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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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奚愣愣看了牧白一会儿，然后回过神来，一口吹灭了蜡烛。

牧白顿时大叫：“啊！还没许愿呢！你怎么先吹蜡烛了？”

顾奚从牧白手里接过蛋糕放到茶几上，然后推他进浴室：“别废话，你先进去冲个热水澡。”

“那你等我洗完出来重新点蜡烛……”

浴室的门被关上，顾奚回到客厅，看着地板上那串湿|漉|漉的脚印，默默拿纸巾擦干净了，然后坐在沙发上看着那一小块奶油蛋糕发呆。

感觉刚发呆没两分钟，牧白就风风火火从浴室里出来了。

“来来来，我给你重新点蜡烛。”牧白头发还滴着水，就慌着给他点蜡烛。

顾奚一把将他按在沙发上坐好，不容反驳道：“坐好，先把你头发吹干。”说罢，他起身去拿了吹风机过来，亲自给牧白吹起了头发。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以得到Gui老师的免费服务，但牧白乐得享受，便乖乖坐着让他吹头发。

头发吹干之后，牧白又迫不及待地点上了蜡烛，眼巴巴地捧到顾奚面前。

顾奚：“……我怎么觉得你比我更想许愿呢？”

牧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露出一口小白牙：“我生日还好久呢，这不是眼馋吗？嘿嘿。”

顾奚哭笑不得，他以往每年过生日倒是没少了生日蛋糕，但7岁过后，他基本就没许过愿了。

“那要不我把这个许愿机会让给你？”顾奚想了想道。

“那可不行！你的生日我许愿也不灵啊。”牧白一脸认真地催促他：“你快点！”

顾奚被牧白一双闪闪发亮的大眼睛盯得良心不安，只好做作地闭上眼睛许了个愿，然后吹灭了蜡烛。

等他吹完蜡烛，牧白又迫不及待地问：“你刚刚许了什么愿？”

顾奚刚准备开口，牧白又急忙大吼一声：“啊！你别说！说出来就不灵了！”

顾奚：“……”

“你快吃蛋糕吧。”大概是觉得自己有点烦人了，牧白自动往后退开一点，安静地看着顾奚，不再打扰他吃蛋糕。

奶油蛋糕很小一块，顾奚也懒得拿叉子了，对着蛋糕的尖角咬了一口。

蛋糕入口的时候，顾奚稍微顿了顿，然后才咀嚼了两下，咽了下去。

牧白一直眼巴巴地盯着，没有漏掉这点小细节，立即担心地问：“怎么了？蛋糕是不是不好吃？难道我不小心淋到雨了？”

顾奚立刻道：“没有，很好吃。”然后三两口将剩下的奶油蛋糕全吃了，吃完了，他认真地对牧白说：“谢谢你。”

“跟我客气什么啊，咱俩都同居了。”牧白笑嘻嘻地看着他。

顾奚：“……”感动瞬间没了，瞬间有点想打人是怎么回事？

牧白又埋怨他道：“你也太见外了，今天生日都不告诉我。”

顾奚刚准备说，他自己都忘了今天过生日的时候，就听见牧白说：“害得我都没时间准备礼物，要不然本金曲小王子给你唱首歌吧。”

顾奚赶紧打断他：“有心意就够了，要什么礼物啊。”并随口叉开话题道：“对了，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啊？”

没想到牧白眼睛顿时亮了，开心地道：“我是大雪节气那天生的，农历十一月初八。”

“哦……”顾奚似懂非懂地回答，他还是头一回遇见过农历生日的，对大雪节气什么的也不太了解。

顾奚又随口问：“那你过生日想要什么礼物啊？”

牧白想了想，道：“女朋友吧。”

顾奚：“……”

牧白一脸坦然：“宅男的愿望咯。”

顾奚吐槽道：“宅男要个屁的女朋友。”

大概是因为令人神经紧绷的新人榜终于结束了，两人猛地放松下来，靠在沙发上东拉西扯地又聊了一会儿，都开始犯困。但两人都不想动，打算就歪在沙发上睡。

临睡着前，牧白耷拉着眼睛小声问：“小哥，等我生日的时候，你会给我过生日吗？”

顾奚的眼睛已经闭上了，迷迷糊糊地应了一声：“嗯。”

牧白便弯了弯嘴角，心满意足地睡着了。

……

第二天一早，顾奚被手机吵醒，睁眼一看，他和牧白两人面对面抱着，一起挤在狭窄的沙发上，牧白的手还伸进了他睡衣里面。

顾奚：“……”

一脚把人踹开，顾奚拉下睡衣下摆，接了电话。

一小时后，顾奚跟牧白顶着浓重的黑眼圈坐在沈遇的办公室里。

“这段时间辛苦了，这两天好好休息。”沈遇道：“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三件事。”

顾奚和牧白一听坐直了，都有些隐隐地期待。

沈遇一张口却泼了两人一盆冷水：“第一件事，你们的直播间被封了。”

顾奚和牧白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异口同声地问：“为什么！”

沈遇做了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道：“因为有很多人举报你们昨晚刷榜，公司就暂时封禁了你们的直播间几个小时，经过核实后，现在已经解封了。毕竟昨晚的情况太戏剧性了，有人举报也正常，你俩不用太放在心上。”

顾奚和牧白这才松了口气，然而想起昨晚的事，顾奚这会儿反倒觉得似乎有哪里不太对劲。

沈遇却语气严肃地继续道：“接下来说第二件事，比起被举报刷榜，我觉得这件事更重要一点，那就是也有人举报你们的直播间不和谐，经常引发粉丝间的骂战，这点你们俩要好好反思。”

顾奚：“……”

牧白：“……”

“你们要知道现在的粉丝年龄普遍偏小，他们是很容易被煽动的。你们的一言一行，甚至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都可能给他们暗示，告诉他们你不喜欢谁，你和谁关系不好。所以不管私底下关系怎么样，镜头前都必须表现得跟对方关系非常好的样子。这点你俩装也要给我装出来！”沈遇强调道。

顾奚和牧白心里一阵无语，办公室里突然安静下来，气氛显得有点低沉。

该说的说了，沈遇也不想把他俩逼得太紧，便换上了轻快地语气道：“说点好消息吧。这次榜首，公司给的资源是一部电视剧，主演，具体什么角色要看导演那边怎么定，这两天应该就有答复了。”

顾奚和牧白等的就是这个消息，听沈遇亲口说了，两人都忍不住笑起来。

沈遇也跟着笑了，又道：“另外，这次电视剧里有几首角色歌需要人来写，我跟剧组推荐顾奚了，到时候自己要好好表现。”

顾奚：“！！！”

顾奚立刻就坐直了，比刚才听说要主演电视剧的时候还要激动，这无疑是他签约一个多月来听到的最好的消息，沈遇能帮他争取这次机会，他由衷地感谢：“谢谢沈哥！”

“不用谢我，自己把握好机会才是最重要的。”沈遇又嘱咐他俩：“估计没几天就要进组了，最近好好休息，养精蓄锐。第一次进剧组，别怕吃苦，谦虚点，多学多问。我有空去会去剧组看你们的，去吧。”

两人从办公室出来，顾奚拉着牧白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你怎么知道昨天是我生日的？”

牧白想了想道：“你粉丝说的啊。”

“哪个粉丝？他是怎么跟你说的？”顾奚追问。

“就是昨晚打赏的老板之一啊，下播之后他加了我微信。”牧白说着点开微信给顾奚看，问：“怎么了吗？”

顾奚一看到那个熟悉的头像，顿时两眼发黑，道：“没什么，我去打个电话。”

顾奚打给狄洛，过了好久才接通，对方显然还没睡醒，声音迷迷糊糊的。

“什么事啊？昨天闹到半夜才睡，困死了。”

顾奚冷冷问：“昨天在我直播间打赏的是你们吧。”

狄洛顿时瞌睡吓醒了一半，看了手机一眼，发现果然是顾奚打过来的，立刻开始装傻充愣：“什、什么直播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还装！不是你们，你怎么有牧白微信？还特么用的大号！”顾奚叹气。

既然被发现了，狄洛选择迅速甩锅：“这主意不是我想的，是商瑞带的头！”

顾奚想起昨晚这群人装模作样地装粉丝，他就气不打一处来。

狄洛还在那边瞎逼逼：“但是你们公司真挺好玩的，昨天给你刷点小礼物，今天早上还有人打电话来问我是不是你的托，笑死我了。”

顾奚没好气道：“我被人举报刷榜了。”

狄洛简直震惊了：“说你作弊？笑话！咱富贵骑士团可是你顾奚的多年老粉！谁举报你刷榜，你告诉我……”

顾奚懒得听他瞎逼逼，说了句“睡你的吧”就挂了电话。

打完电话，顾奚第一时间让牧白把狄洛的微信删了，告诉他这人不是什么大老板，就是个臭流氓。

接下来的几天直播，富贵骑士团偶尔也会跑来玩，因为打赏金额的原因，他们每次进直播间都带有夸张的特效，想不惹人注意都不行。每次他们一出现，直播间里的观众都会多不少，都是来围观大佬的。

然而粉丝们惊讶地发现，主播居然对大佬们爱搭不理，无论大佬们打赏多少礼物点歌，主播全当没看见，反而普通粉丝送点小礼物，主播还会道谢。

粉丝们表示：“主播，你飘了。”

顾奚淡定回复道：“我这不是怕有人质疑我刷榜么！”

“主播真刚！666666”

……

顾奚和牧白在家休息了一周之后，接到了进组的通知，只知道是在横店拍，除此之外，对要拍的电视剧一无所知，据说剧本还在修改当中。

收拾好要带去剧组的行李之后，顾奚躺在床上刷帝娱内部论坛。顾奚发现，这个内部论坛虽然流量不大，但对圈里的各类消息却十分灵通，所以有空的时候便会进去看看。

自从顾奚和牧白拿了这次新人榜的榜首之后，他俩在帝娱也算有了一点知名度，最近一段时间论坛经常可以看到讨论他俩的帖子，说得最多的，无非是猜测富贵骑士团的来历。

但今天有个帖子的标题却与众不同：《剧组投资方临时撤资！不知道惨了谁？》。

顾奚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这帖子内容跟自己有关，就点了进去。

“哪部剧就不说大名了，今天下午刚得到的消息，这部剧最大投资方无理由撤资了，剧组鸡飞狗跳，制片人气得差点住院。一时半会我估计是拉不到投资了，这剧大概率要黄。”

“补充一句，撤资的投资方是业内某著名的个人投资人，只投过咱帝娱某个人的剧。”

楼下立马有人跟帖，猜出了大佬的身份。

“那不是MQ的金主爸爸么？”

顾奚看到这里眉头微皱，这是他第二次看到这个缩写了，这个MQ到底指的是谁？

“靠！带MQ出镜给钱了么！”

“楼上MQ脑|残粉？谁不知道那是MQ的金主爸爸啊？”

“就是啊，踹了沈遇，不就是为了这金主爸爸么？”

顾奚眼皮一跳，居然又有人提起了沈遇。

“楼上的兄弟，你等着封号吧。”

“目测这帖子马上也要被删。”

“唉，我看新人也是倒霉。”

……

顾奚刚看到这里，再往下划拉的时候，帖子就显示不存在了。

“靠！真的又被删了！”

顾奚气的把手机一扔，他总觉得这帖子说的就是他跟牧白明天要去的剧组。

……

第二天一早，司机来接顾奚和牧白去机场，沈遇没来，只给他们打了个电话，说是有事抽不开身，过两天再去剧组看他们。

顾奚脑海里总是萦绕着昨晚看到的那个帖子，越想越觉得不安。

中午两人下了飞机，剧组的人来接，原本以为是去横店影视城的，结果剧组的车在影视城门口绕了一圈，没进去，最后开到了某个不知名的地方，看着比横店荒凉不少。

顾奚和牧白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就看到全剧组都在兵荒马乱地搬东西，看样子像是刚从横店那边搬过来。

顾奚看这情景，心里顿时凉了大半，看来投资人撤资的事是真的了。

两个主演到了，但是剧组根本没人有功夫搭理，司机把他俩扔下就走了。顾奚和牧白傻傻在旁边站了半天，统筹小姐姐才看见他俩，赶紧跑了过来。

“是顾奚跟牧白吧？怎么就你俩？公司没给你们配个助理？”统筹小姐姐看他俩一眼，又道：“算了算了，没助理也没事。来，你俩跟我来。”

统筹小姐姐本想带着顾奚和牧白跟剧组的人打个招呼，但所有人都忙得脚不沾地，她只好带人到休息室里坐着，道：“你俩先在这儿待着，待会儿导演和制片人忙完了就过来。”

牧白进了剧组看什么都新奇，便问：“有什么地方需要帮忙的吗？”

统筹小姐姐却道：“没事，你们才刚进组，不急这一会儿的。对了，这是剧本，你们先看看。”统筹小姐姐给了他们两人一人一本剧本，就风风火火地走了。

顾奚和牧白在休息室里正安静地捧着剧本看，没看一会儿，门外响起了一阵脚步声。

顾奚跟牧白抬头看见休息室门口站了两个人正在说话，其中一个男生看起来二十多岁，正一脸苦笑地说：“陈制，您消消气，现在您可不能再倒了啊！”

被男生喊“陈制”的男人三十多岁，一身西装革履，长相有点混血，手里正抓着个冰袋正往脑门上敷，一副七窍生烟的样子，应该就是制片人了。

顾奚和牧白同时放下了剧本，默默竖起了耳朵。

听了几句，顾奚几乎可以肯定投资人突然撤资确有其事了。

门口制片人越说越气，说话时不时会夹杂几句英文脏话。顾奚低头看剧本，当做听不懂。

牧白听他们吵了半天，这会儿忽然听到英文，下意识地看了眼顾奚，见顾奚看剧本，以为他也听不太懂，便凑到顾奚耳边小声道：“我跟你说，这个制片人在用英文讲脏话，幸亏我听得懂。”

顾奚：“……”

其实牧白只听得懂其中的个别词语，还是从动漫和游戏里学的，他英语从小学开始就没及过格。

“所以到底是谁在搞？”男生问。

制片人咬牙切齿道：“还有谁？Sobodyyouedtoknow！”

牧白努力搜索脑子里少得可怜的英语词汇，试着翻译了一下这话：“有些人你用了才知道？”

顾奚：“………………”

男生又劝道：“那就没办法了，他现在风头正盛，您只能暂时忍着了。”

制片人气呼呼地把冰袋往地上一扔，道：“Idon&039;tgiveafu|ck！”

牧白听了一惊，脸莫名红了，翻译道：“我不给操的……”

说完他震惊地回头看着顾奚，小声问：“天呐！他们在谈什么PY交易！”

顾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