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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熬了一晚上的夜,他回来的时候不说蓬头垢面,整个人的精神也有些不济,让人看着就觉得心疼。

傅里赶紧让人给他准备热水泡澡放松,自己则到厨房盯着厨师给他准备了一碗鸡丝瘦肉粥。等卫烆泡澡出来,正好能吃上热气腾腾的食物。

鸡丝瘦肉粥鲜香可口,卫烆却似也饿了,尝了下瘦肉粥的温度后,便快速而不急切地很快将鸡丝瘦肉粥给吃进了肚子。吃完,他摸了摸肚子,似乎觉得还没有饱,于是转头看着傅里,眼巴巴的,瞧着竟然有些可怜。

傅里有些无奈地笑了笑,然后坚定地摇头:“你累了这么久,必须尽快躺到床上休息,这一碗粥也能让你吃个六七分饱了,你坐下歇歇,两刻钟后便立刻去床上睡觉。”

许是觉得洗完澡又吃饱饭后,身体已经不如之前疲惫,卫烆不甚在意地开口:“只是一天一夜没有睡觉而已,哪儿就累到必须马上睡觉的地步了?我之前在才边关打仗的时候,有时候接连大半个月,每天只能抓住空闲时间打个盹儿,那时候不也活得健健康康,你不必这么严阵以待。”

见他不将自己的健康放在心上,傅里皱了皱眉,干脆换了一种说法:“可是明天就是三朝回门的日子,你难道要顶着一张疲惫不堪的脸陪我回娘家?”

卫烆一怔,意识到自己的竟然忘了明天是回门的日子,表情顿时有些抱歉:“我不是故意忘记这种大事的,只是……”

傅里抬手制止了他的话,并不觉得有什么:“任何时候,国家大事为先。若是我真要计较,你新婚次日不陪着我培养下感情,反倒抛下我跑去处理公事,我难道不会更加生气?”

卫烆一顿,旋即失笑:“是我糊涂了。”

傅里笑了笑:“不过你这事儿也确实有做得不对的地方。虽然在新婚次日就被皇上召去处理公务是你自己也不曾预料到的,但不管怎样,等平稳度过最开始那段忙乱的时候之后,你也该给家里人穿个消息回来,也好让我们安心。”

“要不是昨天我有事情打发时间,两位老人也被卫信给转移了注意力,你以为你昨日突然被皇上叫走,之后又一整晚不归家,我们不会着急担心?我倒是年轻,就算多等你一会儿,之后多睡一会儿也就把精神补回来,可府上老的老,小的小,身体可受不住。”

卫烆一愣,皱紧了眉头:“你昨晚等了很久?”

傅里原本想要否认,但转念一想,让他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也能让他长长记性,于是干脆点头:“是呢,两位老人和两个孩子都担心,不过等到亥时便都被我劝去睡觉了,我自己则一直等到了丑时快寅时的时候,后来还是因为太困了,又想着你今晚应该不会回来了,这才让下人在大门处守着,自己则去睡了觉。”

丑时是凌晨一点到三点,寅时则是三点到五点。

昨晚傅里睡觉的时候,也就两点多钟而已,放在现代也不过是刚开始熬夜而已,实在算不得什么。可她穿到古代这么多年,早就已经习惯了古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作息,昨晚熬到两点多的时候眼皮子就沉重得完全没办法睁开,只能上床睡觉。

卫烆心生愧疚:“对不住,你且放心,我以后一定会记得让人回家报平安。”

他年少离家,与父母的关系虽然好,却难免不够亲密。之前也不是没遇上这种突然被皇上叫去处理公事,一整晚都无法回家的时候,以他的脑子,在没人提醒的时候也实在想不起要让人回家报平安,可等每次事情处理完回到家中的时候,父母也不知道是不想让他愧疚,又或者不想让他处理公事的还要惦记家里,于是从来也不提自己的担心。

这么久了,卫烆是真不知道自己每次晚上没回家的时候,父母还会一直等着自己。

他顿了顿,看向傅里:“我先去给两位老人请安吧……”

也说说自己后知后觉的愧疚。

若是不去,总是难以真正安心,也没办法真正放下心休息。

傅里笑着点点头:“我们一起过去吧。你也不要太在意这件事,以后只要记得让人回家报平安也就够了,老太爷和老太太没有将这事儿放在心上。若是介意,他们肯定早就同你提过了。”说完,她自嘲道,“也可能是我胆子太小,心理承受能力太不济,所以才一直提心吊胆。等多来几次,我可能就习以为常,不会再大题小做了。”

她本意是想减轻卫烆的心理负担,却没想卫烆反倒更加愧疚了一样,转身直接将她整个人都抱住了。

傅里愣了下,瞬间笑弯了眼,抬手抱了回去。

两人相拥在一起,明明一句话也没说,气氛却温馨暧昧,让旁边看着的两个丫鬟不禁羞红了脸。

过了一会儿,傅里笑着开口:“你不是说要去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你回家的消息,门房肯定让人告诉了老太爷和老太太,他们指不定现在正等着你过去和他们说说话呢。”

卫烆这才松开傅里,却又牵起她的手十指相扣:“走吧,我们一起过去。”

傅里冲着他笑了笑,顺着他的动作站起了身。

因为前一晚两位老人为了等卫烆,一直等到了十点多,傅里就想着,今天两位老人没有得到卫烆回家的消息肯定也会一直等着,而他回家的消息传到他们耳中后,两位老人肯定会叫下人过来将卫烆请到他们房里嘱咐一番。

之前一直没人过来,傅里也只当两位老人体贴,想要给他们这对刚成婚的夫妻一点说话的时间。

傅里想象中的,他们二人捞到两位老人院子里请安,见到的景象怎么也该是两位老人端坐在大堂,听到儿子过来请安,嘴角含笑地看过来。

但事实却是……

老太太房里的大丫鬟春夏一脸尴尬地看着两人,嗫嚅着开口说道:“回老爷、太太,老太爷和老太太在用完晚饭不久便睡下了,如今已经睡着。”

傅里凝神一听,果真听到从两位老人房里传出的一阵鼾声。

傅里:“……”这就有些尴尬了。

春夏担心两人过来是有什么急事,于是赶紧开口补充:“若是老爷太太有事儿想找老太爷、老太太,奴婢这就进去将两位主子唤醒。”

说完,她便转身要进去。

傅里赶紧伸手将人拦住,小声道:“不用了。我们只是过来给老太爷和老太太请安,让两位老人知道明径已经平安回家的消息,并无什么大事儿。”

春夏恍然点头,不会很快转头看向卫烆,眼神有些奇怪。

卫烆似乎也意识到了什么,一脸憋笑地摆摆手,干脆拉着傅里离开了两位老人的院子。

走出很远,确定说话再大声也不会影响到两位老人睡觉后,卫烆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天笑声,其声音之大,几乎要将站在他旁边的傅里,以及身后跟着的几个丫鬟小厮的耳朵给震聋了。

傅里从卫烆的笑声中明白了什么,不由转头,嗔怪地看着他:“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说要过来给两位老人请安?存心想看我笑话是不是?”

卫烆赶紧摇头,想要开口说话,出口的却是一串儿笑声,吓得他赶紧捂住嘴,转头继续乐。

好一会儿,等笑够了,他才转头解释:“夫人说话太有代入感,我也确实觉得愧疚,于是满脑子都是老太爷与老太太在深夜烛火之下,焦躁等我消息的画面,一时没能想到其他。”

傅里死鱼眼:“说来说去,还是我的错。”

卫烆见她认真了,忙收敛了脸上消息,严肃说道:“这怎么能说是你的错。相反,发现老太爷和老太太对我夜不归宿的事已经习以为常,得到我平安的消息后甚至马上就能回房睡觉,我反倒更加愧疚,心里也愈发难受了。”

因为就和傅里之前说的玩笑话一样,两位老人明显是在他多次夜不归宿,且从未给家里报平安后,已经渐渐习惯了他的做法,所以才会对他夜不归宿表现得这般平静。

他松开一直牵着傅里的手,伸手抱了她一下,笑道:“为夫该谢谢夫人的提醒才是,否则恐怕一直到……我也意识不到父母也会为我担心。”

傅里愣了下,伸手拍了拍卫烆的背:“既然两位老人已经睡下,我们再去看看两个小的,便回房睡觉吧。明早起早点儿,也能和老太爷、老太太多说说话儿。”

卫烆点头:“夫人说的是。”

两人很快松开,又朝着兰哥儿与锦哥儿院子的方向走了过去。

走了几步路,卫烆突然伸手抓住了傅里的手。

傅里脚步顿了下,转头,对上卫烆一脸淡定的侧脸,顿时笑弯了眉眼。

她本就生的好看,笑起来后更是动人。

卫烆耳朵动了动,耳尖儿立刻红得跟玛瑙石一样,仿佛能滴出血来。

他将傅里的手抓得更紧了。

两人继续往前走,却不曾注意到他们身后的冬春冬夏以及卫烆的两个小厮,已经被这一幕逗得红了脸,互相对视一眼后,眼里不约而同地冒出了几分向往与赞叹。

若是以后能找到一个和老爷太太一般的另一半,这辈子就不虚此行了。

两个孩子到底不如两位老人沉稳淡定,而且因为年纪尚小,也无处得知卫烆已经回来的消息。于是当傅里与卫烆二人走进锦哥儿的房间时锦哥儿的院子更近一些,竟扑了个空。

两人面面相觑,对这种情况有些摸不着头脑。

好在经过傅里昨天的一番清洗之后,府上的下人正是严阵以待,不敢丝毫松懈的时候,别的不说,至少在府上,锦哥儿的安全还是有保证的;而若是锦哥儿出门,府上的下人也不会不来告诉傅里。

而且锦哥儿也不是那等会让人担心的孩子,若是出门,一定会亲自告诉傅里。

傅里顿了下,干脆叫来锦哥儿身边伺候的小厮:“这么晚了,锦哥儿怎么没在自己的房间?”

那小厮忙解释道:“因为兰大爷担心老爷,一直睡不着觉,锦二爷担心老爷,也担心兰大爷,于是用过晚饭后便不曾回院子,而是与兰大爷一起回了隔壁院子。”想了想,他补充一句,“昨儿个锦二爷便是在兰大爷的院子睡下的。”

“不过之前太太让人将老爷回来的消息告诉了两位少爷,想来过一会儿,锦二爷就会回来。”

傅里放了心,拉着卫烆就要往外走。

拉了一下,却没拉动。

她转头看向卫烆,却发现他沉郁的眼神。她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安慰的话,而是直言道:“所以,你以后一定要记得让人回家报平安啊,不然要不了多久,连两个孩子都习惯你晚归了。”

卫烆常常地吐出一口气,冲着傅里点点头,然后跨步走在傅里前面,反客为主,拉着她便去了兰哥儿的院子。

两个孩子果然还没睡觉。

见到两人过来,锦哥儿立刻就从床上蹦了起来,然后直接扑到了傅里怀里:“娘亲,你们怎么过来了?”

兰哥儿可能觉得自己年纪大了,不好再如小时候一般撒娇,于是从床上下来后,只是乖乖站在锦哥儿身后,也没有往前一步。

但看他眼神,想来也是很想如锦哥儿一般撒撒娇的。

傅里犹豫了下,正想伸手将人拉过来,却见卫烆先一步走到兰哥儿面前,直接将人抱了个满怀:“是为父不对,让你们担心了。”

兰哥儿本来只是对锦哥儿能被傅里抱在怀里而感到眼热,此刻被自己的父亲抱着,又听到他道歉,顿时眼眶一红,险些没掉出泪来。

见卫烆与兰哥儿这对父子有话说,傅里赶紧拉着锦哥儿来到外间儿。

锦哥儿倒是心大,确认卫烆已经安全后便恢复了平常心,反倒是兰哥儿,明明比锦哥儿年纪还要大三岁,却要更敏感一些,就算被傅里派来的人告知了卫烆已经平安到家的消息,也一直无法入睡,想要到傅里的院子去看看吧,又一直纠结着担心被卫烆说性格软弱,于是只能拉着锦哥儿说说话,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将这些事告诉傅里之后,锦哥儿似乎还有些无法理解:“我一直劝兰大哥,若是想要见见卫、爹爹便直接到你们的院子去就好,他却总说会被爹爹指责。”

锦哥儿皱了皱小鼻子,“爹爹不是兰大哥的亲生父亲吗?他怎么好像比我还害怕他一样?”

明明之前她在的时候,兰哥儿与卫烆之间的相处还挺亲密挺正常,怎么她一不在,兰哥儿就害怕起卫烆来了?

傅里意识到,兰哥儿与卫烆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恐怕还有些问题。

她想了想,刮了下锦哥儿的鼻子,嘱咐道:“你以后做什么事儿记得拉着你兰大哥一起,也关注一下他的想法,像是今天这样的事,你干脆不要管兰哥儿自己的意愿,确定他是真的想要见你爹爹后,直接拖着他过来就好。多来几次,兰哥儿对你爹爹也就能保持平常心了。”

锦哥儿一向相信傅里的话,于是果断

点头:“娘亲放心,若是以后兰大哥还像今天这般犹豫不决,儿子一定会拖着兰大哥去见爹爹,绝对不让他浪费时间。”

说完,他揉了揉眼睛,“陪着兰大哥说了这么久的话,我都困了。”

傅里不禁失笑,抬手揉了下锦哥儿的头后,往里间儿的方向望了一眼,确定两人还在说话后,便干脆道:“既然已经累了,便赶紧回去睡觉吧。你兰大哥这边有你爹爹和我在,出不了事儿。”

锦哥儿也往里间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点点头,与傅里告辞后,便带着小厮回了自己的院子。

直到锦哥儿的背影消失,傅里才笑着摇摇头,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约摸过了一盏茶的时间,卫烆父子两一前一后地从里间出来。

傅里挑眉:“这么快就说完了?”

卫烆沉默地点点头,转身将兰哥儿拉到身前:“是我以前忽略了他。”

明明初见傅里的时候,他便知道了父子二人之间的相处有问题,也有心想要改变,但以来他太过忙碌,二来他到底是个男人,做事儿粗枝大叶的,没那么仔细,于是表面关系改善了,两人深层次的相处却还藏着很大的隐患。

其实他早该意识到的,毕竟傅里嫁给他后,锦哥儿很快便改口,亲亲热热地叫他爹爹,可兰哥儿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称呼他“父亲”。

原本不觉得有什么,如今想来,还是有些生疏。

他只能拜托傅里:“只能麻烦夫人以后多关注兰哥儿一些了,若是有什么事儿,只管告诉我。”

卫烆还没那么厚脸皮,想着让傅里来缓和他与兰哥儿之间的关系,可他却有些担心以后再遇上事儿,兰哥儿仍旧选择自己藏着掖着而不告诉他。

傅里不觉得这有什么:“放心,这本来就是应该的。”

若是兰哥儿与她关系不好,她自然不会揽下这么麻烦的事儿。可既然兰哥儿喜欢她,对她的态度与锦哥儿相比也不差什么,有时甚至比对卫烆这个父亲还要亲近,让她关心兰哥儿,傅里自然也不会觉得是麻烦事儿。

兰哥儿却有些不好意思:“这次是我让父亲和娘担心了,你们放心,儿子以后不会这样了。”

若卫若兰以前还只是因为觉得傅里对他好,又羡慕锦哥儿与她的母子感情,所以才一心想要让傅里做自己母亲的话,从这一刻起,他便是发自内心地将傅里当做了母亲。

他又不傻,自然清楚卫烆今天会过来,是傅里在其中出力

就他父亲那性子,要让他记得回家后主动过来看看自己的儿子,还不如他这个做儿子的开口“讨要”来的迅速呢。

可卫烆觉得别扭:这样做也太不男子汉了,和父亲的性子简直南辕北辙。

傅里笑笑,没有反驳。

几人又说了会儿话,傅里便将兰哥儿赶到房间睡觉去了,然后又拉着卫烆回到了自己的院子:“原本想让你早点儿睡的,谁知道还是拖到了现在。你赶紧到床上睡觉吧,我梳洗后马上过来。”

卫烆点点头,更衣后躺到了床上。

他原本还想要等着傅里过来后,再一起睡,谁知才躺到床上便觉得眼皮发沉,没坚持多久便合上眼陷入了沉睡。

傅里洗漱完进来一看,无奈又心疼地摇了摇头。

次日一早,傅里先醒过来,下意识动了下便赶紧停住动作,不想打扰了卫烆睡觉。

谁知卫烆感知敏锐,仍是被吵醒。

他刚睁开眼,眼底便一片清亮,没有半点刚睡醒的朦胧迷糊。

卫烆转头看了眼窗外,有些发愣:“都这么晚了?”

傅里无奈:“天刚蒙蒙亮,时间还早着呢,怎么就晚了?你睡醒了吗?若是还觉得困就睡个回笼觉,反正我与娘家关系也不好,晚点儿回去也不妨事。”

卫烆却直接坐了起来:“不管你与娘家关系如何,我这个做女婿的总不好失礼。”

见他坚持,傅里也就没再多劝。

夫妻二人洗漱完便直接去给两位老人请安,然后便坐在一起用早饭。

席间,老太太突然开口问了句:“春夏说,你们两个昨天晚上还来过一次?是有什么事儿吗?”

老太爷紧跟着开口:“说来你前天和昨天都去干什么去了?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儿,所以才耽搁了这么久?”

两位老人问这话的时候,表情如常,似乎真的没有将卫烆昨天晚上才回来的事儿放在心上。

傅里心中暗暗咋舌,之前是发生过这样的事情多少次,才会让两位老人习以为常,甚至都提不起询问或责怪的心思了?

卫烆愣了下,显然也意识到了这点,于是干脆道歉:“父亲母亲,我和夫人昨天过来,真就只是为了给两位请安,没有其他事儿。”顿了顿,他满脸歉意地开口,“以前是我做得不对,以后若再遇上这种一晚上都不能回来的事儿,儿子一定提前让人告诉你们,不至于让你们在家空等。”

两位老人愣了下,旋即不约而同地看向傅里,一起笑出了声。

老太太开口:“是傅里提醒你的吧?否则以你的性子,哪儿会注意到这些事儿?”

能在回家后记得让人过来递个话儿,报个平安,已经是他的极限了。

卫烆难得不好意思,看了傅里一下后,点点头。

老太太看了老太爷一眼,摆手笑道:“你也不必放在心上,我们这样的武将世家,早就该习惯这样的事儿。之前若不是担心傅里刚进门,你就彻夜不归,会让她担心多想,我们这两个大半截儿身子都入土了的人可不会等你。倒是两个小的是真的担心。”

傅里一愣,敢情之前两位老人等人的主要原因,竟然是为了她?

过了会儿,老太太似乎是觉得好笑,于是紧接着开口笑道:“以后提前让人回来报平安也是好的,只你不要在事情发生后又忘了才好,免得又让儿媳和两个孩子担心。况且你们两个正是风华正茂的时候,以后保不定还能给我们两个老头儿老太太添几个孙子孙女,到时若再发生这样的事儿,担心的可就不只是他们了。”

傅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没有接话。

卫烆顿了顿,点头:“您二位放心,儿子以后做事儿一定不会再这般粗心大意。”

至于孩子的事儿,因为傅里没有开口,卫烆也没有多提。

见两位老人是真的不在意,夫妻二人才算是真正放心,只略说了几句,便转移了话题。

老太太看着傅里:“今日是三朝回门的日子,儿媳的回门礼我已经让人准备好了,就放在门口马车上,你们用完饭换身儿衣服,便可以直接坐上马车回门。”

想来以老太太对她的态度,她的回门礼也不会差了,甚至可能……非常好。

等两人上了马车,果然在里面见到了琳琅满目且价值相当不菲的礼物。最让傅里感动的,却是马车上原本镶嵌的许多饰物都被提前取了下来,换成不起眼的物件儿,马车上原本颜色艳丽的车帘也被换成了素净的料子,整个马车瞬间变得平凡朴素许多。可以想见,老太太对傅里的这次回门,是真的用了心的。

傅里自己对古代的这些礼仪不太懂,但她看过红楼,且对黛玉第一次进府的情节印象非常深,相较于荣国府面对孝期的黛玉却一点儿没收敛,仍旧穿红着绿的态度,老太太的做法自然更让傅里觉得感动。

但想到傅家那些人的性子,傅里皱了皱眉,心中竟有些不情愿。

反倒是卫烆在旁边劝她:“若是不想和傅家打交道,回门之后少和他们见面就是了,但回门礼却不能少。回门礼的多少不但能彰显定威侯府的财力,让傅家知道你在府中的地位,还可以让其他人看到定威侯府对你的态度。若是你对傅家真不那么喜欢,甚至还可以震慑一下你的家人。”

傅里愣了下,笑着摇头:“难为你为了劝说我不卸下礼物,竟想出了这么多理由。”

但她犹豫片刻,到底没有真的卸下部分礼物。

卫烆先将傅里抱上马车,然后才一步跨了上去。

路上无事,傅里便将前天府上发生的事儿告诉了卫烆:“说来之前得知卫信竟然还想将一个瘦马收入府上,然后送到你身边的时候,我还挺不高兴,谁知道隔天儿,你回府后就告诉我,忠顺王竟犯了那么大的事儿,别说是往府上送人了,连自己都自身难保了。”

卫烆愣了下,旋即皱眉:“瘦马是忠顺王送的?”

傅里嗔了他一眼:“还没送,不过忠顺王确实有这么个打算,还提前将府上的大管家卫信都收买了,就等着一个合适的时机,就要通过卫信的手将人送进府呢。说来,你之前到江南办差,应该见过不少美人儿吧?可有心动的?那个忠顺王想要送你的美人儿显然是不能再送到府上了,你可会觉得失望?”

关于江南美人,傅里不过是顺嘴一问,毕竟是卫烆与她成婚之前的旧事儿,她的醋性还没有大到连旧事儿都介意的程度。

但对那个忠顺王准备送来的美人儿……

“你毕竟是皇上最看重的大臣,忠顺王可不会随便拿个美人儿就打发了你,那个美人儿肯定是经过精挑细选,不说倾国倾城,相貌也绝对属于让人见之忘俗的,你真的不觉得失望?”

傅里说着说着,竟觉得肚子里打翻了醋瓶儿,酸得都快要张不开嘴了。

卫烆愣了下,却忍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有生之年,竟能见到夫人为我吃醋的景象,之前不管遇上什么事儿你都一副冷静沉着的模样,我还以为你没那么喜欢我,嫁给我也是为了凑活过日子呢。”

傅里眯了眯眼,抬手拧住卫烆的腰:“是人都会吃醋,你是我的丈夫,我吃吃醋又有什么可稀奇的?你要是喜欢看我吃醋,也行,以后隔三差五我就可以吃醋给你看。不过你也别想讨了好去,只要我吃醋,我就让人给下人给你灌一桶老陈醋,让你也体会体会我的感受。”

卫烆吓了一跳,忙摇头拒绝:“还是别了,我们夫妻之间就该彼此信任,吃醋这种事儿还是能避免就避免的好。”

傅里挑眉:“那还不说说你对那个瘦马是什么看法?”

卫烆失笑摇头,揶揄地看着傅里:“那些瘦马哪儿比得上夫人?不过是些庸脂俗粉而已,有夫人珠玉在前,那些人可入不得我的眼。”

说完,他眼神暗沉几分,“你且放心,忠顺王想要将探子送到我府上的事儿,我明天便去告诉皇上。”

傅里愣了下,疑惑地看着卫烆:“不是个以色侍人的瘦马?怎么又扯上细作了?”

卫烆笑了笑:“我与忠顺亲王往日并无交情,他废了这么大的力气想要将一个瘦马送到我府上,除了打探定威侯府的消息,还能有什么目的?”

难道不是为了给你吹枕边风,好让你在雍和帝面前给他说说好话?

傅里抬头对上卫烆带笑的眸子,瞬间恍然

看来忠顺亲王的行为不但惹怒了她,连卫烆也被他的行为给冒犯到了,所以不管那个瘦马被送进定威侯府究竟是出于何种目的,卫烆都要让雍和帝认为,忠顺王就是为了在定威侯府埋个钉子。

想到这儿,傅里不禁笑出了声:“你们这些做官儿的,可真是心黑。”

卫烆不曾回话,只是看向傅里的眼睛盛满了要将人溺毙的温柔。

傅里被这样看着,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倒大喇喇地看了回去,甚至趁着卫烆不注意突然袭击,亲了他的脸颊一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想着距离傅家还有一顿距离,傅里开口问道:“那忠顺王虽然平日做事嚣张,却也不像是那等敢在宫里,在太上皇的殿中乱来的人吧?那事儿真的没有其他隐情?”

卫烆笑了笑:“有没有隐情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觉得没有隐情。”

傅里忍不住啧了一声,摇摇头没有说话。

卫烆轻笑,凑到她耳边小声解释:“这应该是皇后与秦氏的交易。皇后想要将其收养为女儿,只是照顾太上皇这一个功劳,实在难以服众。毕竟之前,义忠亲王真正的女儿已经被找了回来,若真要照顾太上皇,那位殿下才更合适,而且名正言顺。”

雍和帝原本准备对外说出的两个理由,照顾太上皇都站不住脚,补偿秦可卿被义忠亲王当做女儿替身就更站不住脚了:雍和帝或许觉得秦可卿被义忠亲王利用,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儿,可在其他人眼里却完全不是这么回事儿

毕竟秦可卿是被秦业从养生堂抱回家的,而养生堂里的孩子,本就是孤儿。

一个孤儿,因为被义忠亲王利用而有了一个家,有了宠她入骨的父亲,享了十多年的福,若是这事儿一直没有揭发,她还会有一桩在外人眼里极好的婚事,往后余生都会在富贵窝里打滚儿,怎么看都不是一件坏事。

所以,皇后想要将秦可卿人做女儿,必须有一个让所有人都说不出反驳的话的理由

险些被皇家的人毁了名声,这种事儿传出去,皇后想要在身份上补偿她,谁还敢说什么?真要有那等没颜色的想要反驳,皇后一句“那让你家女儿和秦可卿换”,就能将人给堵回去。

不管是否真心心疼女儿,谁又愿意让女儿经历这样的事儿?秦可卿是“运气好”,才没有让忠顺王得逞,可换做他们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儿,可不一定可以有这么好的运气。若被忠顺王得逞,别说什么皇后义女了,她们至多也就只能做个忠顺王的妾。

谁敢接话?

傅里一愣,她就说呢,秦可卿就算长得跟天仙儿似的,在忠顺王这等历尽千帆的人眼里,就算有吸引力,也不可能让他为了美色就失了神智,在宫里就做出那等丢人的丑事。何况秦可卿在原著中的遭遇就有些一言难尽,没道理如今都脱离了原主剧情了,还能遇上一个因为觊觎她美色,就不顾她身份强迫她的人才对。

她又不是命定如此,注定要经历这样的遭遇。

傅里顿了顿,忍不住看向卫烆:“这事儿,是皇上……”

卫烆摇头,想了想,解释道:“皇上性子虽然有些小心眼儿,但做事儿却相当大气,就算想要处理忠顺王,也不至于对他使用这样的手段。应该是皇后对秦氏说了什么,然后秦氏为了皇后养女这个身份,自己决定这样做的。”

以秦可卿美貌,她不会不知道自己的美色对男人有多大的吸引力。

她又不过是个寻常闺阁女子,除了用美色做武器,恐怕也实在是想不到其他方法了。

傅里叹了口气:“那皇后养女这个身份……”

“放心,皇上和皇后金口玉言,不会反悔的。”卫烆笑笑,“等忠顺王这事儿一了,皇后便会正式下旨将秦氏收做养女。”

傅里点点头,这样一来,秦可卿怎么也不会再落得原著那般下场了。

顿了顿,她又想到宫里另一位十二钗:“那妙……义忠亲王的女儿呢?皇上对她又是个什么安排?”

虽然不知道傅里为何这么关注秦可卿和妙玉这两个女孩儿,卫烆仍旧没有隐瞒,将雍和帝对妙玉的打算告诉了傅里:“皇上准备将那位殿下封为郡主,因为她也有十二三岁,到了可以相看夫婿的年纪了,所以皇上决定尽快将人嫁出去。皇上说了自己的打算后,皇后便将这活儿接了过去,听说前些日子皇后已经在开始为她相看了。”

虽然雍和帝对义忠亲王没有太大的恶感,可两人到底是政敌,他对义忠亲王的女儿自然不会太看重。

不过到底是义忠亲王留存于世的唯一血脉,雍和帝也不至于苛待了对方,所以给她安排一桩不错的婚事,早早将人从宫里打发了,之后再让人关注一下她过得好不好,便是最好的选择与安排了。

傅里并不觉得皇上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反倒为此对雍和帝生出了一些好感

至少这辈子,妙玉不会在荣国府被抄家后被人掳走,然后客死他乡了。

如今十二钗之二的命运已经因为她乱入的蝴蝶效应而产生了改变,十二钗其他人的命运,应该也有所改变吧?

不过十二钗的命运到底和她这个在红楼中连个姓名都没有的小炮灰没什么关系,傅里感叹一句后便干脆抛之脑后,然后将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回门上。

傅里不曾提前告诉傅家自己今日回门的消息,她之前的打算甚至是在回门这天,直接回到之前与田大娘他们住的院子

毕竟比起傅家人,田大娘他们才更像是她的家人。

不过她成婚的消息却没有忘记让田大娘通知傅家人,只是傅家人身上带着孝,无法参加婚宴,所以傅里成婚当天傅家人都没有过去而已。

也幸好没去,否则谁知道傅母会不会闹出事儿。

而且傅母对傅里嫁人的态度,显然不怎么好。成婚当天,傅家人倒是给她送来了新婚贺礼,可是礼物却不过是傅举人写得一副“百年好合,早生贵子”的字而已,成本甚至不足三文钱。

傅里并不是嫌弃这幅字,毕竟这也算是原主弟弟对原主的一番心意,可这背后却透露出了傅母的态度

别忘了,之前傅里上京后与傅家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可是给了傅母好几千两银子。

若不是傅举人还知道这礼物不能让外人看到,特意花钱请人裱好后再送来,傅里的名声可就坏了,而且傅里与傅家人的关系还可能成为京城众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所以傅里是真不想要到傅家去。

可来都来了,傅里自然不可能不进门。

卫烆先下车,然后直接将傅里抱下了马车。外人见状不由侧目,两人也处之坦然,完全没放在心上。

原本傅里想着,自己来到傅家就算不像上次一样被傅母惹出一肚子的气,恐怕也不会太愉快。没想到两人才到门口,竟发现傅举人拉着他的两个孩子,已经站在了家门口。

定睛一看,他身后竟然还站着傅母,以及他的妻子。

傅里不禁挑眉,心里有了不少猜测。

等两人走到傅家人面前,傅举人还没说什么呢,原本对傅里避之不及的两个小孩儿便跑到傅里身边抱住了她的大腿,而傅母也猛地挤开了傅举人,满脸堆笑地走到了傅里面前。

傅举人一脸尴尬,似乎觉得傅母的举动丢人,竟然连向傅里这般看一眼都不敢。

唯一态度如常的,恐怕就是傅举人的妻子了

她仍旧站在原地,面对傅里看过去的视线也直接避开,似乎仍未改变对傅里的看法。甚至因为两个孩子对傅里的热情举动,她对傅里还生出了不小的抵触。只要见过两个孩子,这位弟媳再看向傅里的目光,便带上了几分埋怨。

傅里觉得无语,她与这两个小孩儿不过一面之缘,之前见面更是话也没说一句,这两小孩儿如今突然变得这么热情,她还觉得冒犯呢。

不过很快,她就没精力去注意傅举人夫妻了。

傅母笑盈盈地走到两人面前,似乎知道自己在傅里这儿讨不了好,于是果断看向卫烆:“女婿啊,你们干了这么久的路,可曾累了?快快进屋歇息,只是傅家家穷,拿来待客的茶水瓜果恐怕比不上定威侯府,还望女婿不要嫌弃才是。”

傅里冷笑一声,原来她嫁进定威侯府的消息,竟然传到了傅母耳中,难怪她前后的态度竟然会产生这么大的转变。

再看向傅举人,发现他似乎尴尬得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了。

虽然对傅举人也没什么感情,但知道他与傅母不是一样的想法和念头,傅里心里也不由生出了几分欣慰

至少原主付出许多想要保护的家人,不是全部都让人觉得不堪。

卫烆一直关注着傅里,见她对傅母不假辞色,反倒对傅举人夫妇多了几分关注,心里也有了数。

他并非那等愚孝到认为傅母不管做了什么都是傅里的母亲,傅里都应该孝顺傅母,并对傅母言听计从的人。因为早年参军经历,他在战友口中也听到了不少偏心眼儿到了咯吱窝,除了放在心尖尖儿上的孩子外,不将其他孩子当人看的父母,所以对傅里的选择非常能理解。

而且,傅母见到两人后,连招呼都不和傅里打一个,反倒一脸谄媚地讨好他的做法,实在让他有些介意。

他顿了顿,开口道:“夫人已经将府上的情况一五一十地告诉我,我对此早有准备,不会介意。”他冲着傅母点点头,“你与夫人久别相见,想来应该有情况下想要同夫人了解,我一个外男还是不要挤在你们中间碍眼了。”

说完,他抬头冲着傅举人招了招手,“你便是夫人的弟弟吧?我们两个都是男人,应该有不少的共同话题。我也有不少关于夫人的事儿想要同你了解,便请弟弟带着我到外面走走,顺便聊聊天儿。”

傅举人下意识看向了傅母,见她表情在姐夫话音落下之后,似乎不太好看,张了张嘴,似乎想要拒绝。

一直在傅举人旁边站着的女人却横下心,抬手直接将人推了出去:“姐夫还请见谅,夫君性子有些内向,有些认生。不过他一向在意姐姐,也对姐夫非常敬仰,您有什么想要同夫君了解的,便直接问他,他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不会让人觉得失望。”

傅母愣了下,猛地回头瞪向傅举人的妻子。

傅举人被傅母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站到妻子面前挡住了母亲的目光。

等看到傅里玩味的视线,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傅举人只能硬着头皮冲着傅母拱手告辞,然后走到卫烆面前将人带走。

等人走后,傅里笑了笑,低头直接牵着两个表情有些胆怯的孩子,越过傅母直接走到弟媳面前,一手一个,将两个孩子的手腕塞进了对方的手里:“诺,你的孩子,记得自己照顾好,不要无缘无故迁怒无辜的人。”

说完,她便直接进屋随便找了个凳子坐下,完全没搭理傅母在她身后的不满的吼叫。

傅举人的妻子低头看着两个孩子,抿了抿唇,拉着两个孩子的手不由收紧。

两个孩子被母亲的表情吓到了,就算觉得被抓疼了,也只是眼泪汪汪地看着母亲,却不敢开口说话。

好在对方很快回神,见两个孩子受了委屈,忙蹲下身想要跟他们道歉,谁知傅母却趁着她半蹲着没站稳的时候突然朝着她撞了过来,直接将人撞倒在了地上。

傅里吓了一跳,赶紧起身:“你疯了?”

傅母的眼睛与傅里几乎一模一样,可也不知道是否是相由心生,那双长在傅里脸上非常漂亮,还给她增添了几分亲和力的杏眼,罗到傅母脸上后,却充满了攻击性。她抬头朝傅里看过来的时候,眼里满是刻薄的厌恶:“这是傅家的家事,一个外人还是不要多管闲事的好。”

傅里可不惯她这脾气,冲着她冷笑一声后,起身就往门外走,一边走一边笑:“我确实是外人,所以就不留在这儿继续耽误你们傅家人相亲相爱了,放心,我保管将侯爷一起叫走,不让他同傅家人再说半句话。当然,马车上的回门礼,我这个外人也没必要留在傅家碍您的眼了。”

傅母脚下一顿,猛地冲到傅里跟前儿,冲着傅里抬手,眼瞧着就要落到她脸上。

傅里抬手想要拦下,谁知却落了空。

而后,便听到“啪”的一声,转头看去,竟发现傅举人的妻子插进了她与傅母之间,用自己的脸拦下了傅母的动作。

看着她飞速肿胀起来的脸,傅里心中一跳,抬手就想将人往屋里拉。

傅举人的妻子却挣脱了傅里的手,然后直勾勾地看着傅母,强忍着怒意开口:“母亲你疯了吗?您之前不管怎么对夫君,对我对孩子,看在您是长辈的份儿上,我也都忍了。可您现在是想要做什么?您竟然想要对姐姐动手?”

“她是我女儿,我对她动手怎么了?”傅母一脸凶狠,抬手一把将人推开,似乎还准备冲着傅里来。

“她现在可不只是你的女儿而已,她还是皇上亲赐的定威侯夫人,信不信您这一巴掌打下去,夫君立刻就会被定威侯抓进大牢?”

傅母是傅里的母亲,就算打了她,卫烆想要出气也没办法找她,可傅举人一个晚辈,卫烆对他动手可不会有什么顾忌。

傅母虽然不在意傅里,却非常在意傅举人这个儿子

这可是她后半生的依靠。

傅母动作一僵,脸上的表情也瞬间凝固,整个人看起来非常滑稽。

傅里看了弟媳一眼,又看向姿态非常可笑的傅母,不禁笑出了声:“我倒是没想到,家里竟还有几个明眼人。可惜了,我还挺想让您这巴掌落在我的脸上,这样,我就有理由对您做点儿什么了呢。”

傅母回头,满眼的不敢置信。

见傅里眉眼弯弯,脸上表情变也没变一下,眼底渐渐浮现出了几分惊恐。

傅里笑容真切许多,她这个弟媳还挺有趣。

作者有话要说:本书的接档文预收红楼养女送子,点进专栏可收,爱你们

末世三年,作为异能只是让人受孕的废物,林芯被未婚夫推进了丧尸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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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想要几个娃?三年抱俩,还是儿女成双?只要她在,一切皆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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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芯儿来摸摸母亲的肚子,保佑这胎生个妹妹,乳名儿就叫黛玉。”

被人当做“招子福星”的林芯后知后觉:我这是穿进红楼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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