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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文锦!卫若兰!你们两个在做什么?!”
书房里的一群小孩儿听到声音回头,手上拿的,怀里抱的书全都噼噼啪啪地掉了一地,书掉在地上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再对上傅里似笑非笑的眼睛,一个个瞬间腿软,都快被吓死了。
等书房彻底安静下来后,锦哥儿与卫若兰对视一眼,抬手制止了他想要上前的动作,讪讪地走到傅里面前:“娘亲,你怎么过来了?今天新店开业,你不是应该在店里坐镇吗?”
傅里微笑:“得亏你爹爹今儿个请同僚到火锅店吃饭,我才能从店里面离开,否则……”她低头,直勾勾地对上锦哥儿的眼睛,“我怎么会发现,家里竟然进了一群小老鼠呢?”
说完,视线又落在其他人身上。
其他小孩儿还是第一次见到傅里,虽然有些为傅里的美貌感到惊艳,但这样的感觉只在几人心里停留了一会儿便消散,转而被巨大的羞耻感淹没,一个个低着头,完全不敢与傅里对视。
在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因为偷东西被抓包,就算再厚的脸皮,也不可能觉得无所谓吧?
卫若兰作为出主意的人,看了眼自己的兄弟,又看了看一脸沮丧的锦哥儿,忙走到傅里面前冲着她认错:“母亲不要怪他们,今天他们会到书房来,是儿子出的主意。”
锦哥儿急了,看着傅里直摇头:“娘亲不要听兰大哥的话,主意虽然是他出的,可他是为了儿子,而且儿子若是不答应,兰大哥也不会带着儿子到爹爹的书房来,其他兄弟更不会过来帮忙了。”
锦哥儿三言两语便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解释了个清清楚楚,傅里也听明白了,只是却有些想不通。
她眨眨眼,疑惑地看着锦哥儿:“听起来事情的起因似乎是出在锦哥儿的身上,其他人只是帮他的忙而已。但是,你们整日待在族学上课,这段时间夫子将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那些明年就要去参加科举的学子身上,你一个才进族学的小孩儿,能遇上什么麻烦?”
锦哥儿嗫嚅着双唇,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傅里愈发奇怪了:“以你的学识,除非族学的夫子有意为难,否则怎么也不可能遇上非得来你爹爹书房窃书”的难题吧?在学业上有问题只管问你夫子,生活上有问题直接问我……我记得在你很小的时候,我便这样告诉过你?“
傅里无论是对锦哥儿,还是当初卫若兰还在自己身边生活的时候,她对两个孩子的教育一向都非常宽松,虽然自己并不隐瞒孩子秘密,但孩子若真有了不愿意告诉她的秘密,她倒也不会硬逼着两个孩子告诉自己。
但这次的事情不同,这涉及到了两个孩子的品行问题
若没有一个让她觉得可以原谅的理由,傅里难免就要给两个孩子一点儿惩罚了。
不,就算有可以原谅的理由,她也必须给两个孩子一个惩罚:不管怎么样,偷窃都是绝对不能触碰的道德底线,若是这次不纠正,不让两个孩子意识到这件事的严重性,谁知道以后这两个孩子再遇上能用“偷窃”解决问题的事儿,会不动妄念?
眼见着傅里不问清楚是不会罢休了,锦哥儿迟疑着开口,想要向傅里要一个保证:“娘亲,这事儿真的与其他兄长没有任何关系,他们真的只是帮我而已。”
傅里点头:“你先说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再确定事情是否真的与其他人无关。”
说完,她的视线落在其他人身上,表情严肃,让人见了就觉得害怕。
之前从未与傅里接触过的学子们难免对她生出“太严肃”、“不能招惹”之类的印象,一个个乖乖地站在后面,一句话也不敢说。
卫若兰也有些吓到了,毕竟傅里之前几乎每日带笑,面对他和锦哥儿的时候表情也相当温柔亲近,还从来没有对他们露出这样严肃的表情。
他张了张嘴,想要为锦哥儿解释,就被傅里轻飘飘看过来的眼神堵住了嘴。
锦哥儿深吸一口气,犹犹豫豫地将整件事情按照起因娓娓道来:“儿子之前不是同母亲说过,想要为先生搜罗一些会考相关的资料给孙夫子,算是报答夫子以前对儿子的照拂?儿子请田奶奶与蔡大哥等人在京城大厅,最后买到了许多书,又让人打听了孙夫子的住处,然后便带着书上门,预备将书送给孙夫子。”
傅里点头,锦哥儿确实说过很多次想要为孙夫子找书和考试资料的事儿,甚至在她成婚前夕,他心心念念的除了不舍得将自己与兰哥儿分享,便是想要报答孙夫子。
她一直记在心上。
锦哥儿紧张地搓了搓手指,继续说道:“谁知孙夫子有一个同窗已经考上了进士,今年还考上了翰林院的庶吉士,如今正在京城做官,儿子买的那些书和资料,孙夫子手上已经有了一份。甚至于,夫子手上的资料比儿子买来的还要更齐全一些。”
“虽然孙夫子仍对儿子表达了感谢,儿子却觉得自己什么也没为夫子做,有些沮丧。”
傅里愣了下,皱眉:“其实你可以将这事儿告诉娘亲,又或者干脆告诉你爹。以明径如今的本事,他想要搜罗近些年科考的资料不是轻而易举?就算是前些年会考和殿试的考题,他也不是拿不到手。”
锦哥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儿子这不是没想到吗?”
卫烆是以打仗出名的,爵位是定威侯,在朝中做的也是武官儿,他一时没想到自己还能向爹爹求助
若非兰大哥之前提起爹爹书房还有几本古籍孤本,他是怎么也不可能将卫烆与科举联系到一起的。
至于向傅里求助?
他看了眼傅里,嘴唇动了动:“若是将事情告诉你,除了让你陪着我一起苦恼外,也没什么帮助啊。”
他又不是会和傅里见外的性子,之前为孙夫子搜罗科举书籍和资料的时候,便已经将傅里手中,除了定威侯府之外的所有人脉都动用了,最后结果不也……
傅里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锦哥儿这话的意思,顿时哭笑不得地戳了下他的额头:“你这小子,没问过,怎么知道我不能帮你?就算你没和我见外,也几乎将我身边的人麻烦了个遍,但有些人以你田奶奶和蔡哥哥的身份也是接触不到的,你怎么就知道,我的人脉当中没有能帮你的人?”
锦哥儿抬头看了傅里一眼,“小声”嘀咕道:“你认识的人我又不是不认识。”
傅里气笑了,张了张嘴,却似乎找不到反驳的例子
谁让她做什么事儿都带着锦哥儿,以至于在他面前完全没有秘密呢?
她正想着究竟是道歉,给自己找个台阶儿下,还是硬着头皮胡诌一个人呢,脑海突然闪过一道灵光。她得意地看着锦哥儿:“还别说,我还真认识一个你虽然知道,却从未见过,但能为你提供帮助的人。”
锦哥儿沉思许久,愣是没想到人。
好半天,他怀疑地看向傅里:“您不会说的是皇后娘娘吧?”
傅里的身份倒是可以进宫求见皇后,但为了一些科举的资料,还不是为自己家人准备的资料就去麻烦皇后娘娘,娘亲做事儿真的有这么没分寸吗?
傅里顿了下,抬手拍了他的肩膀一下:“你这小子在胡说八道什么呢?我有那么蠢?”
说完转头看了眼其他孩子,溜到嘴边的名字就这么咽了回去
总觉得在卫家人的面前,提起林家人有些不太好。
锦哥儿却从傅里的态度中察觉了端倪,小表情变得有些不太好看:“您和那家人见面了?”
傅里笑了笑:“这事儿之后再说,现在,我们继续聊聊你为什么带着这么多人到书房来偷你爹的书。若是忘了之前说到哪儿了,为娘现在就提醒你。你之前说到,自己为孙夫子准备的书没派上用场。现在,请继续!“
锦哥儿皱了皱小鼻子,脸上的不高兴瞬间变成了心虚。
他顿了顿,又说到,“您也知道,儿子一向有点儿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小固执。像是为孙夫子科举帮忙这事儿,儿子没能帮上忙,自然想要从其他方面为孙夫子提供帮助。于是,儿子就缠着孙夫子问他自己能为他做点儿什么。”
“孙夫子无奈之下,便提出要拜会卫家族学的陆夫子,向他请教几个问题。”
“可能孙夫子觉得这事儿非常简单,只是见个面请教一下问题而已,放在其他人身上也当不得什么难事儿。但……”
傅里愕然,锦哥儿进入卫家族学读书后,她自然是要问问族学是什么样子的
就算卫老太爷将那卫家族学夸得天花乱坠,可内里究竟是个什么样子,她当然要从锦哥儿嘴里问清楚后才能放心。
锦哥儿当初回来的时候,便说一切都好,只是夫子有些太严肃,性子也过于恬淡,不喜欢被人打扰。除了学业相关的问题,夫子一向是不怎么搭理他们这些求学的学子。
连自己的学生都不怎么搭理了,难道陆夫子还会搭理一个外人?
傅里顿时哭笑不得:“你拒绝不
就好了?”
锦哥儿连连摇头:“儿子缠磨孙夫子许久,才让他松口说了件儿子能帮上忙的事儿,若是拒绝,夫子可不会再让儿子做其他事儿了。“
傅里揉了揉眉心:“既然知道自己做不到,为什么不直接拒绝,反而把自己搞到如今这般骑虎难下的境地?我原还以为你的性子非常好,没什么大问题,现在看来,确实有些过于固执了。”
锦哥儿低着头,神情难过。
卫若兰走到他身边,安慰性地拍了拍他的头。
傅里想了想,问他们:“所以,你们又是怎么将这件事和偷书联系到一起的?”
锦哥儿还没开口,旁边的卫若兰便自告奋勇地站了出来:“因为、因为陆夫子最喜欢看书,而且喜欢那等市面上很难买到的,他从未看过的书。儿子曾在父亲书房见到过基本古籍,所以便给锦哥儿出了个馊主意,想着我们先到父亲的书房将古籍拿走自己誊抄复刻一本同样的书,然后再神不知鬼不觉地将母本放回原处……”
他顿了顿,丧气地垂下头,“这事儿是儿子做得不对,还请母、娘亲责罚。”
傅里怔了怔,顿时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在跟我耍小聪明。为了逃脱责罚,竟然都开始撒娇了?”
卫若兰还是第一次这样称呼傅里,被她这么一说,整个人都不好意思起来。
傅里却没打击他的积极性,而是笑着走到他面前,伸手摸了摸他的头:“虽然你对着我撒娇也不能让我免除对你们的责罚,但你能这样称呼我,我心里非常高兴。”
卫若兰怔了怔,旋即面颊通红。
细看的话,还能发现他眼眶有些潮湿。
傅里担心他害臊,于是干脆转头,只当没看见:“不管怎样,你们不经过长辈同意就将偷拿长辈的东西都是一件非常错误,需要批评的事,为了让你们警醒,知道以后不能这样做,我对你们的责罚同样不可能免除。不过鉴于你们原本的打算是偷拿之后自己誊抄一份,还会将原件放回来,情节还不算太严重,我对你们的责罚便是……”
傅里不怀好意地看着几个孩子,笑容相当阴险,“将你们想要抄的那几本书,每个人都抄十遍!记住,十遍,一个字也不能少。你们必须拿出抄写佛经的虔诚态度,抄写的书籍绝对不能有半个错字,更不能有涂抹修改的痕迹。”
几个孩子顿时哀嚎起来,再看傅里的眼神,竟像是看着让人恐怖的大魔头一般。
兰哥儿和锦哥儿对视一眼,张口想要将所有惩罚揽在自己身上
毕竟这事儿因锦哥儿而起,出主意的又是兰哥儿,其他人真的只是过来帮忙而已。
傅里却先一步打断了他们的话:“我说的是每个人,绝对没有转圜的余地。”顿了顿,她笑着看向除除锦哥儿、兰哥儿外的其他人,“虽然你们参与的犯错程度不及锦哥儿和兰哥儿,但你们在场的人年纪大多比兰哥儿、锦哥儿都大,听到他们有犯错的举动时,本该提醒他们不要做,你们不但没有这样做,反倒跟着起哄,所以我才这样惩罚你们,你们可有怨言?”
若是几个孩子之前还有些不忿,觉得傅里是在偏袒自家孩子的话,听了傅里的解释便没了这样的想法。
不但不觉得傅里让他们和卫若兰、傅文锦两人一样的惩罚有错,心里甚至恨不得让傅里再给他们多加几遍抄写的惩罚
若是傅里不说,他们都要忘记自己的年纪比卫若兰和傅文锦都要大,是他们的兄长,本来应该在他们犯错的时候指出并让其不要犯错的。
几人不好意思地摇摇头,表情羞惭。
傅里点头:“既然这样,半个月后,你们就将抄好的书交给我检查吧。”
所有孩子点头如捣蒜,脸上没有半点抗拒。
过了会儿,锦哥儿小心翼翼地提问:“可是书……”
傅里眨眨眼:“我还从来没来过侯爷的书房,自然不知道他将书放到了什么地方。而且想要向他借书,就必须征得侯爷同意,你们今天傍晚下学后一起回来,然后亲自向侯爷认错,并说出你们的请求。”
所有孩子都在点头,兰哥儿顿了顿,却不抱希望地看着傅里:“若是父亲拒绝将书借给我们呢?”
傅里顿了顿,虽然她觉得卫烆不是那么小气的人,但以古人对古籍孤本的重视,最后结果如何她好像也没办法百分百保证。
不过……
“你们放心,就算你父亲不同意将书借给你们,我也有书给你们。”
锦哥儿下意识地看了傅里一眼,得到她一个微笑。
他皱了皱小鼻子,没有说话。
事情尘埃落定,厨房里面的饭菜也做好了,老太太身边的春夏笑着进门:“太太,几位小少爷,老太太让我过来告诉你们一声,已经可以用膳了。”
傅里转身冲着春夏点了点头:“我们这就去。”
说着,便招呼着所有孩子到两位老人的院子去用饭。
这边定威侯的一场小风波消弭于无形,马上就要吃饭了,那边卫烆也带着四五个同僚走进了周公火锅店的大门。
蔡力一眼就认出了卫烆,赶紧从柜台后走出迎了上去:“侯爷,老板已经让人点好食材,锅子也已经煮好了,只等你们上楼,便可以直接用餐了。”
卫烆看了蔡力一眼,点点头:“你叫个人来带路吧。”
蔡力连忙摆手:“老板之前已经吩咐过了,说是您难得带着几位大人到店里用餐,合该让我这个掌柜亲自将人迎上去,才可以表达她对您带来的几位客人的重视呢。这是老板亲自吩咐,若是小的没有做到,老板知道后可是要扣我银子的,您就跟着小的上楼吧。”
卫烆无奈地摇摇头,转身看向几位交好的同僚。
他是武将,带来的人自然也大多是武将
除了一位听到他要在周公火锅店请客的消息后,愣是死赖着要一起来吃饭的大学士,其他都是大老粗。
几个武将只觉得蔡力这嘴叭叭地,特别能说,那位大学士却微微勾唇笑了下:“之前听了许多关于贵夫人的传闻,卑职便一直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如今虽未得见,却从她选择的下属身上得见几分风采。”他冲着卫烆竖起大拇指,“别的不说,至少贵夫人颇有几分识人之明,而且能得这样人物的追随,想来贵夫人也相当有人格魅力。”
卫烆看了眼蔡力,摇摇头:“顾学士谬赞,在下代夫人谢谢您的夸赞。”
整个过程,蔡力一言不发。
等两人说完话,他才抬脚,伸手将卫烆一行人往楼上的包间带:“几位大人这边儿请。”
相较于贾敏这些女子用餐时的文弱受不得刺激,这些个武将吃饭的时候就要不讲究得多,以前在边关和士兵们混在一起的时候,那也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过来的,而且喝的是烈酒,吃的是加了不知多少香料的酱牛肉、马肉、羊肉等等,他们的口味儿比京城的这些闺阁女子和文弱书生可要重多了。
之前刚回到京城的时候,京城那些对江南来说已经算得上重口味的食物进了他们的嘴,就变得有些不那么够味儿,让人觉得清淡。
用这些武将的话来说,那就是“嘴里都能淡出个鸟儿来了”。
后来还是巴州府那般传来了辣椒的做法,这些武将立刻让府上的厨师做来吃,这之后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吃饭也不再被他们视为不得不完成的任务,而成了享受。
所以这次卫烆说要请他们到新开的周公火锅店吃饭,他们几乎没问缘由,只是听到这个名字嘴里便开始冒口水了
就算卫烆不邀请他们过来吃饭,今日或者明日,迟早他们也是要过来一趟的。
而大学士呢,却是与卫烆一般天生嗜辣,几乎是无辣不欢的那一类人。他平日做饭便总让府上的厨师多放辣椒,可惜他的夫人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士,吃得了重油重盐,却对辣椒有些接受接受不良,不是不能吃,而是吃不了太辣。而他的孩子则还小,更是不敢让他们吃得太辣。
所以大学士每每在家吃饭,都只能让人用辣椒打个蘸碟,吃起来总觉得不够尽兴。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还是,这些年辣椒虽然被推广种植了,老百姓也确实愿意种了,可只有这么些年的发展,又没有化肥和农药,辣椒的产量到底赶不上现代的杂交品种,价格也一直没办法降下来。
辣椒产业发展了这么多年,价格虽然比不上之前一斤十两那么夸张,却也一直在两的位置上下浮动,没有降下多少。
大部分其实都被那些酒楼饭馆儿买了,流出到市面上的愈发稀少。
大学士他作为雍和帝的心腹,以前一直为其效力,自然不敢贪污,除了雍和帝允许的三节两寿、火耗和俸禄,几乎没有其他收入,可是家中人口又有些多,于是手中银两上交大半家用后,便有些拮据。
所谓三节两寿,指的是年节、端午和中秋,以及官员本人及其夫人的生日;火耗则是官员向老百姓
征税征费时收取来的零散银子重新熔铸后产生的消耗,这部分消耗是向老百姓收取,且朝廷并未规定收取的数额,所以除去上交朝廷的,剩下的就进了官员自己的口袋。只要没闹得民怨沸腾,朝廷一般不管,算是官员的灰、色收入。
除此外,其他官员还有一些碳敬和冰敬,冬天天冷和夏天天热的时候,下属官员便会以“买碳”和“买冰”的理由给上司的孝敬,算是一种官场潜规则。除此外还有什么“妆敬”、“文敬”之类名目繁多的送礼名称。不过大学士胆儿小,也知道雍和帝对这些只是披了层好听的皮,实则仍是贿赂的行为的厌恶,所以从来没有碰过。
简而言之,他买不起太多辣椒。
而且大学士还听一些相熟的老饕说了,无论是市面儿上售卖的这些辣椒,还是之前京城酒楼饭馆儿里面使用的辣椒,无论是味道还是品种,都完全无法与傅里店里面使用的辣椒相比
在辣椒的种植方法被破解之后不到两年,傅里便暗暗将自己买下的那些土地和山头上种植的辣椒全部卖了出去,店里面售卖的辣椒则全部由她提供,都是空间出品,质量和味道都有足够的保证。这些年周公美食连锁店能一直屹立不倒,除了价格亲民,也有这方面的原因在。
大学士对周公美食连锁店早就心痒难耐了,只是之前这家连锁店几乎在整个大夏都开遍了,也没说到京城来开一家,就跟忘了京城这地方一样,他就算想要品尝,也找不到地方。
因为太想要尝尝这周公美食连锁店里面的食物,大学士甚至都在想,要不要想法子让皇上将他派到其他地方去,这样他就能吃到周公美食连锁店的食物。
还好雍和帝不知道大学士的想法,否则他一定会以“不务正业”为由将他停职,再让他到回老家吃个够。
现在好不容易京城有了带着周公名字的店儿,他还逮到了一个可以免费吃个够本儿的机会,就算与卫烆不熟,他又怎么可能放过?
不过他听卫烆的意思,好像是想要借着他们这些官员来为周公火锅店宣传?
这简单啊,不是大学士自吹自擂,当年参加殿试的时候,他能得到传胪之位,靠的就是殿试时发挥超常的那首好诗。在他们那一届考生当中,除了探花林如海,就只有他的诗文得了皇上的称赞。
为周公火锅店宣传?只要火锅店食物的味道真的有外面传的那么好吃,他绝对当场赋诗一首,好让所有人知道火锅美味。
所以尽管大学士是跟来蹭饭的,心里也半点儿不虚,比起卫烆正经请客的那些武将都要自信,整个人走起路来都带着风。
论宣传,在座各位都是辣鸡!
卫烆与这位大学士也共事多年,虽然不太喜欢他恃才傲物的性子,却也知道他确实有才,所以才半推半就地答应了邀请他吃饭,心里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嘛,他与大学士两人也心照不宣。
等到进了包间儿后,火锅的香味儿扑鼻而来。
刚才在一楼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味儿,几人其实心里早有准备,也对接下来会吃到的食物充满了期待。可楼下到底因为人多,火锅的香味儿夹杂了其他味道,闻起来并不那么纯粹。
所以刚入包间儿,几人便被屋里的味道给震住了。
卫烆之前在巴州府就尝过火锅的味道,之前傅里给清汤火锅调味儿,他也跟着吃了几顿,所以没觉得这味道有什么,也没停顿便直接进了屋子。
走了几步,没听到其他人跟上来的脚步声,这才转身看向他们。
那些人本身定力就够,见卫烆看来也顾不得震惊了,三两步便走了进来,只是不等卫烆与蔡力招呼,便一个个找了最近的位置坐下。
大学士迫不及待地抬头看向蔡力:“说说看这火锅要怎么吃。”
蔡力看了卫烆一眼,见他点头便同几人将每样食材的放下顺序以及吃法等细节都告诉了他们。
“就是吃个饭而已,哪儿来那么多讲究?熟了就可以吃了!我觉着这味儿不错,不管怎么吃味道都差不了,还是不要麻烦了。”有位武将觉得有些麻烦,冲着蔡力说完这话后,抬手抓起一盘肉就要往锅里倒。
蔡力还没来得及制止,便见身侧大学士突然起身拿起筷子就敲到了武将头上:“你给我住手,郭铜我告诉你,你今天要是打扰了我吃饭的兴致,信不信我明天上朝就纠集一批御史参你一本,让你成为文武百官的笑话?”见武将不以为意还想往锅里倒肉,大学士直接放了个大招儿,“我听说你挺惧内?既然这样,怎么还敢在外面养外室?要是嫂子知道这事儿,也不知道会不会拿起大刀追杀你!”
那武将身体一僵,不敢置信地转头看向大学士:“你这小老儿,竟敢污蔑我?”
虽是这样说,可郭铜抓着肉盘的手却慢慢往回撤,最后放到了桌上。
这下,谁还不知道顾学士这话的真假?
顾学士冷笑一声:“你要是没做过,便将肉倒进锅里啊。”
郭铜再次端起装着肉的盘子。
顾学士紧跟着开口,“只要你敢倒,我就敢让人将这事儿告诉嫂夫人!”
郭铜简直要被顾学士给气坏了:“你这人怎么蔫儿坏?只是吃顿饭而已,你竟然还拿别人的家事儿威胁,你可真是不要脸!”
“比不得你金屋藏娇!”
顾学士说完,从他手上一把将装着肉的盘子抢到手,然后放到自己手边放好。
然后转头看向蔡力:“你继续说,这些食材究竟是怎么弄才最好吃?”
其他几个原本也有些蠢蠢欲动的武将见状,立刻停了手
这些文官儿一肚子坏水儿,谁知道他们几个人有没有被他抓到什么把柄?就算他明日不在上朝的时候弹劾,可即使只是在熟人面前被揭了老底儿,也足以让他们害臊了。于是完全没人敢在蔡力说完之前开吃,一个个乖巧得跟上课的学生似的,就差摇头晃脑地背诵文章了。
蔡力只觉得大开眼界,忙认认真真将所有要注意的地方都告诉了对方,然后才说:“几位大人慢慢品尝,我便到楼下去了。诸位若是有什么需要,只管对门外站着的小二说,他就站在门外随时听候吩咐。”
顾学士不甚在意地摆手:“你去忙吧,这儿没你什么事儿了!”
蔡力行礼后退下,离开时不忘将门给关上,没有让人看到屋内情景。
只是几人刚才上来时虽然没闹出什么动静,一楼的客人中却也有那么几个人认识几位官员中的某一位。之前人还没上楼,当着他们的面儿没人敢造次,可如今几人所在的包间儿被关上,这些人便克制不住了,转头就和自己身边儿的人说起了几人的身份。
其他的人身份知道的还算少的,可几乎所有人都听到了蔡力叫卫烆侯爷,其他人将周公火锅店与之一联系,又怎会猜不到卫烆的身份?
没想到上午才见到了傅里的美貌,还想着卫烆指不定长得歪瓜裂枣,与周公火锅店的老板娘有些不配,谁知下午定威侯就亲自上门给自己正名了
就卫烆那剑眉星目的长相,再加上他的身份,谁还能说他配不上傅里?
一时间,卫烆与傅里这对夫妻竟被传成了郎才女貌的恩爱夫妻,几乎要越过皇上皇后,成为整个大夏的模范夫妻了。
可见磕cp这事儿,就是人类刻在基因里的本能,古今中外无人不爱。
这还不是今天最大的新闻。
等到大学士毫无意外地被火锅惊艳,然后红光满面地从包间儿里出来后,有人大着胆子问他吃完火锅之后是什么感受,大学士竟也没介意对方的僭越,反倒一脸兴奋地作了首诗。
兴之所至,写出来的诗句自然句句真情流露,而且朗朗上口,老百姓几乎是刚听完便记在了心里,转头就忍不住与好友品评,然后发出阵阵惊叹。
因为这首诗,在场的客人甚至都觉得火锅的味道比原来更美味了呢。
啧,太好吃了!
不久,这首诗就和火锅店的名字一起传遍了整个京城,甚至大有蔓延到整个大夏的趋势。
这首诗出名了,听到的人自然就多了,人多了,难免就有些人对诗句称赞的美食火锅产生了好奇。
就算原本对火锅这种一听就热气上头的食物没什么兴趣,读过这首诗后也忍不住想要到周公火锅店去品尝一二,也好尝尝味道是不是真的和诗句描写的一样,让人吃完后欲罢不能。
就算是吃不了辣椒的人,也开始蠢蠢欲动
顾学士的诗句里不是写了,火锅店里面有两种火锅,一种红汤,一种清汤。虽然清汤稍不及红汤,但也非常美味?
于是接下来几天,周公火锅店的生意几乎日日爆满,连二楼的包间儿都没有空的。
等吃完后,这些人无一不发出了一声喟叹
真香!
作者有话要说:昨晚邻居半夜吵架,白天又一大早就响起了防疫的喇叭,完全没睡好,看明天能不能多写点儿吧,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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