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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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鲜血的蛊在她体内还可以多撑几日这也让月苍墨有了足够的时间，虽然月苍墨知道有了这几日时间的延长到天寒谷一定来得及，但是看着痛苦的莫钰锦他却什么也做不了，似乎，莫钰锦和他在一起只有伤害，不管是内心的还是身子的。

目光微微下沉，他越发加快的速度，要快，更快才可以让莫钰锦解脱这样的痛苦！

平时就算是不做休息抵达天寒谷也要七日，但是月苍墨几乎是豁了出去，他仅仅用了五天便就到达了天寒谷，当谷主看见他这么速度的就完成了任务着实的是愣住了。

他第一次看见面瘫一般的月苍墨有了那着急的表情后，就明白了他怀中的女人对他而言是多重要，于是立刻派取蛊之人前来。

莫钰锦被交到了取蛊之人手中的时候，月苍墨松了口气。

谷主见他这般，摸着胡须笑了：“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三年前你曾经也帮我完成一次取蛊的任务，也同样是引入女子的身上。但是我记得，到达天寒谷来已经是最后一日了，蛊取出来了，但是那个女子却没有再睁开眼了。也对，这些年来每个需要这般引蛊而死去的女子也实在是太多，但是，这样被你所担心的女子，却是第一个。”

月苍墨没有说话，坐在了椅子上轻抿一口茶水：“她不一样，她已经为了我裆下一记烙印了。”

“哦？是吗？但是我记得这江湖上都传闻是没有完成任务是因为这个姑娘啊，那么这个姑娘为你裆下因为是理所当然的啊。”

月苍墨沉默了，许久，他才淡淡的笑开了：“她还是我的徒弟呢。”

谷主笑笑没再说话，很快，那蛊便就取了出来，因为途中颠簸的原因莫钰锦一直没有醒来，所以月苍墨不得不在这里停留了下来。

梦里，莫钰锦居然梦到了那个老乞丐，那老乞丐恨铁不成钢的拍了拍她的脑袋：“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傻，干嘛要为那小子引蛊啊！假如中途死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曾经为月苍墨引蛊的女孩子就没有一个是活着的啊！”

莫钰锦瞪了他一眼，冷哼道：“我是又死了吗？所以才看见你的？”

老乞丐也哼了哼：“当然不是，我是看不下去才来你梦里的！下次遇见这样危险的事情不要去做，你要记住月苍墨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就算把心挖给他他都不会稀罕的。你好好的跟着他后头学武，以后自然有你要做的事情，到时候你一切都看开点明白吗？”

“喂，老乞丐，其实有一点我不是很明白，我来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她一点也没觉得这个世界因为多了她而有什么不同，该发生的事情还是继续再发生，而她从来也没有改变和挽救的权利。

老乞丐看了她很久，最后无声的叹了口气：“以后你自然就明白了……”

她还想继续问什么的时候却已经睁眼，她眨巴着眼看着这一切，周围没有一个人，她躺在了床上好一会儿才起身，四周看了看确实没有月苍墨的身影，她下意识就皱起了眉头。

“小月师傅？”她一边朝着外头走去一边喊着月苍墨的名字，门这时候被打开，一个十五六岁模样的小女孩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你就是锦儿？”

莫钰锦一愣，在这个世界里她认识的人就那么几个，这女孩怎么知道自己的？她点了点头，道：“嗯，请问你是？”

“终于见到本人了，太好了！”那女孩高兴的拍起手掌来，然后一把牵过了她就朝着外头小跑去，莫钰锦整个人都愣住了，却也只能被她带着跑。

“我见到锦儿拉我见到锦儿拉！”那女孩笑呵呵的大喊到，不知为何莫钰锦丝毫没有觉得不耐烦只觉得这女孩儿可爱的很，不过也不能就这样被拉着跑吧，她只好按住了她激动的心情，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锦儿啊，这里是哪，你认识月苍墨吗？”

那女孩点了点头：“我在这天寒谷里待了十五年了，都没有下过谷，所以只能听他们说江湖里面的事情了。当年我最爱听的便就是月苍墨的事迹了，我一直以为这世上无人能和月苍墨并为一谈，但是现在不这样想了，你的出现简直是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我一直都希望可以成为你这样的人，和一位大侠一起出去闯荡江湖，可惜我怎么也学不会武功，所以我父亲都不让我出去，但是因为你的出现，我把我所有对江湖的渴望都寄托在你的身上。昨日我听父亲说你和月苍墨一同来到这里我还不信呢，没想到你真的来了！”

那女孩说了一大堆，莫钰锦忍不住笑了，刮了刮她的鼻尖，道：“我怎么都不知道我这么好，我可是小月师傅的拖油瓶呢，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给他带来麻烦，那千山雪莲的事情我想你也应该知道了吧，假如我不是我会有这些事情发生嘛。”

可是那女孩并不这样想，而是伸手指了指她脖子上面的烙印：“你这一下子可是远比任务失败还要严重的多，哪个女孩子喜欢自己身上有疤痕啊，尤其还是这样屈辱的疤痕。真的，我很佩服你，假如是我的话，我一定不敢站出来。”

莫钰锦的手缓慢的触及到了那伤口：“其实当时我也不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我就知道不能让小月师傅受伤，然后我就挡上去了啊，其实我也有点后悔，就不该拿脖子挡，当时拿手腕来挡多好。”

女孩噗嗤一笑，然后伸手道：“我叫花楹，很高兴认识你。”

莫钰锦也大大方方的伸出了手：“我叫莫钰锦，你叫我锦儿吧。”

两人相对一笑，随后莫钰锦倒是反应过来了，问她：“这次的任务时完成了对吗，那蛊成功拿走了吧。”

“嗯嗯，要是没有拿走的话你还能醒来吗！不过你昏睡了三天呢，你不知道，月苍墨那脸臭的和什么一样，不过还是我厉害，是我给你喂了十分珍贵的药材你才醒来的哦，换做是谁我都不乐意呢。”

听到月苍墨为自己担心，她忍不住一笑，恰好这是月苍墨和谷主也来了，两人见到她们在一起也没有太多吃惊的表情，因为花楹早在一开始就嚷嚷着想要和莫钰锦认识了。

谷主上前道：“锦儿姑娘醒了？”

她点了点头，然后走到了月苍墨的身边，笑眯眯的看着他：“小月师傅，这次任务顺利完成了！”

月苍墨依旧摆着一张冷脸，点了点头，然后对着谷主道：“既然我的徒儿已经醒来，那么在下就不打扰了。”

一听月苍墨这样介绍自己莫钰锦有点不乐意，但是却也不敢说什么，毕竟是自己要拜人家为师的嘛。

谷主自然是没有挽留的意思，毕竟月苍墨在这里他还生怕自己有个照顾不周他脑子一抽把这天寒谷给拆了。所以点了点头：“那也好，走，我送你们一程。”

只是花楹不乐意了，她好不容易见到了莫钰锦怎么就能这样让她走了呢，所以她一把拦住：“再玩两天嘛，不着急这一会啊。父亲，你看我在这谷里都生活十五年了，你就不能让我随着锦儿一起下山去闯荡一番嘛！”

谷主脸色一变：“胡说什么，你才十五岁就要下山了？再说你什么武功都不会你跟着后面添什么乱！”

“那你要把我一辈子都关在这天寒谷里吗？只比我大一岁的姐姐早在八岁那年你就允许她出这天寒谷了，但是我呢，都十五岁了我连外头的世界什么样都不知道，你这就是偏心！”花楹嘟着嘴，干脆一把抓住了莫钰锦的袖子：“我决定了，我要和锦儿一起闯荡江湖！”

一瞬间莫钰锦凌乱了，她看着这个眼神坚定的女孩，又看了看冷着一张脸的月苍墨以及那黑着一张脸的谷主。

她吞咽了口口水，千万不要把这个选择题交给她，只是，她似乎是老天爷的私生女，什么事业不向着她！

“那你要看看人家锦儿愿不愿意带上你一起了！”最终，所有的矛头都只向了她，面对三个人不同的目光，她真的好想此刻突然晕过去一了百了算了！

花楹这样一听，兴奋的摆动着莫钰锦的手腕：“姐姐，姐姐你就带我一起去嘛好不好？我保证路上乖乖的不会给你拖后腿的！”

她看着花楹这亮闪闪的目光的确忍不下心拒绝，但是又看了一眼月苍墨，那眼神分明就是告诉她，假如你把花楹带上那么你也不必跟在我后面了。

天呐，她招谁惹谁了！

“锦儿姐姐，求你了你就带上我吧！我真的好想出去看看，你不知道在这天寒谷里面有多寂寞，根本找不到和我同龄大的女孩子。”她说的可怜兮兮，但是莫钰锦却不能答应啊！此刻她还是跟着月苍墨后面混看着月苍墨的脸色过日子呢，就这样把你带着去闯荡江湖，到时候你和她都得被月苍墨丢走一起玩完啊！

“锦儿姑娘你做决定吧，带不带上这个丫头。”谷主再次出声，莫钰锦差点没泪奔，可怜兮兮的看着月苍墨，分明是在用眼神告诉他，帮帮她吧！

只是月苍墨却丝毫没有给她解决困难，只是靠在了一旁同他们一起等着莫钰锦的回答。

她此刻真的感觉到了欲哭无泪啊，她怎么也不能忘记当时把凌洛寒带上结果成什么样了，倒不是不信任这女孩子，而是怕到时候闯了什么祸，月苍墨正该把她赶走了。

可是要是不带上这个女孩子的话，似乎可以从她眼底感觉到那种困兽一般的绝望。她将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了自己的身上，她莫钰锦何德何能？只是，她不是真的女侠，她不是闯荡江湖的女侠，她只是月苍墨身后的一个酱油瓶！

“这事你得去求我师傅，我当然希望你跟着我后面拉，但是我还是跟着我小月师傅后面，你去求求小月师傅，他会答应的。”没有办法，她只好将这趟浑水转交给了月苍墨。

本以为月苍墨会和她一样纠结，但是他却是在人家小女孩还没有走过来求他的时候直接给出了答案：“时间不早了，我得带着锦儿走了。”

花楹一听这话脸顿时就垮了下来，她看着莫钰锦为难的表情自然知道不是莫钰锦不想带着她而是这里有人在给她施压呢！

而且她脾气向来就火爆的很，自然不乐意了，上前就嚷嚷道：“月苍墨你也不能这样吧，为什么就不能带上我啊，那你为什么能带上锦儿姐姐呢，反正你那么厉害带一个也是带，带两个也是带咯！再说了，我也不稀罕你来带我，我就跟着锦儿姐姐后面就好了，保证不会和你多说一句话的！”

一句话使得莫钰锦忍不住偷笑了起来，这个时候谷主一把拍在了花楹的脑袋上：“你瞎说什么啊，你能直呼月大侠的姓名吗！胆子倒不小，好了你也看见了，人家不会带上你的，赶紧的回房去，不然一会就是闭门思过了啊！”

一句话让花楹更加不高兴了，她指着天寒谷：“我讨厌这里非常的讨厌！为什么我不能下山为什么我一辈子就只能在这里呆着？我也想要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不要告诉我有人能告诉我，自己体验的和别人口中说的那是一样的吗！父亲，为什么你从来都不为我考虑，你知道天寒谷里的人都怎么说我的吗，谷主有两女，一女文武双全什么都会，一女就是一个什么都不会的大草包！姐姐可以常年在外面自由自在，但是我却只能守在这里面，有时候一年半年的都看不见你的身影，陪着我的人是谁？就是这些花花草草以及那些讨厌的蛊！你懂我的心吗，我就像一头困兽一样，被你死死的困在了这里！我到底是什么啊，父亲，对于你我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存在！我和姐姐不是同一个母亲生的，但是我从来都把她当我的亲姐姐，不管是什么我都会和她去分享，但是姐姐呢？只会抢走我的一切，她有母亲可以疼但是我却连我的母亲什么样都记不清了。这对我公平吗？都说我没规矩，有人叫过我什么是对什么是错吗？你说我不会武功所以不能下山，可是姐姐呢？姐姐八岁的时候就算会些武功，一个小孩子能会什么啊？你却也让一伙人带着她下山游玩去了，我就只能终日守在这里，等你或者姐姐回来了告诉我外面的世界。父亲，我这辈子都注定学不了武功你是不是要把我关在这里一辈子啊！”

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哭着喊出来的，她死死的瞪着谷主，身子都在颤抖着；“有时候我真的都在想，我是不是你女儿。”

谷主被堵得一句话也说不出口，这些年来虽然花楹闹过吵过但是从未说过这番话，他愣在了原地好久，最终，无声的叹了口气。

“那么你就永远困住我吧，直到我停止呼吸的那一刻！”花楹转身便就要离开，只是，手腕被紧紧的抓住。

花楹一愣，不，应该是说在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是莫钰锦，她抓住了花楹的手腕，她可以感受到月苍墨那几乎要刺穿她的目光，但是，她没办法让这个孩子继续在这里了。

孤独，是一种很可怕的存在。

她捏紧了花楹的手，对她露出一抹笑：“我会带你离开的。”

花楹眼底泛着泪花，就那样愣愣的看着她。

莫钰锦抓着了花楹的手站在了谷主的面前：“谷主刚刚有说让花楹问我，问我可否愿意带她下山。现在我给你回答，我要带着花楹一起闯荡江湖。”

“锦儿！”月苍墨的声音带着一丝警告，但是莫钰锦的内心早就被花楹那些话生生的冲击着：“小月师傅，这次不管你愿不愿意我都要带着花楹，我会保护好她的，不会让她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打小就没有姐姐妹妹的，我在这里向谷主发誓，我会照顾好花楹，只要我有一口气在就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你的宝贝女儿！”

一句话，震撼了所有的人，花楹早就泣不成声，死死的抓住了莫钰锦的手：“谢谢……”

谷主的眼也是通红的，他怎么舍得自己的女儿这样的难过呢，若不是事出有因，也不知道这样。忽然之间他觉得自己老了，真的是老了，上前轻轻拍了拍花楹的脑袋：“傻女儿，你不是我女儿能是谁的啊，不是父亲不愿意让你出去，只是……”

说道这里，他顿了顿，重重的叹了口气：“罢了，你若真的想要去便就去吧

花楹因为谷主的一句话瞬间就笑了，抓着了莫钰锦的手开心的蹦了起来：“锦儿姐姐你听见了吗？我父亲同意我下山啦！太好了，太好了！”

她欢乐的小跑了起来，然后一把抱住了谷主：“父亲谢谢，我一定会保护好自己的！再说了我会蛊术啊，我在江湖上一定也可以成为像锦儿姐姐一样的人物的！也一定不会给天寒谷给父亲你丢脸的！还有，我也一定要向天下人昭明，我花楹一丝一毫也不会比花瑶差，花瑶能做到的我也能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