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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水镇的上巳节庆典还在如火如荼的举行。
此时傀儡玱玹还端坐在人群之中,被蓐收和一群卫兵保卫着,静静的观赏清水镇百姓为他排练的侍神舞。清水镇百姓都想一睹天君风采,伸长了脖子往观礼台看,但是被守卫挡住,远远只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颜。
舞者戴着恐怖面具,穿着兽皮,手里握着金刚铃,一边摇出清脆的铃音,一边整齐的哼唱着古老的歌谣。
忽的,蓐收惊觉真正的轩辕王此刻已到清水镇,慌忙隐入人群,朝着玱玹给他的暗示之处寻去。
暗巷之中,玱玹长身玉立,背着手站在夜幕之下,晈好的月光隐隐照在他棱角分明的下半部分的脸上。
蓐收匆忙上前,握拳跪膝:“陛下,相柳目前还未有动静,请陛下切勿以身犯险。”
玱玹略略往前,整张脸露在月光之下,剑眉星眸,不怒自威。
“蓐收将军请起,我此次来清水镇,不是为了相柳,而是为了小夭。”
“小姐在清水镇?”蓐收惊诧道。
“我也是刚得到的消息,等会儿你带着傀儡回紫金神宫,由他暂代我在神宫上朝,你在旁辅佐,若有紧急事务,你可命人传信于我,我准备在清水镇待一段时间。”
“陛下,不可!”蓐收抱拳直谏。
“我知道你担忧什么,怕相柳发现伺机加害于我。不过就算如此,我也必须在这里待几天。缓一步说,假若相柳无心害我,若想让其忠心归顺,我亲自礼贤下士,才更有诚意。”
蓐收还是担心,万一相柳想刺杀玱玹,还是易如反掌的。
玱玹勾唇,牟若寒星:“与其等蛇出洞,不若打草惊蛇,你将相柳的住处告诉我,等明日我亲自会会他。”
“是,陛下。”
蓐收知道玱玹说一不二,只得听从玱玹命令,把相柳居住的客栈告诉了玱玹,又派了近卫暗中保护玱玹。蓐收已经在不周山见过相柳真容,他本以为相柳会使用幻形术进行伪装,结果发现相柳从始至终都没有转换过容貌,来清水镇一打听就知道他住在了哪里。毕竟那么俊美无俦宛若天人的男子,谁遇到也不会轻易忘记的。
蓐收退去,玱玹戴上傩戏恐怖面具,遁入人群,却一夜都没有发现小夭和涂山璟的踪影。
天空慢慢翻出鱼肚白,海面的浪潮也逐渐恢复平静,海平线上的朝霞慢慢变得橙红,随着地平线柔和的阳光交相辉映,流光溢彩。
小夭一觉醒来,相柳已经起床,坐在海贝边上运功修炼灵力。
此时,大海贝静静的漂浮在海面,沐浴在温暖的朝霞之中。
小夭直起身,觉得骨头跟散架了似的。她穿上相柳为她准备的绿色交领襦裙,从原来的衣服口袋里拿出瓷瓶,轻拈手指,一颗流光飞舞丸化作流萤散落到经脉各处,酸痛感才稍稍缓解。
小夭坐在玳瑁榻上,看着相柳青丝白袍认真修炼的样子,心中如沐春风,温暖幸福。
这样的日子真好。
忽的,小夭感觉心脏猛的一揪,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啃食着她的心脏,又像有一团火,将她的心脏炙烤于其中,剧烈的灼痛感几乎让她无法呼吸,身体忍不住颤抖。
小夭捂着心口,咬牙撑着,看着相柳的背影,生怕他看到担心,赶紧吃了颗护心丸。
“怎么了?”相柳修炼完,回头看到小夭手撑着塌沿,似乎不舒服,几乎是第一时间冲到小夭身边,轻声询问。
“没事,可能是昨夜没休息好。”小夭挤出一抹笑。
相柳眼里流露出一丝自责,立即抬手用灵力从她的胸膛一直扫到小腿。
“这样舒服点了吗?”相柳以为是自己昨夜太过放纵:“抱歉,以后,我会尽量轻点。”
“已经好多了。”小夭知道相柳误会,红了脸,但也没解释。
相柳浅笑,眼里温柔如波,他绣有暗色桃纹的绿袍袖口轻轻一挥,一张放有海鲜粥的冰桌随着灵力凭空而生。
“等下你还想回清水镇吗?”相柳牵着小夭坐到桌边,拿起冰碗边给小夭盛粥边柔声问。
“嗯。毛球和阿瑶都在那里,总不能把他们扔在那不管吧?”小夭其实是想回去取一样东西。
“对了!你的礼物我还没给你呢!”小夭忽然想起自己为相柳准备的礼物还没有送出去,赶紧从换下来的衣服兜里翻出来。
相柳把羊脂白玉握在手里,手指滑过上面雕刻得栩栩如生的桃花,眉眼染笑:“桃花夭夭,灼灼其华,不错,为夫甚是喜欢。不过比起这个,为夫更喜欢你。”
小夭看着暧昧挑逗的相柳,心跳如擂鼓,她低头不停喝粥:“你……赶紧吃饭。”
相柳满眼爱意,笑得肆意飞扬。
清水镇街上,经过一夜的狂欢喧闹,随着朝阳的升起反而变得冷清起来,路上已经鲜少有人。那一串串灯笼里的烛火已经慢慢燃尽,只余灯笼罩在清晨微凉的风中轻轻摆动。
玱玹入住了相柳所在的客栈,此刻正端坐在一楼大堂的桌前优雅的享用早餐。
小夭和相柳回到清水镇。刚到客栈,小夭却神神秘秘的说自己有事需要离开一会儿,不让相柳跟着,于是相柳自己回了客栈,腰间还挂着小夭送的羊脂白玉。
防风邶?不,是相柳!
玱玹看到相柳的第一反应就是以为他是防风邶。他差点忘了,防风家的浪荡庶子防风邶就是相柳。
相柳自也是注意到了玱玹,带笑的眼里闪过一丝冰冷,但还是扬起笑意:“院外树上喜鹊鸣叫,不想竟是贵客到访。”
玱玹抬手示意相柳坐下:“相兄如若不嫌弃,不如坐下喝杯清茶。”
相柳也不拘泥,直接坐到玱玹对面,笑道:“相某一介草民,怎敢跟轩辕王称兄道弟?”
玱玹微勾唇角,也不恼,亲自为相柳斟上一杯七分满的茶:“相兄何必妄自菲薄,论起谋略,我还未必及相兄一二。”
相柳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嘴角扬起没有温度的笑意:“轩辕王如此自谦,倒真是让人意外。若轩辕王谋略不及在下,又如何能一统大荒?”
“从前你我是敌人,如今辰荣已灭,自然就没有了敌对的立场,也就不需要剑拔弩张。说不定,我们还能成为朋友。如若相兄愿意,轩辕的大门永远为你敞开。”
相柳承认,玱玹是一个大度且心怀天下的君王。
“轩辕王说笑了,如你所说,辰荣已灭,成王败寇,我也厌倦了战场马革裹尸的生活,现在只想和妻子隐居山野,平淡度日。”
玱玹微微意外:“相兄竟成婚了?”
相柳想到小夭,轻抿一口茶,眼眸柔和许多,如春风拂过清澈的湖水:“刚成婚。”
玱玹微微讶异相柳眼里流露的柔情:“想必尊夫人定是天人之姿,不然如何能得九命相柳的另眼相待?”
“她自是极好。”相柳一脸引以为傲。
玱玹轻笑:“难得从杀伐决断的九命相柳嘴里听到赞美之词,我倒是越发好奇尊夫人到底是何方神圣了。不若相兄赏光,届时我安排宴席,请相兄及尊夫人小酌一杯。”
相柳笑:“相某自是不敢推辞,只是拙荆天性害羞,恐怕要愧对陛下的美意了。”
玱玹的脸冷了一瞬,很快恢复正常:“无妨,不若相兄先问一下尊夫人的意愿,再决定是否赏光赴宴。”
玱玹本想着相柳不答应招安是该杀了斩草除根,还是留下放任自由,直到听到他成了亲反而放下了心。人一旦有了软肋,就不会再坚不可摧,而这个女人,就是相柳最大的软肋。
小夭在涂山璟清水镇居住的宅邸前踌躇一会儿,还是请门房进行通传。
不久,门房小厮跑来,说让小夭进去。
小夭跟在小厮身后,经过长长的走廊,路过一个宽敞的庭院。
和百年前一样,庭院内开着各种鲜花,只是更加枝繁叶茂,有茉莉、素馨、建兰、麝香藤、朱槿、玉桂、红蕉、阇婆、薝卜……廊下挂着各种颜色的冰晶风铃,微风吹过,馨香满庭,清凉浸身。
小厮将小夭引到一处房门前,回身对小夭说道:“我家主人在屋内等姑娘。”说完便转身离开。
小夭轻敲了下房门,见无人应答,她心下有点奇怪,但还是推门走了进去。
空空荡荡的房间里,并没有分身小夭的身影。小夭疑惑的轻声唤了一声:“小夭?”
但并没有分身的回应。小夭走到屏风后,看到相柳雕刻的大肚笑娃娃就放在茶几上,便高兴的拿起来,轻轻抚摸着娃娃肚子上的石榴图案。她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拿回这个娃娃,并不想惊扰他们二人,于是转身准备出门。
突然,门被砰的一声关上。小夭慌忙跑到门口,却发现门被灵力封死,她微弱的灵力根本无法撬动半分。
暗帘处,闪出一个长身玉立的身影,墨黑的长眉,清亮的眼眸,笔挺的鼻子,薄薄的嘴唇,身着华服的他宛如兰芝玉树,真堪是明月为身,流水做姿。
“你……”小夭听到动静转过身,看到是涂山璟,默默收回正想召唤出来的鲛骨弓,心虚的往后退了一步,背正好靠在门框上。
“小夭。”涂山璟缓缓开口,声音如空谷幽兰,异常温柔。
“涂山公子认错了,我是柳儿。”小夭心虚,不敢看涂山璟的眼睛。
“我知道,你是小夭。”涂山璟的声音依旧温柔,仿佛还是当年的叶十七。
涂山璟慢慢走近小夭,拈指一挥,如雾般的白色灵力覆到小夭脸上。小夭瞬间便褪去幻形,露出真容。涂山璟温柔的注视着小夭,但在看到小夭锁骨处若隐若现的吻痕时,他愣住,眼里闪过一丝狠戾,不动声色的抬手拂去小夭锁骨的吻痕。
“不要用幻形了,一切我都已知晓,以后你也不用再躲着我。”涂山璟语气温和,对上小夭眼眸的时候,依旧是温润如玉,干净清亮的眼睛。
小夭对涂山璟眼里一闪而过的凌厉感到胆寒,她想,一定是自己看错了。在她面前,涂山璟从来没有过这种表情。
“那小夭呢?”她指的是分身。
“她走了。”涂山璟忽然语气冷淡下来,仿佛在说和他不相关的人。
“走了?她去哪儿了?”
“她去哪儿是她的自由,与我无关。”涂山璟淡淡的说。
“怎么会与你无关,她可是你孩子的母亲啊。”小夭对涂山璟的冷淡感到不可思议。
涂山璟蓦地沉下脸,语气冰冷:“若非她生下塬儿,若非她……是你身体的一部分,我定不会就这样让她完好无损的离开。”
他抓紧袖口,快速闭上眼,掩盖住眼里一闪而过的……恨意与杀气。
小夭震惊的看着涂山璟,眼前这个男人,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就算被哥哥弄的半死,依旧心肠柔软的叶十七吗?
再睁开眼,涂山璟依旧是那个眼神清澈的犹如汪泉的谦谦公子,姿清逸、骨清绝。
小夭一度以为是自己眼花。清逸出尘的青丘公子,惊才绝艳的涂山璟,在她面前温柔听话甚至有点笨嘴拙舌的叶十七,眼里怎么会有杀意?就连被他亲奶奶设计,和防风意映有了夫妻之实,他也最终未狠的下心杀了那防风家的嫡女。
“可她是一个完整的人,不是我的傀儡。我虽然造出了她,可她却是个有血有肉,有思想,有灵魂的人!好,就算你觉得她是个傀儡,是个假的,可是你们朝夕相处同床共枕十年,难道对她就没有一丝丝的怜悯和感情吗?让她就这样离开自己的孩子?”小夭有些气恼。她就是没有母亲的保护,才流落人间,受尽折磨和苦楚,她不想母子分别的惨剧再发生在涂山璟孩子的身上。
“那谁怜悯我呢?”涂山璟的眼神蓦地冰冷,定定盯着小夭。
小夭一时语塞,是啊,造成这局面的人不正是自己吗?
涂山璟看着低头沉默不语的小夭,心陡然软了,他把小夭紧紧抱在怀里:“你回来了就行,我只要你。塬儿算起来也是你的骨血,反正相柳也救活了,不如我们一家三口重新回到海上仙岛,过神仙般的隐居生活。”
小夭沉默半晌,随后轻轻推开了涂山璟,看着他带有委屈、不安、甚至祈求神色的眼睛,纠结片刻,还是说道:“十七,我们回不去了。”
涂山璟急了,双手紧紧抓住小夭肩膀:“怎么回不去?你还是小夭,我还是你的叶十七啊!”
小夭抿唇沉默一瞬,盯着涂山璟的眼睛:“十七,你觉得我们真的能回到从前吗?”
涂山璟愣愣的看着小夭的眼睛,小夭也定定的看着他,就这么互相对视着。
涂山璟看出了小夭眼里的决绝。慢慢的,眼里的希望一点点破碎,光芒也一点点黯淡,他的双手从小夭肩头无力垂落。
“其实,我们早就回不到从前了,发生太多的事,已经消磨了我心中对你的喜欢。我一直跟你说,我是个心狠之人,而我喜欢的也正是你的柔软。可是也也正是你的柔软,伤的我体无完肤。知道你和防风意映有了孩子的时候,我气血攻心,对你已然失望,即便最后你告诉我,她的孩子不是你的,其实我也并不是心无芥蒂。”小夭抿了抿唇,望着涂山璟受伤的眼神,心中有些于心不忍。
涂山璟眸色呆怔,薄唇有些泛白。
小夭继续说:“选择和你成婚,只是发生了太多事,相比之下,你才是那个适合过日子的人。反正我本身就如同飘萍一般,随波逐流,从来都没有权利选择什么,只能是被动的接受,所以觉得和谁成婚都可以。可是,我们本就岌岌可危的感情,早就被现实消磨殆尽,我以为和你搭伙过日子也不错,至少你对我永远是温柔体贴,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刻,我发现,我依旧还是那个会做梦的女孩儿,我也想要真挚的爱情,我也想被坚定不移的选择和偏爱。可事实就是如此残酷,任何人都会因为某些原因,而舍弃别人。你为了你奶奶舍弃我,玱玹为了大业舍弃我,相柳也会为了袍泽恩义舍弃我,而我,也会为了对外祖母的承诺,舍弃你们。我们都是一样的。既在这乱世,便会身不由己。”
小夭注视涂山璟的眼睛:“可是,璟,我宁愿你是为了钱财而舍弃我,宁愿你是为了我是赤宸之女而舍弃我,宁愿你是为了涂山一族的繁荣昌盛而舍弃我,也不愿意你是为了另一个女人而舍弃我。如果我们之间有另一个女人的介入,不论你是否爱我,我都做不到毫不介意,因为她的出现,是因为你的默许。”
涂山璟呼吸一滞,他以为,他告诉了小夭真相,她原谅了自己,他们就能回到过去,原来,她一直心有芥蒂,却又把隔阂埋在心里。原来,她所谓的原谅,其实是早就放下了一切,放下了他们的情意。
小夭扬起若有似无的笑:“时间可真是个好东西,可以消磨一切痕迹,亦证明一切东西。你和小夭同床共枕十年,你也没有发现她和我的区别,可见,你爱的,自始至终都只是我的一个躯体而已,也许,你爱的也不是我的躯体,你爱的只是把你当男人看,让你有男人尊严的人而已。如果当初防风意映没有嫌弃你满身的伤疤,那可能也不会有我们后面的故事了。现在,你和小夭已然有了一个可爱的孩子,你怎么忍心你的孩子失去亲生母亲呢?就算塬儿身上流的也算是我的血液,可是我没有十月怀胎生下他,更没有日夜辛苦的照料,对他也根本没有任何感情。就算我们回到过去,塬儿也只会成为下一个涂山篌。你真的忍心涂山塬步涂山篌的后尘吗?”
涂山璟眼里微微有了一丝波澜。是的,就算他再恨小夭和傀儡欺骗他,可是塬儿是无辜的。
小夭看到涂山璟微微缓和的眼神,顿了一顿,说:“我和相柳也已经成亲,有了夫妻之实,所以,十七,我们再也回不去了。”
涂山璟如遭受晴天霹雳般,身形微微踉跄,却仍挺若一杆修竹,风姿清绝。
他不愿意接受事实,紧握住秀袍下的拳头:“不……不可能……”
“我一直觉得对不起你,我以为我喜欢的是你,可是当相柳死的时候,我才惊觉,我真正爱的人却是他。正是因为他早就在我心里,所以我们才能种情人蛊。才没有被蛊虫反噬。只是当时的我过于懦弱,不愿意承认而已。”
是了,情人蛊,当初在百黎的时候,他就觉得不简单,即便中蛊人是九命相柳,是海底妖王,如若无情,又怎会不被蛊虫反噬?原来那时的她就已经对相柳情根深种,只是她缺乏恋爱经验,深爱对方却不自知而已,而相柳亦是如此,所以才会以防风邶的身份不断接近她。
涂山璟面若冠玉的脸上浮起苦笑:“既然如此,为何不跟我明说?反而把我蒙在鼓里,当傻子一样玩弄?你是觉得你离开了我,我就活不下去了吗?你未免也太小看我了。”
“对不起。”小夭垂眸,脸上一阵青红。是啊,她从来没问过他的意愿,只是想当然把自己的想法压到他身上,觉得他离不开自己,高看了自己在别人心目中的位置。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谁离开了谁,都一样能好好活下去。
涂山璟拂袖转身,脸上再无笑意,如墨的眸子里尽是冰冷:“既如此,涂某便不留相夫人了,来人,送客。”
小厮应声而入,向小夭躬身摆了个请的手势,小夭沉默不语的看了眼背过身去的涂山璟,还是转身跟小厮出了门。
房间安静的可怕,涂山璟背着手,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滴落在地板上,绽成的样子,就像两朵野花。宛如百年前在清水镇时,他因小夭而爱上的,无名而卑微的野花,只是这野花却再也不会因为他而绽放。他本以为小夭这次是想回到他身边,他满怀喜悦匆匆赶来,却没想到现实给了他更致命的一击。
华服下修长的手指咻然握紧,鲜血顺着泛白的指缝一滴一滴坠落在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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