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朵肆千娇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八十六章 给皇上配音,别扶,本宫自己坐起来,一朵肆千娇,po18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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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仅言进殿的时候,身后还有三个保镖。

两个敬事房的太监托着笔墨纸砚,一个嬷嬷摇着手帕子在后面跟着。

杜仅言请了安,皇上只是歪着,从这三个保镖进殿那一刻起,皇上就抑郁了。

敬事房太监尴尬地看了看高让,主子兴致不高,如何记档?

高让咳嗽了两声,给皇上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皇上,有人监督呢,该逢场作戏了,不然太后那里不好交代啊。

皇上心领神会,马上满脸堆笑:“杜仅言来了啊,朕甚是想你啊,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好虚伪的男人。

杜仅言有一点儿恍然,来太和宫这么多次,从未见过皇上如此敷衍了事不带半分感情的热情。

皇上还等待着她的互动。

杜仅言只好挤出一抹笑来挂在嘴边,笑得像青楼台阶上摇着手帕招揽生意的老鸨:“皇上,奴婢也很想您呢。”

皇上:“果真哪,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杜仅言:“困坐南窗下,数对清风想念他。”

皇上:“直道相思了无益,未妨惆怅是清狂。”

杜仅言:“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风露立中宵。”

不愧是皇上,果然会得多。

杜仅言暗暗想,皇上你快住嘴吧,我的知识储备马上见底了。

敬事房的人听的十分认真,握着毛笔陷入茫然,一双无辜的眼睛不知该看哪好。

高让赶紧回禀皇上:“知道您学识渊博,好歹说得通俗一点儿,敬事房的公公没读过什么书,听不懂皇上跟杜秀女在说什么,不好记档啊。”

敬事房的人赶紧点头,正是这个意思。

炫耀了一下文采,本想着他们记下来,向太后报信的时候,太后听说皇上如此文采飞扬,还不得狠狠一顿夸,谁知道他们听不懂。

野猪吃不了细糠,算了。

还是开门见山直奔主题吧。

皇上握住杜仅言的手腕:“走,跟朕去睡觉。”

杜仅言脸一红。

皇上,这么直接好吗?

敬事房的人听了这话,喜上眉梢,来活了。

那个教引嬷嬷更是欢天喜地跟她要入洞房一样欢喜雀跃,毕竟这宫中一部分的教引嬷嬷,平时教后宫诸人行走坐立的规矩,也教她们如何伺候皇上,内帷之事,她们了然于胸,随便拉出来一个,都是能把车开到高速上的老司机,这业务她熟。

三个人齐刷刷地绕过十二扇屏风,来到卧房外。

卧房狭窄,龙床离二门仅有三米。

皇上跟杜仅言在卧房,这三个督查会在门口仔细地听,竖着耳朵听。

“你们值夜是很辛苦的,要不,让高让带你们下去用些点心吧。”皇上试探着。

敬事房的太监忙跪下来:“奴才的使命是记录皇上的内帷之事,这是太后亲自交代的,奴才不敢有丝毫放松,一刻也不能离开,不能漏过任何一个细节。”

真让人绝望。

“你去用些点心?”皇上问教引嬷嬷。

教引嬷嬷的劲头也很足,她在陈国后宫浮游半生,什么样的主子没见过,皇上心里在想什么,她心里跟明镜似的:“皇上也不必害羞,您是天子,天子的内帷这事便不是私事而是关系陈国命脉的大事,奴婢奉旨行事而已,皇上不必放在心上,也不必放不开,权当奴婢不在就是了。过了时辰,奴婢自然就回去复命了。”

高让也小声劝着皇上:“您什么大场面没见识过,不过是几个奴才旁听而已,影响不了您英明的发挥。”

发挥个鬼咧。

皇上的笑挤也挤不出来了。

杜仅言才明白过来,这群人是干嘛的。

通俗一点儿说,这是太后派过来的,皇上夜间生活的质检员?

皇上真可怜。

银白束腰宽袖细绢袍,系苍色织玉带,绢质柔软,玉带温润。乌黑如墨染的头发,用一支银冠松松。

皇上好姿色。

可惜了,夜里不好好干活就会被投诉。

金钟敲了十一下,已经很晚了。沙漏里的沙已经落了一大半儿,鳄梨香也快燃尽了,房里香气氤氲,气氛正好。

皇上抚摸着杜仅言乌黑的头发,一脸温柔:“高让”

高让的脸直抽抽:“皇上,错了。”

有旁人在侧太紧张了,重来。

皇上重新抚摸着杜仅言的头发,一脸温柔:“杜仅言”

“君上”

咳咳咳,不好意思,仙侠看多了。

杜仅言忙改口:“皇上”

“已经很晚了,咱们去歇息吧。”

“好的,奴婢这就服侍皇上您就寝。”

二十二盏黄烛,独留了一盏。

太和宫很快暗了下来。

卧房里,皇上跟杜仅言相视而站,眼里都是温柔,似乎一刹那间,她眸子里的星光跟他眸子里的星光能交汇成银河,这些星星闪闪,能散发出烟火一样绚烂的神彩。

他搂着她的肩膀,像霸道总裁一样,把她览在胸口。

她搂着他的腰,小鸟依人,温顺可爱。

敬事房跟教引嬷嬷退到卧房外头跪好,高让满脸堆笑地关上了卧房的门。

“诸位,都看见了吧,皇上跟后宫妃嫔和睦有爱,这子嗣的事不是朝夕之间吗?今儿的情景大伙都瞅见了的,明日到了太后那里,诸位一定要多多美言哪。”

“是是是。”

既然卧房的门已经关上了,那应该不用逢场作戏了吧。

杜仅言跟皇上各自弹开,退后两丈远。

刚才皇上搂得太紧,像夹包袱一样夹着杜仅言,杜仅言觉得胸骨都快被他夹断了,挣脱着松开他的怀抱,退后两步靠着门咳嗽了好几声。

不等杜仅言说话,窗纸上映出三个黑黑的脑袋瓜子。不对,是四个。

定然是太监跟嬷嬷在听动静。

皇上做了个“嘘”的手势,让杜仅言不要乱说话。

他袍子一撩,张腿坐在乌木铺兽皮靠椅上,从青瓷花瓶里掐了一支粉菊,一丝一丝地撕着,嘴里念道:“杜仅言,你就这么想朕吗?朕的脖子被你勒得好疼,你这个女人,平时看不出来啊,见了朕竟然一步也挪不开了。”

“奴婢倾心于皇上,时时刻刻日日夜夜没有不想念的,见皇上一面不容易,奴婢自然要抓住跟皇上相处的机会,皇上,你就从了奴婢吧不要让奴婢等太久。”

皇上没想到杜仅言的演技这么好。

后宫里真是藏龙卧虎啊。

他做为皇上喜怒不形于色已经习惯了,演起戏来也是水到渠成,这都是从小师傅们教的,毕竟他是按照帝王之道培养的。

杜仲的这个女儿杜仅言,简直是这方面的天才吧。演起戏来声情并茂,要不是亲眼所见,皇上都以为自己起猛了活见鬼,这个女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竟然面不改色心不跳,当然了,他也是这样的货色,真是卧龙旁边必有凤雏啊。

敬事房的太监规规矩矩支着耳朵听。

光聊天也不行。

侍寝这活,比较复杂。

如果得不到他们想要的情报,那个三人小组是不会走的。

卧房外极静。

杜仅言知道,那三个人在恭恭敬敬听着,准备记档。

皇上跟杜仅言虚伪地把彼此从头到脚夸了一遍,身材、长相、性格、谈吐,每方面都能写八百字的小作文。

直说的二人都渴了,叫高让递水进来。

高让端着银盆,里头装着半盆子温水并一条白毛巾。

卧房门敞开着,敬事房的太监小本上什么都没记,教引嬷嬷探着头悄悄往屋里瞅。

“奴才伺候皇上用水。”高让拧了条毛巾。

就离谱。

皇上把毛巾丢回盆里:“朕是口渴。”

啊。

误会大了。

高让赶紧收拾了盆子端出去。

杜仅言忍不住笑出了声。

皇上没好气道:“笑什么,你不渴?”

“渴。”

“喝了水再演。”

“是,皇上。”

高让捧来个大茶壶,足足有原先的茶壶两倍大。

皇上跟杜仅言你一杯,我一杯,演戏演到嗓子冒烟。

不容易。

卧房的门又一次被带上。

敬事房的太监又支起了耳朵。

教引嬷嬷忍不住叮嘱高让:“高公公是皇上身边的老人了,怎么这点儿事反而伺候不明白起来,叫水那也是侍寝之后叫水,皇上尚未安歇,怎么会叫水,不过是口渴罢了,公公偏端过来个银盆。”

高让讪讪的:“教引嬷嬷您经验丰富,奴才只是个太监。”

教引嬷嬷颇为自豪:“那是当然,当年先帝爷成亲的时候,本嬷嬷也亲自教习过规矩的。”

高让陪着笑:“嬷嬷您怎么知道,皇上尚未安歇哪?”

“你没看见卧房蜡烛还亮着的吗?再说,也没听见什么异样的动静,奴婢们这边仔仔细细听着呢。包括何时安歇的,说了些什么话,何时结束的,过程如何,奴婢们都得心中有数,干涉到皇上的子嗣问题,都是大事。”

卧房里的蜡烛熄了。

皇上的脸抽了抽。

一股压抑的气氛笼罩在太和宫上空。

皇上从未如此紧张过,即使被那帮老臣堵在书房里骂,即使雪花般的奏折飘进太和宫,皇上都不改颜色,可外头这三个奴才这死出,皇上算是服服气气。

金钟敲了十二下。

宫墙外的守夜人敲响了清脆的梆子。

月落了。

不闹出点什么动静,怕是过不了这关。

皇上扶着榻叹气,想了许久才终于开了口:“杜仅言,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什么?”

“你能不能适当的闹出点动静?”

杜仅言一头雾水,却又忽然明白。

闹出点动静。

闹出点动静让那几个人完成任务。

了解。

她跟皇上在房内,那三个人在房外,那所谓的动静,估计就是配音吧?

“嗯哎呦好疼啊疼死我了我忍不住了皇上”杜仅言蹲在门口叫起来。

皇上摸黑捂住了她的嘴:“朕还没开始呢,你怎么就先开始了?”

“皇上嗯我受不了了好疼”

皇上傻眼:“杜仅言,杜秀女,你别装太像了,显得朕像个流氓。”

皇上急得团团转,袍角带起一阵阵的风,如今还没到床上去呢,杜仅言就吭哧吭哧喊开了,隔墙有耳,哪有在门口就地正法的,岂不是要暴露吗?

皇上扛起杜仅言就往床边去。

“皇上我要下来好疼啊。”杜仅言挣扎着从皇上肩膀上下来,忍无可忍把皇上按到了龙床上。

帷帐颤动,金钩摇晃,十二扇屏风影影绰绰。

“杜仅言你想来真的?朕现在没兴致。”皇上闵简的脸都红了,直红到耳根,还好是暗夜里,不然他自己都臊得慌。

杜仅言顾不得许多,伸手抓住能抓的东西,像是抓住了一团稻草,柔软的,滑滑的,还有栀子花的香气,原来是抓住了皇上的头发,杜仅言用力按压着皇上的头发,直按得皇上龇牙咧嘴:“疼”

“皇上忍忍。”

皇上气,还不敢大声喊:“你混账,你快把朕薅秃了,哎——哎——杜仅言,你起来,你压死朕了。”

“我不起来。”

“那我起来。”

“可是我疼。”

“朕也疼。”

一对龇牙咧嘴,茶杯落地的声音。

外头听动静的敬事房太监握着笔都哆嗦,这内容不好记录啊,七上八下的。

倒是教引嬷嬷见多识广见怪不怪:“杜小主自然是手生,以后经常伺候就好了。无妨碍的,你们只管记档。”

“嬷嬷,咱们也是头一次记,没有经验,这种情况,该记什么?”

“记一下时长。”教引嬷嬷熟悉地从怀里掏出小沙漏,时长这东西,力求准确,做不得假。

竟然还带着仪器?这一出把门外的高让都整紧张了:“嬷嬷,您还带着沙漏哪?”

“是啊,时长得记好。”

皇上死的心都有了。

今晚是皇上被记档的第一晚,事关皇上的荣辱。

杜仅言告诉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掉链子,不能拖皇上后腿。

可是肚子真的很疼。

疼得实在受不了。

要拉肚子,想去茅厕。

可史景把侍寝的活儿交给自己,自己不能半途而废。

况且如果因为拉肚子去茅厕影响了侍寝,明天这消息传遍了后宫自己还怎么混?

可是拉肚子不好忍。

“检测到宿主需要服药,系统商城里有药品可供挑选。”屏幕一亮,是小电。

风油精。

感冒灵。

蟑螂药。

灭蚊清。

最下面一排是什么?好面熟。竟然是治腹泻的药。

竟然有治腹泻的药?

杜仅言赶紧花十五个积分买了一盒,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服一粒。

皇上:我好难

杜仅言:我侍寝也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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