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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僧遂找上南潼:“我乃出家之人,本不应理睬俗世,但不忍李药师一腔心血付诸东流,今日一门神功传授与你,望你继承先辈遗志,将来保卫边陲,护佑中原百姓。”
南潼道:“我跟大师只是萍水相逢,大师因何将神功相赠。”
僧遂:“我这套武功乃是天南阁第一任阁主李靖所授,李药师有言在先,倘若一日遇到青年才俊,须当循循善诱,鼓励其投身天南,保家卫国,更何况你是天南阁后人,又兼出身将门,一身武艺,故而我今日有意将这套武功传授与你。”
僧遂上师青年之时也是热血少年,加入天南阁,跟随大唐军队驱逐蛮夷,戍卫边关,得以保护边关数十年无打的战事,虽后来不得已而出家,但是一颗济世报国之心却从来未曾改变。
僧遂:“我这套武功名曰易筋经,本是源自佛门,后经李药师加以变化,辅以其高深武学修为成为了一部绝世武功。”
南潼此后数日跟僧遂朝夕打坐,学习易筋经,不久身体痊愈,且武功更上一层楼。
正当南潼随僧遂修习易筋经之时,这边薛凝、南函却逃得升天,并无人追捕,二人在茫茫人海寻人不到,边找一处农家住下,因科考将近,薛凝鼓励南函放下一切安心攻读,也好不快活。
南函:“薛小姐,家里纸张不多了,不如明日我们进城去买些纸笔回来吧。”
薛凝:“好呀,我也好多日不进城了,只不过会不会遇到此前的恶人。”
南函:“如今我等打扮皆已不复从前,想来他们也辨认不出,入城之时小心些就是了,我就不信青天白日闹市之中他们敢当街杀人。”
主意已定,二人便进城采买。
宋璟经过卓远多日来的运功相助,内力已能自控,正在慢慢化为自身修为,而伤势也在流萤、萧衍的精心照顾下完康复。
这日,天气晴朗,流萤玩心大起,提议上街去玩,萧衍一脸宠溺,自然有求必应,但是宋璟略有难色,既不想弗了流萤的面子,也怕牵动内息,浪费了卓远连日来的心血。
萧衍看出宋璟的心思,当即告知卓远,卓远道:“无妨,只是切记真气未能完转为己有之前不要运功就是了。”
薛凝也是平生头一次来到洛阳,被洛阳的繁华所折服,一会看看这个一会看看那个,此番情景像极当年在太原,南函想到如此不由心中担心起来。
南函轻轻拉了拉薛凝:“我们不要再逛了,赶紧买了东西就回去,小心节外生枝。”
怕什么来什么,正在这时一群街头混混看到了薛凝,见她一身粗衣打扮,只道这是一位农家女子,便上前来调戏,薛凝一个闪身躲开。
那人却不依不饶,南函急忙上前拉住那人,却不想那人也有些拳脚,将南函甩出一个趔趄来,憨憨跌倒在地上,这时另一个年轻公子连忙将南函扶起。
那人道:“这位兄弟可曾受伤?”
未及南函回答,一人道:“南函?竟然是你。”
这人正是流萤,而扶起南函的则是萧衍。
南函粗略把事情说了一遍,流萤听罢怒从心头起,她可不像薛凝、南函一样百般顾忌,只是眨眼功夫已将那一众人等打的人仰马翻,倒地不起。
正待流萤补上一脚,一人却出手拿住流萤小腿,流萤一惊急忙抽腿回防,却如何也抽不动,萧衍、宋璟本在一旁笑吟吟的看着流萤教训一众混混,却突然见流萤受制,萧衍无暇多想,运起掌劲辟出,那人见此掌来势凶猛,急忙舍了流萤,避过这一掌。
此时众人才看到此人黄须鹰鼻、虬髯碧眼,一看就不是中土人士。宋璟不能出手,就厉声问道:“你是何人?”
那人双手合十道:“我是大食国王子阿布,在西域别人都叫我金狮子,见这位姑娘当街伤人,故而出手制止。”
流萤怒道:“我看你是跟那些人是一伙的,说着从一旁弄来一根一干,当戟使了,攻向阿布。”
阿布见来人攻势迅猛,也摆开架势,萧衍、薛凝怕流萤吃亏,也加入进来。
阿布一对铁拳饶是快如疾风也挡不住三个后起之秀的攻击,不过也怪,三人却为对他造成一丝伤害。薛凝运起手掌从旁边水桶中吸出水来,只见那水时而化作两条水索,阿布一个不慎被其缠住,萧衍运起烈焰掌,拍向阿布面门。
突然南函道:“大家住手。”南函适才听得明白,这个叫阿布的人是大食国王子,如果在洛阳被杀,定然引发两国战争,势必遭殃的还是百姓。
众人一愣,南函:“大家且慢动手,不如坐下来细细把话说清楚。”
但萧衍清楚,刚才能拿住阿布靠运气,如若不是阿布对薛凝的武功感到怪异,也不能如此轻易被束缚,一旦错过这个机会了,三人连手也不见得胜过他。
南函却一把拉住薛凝的手,放了阿布的束缚,阿布逃过一劫,对南函甚是感激。众人将事情细细还原,大家才冰解误会,几人情知不能再在大街上逗留,便欲离开,适巧驿站也在同一方向,阿布便和众人同行。
刚才的打斗早已传给洛阳令,恰巧昆仑奴也在,当有人向昆仑奴描述几人特征,正是抢走李孝逸尸体的那伙人,昆仑奴有意拿下这个功劳,便一同前来,却见几人离开,一路追出,直到出了城门才追上。
昆仑奴大吼:“伙同李孝逸的贼子莫走。”
宋璟见到昆仑奴怒不可遏,便欲出手。萧衍连忙阻止:“宋兄身上有伤,切莫出手,今日就由我来代劳。”
一对烈焰掌直劈昆仑奴,昆仑奴自持武功,举掌接住,只感觉对方双手如同烙铁,一阵火浪袭来自己的手毛数被烧焦,一阵吃痛,急忙撤掌。
萧衍也好不到哪里去,一掌感觉打在铁板上,双手生疼,昆仑奴这一掌势大力沉,打的萧衍气血翻滚,后退数步。
流萤、薛凝正欲上前,阿布道:“打斗之事岂能让姑娘家参与,看我阿布的手段。”
阿布挥拳直迎昆仑奴,二人拳脚相交,砰砰作响,这哪里是血肉之躯该有的声音,分明是金铁交鸣之声。
四五十个回合过去,二人未分胜负。
二人尽数拿出看家绝技又是斗在一起,阿布身上金光乍现,宛若金钟罩身;昆仑奴黑光遍布,犹如铁铸之人。
正是西域奇功金钟罩正遇密宗绝技金刚功,二人又是一阵激斗,从原来的不分伯仲,斗成两败俱伤。
昆仑奴又是双拳打出,阿布借力一个后空翻闪出丈余,昆仑奴只道阿布力怯想要逃跑,急忙追了过来。
阿布回身朝众人道:“捂上耳朵,相互运功抵挡。”
众人不知何故,连忙将耳朵捂上。
阿布朝着昆仑奴张开大口,一阵巨响击向昆仑奴,昆仑奴一个不备,只听一阵音波袭来,体内真气鼓荡,被震伤五脏六腑,七窍流血,顿时失去再战之力,直挺挺的倒地不起。
而众人经阿布提醒手掌相交,内力相互激荡,也是阿布本意攻向昆仑奴,故而众人并未受到多大影响,而南函没有内力,只需捂上耳朵便浑然不惧。倒是宋璟因祸得福,被狮吼功一激,真气融于经脉之中,已是浑然一体。
流萤正待上前补刀,只听一阵马蹄声,一人道:“姑娘住手。”
此人原本在城门旁巡逻,听到这雷霆一般的巨吼,急忙骑上战马提了兵器赶来,正见流萤欲杀昆仑奴,急忙喝止。
流萤牛头望去,惊奇道:“禹王槊?”
那人也是吃了一惊,禹王槊这等兵器并不常见,用它当兵器的人更是绝无仅有,因其往往十分沉重,通常之时在太庙前做仪仗所用,自己的这根禹王槊就是李唐宗庙前一对禹王槊中的一件,被女帝赐予做了兵器。今见这女孩一口叫出怎么能不惊奇。
那人看她一举一动也是个练家子,只道她在别处见过,也未十分在意。
那人道:“姑娘因何跟这奴才这么大的仇怨,欲要削其首级。”
流萤并不答话。
那人倒也不恼:“本将神策军大将军狄景晖,这奴才乃是宫中昭容的家奴,不知是何缘故被打成重伤,只是这奴才平日骄横任性,想必做了对不起众位的事,我这里当先赔罪,请诸位允许我将其带走治罪。”
众人见狄景辉说话谦逊有礼,只当这时一个好官,自然也不愿相违背,遂顺水推舟让狄景辉将人带走。
狄景辉:“来人呀,给这恶奴戴上镣铐,压往有司论罪。”
这狄景辉本是宰相狄仁杰之子,为人甚为机敏奸猾,他讨厌这昆仑奴不假,但也并非真为几人着想。他素来知道这恶奴武功高强,今日见被人打成如此重伤,只道遇到了绝顶高手,故而不敢为难。但人已至此,又无法退走,所以假意处置昆仑奴,以防跟众人起了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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