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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卫烆说他让林如海签了一份契书后,家里每个人都乐不可支,不过笑过之后,大家也真的对林家人接触锦哥儿放心了
虽然锦哥儿不是卫烆的亲生孩子,但人心都是肉长的,何况锦哥儿性子还这般好?相处了这么长一段时间,别说是早就对锦哥儿视如己出的卫烆,以及将锦哥儿视作亲兄弟的卫若兰,就连两位老人也将锦哥儿当做了自己的亲孙子。在这种情况下,得知锦哥儿的亲生父亲想要接近并认回他,两位老人甚至比家里其他人都还要更加紧张。
与傅里不同的是,两位老人并不觉得锦哥儿认祖归宗有什么不对,只是他们同样舍不得让锦哥儿离开定威侯府,如今有了契书的约束,可算是皆大欢喜。
只是契书是有了,大家也放心林家人和锦哥儿接触了,可林如海的任职也下来了
礼部右侍郎。
礼部掌管国家典章法度、祭祀、读书、科举、接待外宾等一系列事务,听起来似乎不够重要,但是与林如海的探花出身,书香世家的身份都非常匹配,他若是进了礼部任职,受到的阻力会小很多,只要性子没问题,以后说不定在其中还能混得如鱼得水。
最关键的是,这个职位非常清闲。
林如海对这个职位非常满意。
只是不管这个职位多清闲,林如海在才进入的时候难免有许多工作需要接手。任职下来的时候,林如海几乎每天都是早出晚归,就算再想要去见锦哥儿,也是在腾不出时间。
锦哥儿一开始还有些失望,但等听说了林如海是被公公事缠住,暂时没办法过来见他的时候,他也坦然,直接抛开了其他想法,一心沉浸在了读书之中。
这日难得遇上放假,锦哥儿与兰哥儿早上起床后本来打算一起出去走走
族学规矩严苛,一个月只放一天假。傅里一贯主张劳逸结合,两孩子既然之前已经读了一月的书,难得遇上放假的时候,当然要尽情敞开了玩儿,所以这天一向不会多管,只会让两孩子到账房去支取银子,然后出去找自己的小伙伴儿们玩。
这日自然也是如此,只是两人走到门口,竟巧合地遇上了傅里与卫烆准备上马车。
两人对视一眼,忙不迭地走上去见礼。兰哥儿开口问道:“父亲,娘亲,你们二人这是要到哪儿去?”
说来也是巧了,卫烆每月虽然也有休沐时间,也与族学放假这天有重合,但往常休沐卫烆要嘛就在家里,要嘛就是虽然休沐,也仍有许多公务,所以两个孩子从来不曾没机会在休沐日这天与卫烆一起出门。
如今撞见,自然心生好奇。
卫烆看了傅里一眼,笑道:“你们母亲之前出去逛了一次街后,似乎觉得这个活动很能让她放松身心,于是这次趁着为父放假,便再次把我给带出来给她拎东西了。”
话音刚落,旁边站着的傅里便回头白了他一眼:“你在两个孩子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呢?”
然后又转头看向锦哥儿和兰哥儿,“今天是查账的日子,我在京城的那几家店倒是没什么问题,明日你们的蔡力哥哥就会带着账本儿过来,我在家等着就是了。但老太太以前管理定威侯府那些产业的时候,每到月末都会亲自过去转一圈儿,查看一下情况,顺便也敲打一下那些个掌柜,然后查看账本儿。老太太将这些产业管理得非常好,大动反而容易让那些掌柜滋生异心,所以我接管这些产业后也没做什么改变,仍是沿袭老太太当初的管理方法。”
两个孩子听完,瞬间明白了如今是什么情况。
只是……
他们转头看向卫烆。
傅里轻笑:“你们父亲体谅我,见我上次逛街逛得开心,所以今天也跟着我过来,提出查完账后再陪我去逛一次街,顺便也能在下人的手拿东西拿满了的时候,帮我拿点儿东西。”
说完,她看着卫烆,眼神充满了威胁。
卫烆咳了一声,只能点头。
虽然确实是他自己主动提出想要陪着傅里出来,也是他说想要多陪陪傅里的吧,但他可没有说过要陪她逛街拿东西。明明是傅里听了自己想要陪着她一起出门的话,突然提出查账完后一起去逛街的想法……
但面对傅里的眼神威胁,他还是选择了默认。
不过这一幕两个孩子也都习惯了,只当是夫妻之间的小情趣,根本没往心上放。
两孩子对视一眼,然后锦哥儿走到傅里身边开口说道:“娘亲,正好我们今日也没有其他安排,你们若只是想要去查账、逛街的话,我们能跟着去吗?虽然我们年纪还小,但力气可不小,怎么也能顺便帮您拎点儿东西不是?总不能让爹爹一个受累。”
傅里眨了眨眼,戏谑地看向卫烆:“孩子他爹,你觉得怎么样啊?要不你今天还是不去了,让两个孩子陪我就好,我和锦哥儿、兰哥儿也好久没有单独出去了,今儿一起逛街,也算是难得的亲子时光。”
卫烆瞬间变得面无表情,迎上傅里的眼神,严肃地开口:“还是算了吧,他们两个还是小孩儿呢,就算力气大,又能拿多少东西?何况你作为母亲,真到了拿不动东西的时候,难道真的愿意去麻烦两个孩子?还不如让他们自己去找朋友玩儿,逛街这种事儿,有我就足够了。”
开玩笑,距离上次逛街也要好长一段时间了,他和傅里之间在那之后也一直没什么单独相处的时光,若非如此,他又何必提出要陪着傅里一起去查账,在傅里提出今日要逛街后也仍旧没有拒绝?
如今两个小崽子竟然想要挤进他们夫妻中间,实在太不像话了!
听了卫烆的话,锦哥儿只是一味的笑,只觉得这样的爹爹实在太好玩儿了。他眨眨眼,干脆转头看向傅里:“娘亲,儿子难得放假,难道想要和你一起出门也不行吗?父亲一个月还能休沐两次,儿子一个月可就只有这一天的假期。”
傅里眨眨眼,她当然是想要答应的,然而余光见到卫烆瞪着锦哥儿的样子,有些好笑,开口便想要拒绝。
锦哥儿多了解傅里啊?她只是一个眼神,锦哥儿便知道傅里改主意了,于是伸手拉着傅里的手,和小时候一样用那种奶声奶气的声音撒娇:“儿子想要和娘亲一起出去玩,难道娘亲就不想和儿子一起吗?以前儿子只听说过有了后爹就有后娘的,还没听说过有了后爹就直接将儿子甩到一边,一心去过二人世界的。娘亲,你就让我们一起去吧。”
傅里哑然,旋即失笑点头:“你们两个这么想要给我当苦力,我又有什么拒绝的理由呢?”
卫烆:“……”
他很想说怎么没有拒绝的理由,两个小孩儿插在他们夫妻之间,打扰了他们的夫妻和谐,安难道不算是理由?但傅里都已经做了决定,他这个时候就算能说出花儿来,也不可能再改变傅里的想法了。
果然,还是这两个小孩子太可气了。
尤其是锦哥儿,再过五六年就可以成亲,这么大的年龄了,竟然还拉得下脸和夫人撒娇,实在脸皮太厚,卫烆暗暗决定,等今日回去后一定要好好“教育教育”锦哥儿,让他知道这样做是一件非常丢脸的事情。
锦哥儿无意间回头看到了卫烆不怀好意的眼神,愣了下,旋即猜到他大概是对自己愣是要跟着傅里一起去巡视铺子等感到不满了,心里不但不担心他会对自己怎样,反倒挑衅地回视了卫烆
反正不管爹爹在打什么坏主意,他只需要提前让人娘亲通风报信,爹爹便什么也不能做。
一大一小两个男子汉就这么瞪着对方,彼此视线交汇之处仿佛雷鸣电闪,让人看了又好笑,又无语。
傅里只是笑着摇了摇头,便直接转身去马车上整理东西了。
卫若兰却一脸懵然地看着眼前一切,非常怀疑自己的眼睛
他那个威严不可侵犯的父亲,何时变得如此幼稚,牛高马大一个人,竟然小心眼儿到和锦哥儿这么一个小孩子计较起来了?
卫若兰眨眨眼,卫烆以前在他心里凛然不可侵犯的形象,就这么轰然倒塌,再也没办法拼凑起来了呢。
卫烆可不知道自己在儿子心里的形象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在傅里登上马车之后,他又警告地看了两个孩子一眼,便直接撩开车帘坐了进去。
锦哥儿被他眼神给挑衅到了,哼了一声,竟然跟在卫烆身后想要跟着进去马车。
卫若兰吓了一跳,赶紧将人拦了下来:“锦哥儿你可消停点儿吧,你想要陪着爹娘一起去巡查定威侯府的铺子,想要陪着娘亲一起去逛街都还算有理由,可硬要挤进爹娘的马车,和一路同行……”
“你不担心路上尴尬,我还担心呢。”卫若兰想到在家的时候,见到这对夫妻偶尔的一次对视都仿佛带着股让人浑身不适的黏腻气氛,想到等会儿要和他们坐在一辆马车里面就觉得受不了,“你要是想去就自己去,我提前说明,我可不进去啊。”
说着,转身就要钻进下人刚备好的马车。
锦哥儿看了看父母的马车,再看看卫若兰走近的马车,迟疑片刻,到底还是转了方向:“算了,这次就不打扰你们相处了。不过爹爹要是下次还用这样的眼神看我,我可就不管会不会打扰你们的相处了。”
卫若兰刚踏上马车,听到锦哥儿的话,无奈失笑:“你可真是……”
锦哥儿笑了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马车前,等卫若兰进去,他直接窜上了马车,然后也跟着坐进了车厢。
如傅里所说那般,定威侯府的生意在老太太手上管理得非常好,虽然因为老太太的性子,也有一些仗着身份贪污的情况,但因为与老太太关系并不算紧密,这些人的胆子还没被养大,就算有一些小偷小摸的行为,数目也不算大。
傅里之前查完定威侯府内的账后,便直接让人将这些铺子的账本儿也送到了手上,也不知道是她之前对定威侯府下人的手段太过不留情面,还是卫信等人的下场太让人害怕,反正与这些铺子的账本儿一并送上来的,还有各个商铺掌柜补上的缺额
本来贪得也不多,查账之前还自觉地将所有漏洞都补上了,傅里就算有心杀鸡儆猴,也实在找不到那只鸡,于是纠结一番后,便果断将所有人轻拿轻放,再罚了这些掌柜自己贪污银子数量的一倍后,便直接抹平了账目,只当这事儿不存在了。
所以这次傅里过来查账,根本没人使绊子,过程实在顺利,在午饭之前便将京城内的所有产业都逛了一遍。
因为临近中午,一家四口便决定吃完午饭再去逛街。
几人商量一番,最后定下了火锅
因为两个孩子在族学待了一个月,一日三餐都是在定威侯府吃的,就算出来打牙祭也只能让小厮到不远处去买点儿烧鸡烧鸭之类好携带的食物到学堂,再小心一些,也能到福晋的串串香店买几根串串解解馋,但更多的便没有了。
以来是族学到底是读书的地方,不好将里面弄脏,也不好让整个课堂都充满食物的味道;二来也是因为陆先生性子冷淡,口味也非常清淡,不但对辣椒这一类味道非常刺激的食物接受不能,连闻到这一类食物的味道也会有非常大的反应
傅里听过描述之后猜测,这位陆先生可能不是不想吃这一类味道刺激的食物,只是他可能对这一类食物过敏,想吃也吃不得。
学生们也知道陆先生的这个毛病,所以久而久之,大家也就连嘴馋了,也只会让小厮买一点点食物解馋,而且吃的时候还不能在课堂上,只能到院子这等开阔的地方使用。
不过在这些地方吃东西也有一个非常的
弊端,那就是很容易被人发现。
而一旦被人发现,这些好不容易让小厮买回食物的人就不能吃独食了,而且一个分配不均,还可能得罪了人,所以渐渐地,大家就算让小厮去买东西,也只会买只够自己一个人吃的分量了。
两个孩子身上也没有太多的零钱,一个月能开三四次的小灶就已经够可以的了
因为担心吃得太多会影响食量,然后让家长担心,所以两个孩子每次让小厮去买来食物的时候,甚至比其他学生还要更少,每次都不但不能解馋,反倒还让他们对这一类的食物更加念念不忘。
所以在面对卫烆与傅里询问今天中午去吃什么的时候,两个孩子不约而同地开口:“吃火锅!”
于是一行人便浩浩荡荡地去了距离最近的那家周公火锅店,决定今天中午就在那儿用餐。
只是在去往周公火锅店的路上,傅里无意间竟发现了一件让人非常意外的事情:就在周公火锅店隔壁那条街上不远的地方,竟然悄无声息地开了一家铺子。
若只是一家店,傅里当然不会在意。
傅里会注意到这家店铺的原因在于,这是一家跟风开的火锅店不说,还是一家店名叫“周公火锅店”……
的火锅店。
傅里站住,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店铺的名声,眼神沉了下来。
若是这家店铺只是见着周公火锅店生意火爆,所以想要跟风模仿周公火锅店也开一家火锅店,傅里除了会担心自家生意受到影响外,倒也不会将其放在心上
毕竟之前周公美食连锁店的生意那么火爆,也不是没有人想要到她的店里偷师,然后再学着她开一家火锅店。但就算对方开了,其店里的火锅配方与周公火锅店的配方肯定也是不一样的,不仅如此,其火锅店里面的各种食材也肯定不如周公火锅店新鲜。
最重要的是,这些火锅店的价格,肯定也不如周公火锅店便宜。
况且这也算是正常的商业竞争,傅里只会因此提高警惕,而不会太过在意。
就算有人能做出比周公火锅店的火锅味道更好的底料,傅里也不会觉得有什么,毕竟人家能做出比自己这个积累了无数经验的,所谓站在巨人肩膀上的家伙更好吃的食物,只能说明对方有天赋有本事,自己就算输了,也心服口服。
但像是这家店铺一般,弄出来一个“李逵”和“李鬼”,这就让傅里非常膈应了。
卫烆几人见傅里停下脚步,目光也死死地盯着不远处的一家铺子,便也跟着停下来看了过去,然后……
“兰大哥,那家店铺的名字我是不是看错了?”锦哥儿皱眉,“我怎么看着,那家火锅店的名字叫周家火锅店,而不是周公火锅店?是当初打牌匾的时候把字写错了,还是别的什么原因。”
问话这话后,他转头看向傅里,见她眼神沉沉,仿佛非常生气的样子,便暗暗打消了这样的想法
娘亲脾气一向不错,若是这家店铺只是名字写错,娘亲的第一反应也只会是解决问题,进门让人将牌匾撤下,然后立刻打造一块没有错字别字的匾额。
但见娘亲的表情,显然这个名字是没错的。
锦哥儿顿了顿,小心地往后撤退半步,躲到了兰哥儿的身后。
卫若兰哭笑不得地转头看了锦哥儿一眼,而后无奈地摇摇头,转而看向傅里身边同样眼神危险,沉默不语的卫烆:“父亲,这家铺子是否有什么问题?”
卫烆转头看着卫若兰:“你没有看出问题?”
卫若兰愣了下,视线落在店名上,再转眼落到门口偶尔才进去的客人身上,顿了下,开口问道:“这铺子,不是娘亲开的?”
卫烆点头:“总算还没蠢到家。”
卫若兰忍了忍,没忍住冲卫烆翻了个白眼。不过翻完白眼,卫若兰全身就跟被人点了穴道似的,整个人都僵住了
夭寿啦,他刚才竟然对着父亲翻了白眼!他不会被父亲给打死吧!
卫烆愣了下,竟不觉得生气,反倒笑着摸了摸他的头,眼神行为。同卫若兰说话的时候,语气中也没了之前同他说话时的严肃,变得轻松了许多:“你这小子,胆子倒是许多。”
然后便转开头,与傅里说起话来。
卫若兰落在后面,眼神愣愣的,似乎还没从卫烆刚才的亲近动作中反应过来
虽然之前一场谈话,让父子间的关系缓和了许多,然而两人之间的相处模式到底是经过十几年的潜移默化,早已经养成了习惯,就算两人都想要改变,一个有顾忌,另一个对父亲仍旧有敬畏,一时也不知道该从和改起,于是只能继续之前的相处模式,只是说话接触的时候,语气没有之前生硬,也更亲密一些。
主要的问题还是出在卫若兰身上,因为他总是没办法改变卫烆在自己心里高大的父亲形象。
不过早上卫烆与锦哥儿之间争风吃醋的行为,可能太让卫若兰吃惊,于是他一时没有控制住,竟将他视作了与锦哥儿一般的孩子,冲着他翻了白眼。
做完这个动作后,他才反应过来。
可卫烆的反应却出乎了卫若兰的预料,让他意识到,他们之间的父子关系一直没能改变,真正的原因其实是在自己身上。
卫若兰眨眨眼,旋即低头笑了起来。
卫烆听到笑声,原本正和傅里认真说话的脸上,也多了几分笑意。
傅里愣住,看了看卫烆,又转头看了眼眼底同样带着笑得兰哥儿,不禁轻笑一声:“你们这对父子之间的关系,可算是破冰了,之前的相处模式可真是看得让人眼疼。”
说完摇摇头,继续将视线落在那家店铺的名字上。
“我们就站在这儿看着店名也不能得到什么有用信息,还是让人去问问这家店究竟是什么情况吧。”说完,傅里转头看向冬春冬夏,“你们两个到左邻右舍问问那家店的主人是谁,这家店又是何时开的,开了多久,生意如何。”
两丫鬟领命,很快退下找人打听这家“周家火锅店”的详细情况去了。
卫烆见傅里脸色郁郁,下意识抬手抚平了她皱起的眉心:“遇上这种事儿确实让人觉得恶心,不过要是为了别人气到了自己可就不划算了。你不要太过在意这家火锅店,我瞧着这家店铺的生意并不算好,等今日回去后,我立刻让人调查这家店背后的主人是谁,再让人将店名给改了就是。”
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做什么不对,因为明眼人都能看出来,这个“周家火锅店”的名字,就是贴着周公火锅店取的,这店老板的心思,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没有用权势将这家店打压地直接关门,只是让他将名字改了,就已经是他仁慈了。
傅里转头,笑了一声:“这种事何必让你出手,若是让人查到,反倒会成为你身上的污点。你放心,这店铺的事直接交给我就好,我会想法子用自己的手段,让这家店铺开不下去的。”
卫烆挑眉,想着这事儿处理起来确实不算难,于是点头应了。
他们一行浩浩荡荡的也有十来个人,就这么站在街上,实在过于瞩目,于是傅里与卫烆商量之后,便带着其他人直接进了旁边最近的一个茶楼,只让一个小厮在茶楼门口等着,若是见到冬夏冬春回来,便将人带到茶楼二楼。
不久,两个丫鬟便从周家火锅店的左邻右舍打听到了好消息,然后迫不及待地回来了。
冬夏皱着眉,表情有些奇怪:“这家周家火锅店才开不久,据周围邻居说,不过是半月前才开的,生意一开始倒还算不错,不过店里的火锅的味道比起周公火锅店来说差远了,所以等到开业打折过去后,店里的客人便越来越少,渐渐的,每天也只有一些没看清店名的客人会误入其中,支撑着这家店,勉强没有让其开业不到一个月就倒闭。”
“至于这家店的主人……”冬夏转头看向冬春,将这个在主人面前表现的机会让给了她,“我倒是没能从邻居口中打听出来,反倒是冬春靠着自己的刺绣手艺,从周家火锅店里面的一个女帮工手上换来了消息。”
傅里愣了下,笑着看向冬春:“你说说看,这家店的主人究竟是谁?”
冬春还是第一次被傅里这般看重,心里有些紧张:“回太太,周家火锅店的帮厨告诉奴婢,这家店的主人,原本是赵家的,只是前不久赵家外孙女出嫁,他们将这个铺子当做陪嫁,送给了新娘。”
“赵家?”傅里皱眉,“这赵家与我有什么恩怨不曾?”
在她印象当中,自己应该没有与姓赵的人家接触过,更不曾得罪姓赵的人才对。
冬春咽了咽口水,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回太太,这赵家倒是没什么稀奇的,家里官职品阶最高的,也不过是个从五品而已,在这京城实在算不得什么,更没有那个胆子来得罪定威侯府。不过这位刚出嫁的外孙女,身份却有些特殊之处。”
傅里愣双眼微眯,停顿片刻后开口:“这个赵家的外孙女,不会姓王吧?”
冬春愣住,而后点头:“确实如此。”
“王熙凤?怎么会是她?”傅里不解,“我倒是听说这个女人胆子确实大,但如今不论是王家还是贾家不都已经落到被抄家的境地了?她怎么还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来得罪我?难道她以为,将店名换了一个字,就不会得罪我了?”
她不会真想要耍这样的小聪明吧?
卫烆并不认识王熙凤,更不曾听说这个名字,但见傅里反应,仿佛对周家火锅店的主人非常了解一样:“夫人,你认识这位王氏女?”
傅里皱眉:“不认识,但听过。”
顿了顿,她解释,“这个王熙凤,便是王子胜的女儿,大半个月前嫁给贾琏的那个。听说是个性情爽利泼辣的,说是脂粉堆里面的英雄,是管家的一把好手。”
卫烆挑眉:“你怎么这么了解?”
傅里摇头:“以贾家以前那漏得跟筛子似的情况,想打听个情况,还不是轻而易举?这王家因为与贾家是姻亲关系,所以这王熙凤小时候便也经常出入贾家,之前听说王熙凤嫁给贾琏了,我让人去问了,这不就将关于她的消息全打听到了?”
因为对王熙凤好奇,傅里倒是真的让人去打听过王熙凤的消息,只是她说出来的这些,并非让人打听来的而已。
卫烆没有怀疑,只是对贾家的家风愈发嫌弃。
冬春一脸崇拜地看着傅里:“那位王家姑娘,确实就是嫁给贾琏的那位。据说当初王家被抄后,就连几位太太的嫁妆都没能保存下来。后来还是王子胜的娘子赵氏回娘家哭诉,这才从娘家拿了两个铺子给女儿当嫁妆,这才没有让王氏女晒妆的时候太寒酸。”
傅里点头,忍不住掰着手指头开始算时间,然后错愕地发现,王熙凤竟然是在嫁人不久,便开了这家周家火锅店。
这刚新婚,不想着和丈夫培养感情,反倒出来开店,这王熙凤脑子没问题吧?
就算想要开店,怎么也得等新婚一个月之后吧?
傅里想不通王熙凤的脑回路,更不清楚她那儿来的胆子得罪自己。
卫烆倒是有所猜测:“也许是因为几位郡王吧。”
傅里愣了下:“几位郡王?怎么还和他们扯上关系了?”
“之前贾琏成婚,几位郡王不是跑去参加喜宴,还把摆场弄得很大,恨不得让人所有人贾家就算被抄了家,仍旧与他们关系良好,让人不敢轻易得罪他们?”卫烆冷笑,“听说王氏女一贯胆子大,指不定就是觉得贾家还有郡王当靠山,所以不惧得罪你吧。”
知道了这家店背后的真正主人
是谁,之后就算想要对付,也有了目标。
傅里顿了下:“我们先去吃饭吧,顺便问问蔡力等人,他们究竟知不知道火锅店附近开了这么一家周家火锅店。”
要是不知道,她可就要忍不住怀疑蔡力的能力了。
一行人付完帐后,很快离开茶楼去了最近的那一家周公火锅店,进门后傅里直接走到柜台方向,屈指敲了敲柜台:“今儿蔡力可曾过来?”
京城开了那么多带着周公这个名字的店铺,只是蔡力与田大娘一家子根本就忙不过来,所以许多店的掌柜都不是他们。但京城所有的火锅店,傅里都交给了蔡力看管,让他时常巡视,以防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毕竟京城不比其他地方,若是遇上点儿什么事,还是需要有个身份足够的人来撑撑场面。
傅里原本想要选择田大娘,但田大娘自认是女流之辈,只愿做个掌柜,不愿时常出门到各个门面巡视,于是傅里退而求其次,最后定下了蔡力来做她在这些店里的代言人。
掌柜认出了傅里,连忙摇头:“今儿个蔡先生还没有过来,许是过一会儿才会来。”
傅里点点头:“给我一个二楼的包间,然后让人去将蔡力请过来。”顿了下,她转头看着掌柜,眼神审视,“蔡力来了,你也跟着他一起上来,我有事儿要问你们。”
掌柜被傅里的眼神看得浑身一凛,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他连忙点头应下,转身支使了一个跑堂的去将蔡力请到店里后,自己便从柜台后出来,亲自带着傅里一行人去了二楼的包间。
一路上,傅里一句话也没说。
那掌柜见傅里这般态度,心里愈发紧张,态度愈发毕恭毕敬,甚至不敢开口,唯恐哪句话说得不对,就让傅里更加生气。
将人带到二楼后,掌柜的机会是迫不及待地从包间里面出来,然后落荒而逃。
锦哥儿看着掌柜的背影,忍不住笑:“娘亲你表情太吓人,都将掌柜给吓到了。这事儿与掌柜又没有关系,你还是收敛一下表情,等事情问清楚之后再说吧。”
傅里转头看着锦哥儿,挑眉,点头应了下来。
事情还没有问清楚之前,她确实不该直接给人定罪,然后以那样的态度对待掌柜。
不一会儿,跑堂进来送锅送菜,傅里的表情就要好太多了。
美食能治愈心情,吃完火锅,傅里的心情也好了许多。
不久,蔡力敲门。
傅里让人进来,视线落在蔡力后面诚惶诚恐的掌柜身上,挑了挑眉,到底没有说什么。
蔡力才刚见到傅里,便直接向她认错:“前些天我刚发现隔壁那条街上开了一家仿造我们店名的周家火锅店,小的观察了一段时间,发现对方店里的生意并不太好,所以便想着等明日将几家店里的账本儿送到定威侯府的时候,再将此事告诉您。只是没想到您提前过来了,我没防备,让您看到了那家店,是我的疏忽。”
傅里眼眸闪了闪,笑问:“听起来你已经知道了该用什么法子对付那家店了?”
蔡力点头:“那家火锅店取了那样一个名字,明显是想要糊弄一下那些慕名而来,做事儿却不怎么仔细的客人。只是不管最初目的如何,那家店主人的最终目的都是想要赚钱,所以我们只需要让那家店赚不到钱,便也就够了。”
傅里来了兴趣:“说说看,你究竟想要用什么法子,让那家店赚不到钱?”
蔡力笑了笑:“也不需什么高明的法子,小的只打算让人在那家店旁边立一个牌子,给那些客人指指路而已。”
傅里愣了下,旋即“扑哧”一声,直接笑出了声。
不得不说,蔡力的这办法虽然看起来非常笨,似乎也有些缺德,但最后达成的效果,却肯定会非常好
就冬夏之前打听到的消息而言,周家火锅店店里的味道并不算好,价格似乎也并不比周公火锅店低,店铺开在那地方至今没有被周公火锅店挤压了生存空间,不过就是靠着一个与周公火锅店高度雷同的名字而已。可蔡力却打算直接釜底抽薪,就在那家店旁边立一个牌子,让人大家知道此火锅店非彼火锅店……
傅里甚至能想到,王熙凤在知道这件事后,到底会有多么气急败坏。
傅里正为这个法子拍案叫绝,卫烆听完,眼底也不禁闪过一丝笑意,两个孩子更是对这个主意欢喜非常,忍不住凑到蔡力身边问东问西。
笑闹之后,傅里点头,直接拍定了这个法子。
不过转头,她又直接看向了这家店的掌柜:“齐掌柜,能告诉我,你究竟是什么时候知道隔壁开了这么一家店,又是什么时候才告诉了蔡力的吗?”
虽然蔡力给出了解决周家火锅店的办法,傅里却没有因为高兴而忽视掉蔡力刚才那段话的意思
蔡力给出了解决麻烦的办法,可他却是在前些天才知道了周家火锅店?
蔡力到底不是整天都在这家店里坐镇的,可是齐掌柜,却一直在这家店里,从来不曾离开。据冬夏打听到的消息,周家火锅店的生意在一开始还是挺好的,直到后面发现那家店的味道不如周公火锅店,这才慢慢萧条下来。
两家店距离这么近,又都是火锅店,店铺的名字还这么像,两家店的生意一定会彼此影响。
周家火锅店的生意好,周公火锅店的生意便肯定会减少。
可是齐老板在这样的情况下,却没有意识到不对。他要嘛就是没有将店里的生意放在心上,所以才会一直没有发现周家火锅店的存在,要嘛就是自恃甚高,又或者怀着其他的心思,在知道了周家火锅店的存在之后,也没有将那家店的存在告诉蔡力。
蔡力不知道,自然也就没办法告诉自己
没有找到合适的解决办法之前,蔡力若只是将周家火锅店的存在告诉傅里,而没有给出解决的办法,很容易让傅里对其产生不堪大任的印象,所以他只能暂时隐瞒不报。
蔡力的做法傅里能够理解,可齐掌柜的表现
不管是她猜测的哪一种情况,都叫傅里非常失望,她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当初将齐掌柜聘为火锅店掌柜的决定,究竟是对是错了
齐掌柜年纪并不大,如今也不过三十出头。以前也在一家店里做掌柜,只是不久前店里换了个老板,那老板又是个任人唯亲喜欢折腾的,于是性子相对古板的齐掌柜便惹了新老板的厌恶,在店里处处受人辖制。
傅里还是听了牙行的话,知道了齐掌柜的处境,让人打听过齐掌柜的名声,又观察了他一段时间,这才对齐掌柜发出了邀请。原本以为这是个不善巴结,但确实有本事的掌柜,可从这件事看来,却好像不是如此。
难道她终于看走眼了一回?
她正不知道该将齐掌柜如何是好的时候,却听蔡力突然开口为齐掌柜求情:“老板,在周家火锅店开业的那几天,齐掌柜家里出了一些变故。齐掌柜虽然尽力顾着店里,却也乏术,没办法时刻盯着店里的生意。不过齐掌柜做事还算尽心,在知道周家火锅店的存在后便第一时间告诉了我,我这才能知道这家店的存在。”
傅里挑眉,有些不信:“这么巧?”
蔡力看了眼齐掌柜,示意他自己开口。
齐掌柜眼眶一红,噗通一声,直接给傅里跪了下来:“老板您饶过我这一次,小的以后一定尽心尽力,绝不辜负您的信任,还请您一定不要解雇我。”
傅里皱眉,表情非常不爽。她是想要听原因,不是想要听他为自己求情的。
蔡力急了,伸手扯了下齐掌柜的衣服。
齐掌柜一愣,忙不迭地开口解释:“小人家里前段时间接连出了许多变故,先是家中老人在河边踩滑摔了一跤,若不是邻居发现及时,险些没能救回来。后来怀孕的夫人又吃错了东西,直接小产;然后家里的孩子也在和邻居家的玩闹的时候,被邻居家的小孩儿没轻没重地用石头砸了脑袋,如今还晕着……这些事情都是在短短三天内发生的,小的、小的好不容易得到了这么个好机会,也已经尽力关注店里的情况了,只是店铺里面的伙计知道我家中发生的事儿,担心拿这种事儿来告诉我会影响我的心情,所以一直隐瞒没有告诉我……我、我……到底是我做事儿不谨慎,老板要打要骂要罚都听您的,只希望您不要解雇我,我家里人如今都病着,真的需要店里的进项治病……”
齐掌柜刚把家里的情况说完,傅里便皱紧眉头,总觉得这事儿有股非常强烈的既视感
当初在巴州府,她才开店不久的时候,似乎也有人用这样的手段来对付过她店里的一个叫做刘达的伙计?
傅里心脏一跳,转头看向卫烆:“我觉得齐掌柜的遭遇,恐怕……”
卫烆点头:“好几个意外接连发生,听起来确实不太寻常。我会让人好生调查一番,也会让人将齐掌柜家人保护起来,你不要太担心。”
傅里点头,总算放下心来。
齐掌柜听着两人的话,眨眨眼,突然明白过来。他瞪大眼睛,反悲愤难忍地看着傅里:“老板的意思是,我家人这些意外背后,是有人在作怪?”
傅里沉默,神情抱歉:“很可能是。”
齐掌柜气得想要杀人:“事情刚发生的时候,我也觉得不对,但我问过许多人,他们都说只是意外。那些都是我家相处多年的街坊好友,又没有查出其他证据,我便真的信了他们的话。可是……”
若这事儿不是意外,恐怕自己信任的那些街坊当中,就有人撒谎!
可他的家人如今就在那些人眼皮子底下!
齐掌柜顿时急了,赶紧从地上站起来,连个招呼也不打便跑出了包间,然后冲出了火锅店。
傅里沉默,转头看向蔡力:“你这段时间便在这家店好好看着,多帮帮齐掌柜吧。若是他家人需要用银子,可以提前让他支取一部分。”
蔡力连连点头:“老板放心,我一定好好看着店里,也会让人盯着齐掌柜家,不会再出现其他意外。”
傅里起身:“我相信你,之后就按照你的想法来吧。”
说完,傅里便看向卫烆,一家人气氛沉重地离开了火锅店。
蔡力的法子虽然简单粗暴,但确实有用。
没多久,那周家火锅店的客人便愈发少了起来,几乎要达到门可罗雀的地步。
那周家火锅店的帮厨跑堂等人对蔡力派去的人气恨非常,可这事儿本就是他们不占理,于是就算生气,也不敢出来赶人,更惘论讨公道了。
但这样的情况没有保持多久,就在蔡力以为周家火锅店支撑不了几天就要倒闭的时候,周家火锅店的客人竟然慢慢地开始变多了,一开始每天只是多了一两个客人,后来变成三四个、五六个,渐渐的,每天的客人竟然达到了数十之数。
而且,还有继续增加的趋势。
到后面,周家火锅店竟然直接将店铺的名字给改了,将周家火锅店直接改成王家火锅店,店里的客人竟然也不见少,反倒越来越多。
蔡力敏感地察觉到情况不对,赶紧让人关注这家店究竟是什么情况。
可是下面的人传来的消息竟然是,那些客人每次进店的时候,都会说这家店里的火锅味道根本不能和周公火锅店相提并论,刚吃的时候甚至觉得味道过于辛辣,而不够鲜香。但这家店里的火锅却像是被施了仙法一样,吃完一顿后回到家里,便忍不住开始回味火锅的味道,第二天不管在做什么事都忍不住去想火锅的味道,第三天甚至开始抓心挠肺地想,若是不将火锅吃到嘴里,这一整天都不用干正事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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