尽头,与对方遥遥相望,不屑道:“区区魇魔梦境,也敢变成师尊的模样骗我?”
“彩衣,你在胡说些什么?”那人眉头紧蹙,似是不明就里。
祝彩衣没想与他们多说,鬼气纷至沓来,似一朵朵黑云尽数往他们身上糊。
顷刻间,三人的身影完全被覆盖,消失无踪。
祝彩衣转回身,往台下围观的人群中去,那些人乍见剧变,纷纷恐惧地向后退,脸上的神情栩栩如生。
祝彩衣没有丝毫犹疑,鬼气在她身边缭绕,所到之处,皆被吞噬殆尽。
热闹拥挤的玉台前,顷刻间变得空空荡荡,只留下她,和对面一名白衣女子的身影。
祝彩衣望着那女子出尘绝世的纯净面容,缓步来至她面前。
女子瞳孔一缩,身形微抖,姣好的容颜隐隐发白,眼尾泛红,腮边垂泪:“师姐,你……连我也要杀吗?”
端的是一副哀婉悲戚、楚楚可怜的动人模样。
魇魔将原本的云碧月那副造作的嘴脸也完美地复刻出来。
“别哭了,不觉得恶心吗?”祝彩衣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
女子闻言,泪意顿然止住,仿佛不可置信道:“你说什么?”
“我说你恶心啊,明明长了一副蛇蝎心肠,偏偏喜欢装温柔善良。”祝彩衣微眯起眼,不耐烦道,“收起你那虚伪的嘴脸,我赶时间,没空陪你演。”
素手一扬,鬼气一拥而上,将女人全身覆盖,将她变成了一团黑黢黢的人影,尖利的牙齿啃噬她的血肉。
“师姐!我错啦!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吧!”
女人痛苦地哀嚎起来,瘫倒在地,扭曲得似一条蛆虫。
祝彩衣居高临下地望着对方,仿佛看见了原主:“小师妹,大师兄已经被我废了,你欠我的,也必须还!虽然我现在还不知道真正的你躲在哪儿,但有朝一日,定会把你找出来的。”
一句充满复仇意味的话从她说出来,语气是如此平静,仿佛只是在说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师姐!我错啦!你放过我吧!”
“师姐!放过我!求求你!”
女人不断地重复求饶,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师姐,求……”
直到她完全消失,周边环境终于发生了变化。
上方御座、脚下白玉圆台……眼前事物越来越模糊,头顶倾泻下刺目的白光,瞬间将祝彩衣淹没了。
再醒来时,是在一间阴暗潮湿的狭小房间里。
四面全是坚硬的石墙,正中黑漆铁门关得严实,上方留出一块长方形的小矮窗。
祝彩衣透过小矮窗看向外面。
幽暗长廊,星点灯光,时不时有魔兵来回巡逻。
她脱离扁秋双的肉身,魂魄直接穿过墙壁,明目张胆走了出去。
祝彩衣不主动显露身形,魔兵看不见她的灵体,仍旧有说有笑地从她身旁经过。
“哎,我说,刚刚被抓的那四个修仙者还没醒过来吗?”
“我看悬,入了魇魔梦境的人就没见有醒过来的,估计这会儿灵魂都被魇魔给吞了。”
“嗐!谁叫他们不自量力,竟敢擅闯天魔殿?这里里外外的机关阵法,可是连大乘期的修仙者都能困住。”
“你说,这灵魂都被吞了,就剩下四具没用的躯壳,少主干嘛还要将他们关起来?这不是浪费地方吗?”
“别瞎说!少主的想法岂是咱们能置喙的?不要脑袋了?”
……
如此看来,祝彩衣他们一进天魔殿就被发现了,魔族趁他们陷入魇魔梦境中,偷偷将他们抓进地牢里。
祝彩衣走进隔壁牢房里,一个纤瘦的人影躺在地板上,背对着她。
她看着这身影眼熟,便绕到对方面前。
那人枕着曲起的左臂,秀发微蓬,脸容憔悴,下巴消瘦成尖,一双杏眼无神地盯着面前的墙壁,水蓝衣衫皱皱巴巴,满是灰尘,昔日那股子意气风发的凌厉劲儿都不知跑到哪里去了。
她正是失踪已久的尹无华。
祝彩衣又挨个探查了其他牢房,果不其然,天户庄被掠的门人都被关在这里。
那么此处就是宫殿地下的暗牢了。
祝彩衣没有急着将他们救出去,比起他们,被困在魇魔梦境里的那三人处境更危险,她得优先解救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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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沙沙,竹影摇曳,一青一白两道身影咫尺相对。
云碧月望着师姐伸过来的纤纤玉手,犹豫不决。
“师妹,你怎么了?”师姐歪着头,柔声问道。
云碧月偷偷向后挪动了两步:“你真的是师姐?”
长廊上发生的诡异之事历历在目,她怀疑自己尚在梦境中,而眼前的师姐不过是梦里的伪物。
面对她的疏离,师姐笑容不变,甚至带了丝宠溺:“傻丫头,我不是你师姐,还会是谁呢?”
“可是真正的师姐应该已经变成鬼王……”
不等云碧月把话说完,师姐的手放在她头上,轻轻地揉了揉,浅笑道:“师姐就只是小师妹的师姐,什么鬼不鬼的。”
“你果然是假的。”云碧月叹道。
师姐微微一怔,手收了回去:“为什么这么说?”
“我见过真正的师姐,她的笑不是这样的。”
“那该是怎么样的?”
“应该是很苦的笑吧。”云碧月涩声道。
那个遭到陷害背叛、失去一切的师姐,她成为了高高在上的鬼王,受到万千鬼族的尊崇,废了庄无相,成功报了仇……
可是她的笑再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纯粹,她的笑里充满了寂寥和无奈。
师姐垂头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再抬起头,仍旧笑道:“可我就是你的师姐啊!”
“你……”云碧月无语了,这什么人啊?都被拆穿了,还能这么厚脸皮?
“师妹,不是约好要去溪边放花灯嘛,来,我们走吧!”师姐自说自话,上赶着去拽她的胳膊。
云碧月一个劲儿向后躲:“师……师姐,我今天身体有点儿不舒服,就不去了。”
“哪里不舒服?是不是昨日晚间出门穿得太少,受了风寒?咱们这就回暖月阁,师姐给你煮姜汤驱寒。”
师姐的手劲大得出奇,任云碧月如何挣扎,就是挣脱不开。
云碧月拼命抱住了一根竹子,硬是不肯再往前挪动一步:“师姐你不是要去放花灯吗?你去吧,不用管我,一个小小的风寒,我一个人回去睡一觉就好了。”
“没关系,放花灯可以等以后有空再去,师妹的身体比什么都重要。”
“真不用了,师姐!”
“没关系,师妹。”
竹子在她们二人的反复拉扯下,从中间断裂开。
云碧月连带着前头断掉的竹子一齐扑了出去。
“师妹!”师姐在她身后惊叫一声。
云碧月扔掉竹子,双手急忙护住头,身躯向下滚落。
没有想象中碰撞地面时的疼痛,迎接她的是一个冰凉但柔软的怀抱。
一如当初将她从五行塔顶端的灼热光束中解救出来的那个怀抱,舒适又熟悉。
“扁秋双!”
云碧月又惊又喜,举目看向对方的面庞,猝不及防撞上一双水银色的眼眸,笑容嘎然而止。
红衣的鬼王将怀里的人儿紧紧抱着,眼里的柔情在听到云碧月那一声唤后,骤然褪去,变得锐利起来,冷笑:“这么希望救你的人是扁秋双?”
“师……师姐?”云碧月震惊不已。
什么情况?又来一个师姐?
身后的师姐赶了过来,神情戒备地看向祝彩衣:“把师妹还给我!”
祝彩衣眼里满是不屑:“你是什么东西?也敢变作我的模样引诱她?”
“不是,引诱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云碧月道。
祝彩衣瞪了她一眼:“闭嘴!”
云碧月缩了缩脖子,心说这股子戾气还真挺像师姐本尊的。
她把祝彩衣也当成了魇魔制造的伪物。
相比之下,另一个师姐就温和得多,面对祝彩衣的质问,她淡定道:“我是她的师姐,她是我的师妹,请把师妹还给我。”
“你的师妹?”祝彩衣重复了一遍,语调中带着嘲讽。
她偏过头望着怀里的云碧月,猛然倾下身,阴白的面孔逐渐贴近,然后当着伪物的面,她的红唇启开云碧月的唇,给了云碧月深深一吻。
鬼的身体是冷的,祝彩衣的唇自然也冰冰凉凉,似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冰激凌不断在云碧月唇缝间化开。
轰地一下,云碧月的大脑在剧烈的震颤。
卧槽!老子的初吻啊!!!
祝彩衣恋恋不舍地与之分开,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唇,眼眸弯弯,向面前的伪物挑衅地扬起眉毛:“看见没有?她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在2021-01-2901:48:19~2021-02-0102:26:30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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