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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常问的,也是一个关键所在。
王室自然不会缺联姻的女子,没有王女,可以从直系宗亲里挑,直系宗亲里没有,就从旁支里找,实在不行,便选一个姿色好的,加个封号陪笔妆奁,也算是贵女。若是从秦国求娶回来的是这种货色,不说对晋国能有多少威慑,大楚储君正妃,若不是出身最尊贵的女子,楚国的脸面也是断断丢不起的。所以子常之意,是在问,秦国是否有堪配楚国世子的女子。
伍奢道:“据臣所知,先秦君所遗一女,为如今的秦君长妹、秦国长公主,身份尊贵,堪配我大楚储君。”
子常迟疑道:“那……公主德容……”
伍奢:“五年前,老臣曾见过长公主,虽在稚龄,但姿容灵秀,令人赞叹,如今长公主应已成年,当更胜从前。”
楚王抚掌笑道:“好!好!”
费无极垂下眼,伍奢虽受赞许,面上丝毫不显得色。
沈尹戎面露忧色:“只是……适才太傅大人之言,求聘一事……恐非易事,这求聘之人……”
四位大臣一时都沉默了。费无极垂着眼帘,不知在想什么。还是子常首先向上揖手,道:“大王,求婚使节,非亲贵大臣中机敏擅言者不能胜任,太傅老成持重、才智过人,正是不二之选。”
费无极脸上肌肉微微一跳。
楚王微微点头,看向伍奢。
伍奢有些为难,道:“大王,老臣手里筑城之事未毕,怕是……”
伍奢自斗成然之死后,大是灰心,但他受故人所托,又确有满腔家国之心,故而思之再三,只以教授世子为念,后因王都需营建城墙以抵外侮,工程浩大,群臣中多有畏难者,伍奢便将营建之职揽下,与长子伍尚不辞辛苦费尽心力,这也是伍奢比五年前苍老许多的原因,他一头本已花白的头发,几已全白。
费无极附和道:“大王,太傅所虑甚是,太傅大人主司筑城要务,又要为世子授课,事繁责重,大王还是另选一位使臣为宜。”
伍奢眉头微微皱起,收回双手,不着痕迹地扫了一眼费无极。
沈尹戎道:“大王,臣以为,此番求娶秦女,许成不许败。太傅多次奉命出使,与秦君打过交道,又与秦长公主是旧识,眼下怕是找不出比太傅更为合适的人来。”
费无极慨叹道:“太傅若能出使,自然妥当。只是……太傅大人亦说,他实在难以分身……”
楚王闻言便有些迟疑,看向伍奢。
伍奢已明白了费无极的心意,他改了主意,掸衣垂目行礼:“老臣残躯,幸有用于国,责无旁贷,自当效力。”
楚王问道:“那这筑城之事……
伍奢揖手道:“筑城一务,钱粮一事向来由令尹大人经管,臣之长子亦随臣参知工程,诸务谙熟。若无大事,臣当可将诸务暂托。至于世子课业……”
伍奢着意看了一眼费无极:“还请少傅多多辛苦。”
楚王微笑:“好!如此,可谓尽善矣!太傅若是能走这一遭,寡人也可放心了。”
费无极尴尬地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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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建的冠礼的确挑得是吉时,因为冠礼时天朗气清,典礼结束后,郢城便雨水绵绵不绝,楚国的秋汛比往年来得更早了些。伍奢既要准备出使诸事,又担心城墙未完工处夯土经不住雨水浸泡,还要操心世子课业,忙得寝食俱废。相比而言,费无极就清闲得多了,只是,他却没有什么闲心闲情,甚是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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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大雨,禄庸拎着一桶热水,带着一股雨气,推门而入,殷勤道:“大人的鞋袜湿了,泡泡脚,去去寒气罢”
费无极没好气道:“泡什么泡!拿走拿走!”
禄庸灰溜溜地将热水拎走了,心里想着少傅大人这几日一直气不顺,甚难服侍,若是湿寒入体又犯了腿疼,又要被夫人埋怨,这可如何是好。
费无极兀自悻悻然,越想越是晦气,被儿子当众顶撞不算,还被老子抢了头筹……真是流年不利。
鄢将师立于一旁,安慰道:“大人不必如此在意,不过是殿前献策,献了有功,不献也不是过失啊。”
费无极恨声道:“你懂什么!”
鄢将师一愣,噤声。
费无极阴森森地:“五年前,我险些死在伍员手里……这些年……他们父子,可从没断过心思呢!”
鄢将师煽风点火道:“大人,其实卑职以为,您大可不必如此顾忌伍家。连斗成然都不是您的对手,大王面前,您又一向最说得上话……”
费无极叹了口气:“斗成然功高权重,却又不知收敛,一心想做大王的主,大王本就对他有嫌疑之心,方能就势成事。可伍奢……”
费无极两指缓缓揉着眉心。
可伍奢不一样。
他有威望,却不擅权,军权财权他一样不沾,修筑城墙是件苦差事,他揽了,并且将钱粮供应之职托于令尹子常,明明白白昭示众人自己绝不去捞半点油水。如此廉隅,连楚王都说他一心为公。
费无极有些无奈:“他一时实在无把柄可抓……这些年来,大王对他甚为看重。加上如今……”
费无极深吸了一口气,道:“如今的献策之功,倒是小事,待他迎得秦女回朝,这千里迢迢、求娶储妃、联秦拒晋的功劳……”
鄢将师面现忧虑,继而又有些满不在乎:“随他去。反正大王对您信任有加,凭那太傅说什么做什么出什么风头,您都是不怕的!”
费无极冷冷地:“不怕你没尝过刀剑加颈的滋味,知道什么是怕字”
鄢将师尴尬告罪:“这……卑职失言……”
费无极不理会鄢将师,转了神情,思索了一阵,苦笑了笑,轻叹一声:“即便是如今不怕,将来呢”
鄢将师有些怔忡地看着费无极,忽然明白了:“大人是说……世子……”
费无极又叹了口气,一脸苦恼。
要想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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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傅大人入宫求见楚王时,虽时辰已然不早,但楚王还未起身,不过还是很给面子地召见了少傅。
费无极匐伏于地、表情沉重,请罪道:“卑臣无能,请大王降罪。”
楚王身着常服,衣带未系,显出君臣二人的亲近,他有些不解地看着费无极,面上仍有惺忪之色。
楚王问道:“你这是所为何来”
楚王边说边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费无极仍拜伏不动,楚王又命他起来说话,费无极这才直起身来,正好看到内室相隔的幔帐,被一只白生生的手轻轻撩开一条缝隙,微露出一双女子的纤足,与寝衣半掩着的纤细锁骨。
费无极只做不见,一脸真诚的愧色:“卑臣受大王恩遇多年,却只知尸位素餐,不能于国君危难之际效命,卑臣之罪也。这几日卑臣辗转反侧、不能成眠,只觉难当大王器重,故特来向大王请罪!请罪!”
说着又拜了下去。
楚王不禁一笑:“哦那……寡人该治你个什么罪呢”
费无极一愣:“请大王治卑臣无能之罪!”
楚王闲闲地:“嗯,好啊,那……是该罢你的官……还是砍你的头”
看到费无极很配合地做惊吓状,楚王哈哈笑起来,摆了摆手:“好了好了,起来罢起来罢!”
虽然明知道楚王乃是戏谑之言,费无极还是赶紧松了口气,面露窘迫之色:“大王虽是戏言,然卑臣确是无地自容、无地自容。”
楚王笑道:“人各有所长,不必妄自菲薄。不过,你有这份忠心,寡人甚慰。”
费无极委屈地:“卑臣虽然才薄,然本以为毕竟追随大王历练多年,时至今日,与诸位同僚相比,总已不遑多让,可如今看来……倒是卑臣骄矜了。”
楚王:“哦此话怎讲”
费无极:“同为世子之师,卑臣正当壮年,却碌碌于朝;太傅年高体弱,却屡当重任。卑臣深感太傅之劳,惶愧难当,实在不知如何自处……卑臣……”
费无极带上了哭腔:“卑臣实在是丢了大王的颜面……”
楚王恍然道:“原来……”
楚王没有再说下去,只是笑笑,问:“你这话……是怨寡人不肯重用你么”
费无极忙拜道:“大王英明、知人善任,卑臣怎会有怨怼之意,只是……只是……”
费无极语意吞吐,神情体态象足了一只爱宠,在主人面前撒娇乞怜的意味。楚王看了,心下倒甚是受用,起身走下座来,边走边语带抚慰地:“好啦!寡人知道,你是想为寡人多做些事。”
楚王走到费无极身前,安抚地拍了拍费无极的肩膀:温言道:“莫要心急,寻着机会,寡人派几件好差事给你。”
楚王话已说到这个份上,费无极虽然失望,也只能适可而止了,他面带委屈与感激地再拜道:“大王重恩,卑臣铭感五内,当以死效之!以死效之!”
费无极语毕,拜倒的同时,他又瞥到了幔帐底部,纱罗轻摆间,雪白的纤足向后一缩,隐没于帐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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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傅府内,上上下下皆为家主即将远行而忙碌着。伍员大步自外冒雨而入,身上已有濡湿,他直入内室,去见伍奢。行过礼后,伍奢命他坐到自己身边,道:“为父这一去,颇要些时候,唤你来,是有些话要交待你。”
伍员有些意外:“父亲不带儿子同去么”
伍奢摇头道:“你去固然好,但筑城之事,为父只怕你大哥一人太过吃重……”
伍奢叹了口气:“三年筑城,眼看将成,这一冬的工期最为要紧。使秦之事,为父本想推辞,但朝中众臣确无更合适的人,少不得……走这一遭。你留下,你大哥也可多个帮手,为父也可放心些。至于随行之人,除为父素日的亲随,再加一个艮穆即可。”
伍员想了想,点头应了。伍奢点头道:“为父走后,你们兄弟彼此分担,遇事多商议。还有……”
伍奢语声一顿:“多留意少傅府的人。”
伍员长眉一挑:“怎么”
伍奢沉声道:“为父揽下使臣一职,还有一层缘故。联姻一事,他于大王驾前出言阻拦为父出使、蠢蠢欲动,想是对此事也动了心思。”
伍员面露轻蔑:“凭他”
伍奢语气坚定:“为父自不能让他如愿。只是他心中衔恨,难保不寻机生事,你们兄弟要多些防备。”
伍员点头道:“父亲放心。”
伍员想起一人,问道:“大哥呢”
伍奢:“这几日雨大,怕高府粮仓进水,他去巡看了。”
伍奢展开绘有新城城墙的帛卷,正打算与伍员指点讲解,一名仆从浑身湿透,直奔入室,语气急迫:“大人……”
仆从边说边有些踉跄地拜倒。
父子二人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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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问怎么又写这么多男人戏……咳咳……这个这个,不急不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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